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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跃·珍宝系列珍珠-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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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她不是来指责我的。”青岛夫人笑了笑:“小俊,其实她很想见你。”
青岛握着电话,没吭声。
虽然从浅野家出来了,对浅野夫妇,青岛却始终是满怀歉意的,这个身体毕竟是他们的女儿的,自己就这么带走,从此占为己有,这在青岛的良心上多少还是有些说不过去。特别是里子,她曾经那么细致地照顾了青岛将近半年,虽然是错将青岛当作了自己的女儿,但是里子的善良和亲切依然感动了青岛。他觉得自己对不起里子。
“然后,小俊,你知道么?她这次找我来,是想和我谈你流产的事情。”青岛夫人说:“浅野夫人告诉我,她已经偷偷联系好了一家医院,如果你愿意的话,她打算瞒着浅野先生,单独带你去做手术。”
“是么?”青岛有些惊讶!
“嗯,她是这么说的,而且看来也做好了一切准备,就等你答应了。”
“可是妈妈,我明明已经告诉他们真相了,浅野夫人很清楚我是什么人,她这又是何苦自找麻烦呢?”
“所以说你还是个男人啊。”青岛夫人在那边善意地嘲笑着儿子:“女人的头脑和你们男人是不一样的,尽管理智上明白你不是她女儿,但是在感情上浅野夫人割舍不下啊,毕竟你看起来和她女儿一样,我想,她到现在大概还是把你当她的女儿在爱着。小俊,你不要怪她,她也没有办法”
“妈妈,你是站在哪边说话?”青岛笑起来:“妈妈难道希望我对着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女人喊‘妈妈’的么?”
“如果你不介意,妈妈倒是真的不介意。”
“妈妈?”
“我尝过失去孩子的痛苦,我能理解她。”
母亲的声音缓慢诚恳,青岛不吭声了。
“然后,我就告诉她说,咱们已经联系好医院了,我打算送你回神奈川去做手术。她得知之后,央求我答应让她当天来陪着你。”
青岛笑起来:“于是妈妈你就同意了是么。”
“是的。”青岛夫人在那端毫不迟疑地答道:“我觉得这没很大问题,小俊,她只是想见见你。我觉得浅野夫人看起来情况不太好。”
“”
里子看起来,情况的确不太好。当青岛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立即就发觉了这一点!
几日不见,她憔悴了许多,脸色青白,眼睛底下长起了浓浓的黑圈,虽然头发依旧梳得好好的,也按照往常的样子化了妆,可是那种仓惶又悲哀的神色,却不是能被脂粉轻易掩盖住的
里子站在青岛夫人身旁,这是个个儿有点高的女人,平日里走路,背总显得微微有点驼,但今天不知为何,这一缺点更加明显。她双手紧紧抓着一个鼓鼓的大袋子,不断往这边看着,等到一瞧见青岛他们走了过来,那双黯淡的眼睛里,才终于闪烁出了一丝希望的亮光!然而很快,那光亮却被一种局促不安的神色所代替了。
“您好,浅野夫人。”青岛走过去,平静地和她打招呼,像个男人似的坦然笑了笑:“不好意思,麻烦您亲自前来。”
里子望着面前的女孩,眼圈突然一红,张了张嘴,终于还是开口:“您好青岛先生。”
青岛夫人走过去,伸手握住了里子的手,她冲着儿子和陪她来的黑衣男人笑了笑:“你们来得还挺快的,室井先生,一路还顺利吧。”
室井冲着两位女性微微鞠了一下躬:“早上好,青岛夫人,浅野夫人,让你们久等了。”
在室井而言,他不是不尴尬的,如今的情况,无论是青岛的母亲还是优香的母亲,无论是从哪方面,都可以毫不留情地指责他。室井本来就做好了被她们痛斥的准备,不过今天的气氛,倒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糟糕,青岛夫人的言语中没有丝毫责难他的意思,里子也冲着室井恭敬地回了礼,眼神温和,毫无怒意。作为女性特别是母亲,在这种尴尬的场合里,永远都会敏锐地察觉到男性的尴尬,也会主动承担起缓和气氛的作用,就如同水一般。
牵起孩子的手,青岛夫人依旧是那温暖的笑脸:“走吧,医生已经在等着我们了。”
跟着母亲,青岛走进神奈川的这所私人妇产医院。淡褐色的沙纹墙壁,深浅不一的亚麻油毡地面,用细条子镶嵌的吸音瓷砖,走廊里并没有多少人,偶尔,有手拿医疗仪器的护士匆匆从她们身边走过去,隐约间,有不太清晰的女子呻吟哭喊声,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
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嗅着空气里的消毒水味道,直到这时,青岛才有了一种真正置身于医院的感觉:自己在医院里,在等待医护人员的召唤,在准备给自己的身体进行一些人工改造。其实青岛对这种感觉已经很熟悉了,拜自己出名的事故体质所赐,一年之间青岛甚至可以来三次医院。然而这次,却并不是因为执行公务途中受了轻伤,更不是被嫌疑犯的母亲给用刀捅伤了腰
他是来亲手杀死一个自己制造出来的却又不想让它出生的生命。
长长的椅子上,青岛和室井坐在一起,母亲在里面单独和医生谈着什么,里子坐在他们对面,手里依然捏着那个大袋子。她望着青岛,似乎想和她说点什么,但是很快又垂下头,她不知道如何开口。
青岛看出里子的意思,她和室井说了一句,站起身,走到里子身边,坐了下来。
“我妈说,里子小姐曾经去给我联系过产科医院,是么?”青岛轻声说着,转过头,看着她。
里子慢慢低下头:“是。”
青岛平静地看着她。
“我我想早晚还是得做手术,你们应该不会想要这个孩子。”里子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只是想帮点忙,我只是”
里子有些语无伦次,她脑子混乱,感情和理智正进行着激烈冲突,她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句子恰当地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谢谢。”
里子惊愕地抬头看着青岛!
“谢谢你还关心着我。”青岛认认真真地看着她:“我做了对不起你们的事情,我想你们大概永远也不会原谅我。”
里子的眼睛刹那充满了泪水!
“哲人他是还很难过,可我一直在劝他。”里子轻轻说着,伸手抹着几乎要流出来的眼泪:“我和他说,这不是青岛先生的错,他也不想的,再说,青岛先生你也失去了你原来的身体,至少我们,还还能看到优香她的样子。”
青岛笑了笑:“大概浅野先生现在最不想见的就是我的样子了吧?”
“不,不是那样的!”里子慌忙分辩道:“哲人他这两天一直在学校门口等着你的!”
青岛惊讶地看着她!
“你临走的时候没带走校服,哲人他担心你不,担心青岛先生上学的时候没有校服穿,于是”
青岛说不出话来!
他并没有为人父母,甚至今天来,就是要泯灭掉自己的这条路,所以他也无法理解哲人和里子的心理:面对一个夺取了自己女儿身体的男人,这对夫妻怎么能依然保持想亲近他的欲望呢?
“我们知道,青岛先生你不是我们的优香,可是那天晚上你走了之后,整个家都空了。”里子颤抖着捂住自己的脸:“优香她从小到大都没离开过我们,那天晚上你一走,房间里空得简直让我受不了”
“里子小姐”
有眼泪顺着里子的指缝滴落下来,她呜咽着说:“我很想见优香,哪怕只是看看也好”
所以她就把目光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
青岛有些无奈,但是他说不出什么推脱和劝慰的话——面对失了孩子的母亲,世间一切语言都是无用的。
“抱歉”
“不,我不是在责怪您,我知道是我们一厢情愿,青岛先生你是不会接受的。”里子虽然止住了哭声,然而还是在不断拿手指擦着眼泪:“对不起,荒唐的是我们。青岛先生,我只是忍不住”
“那么,如果想的话,就来和我说说话吧。”
里子忘记哭泣,她怔怔地看着青岛!
青岛咧了咧嘴:“嗯,是这样,虽然我是和里子小姐差不多年纪的男人,但是我想,我们之间至少不应是毫无关系的陌生人。如果你们啊,我的意思是,”女孩说着,飞快坐直身体,有点尴尬地胡乱抓了抓后脑的头发:“如果你们能够容忍在优香身上出现一些我这个男人改不了的做派,那么,我也并不介意代替优香和你们维持亲人关系。”
突然间,好像接到从天而降的恩赐!里子睁大眼睛看着青岛!她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么、那么青岛先生你是是不介意我们出现在你的生活里了?”里子不太确定似的小声问:“你能让我们来看你么?”
青岛转头看看室井,室井一直在听着她们的交谈,他脸上出现的淡然微笑,也表明了他宽容的态度。
“我当然不介意。”青岛回过脸来,笑嘻嘻的看着里子:“室井先生他也不会在意的,你们可以来看我,如果你们希望的话,我也可以回家去看你们。”
感激的泪水顺着里子的眼角流淌出来!她慌乱地擦着眼泪,一面低头把手里的包打开:“对了!这是我带来的衣服,优香她的这些衣服都还是刚买的,还有她的本子和文具。我想,青岛先生你可能会需要”
青岛惊喜地伸手接过里子的包:“啊非常感谢!咳!我这两天正发愁呢。虽然嗯,目前我还没有钱还你们,不过”
里子慌忙摆摆手:“不用的!青岛先生你不要这样说,什么还钱不还钱的?我们并不想要你的钱啊!”
“我知道你们不需要我的钱。可是今年高中的学费就是浅野先生掏的,事实上,这笔钱应该我自己出。”青岛轻轻吐了一口气,放下包,将两手交叉放在脑后:“都三十六、七的人了,重新回头当寄生虫的滋味可不好受啊。”
里子沉默了片刻,突然低声说:“既然青岛先生不介意我们来看您,那也请您不要再介意钱这样的小事情,好么?”
“里子小姐?”
“不管过去怎样,我还是希望看到青岛先生你能不受任何困扰的继续生活。”里子的眼角依然有泪光,但是此时,她却开始微笑:“有难处,大家帮忙,这才像一家人啊!”
青岛望着她,终于也笑起来:“嗯,您说的对。”
青岛夫人从诊室里走出来,她看看青岛,小声对身边跟出来的护士说:“喏,就是那孩子。”
青岛站起身来,护士小姐走到她面前,牵起她的手,温和地笑了笑:“优香小姐是么?请跟我来吧。”
跟着那护士往前走了几步,在就要走到手术室门口的时候,青岛停下脚,转回身看看室井和里子:“不用担心,我马上就出来。”
那两个望着她,脸上不约而同地流露出担忧的神色,里子张了张嘴:“难道不能不能进去陪着么?护士小姐,家属的话,是不是”
大概误以为室井和里子就是青岛的父母,护士微笑起来:“先生和夫人就请在外等候吧。
被人家看成了夫妻,室井和里子的脸上都流露出尴尬的神情,他们互望了一眼正想解释,却不料青岛冲着他们笑了起来:“妈妈,请你们留在这儿吧,放心,我很快就出来了。”
听出那声“妈妈”是在喊自己,里子浑身一震!青岛夫人走到她身边,悄悄握住她的手,旋即,里子明白了青岛的意思!他是不想让护士察觉室井在这手术室外所承担的真正角色,于是她慌忙点点头:“好好的,优香你,坚强点。”
被里子的话给弄得啼笑皆非,青岛摆摆手:“没问题!我可是被人捅了刀子还能在车上继续睡觉的人呢。”
说完,青岛笑了笑,不去看那护士惊讶的脸,转身径自走进了手术室。
手术很顺利,室井见青岛从手术室出来,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怎么样?”
“说了没问题的,当然没问题。”青岛依然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样,她低下头,拍了拍裤腿上的皱褶,虽然在笑,脸色却显得异样苍白。
“不然还是再留一段时间吧?”青岛夫人有点担心的问:“医生刚建议你留院休息”
“不,妈妈,我没事了。”青岛摇摇头:“我想回去。”
“既然青岛不想留在医院里,回去也好。”室井看看里子和青岛夫人:“我还是先开车送他回去。”
没有办法,青岛夫人只得点点头:“那么,拜托你了室井先生。”
回去的路上,青岛靠在室井身旁,眼睛一直闭着,一声没吭。
回到家里,室井打开门,把青岛扶到玄关上,放下手里的包,伸手抱起她,走到床边才放了下来。
青岛已经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让青岛躺好,解开她的外衣,室井拉过被子给她盖好,用手拂开她散到脸颊上的发:“还是很疼么?”
“嗯。”青岛勉强应了一声,她的脸色比在医院的时候更加差了。
“干脆就在医院里住下来不是更好么?”室井有些心疼,他弯下腰,细细看着青岛:“这么急着回来干什么?”
“不想在那儿呆着。”青岛低声说,伸手握住室井的手:“再也不想在那儿呆了,一分钟也呆不下去了!”
室井感觉到青岛冰冷的手指死死扣着自己的手,她用力如此之大,就好像将要溺毙的人抓着救命绳索一样!
“青岛?!”
“早知道会这样,干脆让他们一刀捅死我得了!”
“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想到会那么难受,真的,从来没受过这样的罪!”青岛哆哆嗦嗦地抓着室井的手,把它盖在自己脸上:“我知道你就在外面,可是除了天花板,什么都看不见。那时候,我我真疼得想哭。”
剧烈的悔恨涌上室井的心头!他后悔刚才没有坚持要进手术室去陪着青岛。
青岛被覆盖在手掌下的脸色愈发青白,她声音嘶哑:“知道么?当时他们他们就那么拿东西往里掏,像拆卸一台报废的仪表那样没完没了地掰弄我,可我还得叉着腿躺在那么多人眼前,一声不吭地忍着!”
室井骇然!他根本无法想象出手术室里究竟是什么情况!
“就像台机器!我躺在那儿,就像台掀开外壳的机器!一览无遗!一览无遗!任凭人家任凭人家拧着螺丝下零件!”青岛的嘴唇颤栗!嘶哑的嗓音里带着哭腔:“算他妈什么玩艺?!我他妈的连台机器都不如!”
青岛说到这儿,不由自主蜷缩成一团,浑身只是不停地剧烈抖动。
室井无言,他伏下身去,紧紧抱住青岛。
因为身体的改变,青岛对疼痛的承受能力也大大的降低了,然而比起手术中的肉体痛苦,更让青岛难以忍受的是丧失尊严的羞辱,虽说是再正常不过的医疗过程,可作为一个自尊心极强的男人,青岛在过去的三十多年人生中,还从来没有体验过耻部被剥光,然后让一个陌生人拿着仪器捅进下体这种只有女人才会遭遇到的事情。
“这是凭什么?!该死的!该死的!凭什么得这样?!凭什么这样对我?!”她蜷缩在室井怀里,双手握成拳头,牙齿死死咬着嘴唇,有殷红的鲜血顺着嘴角流淌了下来!
“青岛!别这样”
“再也不去了!我这辈子!室井你听着!我这辈子,绝不去那儿第二趟!我他妈的就算死在这儿!就算是烂死在这张床上!也绝不去医院!绝不!绝不!”
听着她歇斯底里地咒骂,不知道还能怎么缓解青岛的苦痛,室井只得像安慰受惊的孩子那样,把青岛紧紧往怀里按:“好,不去医院,以后再也不去医院了”
青岛一直都在忍耐,那走出手术室时的笑脸也不知是用了多大的努力才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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