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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昏君,夫有本要奏-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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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成宇拦着一位溜着墙根走的老妇,问道,“大娘,这城里的人哪儿去了?”
前几天,积雪铺地,两人的行程很慢,待融化后,才加快速度。
尚成宇道:“我爹不是那样的人,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
“他们,怎么乱抓人?”韩君临愤愤道,“问也不问的,也太不讲理了!”
韩君临回握住他的手,静默了一会儿,道,“我想起了小李|庄。”
拉夫去边关的事,两人一直知道,可这选秀女,还是头一次听说。
不但路上行人少,就连开门做生意的也少,两人走了一小段路,竟没找到一家开门做生意的客栈。
突然,尚成宇抓住她的双肩,“我们去巫峡关!”
那火,让她想起被烧成废墟的小李|庄,她翻过身面对他,察觉到她瞬间的颤抖,尚成宇垂下头看怀中的她,“怎么了?”
晚上无事做,她就摸着五两的头和它聊天说话,或者帮它抓痒痒,又或给它找些吃的,一刚开始他觉得傻气,后来慢慢发现,走起路来腿软的五两,脚步竟一点点的变的结实有力。
“没事。”
出城门狂奔一阵后,尚成宇才勒紧马缰绳停下来,韩君临长长舒了一口气,瘫在他身上,“刚才,吓死我了!”
听着脚步和哭泣声远去,韩君临问,“成大哥,我们出城吧!”
比较起五里城,这凤城不算小,可街上的稀稀拉拉的没几个人,就连城门,也不过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兵在守着,两人进来的时候,他正倒在椅子里呼呼大睡。
韩君临无声的叹气,这一路她也发现了,地方越偏,那些当官的越不讲理,个个一城之主似的,深谙欺上瞒下的道道,当人,上头的上头也都不是什么好鸟。
尚成宇刚才也被吓到,不过还是轻拍她的肩头以示安慰。
和昨天一样,在白茫茫的雪地上一走就是一天,没有之前欣赏雪景的闲情逸致,今日两人心情格外沉重。
老妇抬头看了两人一眼,慌忙道,“你们外地来的?”
韩君临不敢深想,紧紧的靠在他怀里,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开始幻想将来。
“是啊!”看着和灰马齐头并进的黑马,韩君临笑的一脸灿烂。
太阳偏西时,两人到达凤州城,比较起烟霞镇和五里城,凤州是个地理位置相当偏远的小城,到达这里,表示到巫峡关只剩一半路。
那些士兵担心被马踢伤,即使手拿着长矛也不敢硬碰硬,纷纷让路,于是灰色的马紧跟在黑马后面冲了过去。
看两人点头,她惊慌失措的把两人推到小巷里,“最近在拉夫选秀女,那些官兵男人也抢,女人也抢,吓的大家都不敢出门”听到外面有噪杂的脚步声和女子的哭泣声,老妇吓的缩起脖子,“这地方待不得,你们两快走吧!”
尚成宇笑了,“等五两心情好的时候,我们共乘一骑。”
韩君临浅笑,由着他把自己的手捂热。
这个问题,她有时候会想,但不敢深想,一切太巧合,她前脚离开后脚就发生如此惨事,她不得不把这件事和自己联想到一起。
他不是询问而是肯定,也就是说巫峡关是一定要去的,也好,去看看二老顺便把事情问清楚,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韩君临应道。
看到前面的黑马用蹄子刨地,马鼻里不停的喘着粗气,韩君临道,“多亏了五两!”
把她手捂热后,尚成宇捡了些枯叶和干草铺了一层,披风一拉盖在两人身上,两人对着火堆侧躺,烧的噼里啪啦的火映红两人的脸。
“天高皇帝远的,和他们没理可讲。”
尚成宇探到她的手,轻轻的握住,“我是你相公,有什么不能说呢!”她突然的颤抖是那么明显,他怎么可能感受不到。
“别弄了!”尚成宇终于开口说话,拉起她冻的通红的小手,心疼道,“都冻红了!”
路才走了一半,就从城门外进来十来个拿长枪的士兵,看见两人挥抢喊道,“捉住他们!”
尚成宇沉思片刻,道,“村里的人得罪了什么人,或是隐藏了什么秘密吧!”
尚成宇勒住手中的马缰绳,掉头也跟着冲过去。
韩君临抖动手中的缰绳,五两回应似的哼哼两声,她笑道,“成大哥,我觉得你骑上五两会很帅!”
尚成宇不说话,一直看她忙活,他想开口说,九儿,它活不了多久的,你就别忙活了,可看她那么起劲,他不忍心打击她,她怎么,就这么傻气呢!
心情不好的尚成宇,难得开起玩笑,“出来溜溜,五两的心情果然好了很多。”
或是怜惜在野地里过夜的两人,呼呼作响夜风出奇的停了下来,没了风声和枯枝的吱吱声,天地一片寂静。
两人一路向西北方向出发,碰到村镇就落脚住一晚,弄些开水浄一下身,要是荒郊野地的就露宿,在外面奔波的时间一长,二人学会一些野外生存技能,不像刚从京城出来那会儿,只知道啃硬馒头喝凉水,在野地睡一晚就能着凉的事也没再发生过。
他,真的是太不孝了。
说完,老妇缩着头溜着墙根消失在巷尾。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灰马跑的并不快,和那些士兵拉不开距离,尚成宇心急的夹紧马肚,嘴里喊着,“驾驾驾······;”
两人说走就走,收拾了东西就往巫峡关的方向出发。
尚成宇抬头,隐约能看见远处的城楼。
韩君临贴在他心中,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心中的伤痛慢慢的平息下来,“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屠村呢?”
尚成宇勒紧马缰绳掉头朝城里面跑去,韩君临搂紧他的要,时不时的看一样紧追其后的十来个士兵。
她点头,毫不吝啬赞誉之词,“恩,相公很俊,五两也很俊,你骑上他一定会成为天下最俊俏的男子。”
“已经过去了,不要想了。”她近来很少做噩梦,尚成宇以为她已渐渐的淡忘那些不好的回忆,可是,那种伤痛,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淡忘。
日已三竿时,他才开口说话,“我是个不孝子。”家里前后发生两次巨大的变故,他都没陪在父母身边,离家这么久,连一封书信都没有,让他们经受巨变的同时还要担心他。
尚成宇揉她的头发,“这都是你的功劳!”
“恩,我知道。”她暗道,肯定是有人故意赃栽的。
于是官兵掉头朝城门的方向追,不过,一旦出了城门,他们想抓也不容易,所以追了没多久就放弃了。
两人所在的小巷离城门并不远,在巷口看街上没什么人后,二人快速朝城门走去。
秘密?她的身世吗?难道真和自己有关吗?
五两还活着,但依旧是精神不济的样子,不过,它没有成为累赘,它走的比以前快了很多。
“我?”
韩君临安慰,“这不是你的错,再说,这样的事,太意外了!”
没得到意料中的好字,反而听她指着前方喊道,“成大哥,前面有城镇!”
尚成宇捡了些枯枝,用枯叶引着,两人围着火堆坐下,尚成宇吃的不多,韩君临也没劝他往下吃,而是坐在那里一直拔脚边的干草,拔了好大一堆后,全掬给窝在身边的五两,它不吃,她就全放在地上,想着他饿时一张嘴就能吃到。
夕阳下山时,两人来到一处树林,到处都是光秃秃的树枝,风一吹,吱吱作响。尚成宇跳下马,让她先呆在上面别动,他走到一棵倒地的大树旁,用脚踹了踹,确定是枯木后,弯下腰用力一推,枯木就滚到一旁,枯木下是一长道没有积雪的掩盖的潮湿地面,他扒拉了好一会儿,清理出一大块地方,积雪下有枯叶和干草,灰色的马一见有吃的,便自动走过去啃起来,而黑马吃了几口后,就站着一动不动的。
尚成宇也打量着黑马,刚才一场惊吓,让他彻底对五两刮目相看,“九儿,五两以前肯定受过很好的训练!”
韩君临跳下灰马,走到黑马跟前,一手拉住马龙头,一手轻轻的在马脖子上帮它顺毛,“五两很有灵性呢!”进凤城时还有气无力的,现在却精神抖擞,她想,五两少的不仅仅是一个伴,应该还有以前那种纵情奔跑的激情吧?
天色暗下来后,凤州的城门已闭上,原以为今晚会有落脚的地方,没想到还是要露宿。
125 旧识
天色暗下来后,凤州的城门已闭上,原以为今晚会有落脚的地方,没想到还是要露宿。
两人找好露宿的地方,就开始见枯枝准备生火,今天是腊月二十三,也是小年,按照传统,是要祭祀灶神的。
风俗中,这天一家子人要在一起过,两人本是打算在城里找了客栈,晚饭时把所有人的碗筷摆上,以表示全家人都到齐的,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韩君临弄来很多枯叶,一小部分用来引火,剩下的睡觉时铺在下面比较暖和,现在做的事,是她以前想都想不到的,露宿、生活、啃冷馒头、喝凉水等等•;•;•;•;•;•;
“我来生火!”韩君临掏出火折子,打开把火苗吹大,抓了一把枯叶,弯下身准备把引火。
尚成宇把捡来的枯枝放在她脚边,然后转身去拉搭在马背上的披风,突然,他定住身,听着夹在风中的马蹄上,“九儿,有人,先别生火。”
露宿的地点,离官道不远,火光会引起过路人的注意,这个凤州城太乱,两人不敢贸然引起他人的注意。
韩君临双膝跪在地上,耳朵贴着地面,前几天两人遇到一个猎人,他用这种办法找猎物,今天,她第一次学着用。
“成大哥,很嘈杂的马蹄声,好像有很多人!”
尚成宇也感受到地面的震动,赶紧拉着她往远离官道的方向走。
没多久,一群人骑着马呼啸而过,他们是朝凤州城的方向,不多时,凤州的城楼 燃起火把,接着是城门被打开的“吱呀”声,晚上,那尖尖细细的声音划破夜空,栖息在枝头的乌鸦也跟着扑拉扑拉的乱飞乱叫。
半夜听到乌鸦的叫,暮傩闹贝虿本踅⑸缓玫氖隆�
尚成宇和她一样,心中有不好的预感,“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两人没再停留,收拾好东西,跨上马朝西北方向走。
小半个时辰后,韩君临朝身后的凤州城望去,天际处火光一片,把夜空照的通红透亮,她扯尚成宇的袖子示意他往后看。
尚成宇大惊,勒紧马缰绳目瞪口呆的看着几里外火光漫天的凤州。
两人没有说话,都在犹豫要不要回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是独善其身,什么都不问不闻。
“相公?”
“娘子?”
二人同时开口说话,略带诧异的对视,然后相视一笑。
“回去。”
“回去。”
非常的有默契,两人又是同时出声。
接近凤州城时,飘到耳中的不是杀戮声和惨叫声,而是欢呼声和锣鼓声,两人带着疑惑进城,守门的那个老兵仍在,他正躺在墙角裹着大衣呼呼大睡,一点都不受外界的影响。
两人循着火光走去,发现着火的是一处院子,院子四周里里外外围了好几层人,没有一个去救火,反而个个拍手叫好。
祭天地腊。不用开口问,就站在旁边听大家说,就能明白事情的来由。
被烧掉的是州官的门第,此人打着选秀女的幌子强抢民女,姿色好的往上送或者自己留着,稍差点的就卖进青楼,再不济就是送到边关当营妓。除此之外,此人还横行霸道、鱼肉百姓,早就闹的民愤滔天。X0nL。
只是,那个杨九是何人?
听说,他带人烧了州官的房子,救了关在大牢的女人,放了被强行征去边关拉夫的男人。
听说,他把州官家里洗劫一空。
听话,州官刚被他杀死在房中,尸首现已烧成灰烬。
听说,他是清塘那边逃窜来的起义军头目。
•;•;•;•;•;•;
韩君临不得不佩服这个人的大胆妄为,竟敢连州官都杀,院邸也刚放火烧。
不过,看周围人脸上喜悦和激动的神色,可以看出这州官是多么的不得人心,所以,他的死,算是大快人心、可普天同庆的一大乐事!
马蹄声、肆笑声、脚步声、呼救声,由远处传来,不会儿看见几个官兵从拐角处跑错来,冲进人群里乱窜,后面是几人骑着大马追在后面,他们在人群外面勒住马缰绳,对着那几个官兵吼道,“妈的,平时不是挺嚣张,这儿也忒孬了,竟吓的尿裤子。”
闻言,大家全盯着那几个官兵的裤裆看,身后火光的映照下,果然看到湿漉漉的裤管,所以的人大笑出声。
“大爷,小的往后一定好好做人,再也不敢坏事,求各位大家就饶我们,给条活路吧•;•;•;•;•;•;”几个人跪在地上直磕头求饶,前是火海后有追兵,眼看就没了活路。
领头的黑衣男子跳下马,大步走过去把一人踢倒在地,脚狠狠的踩上倒在地那人的胸口,手上握的大刀在那人眼前晃来晃去,道,“娘的,就会欺负手无寸铁的老百姓,有本事,给老子干一架!”
“不敢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求大爷绕了小的。”
黑衣男子淬了一口在那人两人,然后刀剑插在地上,弯着腰嗤笑,“孬种!”
在周围人一阵笑时,黑衣男子收起刀,翻身上马,跟在他身后的人打了口哨,其他地方紧跟着响应了好几声。
“走!”黑衣男子一挥手,后面的人跟在他后面离开。
从那黑衣男子出现,韩君临的视线就一直落在他身上,虽然他头发很乱,脸又很黑,但眉宇间的熟悉感,却怎么都掩盖不住。
他,是二牛哥吗?小李|庄李二牛,经常带她满村子跑的那个二牛哥?
二牛哥,是不是也没死?和艳儿姐姐一样,都活了下来?
听着马蹄上渐远,韩君临松开尚成宇的手,对着远去的背影喊了一声,“二牛哥!”
远去的马蹄声戛然而止,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马踏青石板的声音,远去的黑影越来越近,最后离她五米远的地方停下,马上的人盯了她好一会儿,才猛的跳下马,上前几步在他面前站定,“刚是你喊的吗?”
韩君临点头,“我在喊小李|庄的李二牛?”
黑衣男子僵了老半天,突然上前一把抱住她,带着呜咽道,“九儿!”
看着紧抱在一起的两人,尚成宇很不是滋味的想去扯开,可这人是小李|庄的,难得又见到一个活人,九儿高兴激动,他就容忍这一次,暂且不把他当男人看。
杨九,也就是以前的李二牛,拉着她一直不肯松手,邀她一起去他的据点,离凤州五十里外的山上。
开口邀她和自己共乘一骑,还没等她开口拒绝,旁边的尚成宇就按耐不住,“二牛哥,九儿是我娘子,我们骑一匹就好!”他看不出来这个二牛有多大,也就跟着九儿一起喊二牛哥。
相公?杨九黑着一张脸,挑眉看她盘着妇人发髻,身旁长的女人似的男子伸出胳膊亲密的环住他的腰,他不置信的问,“九儿,你嫁人了?”
韩君临点头,杨九很是失望的垂下眼,“九儿小时候,一直吵着要嫁给我呢!”
这种情况下,韩君临真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倒是旁边的尚成宇开了口,“娘子,我抱你上马!”
夜黑、有风、路远。
一路上所有人的人都没说话,韩君临两人骑着五两紧跟在杨九身后,待两人来到杨九的据点,已是深更半夜。
许是听到马蹄声,山坳深处亮起几把火,还有此起彼伏的口哨声,不多时,一行人来亮光处,这里没有栅栏门也没有眺望的角楼,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延伸到夜色伸出。
这山坳里的房间错落有致,每户都有小院子,看着像山村而不是山寨。
杨九带两人来到一处比较大的院子,马蹄声刚落,门就从里面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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