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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飞花-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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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房里坐不住了,就出来透气。在楼下的柜台旁,周荣见她魂不守舍,频频向外张望,知道是因为什么。但她跟听雨是好朋友,不可能给陈鱼报信。不过见她一脸的凄凉和落寞,也动了侧隐之心,安慰她道:“陈鱼小姐,你不用急,他过两个小时就回来了。”

陈鱼一愣,望着她问:“你知道他去了哪里吗?你快告诉我。”

周荣摇头微笑道:“我哪里知道呢。”

陈鱼质问道:“那你怎么知道他两个小时后能回来。”

周荣一时为之语塞,顿了顿才说:“哦,是他出门前跟我说的。我也不知道他说那话是什么意思。”

陈鱼听了心里酸溜溜,心里埋怨道,你平时口口声声说爱我,可是目前看起来,我在你心中连一个你刚认识的旅店的小服务员都不如。你平时说的好话也多半是假的吧。

她在大厅里呆不住了,就走出门来张望着。看着处处的灯影,看着奔跑的车辆。她心里说,你去了哪里?你可不要做对不起我的事呀。那样的话,我会真和你反脸的。

她胡思乱想着,信步走到对面的人行道上。说巧真巧,她偶然向北一望时,竟看到听雨从一家饭店走出来。每走几步,就回头瞅瞅,好象有什么心事一般。陈鱼怕她瞧见自己,连忙躲在一个花坛后边。等听雨上了一辆车走了之后,陈鱼才露出身子来。

她心里乱乱的,半天才冷静下来。她暗想,她从那里出来,又不住回头,这是为什么呢?想了一会儿,陈鱼眼前一亮,一个结果跳了出来:笑文会不会在这里个饭店里?听雨走了,那么他在里边干什么?莫非跟他的前妻。。。。。。

陈鱼越想越怕,身上越来越凉。虽然她平时也口口声声说不爱他,不嫁给他,并不代表她不在乎他。如果心里没他的话,就不会总和他纠缠在一块儿了,更不会与他同床,对他进行严格考验。他的表现总的来说让她满意,尽管有好多地方不尽人意,但可以慢慢来嘛。如果他要跟他的前妻搅在一起,自己的付出不是白费了吗?明知道他有了三个女人,她还是把他列为最想嫁的侯选人。

陈鱼不再多想,望着这个饭店,出了一会儿神,这才大步走了进去。她打定主意,如果他真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一定让他好看,绝不姑息。

她向服务员一形容笑文的特征,服务员立刻微笑着告诉她在哪个房间,并要领她去。陈鱼谢了人家,不让人家领,她自己快步上楼了。一进屋,正看见笑文跟一个少妇抱在一起。不用询问,她也知道那就是他的前妻,因为那眉目之间,跟听雨有几分相似。

她一时间有种被人玩,被人耍的屈辱感。她怒不可遏,骂了他,打了他,转头就跑。她伤心地哭了。长这么大,她很少哭的。

笑文的心很痛,象被铁锤猛砸一下似的,猛地清醒了。他跟听雪说了一句‘我得走了,’就玩命追了出去。他太知道这丫头的脾气了。她这么跑出去,不出点事才怪呢。

 
第十四卷(6)大怒

陈鱼悲愤之下,跑出饭店,来到大街上,随便拦了一辆出租车上去。司机问道:“你去哪里?”陈鱼一怔,一时间倒回答不出来,因为她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只好说了句:“往前开吧。”

司机答应一声,平稳前进。陈鱼只顾伤心了,没注意到司机长什么样儿。车里黑幽幽的,也看不清楚,只知道对方年纪不大。

陈鱼的脸上尽是泪痕,她觉得不好看,就想擦擦,可仓促出门,并没有带上手绢,只好用手擦了一下。那司机在观后镜里看见了,就一手掏出块手绢递到后边,说道:“你用这个。”头也没有回。

陈鱼接过来,说了声谢谢,慢慢擦起脸来。一边擦,一边恨笑文太无情,竟然跟前妻搅和到一块儿去了,我们可怎么办?放弃吗?可我已经付出好多的心血了。这回我绝不能原谅他。他就是跪下我也不动心。

擦了几下,只觉得这手绢好香,令人心醉,说不准是哪种花的香气。也许太香了吧,陈鱼竟有点头晕。

那司机发现了,就将车开到路边停下,问道:“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陈鱼摇摇头,觉得头好重,只想睡倒,说道:“我怎么想晕倒呢,这是怎么回事。”

那司机嘿嘿笑了两声,转过头说:“这就对了,要是不晕倒,我倒奇怪了呢。”

陈鱼一听,心格登一下子,立刻明白自己上当了,掉进人家的陷阱。她知道是手绢的问题,就使劲向司机扔去,同时挥拳向司机打去,骂道:“无耻的家伙,你不得好死。”

那拳打到一半,便软软的垂下。那司机的脸离陈鱼近了,借着附近的灯光,陈鱼看这人很眼熟儿,突然啊地一声,说道:“原来你是李卓。”

那人也大吃一惊,说道:“你竟然能认出我来了,看来我更不能放过你了。”

陈鱼咬牙道:“我跟你拼了。”可是她连举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因为中了道,再加上又急又气,陈鱼头一歪,竟然昏了过去。

李卓见她昏倒了,这才放心。他自言自语地说:“好家伙,这么久才倒下,也真够厉害的了。我李卓本不想这么对付你,谁叫你长得那么漂亮呢?我一见你魂都没有了,姓什么都不知道了。你这样的美女才值得我李卓写诗。我一定要好好玩玩你,凭什么姓宫的那小子能享受你,我就不能?就冲着你是他的女人,我就得干你个痛快。”

他强忍欲火,车速加快,向远处驰去。约有半个小时多,车子跑到郊外,来到人家稀少的地方,最后停在一座未峻工的楼房的院门前。

他打了个电话,在一片黑暗中,一个老头拿着手电走到门前,问道:“谁呀?”

李卓回答道:“秦大爷、是我。”

老头用灯照照他,说道:“是你,李卓呀。你这么晚来干什么?”

李卓说道:“秦大爷,你开个门,让我把车开进去。然后我再跟你细说。”

老头犹豫着打开大门,李卓将车开了进去。当老头锁好门时,却见李卓从车下抱下一个人来,秀发如云,是一个姑娘。

老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李卓解释道:“这是我的女朋友,她喝多了。我就想带她到你这里将就一夜。这样吧,秦大爷,你回家吧,我替你看一夜。”

老头问道:“你为什么不带他到你的住处去?”

李卓说道:“我倒是想,可是我怕别人看见说三道四的,那多不好听。因此我就把她带这里来了。”

老头想了想,说道:“那好吧,你在这打更房里睡,我去楼里住。”原来那楼里有一些民工。有的民工睡了,有的民工晚上有事没有回来。老头就拿着手电到楼里安心睡觉去了。那里有现成的被褥。

李卓抱着陈鱼,进了院里一个打更房。里边只有一张桌子,一张床,挺简单的。李卓将陈鱼抱进屋里,放在床上,在灯光下好一阵打量,越看越爱。你看这妞,从脸蛋到身材,无一不是一流的。宫笑文这小子也真是艳福不浅,居然能找到这么一个美女来,比他的前妻听雪可强得太多了。

李卓昨天一见,便惊为天人。他那时就想,如果能将这个姑娘弄到手的话,倒真是不白活一场。想不到这么快就到了自己怀里。他暗暗感谢上天,给他这么好的机会。别看自己闹得臭名远扬,拐走朋友的妻子,害得自己父母跟自己决裂,朋友远离,连份正经工作都找不到,只好找到一个有过交情的老同学,借了一辆车开出租,对付糊口。这位老同学就是秦大爷的侄子。

他因为常去老同学那里,于是常见到秦大爷。秦大爷没有亲人,住在他侄子那里。秦大爷好喝酒,好下棋。李卓也爱好这些,因此二人成了忘年交。秦大爷晚上在这里打更,李卓常拿酒菜来看望。他很会说话,也会来事,秦大爷挺喜欢他的。

李卓在开车之余,也积极找工作。昨天就在台上朗诵诗歌,希望能扩大影响,重回‘文坛’,毕竟开车这种活儿不是他真正愿意的。

他自叹时运不济,好容易拐跑了听雪,那美女却怀了人家的孩子。这使他大为恼火。他可不想当什么便宜爸爸。他拐走听雪的主要目的当然有出于对她的爱,但更大的目的却是报复笑文。

本来在大学时代他跟听雪先认识的,却不想笑文凭着雄厚的实力将听雪抢走。表面上他不说什么,暗地里却怀恨在心。他处心积虑,绞尽脑汁地将听雪弄走,就为要打击笑文。

当他要好好享受听雪时,她竟然怀了孩子。他在大怒之下,几乎想杀了她。但毕竟没有那么狠心,毕竟他还爱过她,这才放她一马。随后他跟一个富婆搞在一起,想过点有钱人的生活,不想那富婆的孩子看李卓不顺眼,愣把二人给弄黄了。李卓在外混不下去了,这才灰溜溜地回来。

当他看见笑文象以前一样精神,身边还有更好的女人时,李卓简直要气疯了。这太没有天理了,我李卓凭什么这么倒楣呢?我一定干了那个姑娘,送他一顶帽子戴。

真是天助我也,这姑娘上了我的车。这是老天对我受到的损失所给予的最大的补偿,能跟这姑娘干一把,受什么样的苦都值了。

李卓看够之后,才靠上前,给陈鱼脱衣服。他心里还想,这样的妞真是人间少见,跟她上床,少活二十年都值。他想到即将到来的艳福,骨头都有点软了,眼睛却红了。

回头再说笑文,冲出单间,去追赶陈鱼。当他一出大门时,正见陈鱼钻进一辆出租车里,随后车开走了。笑文急忙拦住后边的一辆,告诉司机,跟上前边那车,钱不是问题。司机爽快地答应一声。

一前一后本来不远,不曾想过一个道口时,一辆大车横穿过来,气得笑文直骂。等大车过后,已经找不到那辆车了。笑文大急,让司机向前开,一边走一边找。

万幸的是李卓曾将车停到路旁,这才叫笑文给追着。不等车靠近,李卓又开动,向郊外而去。也是他人逢喜事精神爽,竟没有留意后边有盯稍的。笑文打定主意,找个僻静的地方,非得好好修理你一顿,不然太便宜你了。咱们新帐老帐一起算。

当李卓进了一个院子时,笑文下车,将出租车打发走。他悄无声息地跳到院里。他并不知道李卓将陈鱼弄到哪里去了,幸亏是在院里的一个房子,而且只有这一处亮着灯,否则笑文还真不易发现他。

他一脚踢开门,怦地一声,将李卓吓得一哆嗦。他转回头见是笑文,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闪到墙边,操起一把铁锹来防身。

笑文也不理他,来到床前,见陈鱼呼吸平稳,心跳正常,只是上衣开了几个扣,估计没什么事。陈鱼没事,笑文这才放心。他原本没有想到对方已将陈鱼放倒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大学的诗人会这么卑鄙,下流。

笑文直起腰瞪着一脸慌张的李卓,喝道:“李卓,你把她怎么了?

李卓横锹当胸,强自笑道:“只是让她闻闻香,死不了的。”

笑文心里平静多了,指着李卓道:“李卓,我真想不到你会变成这样。你拐走听雪还有心可原,你毕竟还爱过她。可你对这姑娘的所作所为,跟一般的歹徒流氓有什么区别?我真是瞎了眼了,怎么会有你这种朋友。”

这番话训得李卓脸通红,他究竟还是有自尊心的。李卓挥挥锹,怒道:“我之所以变成这样,都是你害的。”

笑文向前走两步,说道:“你变坏,跟我有什么关系。”

李卓辩解道:“怎么没关系呢?如果你当初你不跟我抢听雪,我会恨你吗?如果你不是处处比我强,我会‘迷倒’这个姑娘吗?”

笑文反驳道:“抢听雪,咱们是自由竞争,凭本事竞争,你失败了,怎么能怨得了我。你对一个陌生的姑娘这样,我不能饶了你。我要送你去坐牢,告你个强奸未遂。”

李卓一听更紧张了。他咬咬牙,大声道:“我先砍了你。”说着话抡着铁锹冲了过来。

一拍,一砍,横切,这李卓竟然舞得有模有样儿。想必他近来跟人练过,以前他只是一个白面书生。

笑文不慌不忙,脚步灵活,闪躲及时。突然一把抓住铁锹,李卓知道不是对手,一松手,转头就往外跑。笑文冷冷一笑,手一扬,铁锹掷出,啪一声,正打在他的左膝盖弯上;打得李卓左腿跪倒,接着整个人便趴在地上了。

笑文想起新仇旧恨,怒气冲天。一个箭步冲过去,拳头如风,双脚如雨,都招呼在李卓的身上,一边教训一边骂道:“你他娘的,狼心狗肺,今天我要为民除害。”打得李卓连喊带叫,跟杀猪般难听。

这时陈鱼也悠悠醒来,揉揉眼睛,慢慢坐起来。一打量这个场面,想到是笑文救了自己。回想这个李卓的可恶,陈鱼跳下床来,也冲了过去。

陈鱼这回可真是火了,再没有什么顾虑。拳是真打,脚是真踢,弄得李卓遍体鳞伤。笑文见了,倒住手了,静静地看着陈鱼发脾气。

不一会儿,李卓就没有声音了。原来他被打得昏了过去。陈鱼下手还是有分寸,没往要害部位上招呼,不然的话,李卓就挂了。

笑文过去拉住陈鱼,说道:“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你看,怎么处理他?要不要送交公安?”

陈鱼考虑半天,说道:“我不想把这事张扬出去,这会影响我的名声的。”

笑文提醒道:“如果不好好惩罚他,难保他没有下次。”

陈鱼回想李卓在台上念诗的风采,暗暗惋惜,说道:“这个人真是可惜了,象个艺术家呀。还是给他一个机会吧,希望他能改邪归正。”

笑文一笑,说道:“陈鱼,你的心眼真好。我还以为你非得将他送局里不可呢。”

陈鱼白了他一眼,说道:“我心眼向来就是好的,只是你没注意到而已。”

笑文摸摸微红的一边脸,哼道:“陈鱼呀,你以后不要乱打人好吗?”

陈鱼听他提起这茬,气不打一处来,说道:“我还嫌打得轻呢,我还想再打两巴掌。”说着凑了上来,举起巴掌。

笑文来个立正,说道:“你没打够,你再接着打吧。”

陈鱼将手又慢慢放下,嗔道:“你气死我了,总说爱我,还跟你的前妻那样子。你这样对得起我吗?”

笑文一脸的羞愧,解释道:“我那是一时没了主意,我心里并没有想跟她那样的。我已经打定主意,这辈子不跟她复合了。”只是一想到她肚里有了自己的孩子,不免有点心痛。

陈鱼点头道:“希望你这回说的是真的。刚才我一见你跟那个女人那样,我恨不得一头撞死。要不是情绪不好,怎么会被这个家伙算计。”说着话,踢了地上的李卓一脚。

笑文一把将陈鱼拉到怀里,轻声道:“我的小宝贝儿,对不起呀,我以后不会犯错了。我以后都听你的。”

陈鱼在他的怀里也不挣扎,哼了声,说道:“既然你听我的,那么这回回家后,把家里那三个女人都赶走吧。”

笑文眉头一皱,说道:“这个可不可以再商量。”

陈鱼一笑,说道:“我是逗你的,就算你肯,我也不让你这么做。”

笑文搂着陈鱼的细腰,感觉舒服极了。他问道:“这又是为什么呢?你不是一直想让我抛弃她们吗?”

陈鱼说道:“那还用问吗?你要是那么做了,你还是人吗?我陈鱼可不喜欢没长人心的男人。”

笑文再次夸道:“你真是一位好姑娘,我好爱你。”说着话在陈鱼脸上亲了几口。

陈鱼被亲得全身发热,轻轻推开笑文,说道:“好了,咱们快离开这个鬼地方吧。我讨厌这个地方。”

笑文答应一声,拉着陈鱼的手往外走。临出门时,陈鱼还没有忘了在李卓身上再踢两脚,嘴里还骂道:“你他妈的,要不是国家有法律,我就踢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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