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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红楼之环三爷-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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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丫头眼泪掉的更凶,伸出红肿溃烂的双手,磕头道,“奴婢也病得很重,求奶奶救命啊!”

  “混帐!太太是得了麻风了!你跑过来是想传染给我吗?滚,快给我滚出去!”王熙凤拂落炕桌上的茶具,怒吼道。

  “不是麻风,真的不是麻风!整日里与我同吃同住的丫头们都还好好的,一点事没有!琏二奶奶求你了,求你救救太太也救救奴婢吧!看在奴婢一家子都替你卖命的份上!”丫头哭得昏天暗地。

  十指连心,本就烂得见了骨头,又摔了东西,王熙凤痛得死去活来,恨不能满地打滚,哪还说得出话?

  平儿俯身低劝,“嘘,快别哭了,这事儿不能让别人知道,否则咱们都要被送到乡下庄子里去。你想想,本就病得重了,乡下无医无药又环境恶劣,岂不是叫我们去死?”

  丫头果然不敢再哭,只不时抽噎两声。

  “我问你,太太拿到状子后做了些什么?”平儿继续发问。

  “她把状子撕了,然后又捡起来烧了。”

  “撕了,烧了,把毒气都逼出来了,难怪她病得比我们都重!”平儿本就聪明非常,几乎立时便想通其中关窍,心里越发没个着落。

  王熙凤此刻已冷静下来,咬牙道,“你先回去,我明日便派大夫去给太太看病。当然,不会忘了你。”话落冲平儿扬了扬下颚。

  平儿忙拿出一锭银子塞过去。

  丫头触及平儿缠满布条的双手,惊愕的看了她一眼,跌跌撞撞的走了。

  待晃动的珠帘归于平静,平儿正欲说话,王熙凤却先开口,沙哑的嗓音中带着牙齿磕碰的咯咯声,“你立即派人去寻青柳。她是第一个接触状子的人,若她也病了,我才肯信。”

  平儿垂头应诺,快步出去,看见远处被无尽夜幕吞没的最后一丝亮光,忽然想起环三爷黑漆漆地,深不见底地,死气沉沉地双眼,滔天的恐惧席卷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收到银行通知,我贷的巨额房款终于下来了,还款还到50岁,取得新的称号‘房奴’。从此以后人家就要自称奴婢了,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酸爽感觉~~~yooooo~~~~

  感谢奴婢的金主土豪大大们,奴婢一定努力码字,伺候的大大们跟我一样酸爽~~~yooooo~~~  
 
 

 
   57、五七


  因府里一连接到两个好消息;又有贾母帮忙遮掩,贾宝玉的荒唐事终究没传入几位姐妹耳中;只当他在学堂闯了祸;被老爷教训了。黛玉依然同他亲亲热热的;带了许多礼物来探。

  “你啊你;往后万万不可再如此淘气了!”黛玉戳戳宝玉额头;提点道,“今时不同往日;太太病重顾不上你;老爷厌你不好好读书;非打即骂,再加上一个学识出众的贾环;你在这府里可还有什么地位?长此以往,除了老太太,谁还稀得理你?”

  黛玉生来早慧又寄人篱下,于人情世故方面很有些敏感,暗自替宝玉着急。

  宝玉口里称是,心中却不以为然。

  黛玉略坐了一会儿,听见茗烟立在门外说有事要禀才离开。袭人将她送出垂花门,回屋就见宝玉拿着一张信笺团团乱转,表情很有些难耐。

  “这是怎么了?谁又送信来勾你了?”袭人冷笑。

  “薛大哥哥说设宴给我赔罪,但我这会儿出不去怎么办?”宝玉急的抓耳挠腮。

  “出不去就给我好生待着!他还有脸给你赔罪,也不见将你带坏成什么样儿了!”袭人拿起抹布擦桌,将花瓶香炉等物摔得乒乓作响。

  “那哪儿能叫带坏呢?大庆男子都爱这个,结交契兄弟蔚然成风,乃时下最崇尚的雅事。”想起那天的销…魂…滋味,宝玉眼睛发亮,脸颊泛起两团红晕。

  “呸!在学堂里胡搞算什么雅事!”袭人啐了一口,尖声道,“宝二爷你长点心吧!瞧瞧人环三爷,里里外外都有晋亲王护着,又中了小三元,将来考中举人当了官,你还是个白身,凭他狠毒的性子非得把你磋磨死!你想想赖大,想想太太,想想学堂里被他砸的头破血流却还全家登门道歉的周浩,你有那个能耐跟他斗吗?莫说跟他斗,连站一块儿都显得寒碜!你看看你这变成破烂货的通灵宝玉,再看看最近送来的份例,再看看满院子偷奸耍滑敷衍了事的奴才。这就是你今后想过的日子?”

  袭人解下通灵宝玉扔到一边,将少了三成的份例打乱,又推开窗户,叫宝玉看看已跑得没影儿的丫头们。太太还在的时候,宝玉身边何曾这般寥落过。

  宝玉其实也是有感觉的,只不过他下意识里不敢去面对,如今被袭人道破,眼眶立时就红了,迷迷茫茫的念道,“父亲厌我,老祖宗不要我,母亲被关起来,姐姐被嫁出去,我也不想过这样的日子,可我能怎么办呢?谁能帮帮我?”

  “有许多人可以帮你!琏二奶奶,王大人一家,大姐儿,他们都会帮你,只要你振作起来,用功读书,力求上进,便没人压得过你去!”袭人握紧他双手劝慰。

  宝玉许久没吭声,就在这时,茗烟欢天喜地的闯进来,喊道,“宝二爷,咱们可以出去了!方才五王爷送了信笺,邀你去广林楼喝茶。老爷老太太已经同意了,还叫你好生玩,不急着回来。”

  袭人捏了捏宝玉掌心,欢喜道,“看见了没?宝二爷你也不是一无所有。环三爷有晋亲王护着,你也得了五王爷青睐啊!他虽然只是个郡王,可手握八十万重兵,连太子见了都得礼让三分,日后说不得便是你最大的依仗呢!快,赶紧把眼睛敷一敷,别在五王爷跟前失了礼数。日后这些个人情世故利益往来你都得学着上手,再不能像之前那般浑浑噩噩了!”

  宝玉点头,用冷水洗掉眼眶的潮红,又换上最华贵一身锦袍,带着茗烟兴匆匆出门。

  “哟,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五王爷凑得极近,去看他微红的,还带着水汽的眼眸。

  因认识到自己的困境,也明白人脉的重要性,宝玉待五王爷与先前大为不同,纯粹的喜爱中不知不觉掺杂了几分讨好,忙摇头说自己无事,然后主动去握对方粗糙的大掌。

  因经历过龙阳之事,且食髓知味,他举止间带上了一点暧昧和羞涩,目光触及五王爷强健的体魄和俊美邪肆的五官,脸颊似火烧一般发烫。

  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处事原则,五王爷将他拉上马车,一路耳鬓厮磨上下其手,吃足了豆腐。宝玉刚开荤不久,哪耐得住,下车时腿都软了,被五王爷半拖半抱的弄上广林楼。

  “见过王爷!”

  “王爷这边坐!”

  “小二,上一壶好酒!要最烈的!”

  “……”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五王爷的朋友也都是大庆出了名的纨绔,个顶个的不着调,个顶个的混不吝。见他二人搂搂抱抱的上来,互相挤眉弄眼心领神会。

  “宝玉,要吃什么只管点,本王做东!”五王爷大手一挥,豪气万分,然后依次介绍众位好友。

  因还没上手,大家自然知道他的脾性,对宝玉相当热情,恨不能把他捧到天上去,至于心里究竟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宝玉骨子里也是个爱玩的,很快与这些人打成一片,谈笑风生间仿佛又做回了贾府那个尊贵非凡,万事顺意的宝二爷。

  五王爷眯眼审视他如鱼得水的表情,不知怎么的有点腻味,灌了一杯烈酒,转头朝楼下熙熙攘攘的街道看去,然后猛然站起身。

  “看见谁了这么激动?”文昌侯嫡次子滕吉往下瞅了瞅。

  五王爷不理他,探出半个身子大喊,“贾环,上来喝一杯!贾环……”

  贾环与三王爷约好去白梨堂听戏,因时间还早,拿着一串冰糖葫芦一步三摇的晃荡过去,半道听见有人叫自己名字,咬下一颗糖葫芦抬头一望,额角忍不住抽了抽。他好像跟五王爷没那么熟吧?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他吞下糖葫芦,极其自然的转开视线,又咬掉一颗糖葫芦,继续晃晃悠悠前行,全当自己啥都没听见,也啥都没看见。

  哑巴兄妹各自捏着一个小糖人,舔一舔,又舔一舔,亦步亦趋的跟随在主子身后。

  “贾环,叫你呢!贾环,听见没有!”五王爷挥舞双手,提高嗓门,然而少年终是越去越远。

  “他没听见呢。”滕吉伸长脖子,感叹道,“谁家的孩子,长得忒漂亮,皮肤比雪还白,小嘴儿红艳艳的像熟透的樱桃!”话落吸溜吸溜口水。

  挤到窗边的人连声附和。

  “他听见了,跟我这儿装呢!”五王爷放下几锭银子,摆手道,“你们玩吧,我有事,改日再聚。”话音未落,人已带着稽延消失在楼梯口。

  “这家伙,有了新人忘了旧人啊!”不知谁打趣一句。

  众人拍桌起哄。宝玉渐渐懂了些人情世故,内里很是难堪,却硬生生挤出三分笑来。滕吉觉得忒没意思,撩起衣摆道,“我去看个热闹,你们来吗?”

  “去去去,自然要去!”一伙人蜂拥而出。

  贾环到了白梨堂,从掌柜那儿得知晋亲王被公事绊住了,可能会晚来片刻,便自己寻了个靠近戏台的位置坐下。

  “贾环,可算给我逮着了!”五王爷大步走过去,眼睛直勾勾的睇视,恨不能把神秘的少年一眼望穿。

  贾环‘诚惶诚恐’的站起来打躬作揖,本就苍白的皮肤变得几近透明,活似被吓住一般。这幅瑟缩模样叫随后跟来的众人看见,都不明白五王爷何以会对他另眼相待。

  “坐着吧。”五王爷将他摁坐回去,忍不住捏了捏少年看似单薄实则圆润有肉的肩头。

  贾环脸上的笑容更加‘谄媚’,冲贾宝玉毕恭毕敬的叫了声二哥,又与众人一一见礼。

  五王爷盯着他一个劲儿的笑,心里直道有趣有趣,太有趣了。小东西爱装,我就让你装个够!

  “听说你中了小三元?”待贾环坐定,他幽幽开口。

  “是啊,撞了大运了,哪天得去庙里烧一柱高香!”贾环拍了拍胸口,那副侥幸的模样把众人刚对他改观的印象又打落谷底。

  五王爷从腰间解下一块流云百福的玉佩,态度十分亲昵,“喏,这个送你算作贺礼。我给你戴上?”

  贾环正要拒绝,对方已凑近了,慢腾腾的摆弄绳结,忙活了老半天才系好,其间不是碰了他腰便是摸了他大腿,占便宜占得不亦乐乎。

  我忍!贾环不着痕迹的深呼吸。

  五王爷心里乐不可支,面上却极为严肃,把玉佩的位置摆正,这才靠坐回去,正欲说两句话挑…逗…挑…逗,台上忽然蹦出一个武生,一杆银枪耍得虎虎生威。

  “好!漂亮!”贾环抚掌大喝,自然而然的截断他后续动作。

  五王爷微微停顿,另想了个话题张口,又被少年的喝彩声打断,如此反复。

  看见自家主子挫败的表情,稽延扭过头去忍笑。

  “贾环,叫那么大声,你不渴吗?来,喝杯茶,这可是上好的洞庭碧螺春。”五王爷亲自倒了杯茶,递过去。

  礼多人不怪,贾环不得不伸手接过。

  五王爷眸光微闪,顺势握住他手腕,将他拉近,两人鼻尖碰着鼻尖,温热的气息相互交缠,晕染出暧昧的味道。

  少年没有熏香,却从肌理内沁出一股淡淡的药味,有些涩,有些凉,又有些微微的腥甜,闻起来十分独特。一双狭长的桃花眼形状非常漂亮,瞳仁很大很黑,却似蒙着一层薄雾,透不出半点光彩,也映不出半分人影。台上的喧嚣摄入其中,转瞬就化为虚无。

  五王爷被这双漆黑地、幽深地、死气沉沉地眸子迷住了,忍不住一再凑近。围坐一旁的纨绔们各自交换了个戏谑的眼神。宝玉傻愣愣的看着两人,心里酸涩胀痛,似乎在嫉妒,似乎又有些迷茫。

  贾环五指发力握紧茶杯,告诉自己要忍。

  就在这时,一把折扇挡在两人中间,晋亲王向来温润平和的嗓音透出几许凉意,“老五,我的救命恩人,你最好别碰!”说话间已拽起少年,将他拉到靠窗的位置坐下。

  “娘…的,来的真不是时候!”五王爷冷哼,对上自家兄弟暗含警告的眼神,不得不偃旗息鼓。

  “你再不来,他脑袋就要开花了。”贾环坐下后狰狞一笑。

  三王爷用手遮住他迅速染红的双眼,顺势摩挲他苍白的脸颊,低声道,“抱歉,临出门时被绊住了,再没有下次。”

  五王爷与稽延打小便开始练武,眼力耳力胜过常人数倍,虽他们坐的远了,又有戏班子的吵闹声,却依然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稽延眉头微微一皱,朝少年随手放下的茶杯看去。杯子好端端的,茶水也没倒满,底部却渗出一滩液体,沿着倾斜的桌面滴滴答答滑落。

  “好大的手劲!”五王爷拿起茶杯细看,这才发现杯壁已被捏出一道道蛛网般的裂痕,若放下的力道再重半分,当即便会碎成片片。

  你再不来,他脑袋就要开花了。反复咀嚼这句话,五王爷想不到世上竟有人比自己还狂妄,比自己还暴戾嗜血,比自己还无法无天,把杯子藏进袖管,忍不住抚掌大笑,直笑得前仰后合。

  好在台上的戏正演到最精彩的地方,并不显得他十分突兀。

  这头贾环摆手说无事,指着癫狂的五王爷道,“他就是个人来疯,你两确定是亲兄弟?”

  三王爷用折扇拍打少年脑袋。

  五王爷的笑声戛然而止,换成稽延垂头忍笑。敢这么说五王爷的,贾环是第一个。果然有点意思。

  过了片刻,见少年眼珠恢复正常,三王爷给他倒了一杯茶,柔声道,“喝口茶缓缓心情。”

  “喝什么茶,能舒缓心情的只有酒,而且是烈酒,最烈的酒。叫小二拿一坛过来,再添几个下酒的菜。”贾环吊儿郎当往椅背上一靠,再不复之前诚惶诚恐谨小慎微的样儿。

  “小二,拿最烈的酒来,招牌菜随便上几道。”萧泽打了个响指。

  那头稽延挑了挑眉。

  五王爷又忍不住笑开了,心道小东西不仅脾性跟我像,连口味也跟我像,真是哪儿哪儿都顺眼,哪儿哪儿都喜欢!

  小二很快拿来一坛烧刀子,替两位爷满上。贾环一饮而尽,惬意的龇了龇牙,瞥见小哑巴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戏谑道,“你也来一杯?”

  小哑巴用力点头。

  萧泽几乎快给他跪了,哀求道,“三爷,别让他喝成吗?喝醉了又得我背回去,还吐我一脖子!”

  小哑巴悲愤的朝他瞪去。

  贾环抚掌朗笑,清越肆意的笑声钻入耳膜,令五王爷半边脸都麻了,极想转头看一眼,却又碍于自家兄弟的警告,不敢稍有动作。

  见不少人偷眼朝环儿看过来,三王爷心底有些不舒服,敲了敲他额头斥道,“别折腾他两个了,好好看戏。”

  贾环只得坐正了看戏,没多久又歪歪扭扭的靠回去,叹息道,“老实告诉你,我根本不爱看戏。他们咿咿呀呀唱的什么?一句话都听不懂!打来打去滚来滚去都是干啥,忒没意思!若能唱些靡…靡…之音,舞步妖…娆一点,妩…媚一点,勾…人一点,随着乐音和动作的起伏把衣裳一件件脱掉,那才叫有看头。”

  萧泽闻言被口水呛住,抻脖子拍胸口,好一通忙乱。

  哑巴兄妹懵里懵懂。

  三王爷捏住他下颚,低声呵斥,“小小年纪整天琢磨这些,就不怕玩物丧志?日后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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