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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h苏露苏)炽血之心-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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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由、平等、博爱——赈济苦难人民的精神粮食,又有多少人真正了解实现它们所要付出的代价?它不是嘴皮一动或者脑筋一闪就成型的,在通往这些的道路上,势必要铺满鲜血——统治阶级的鲜血——您和您的亲信们、贵族们的鲜血!启蒙主义,它的真正内涵与其说是解放人性,不如说是重塑一个国家。
  “您,叶卡捷琳娜女皇陛下,真的有勇气自己把自己从皇位上赶下去吗?”
  紫色的眼睛静静地盯着女皇,仿佛冰封的大海。女皇不满地为自己申辩:“您说的太极端了。我只是希望借助启蒙主义中有利于统治的部分,构建一个更好的专制国家罢了。‘开明专制’,你们都这么说我,难道忘了开明后面还有专制两个字吗?”
  伊万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理论上的确存在这个中间地带,然而民众的思想一旦放开,可就不是那么好控制了。陛下,那个时候就不会存在中间地带了。”
  女皇显然现在心烦意乱,她开始在屋子里踱步。“……这是您的个人想法吗?您对我说这些,仅仅为了表明您不支持我的立场?”
  伊万失笑:“这种问题您怎么还会问呢?陛下,我是个国家意志啊。”
  叶卡捷琳娜重重地叹了口气,坐回了椅子上。
  一年以后,因为与土耳其之间爆发战争,法典编纂委员会的成员们大多要去服役,委员会宣布无限期休会。法典的编纂无疾而终。
  ※
  拉吉舍夫曾经断言:“没有任何一个在位的帝王会自愿放弃自己的权力。……被压在沉重枷锁下的奴隶们一旦绝望得暴怒起来,便会用妨碍他们自由的镣铐击碎……奴隶们中间很快就会出现伟大的人物来代替被击倒的旧贵族,但这批伟人将抛弃那种压迫别人的权力。这并不是梦想,视线已透过时间的厚密帷幕,我们向前看透了整整一百年。”
  不幸的是,俄国与土耳其的战争还没结束,他的预言就部分地实现了。1773年,普加乔夫打着“为沙皇彼得三世讨伐篡位的妻子”的旗号,领导了起义。这是俄罗斯历史上规模最大的一次起义,历时两年才被镇压。而之前作出断言、引导他们进行起义的拉吉舍夫,正是叶卡捷琳娜“开明”所培养出的一批知识分子。
  这时女皇在失望与愤怒之余,慢慢认同了伊万的看法:她曾经推崇的“绝对平等的法律”,一旦成为现实,将是对她自己和专制贵族阶级的严重伤害。
  同一年,她的老朋友狄德罗来拜访她,提出想要创作一部启蒙主义的着作,希望获得她的支持。叶卡捷琳娜热情地接待了他,却一个字没提狄德罗最想听到的话。最后,被送客出门的学者失望地对伊万说:“你的女皇,叶卡捷琳娜陛下,毫无疑问是个专制君主。”
  伊万把这个评价告诉了女皇本人,叶卡捷琳娜不置可否,只是吩咐他:“去把那家伙的着作都找来给我。”
  伊万奇道:“您现在还会对他的作品有兴趣?”
  “不,”女皇断然否认,神色黯淡,“我要把它们像《圣谕》一样妥善地保管在我手里,这样就不会危害到任何别人了。”
  普加乔夫起义似乎彻底改变了女皇的立场,她从启蒙思想的鼓吹者,变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反启蒙主义者——同大多数专制君主一样。她指责法国大革命:“必须永远铲除掉法国人这个名称!”
  甚至最后,她绝望地宣称:“平等,这是一个怪物!”这等同于否定了她前几十年所做的大部分努力。
  叶卡捷琳娜,她想做一个不同于传统意义的专制君主,却终于不得不屈服于时代潮流。
  ※
  开始放弃启蒙主义以后,仍然希望建功立业的女皇便把目光转移到了开疆拓土上。1772、1792和1795年,伊万三次与罗德里赫、基尔伯特瓜分菲利克斯的领地,最终从地图上抹去了这个国家。在这个过程中,伊万获得了获得46万平方公里土地。
  18世纪80年代,他更是把北美洲的阿拉斯加并入版图,成了马修和阿尔弗雷德的近邻。
  叶卡捷琳娜女皇洋洋得意地宣称:“我两手空空来到俄国,现在我终于给俄国带来了我的嫁妆,那就是克里米亚和波兰。”
  她确实有资格如此骄傲。
  1796年,这位独一无二的女大帝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她躺在床上,无不遗憾地说:“沙皇俄国,假如我能活到200岁,欧洲就会全部落到您的脚下……把我的孙子取名为亚历山大吧,我希望他像马其顿的亚历山大一样,建立一个横跨欧亚的大帝国——大俄罗斯帝国。”
  伊万想起了几十年前彼得大帝临死前,躺在病床上对他说话的情景。那与眼前的场景多么相似啊,都充满了壮志未酬的不甘和遗憾。彼得死后,有叶卡捷琳娜;叶卡捷琳娜死后,又有没有人来继承她的衣钵呢?还是她的一切努力,仍然会被根深蒂固的蛮荒所蚕食和征服?他对此感到深深的担忧。
  他站在床边,看着她慢慢合上眼睛。从“开明专制”的失败中,他已经知道他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因此再也没有彼得去世后那种想要延续壮志的激情。旁边炉灶里最后一点火焰,慢慢地收回黑色的、冰冷的木炭中。
作者有话要说:  作为引子的伊万部分结束w 下一章苏维埃出现……
  简单来说一下本文里苏维埃这个角色的设定,防雷。
  1、苏维埃的名字叫保尔…布拉金斯基(不过和保尔…柯察金没关系);
  2、苏维埃是国家理想,而非国家意志,这是他和伊万的本质区别。所谓国家理想,即人们的依托于意识和理想形成的国家概念,苏维埃的诞生是因为十二月党人觉醒,在理想中出现一个共和国家;随着时代的变迁他才最终变成了苏俄。而伊万是国家意志,诞生于物质意义上的“国家”概念,他与领土、文化、人民情感、战争等休戚相关。
  暂时可能有雷点的部分就这些,阅读愉快w

☆、他们的名字

  拉吉舍夫曾经说:“这并不是梦想,视线已透过时间的厚密帷幕,我们向前看透了整整一百年。”曾经普加乔夫把他的预言实现了一半,现在,一百年的时间远未过去,预言的另一半就也有人致力于实现了。
  ※
  1825年12月14日,清晨。队伍不断涌入元老院广场,汇成一片几千人的海洋。
  “要求宪法!”
  “要求民主!”呼出的冷气无法冻结沸腾的广场,被喊声吸引来的人越聚越多。这里是沙皇亚历山大一世猝卒、新沙皇尚未即位的俄国,在这片长久冰冻的土地上,此刻正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岩浆。
  起义的队伍中夹杂着一个年龄明显偏小的人,在一片高大的男人们中间,他瘦弱的身型仿若少年——事实上,他确实是个少年。
  “支持君主立宪,废除农奴制!”他的声音同周遭的环境一样热血,刚一出口就淹没在了呼喊的洪流中。此时的起义人群情绪高涨,激昂,少年的心被感染得激烈跳动,仿佛就要从胸口跳出来,他的脸上透着因兴奋而起的绯红色。“支持君主立宪,废除农奴制!”情不自禁地,他又高喊了一遍。直到意识到身旁似乎过于安静了,他才转过头,紧张而兴奋地说:“别斯图耶夫,您看,我们就要成功了!”
  一直紧随在他身边的是个成年男人,约莫三十岁的年纪,黑发严谨地向后梳,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显得沉静而稳重,无论如何也和这热火朝天的景象搭不上边。然而事实上,他是这次起义的领导组织成员之一。保尔…别斯图耶夫是他的名字,他和其他贵族军官参与了对拿破仑的战争,正是那次战争令他们看到了西欧的繁华,也意识到了俄国的落后。
  “举枪,战斗队形!”别斯图耶夫专心致志地指挥着广场上的局面,并未回答身旁的少年。他隐约感到这次的起义进行至此都太顺利了些,队列荷枪实弹地向着统治者的巢穴前进,他的心底划过一丝阴霾,突然抓住了身旁少年的手臂,沉声说:“如果起义没能成功,用你最快的速度消失,知道了吗?”
  少年被他突如其来的话弄得不知所措,勉强而僵硬地点头:“好……好!”说完挣脱别斯图耶夫的手,向前追去。他心里对男人的担心嗤之以鼻:“怎么会失败呢?明明我们已经近在咫尺,沙皇却仍没有反应呢。”说着他嘴角绽出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混合着兴奋与忐忑,充满了未经磨砺的孩子气的锐利。
  他心里其实还有后半句话,浸透着更深重的喜悦:一刻钟,或许只要半刻钟以后,我就将是这片土地新的生命。
  而面前的宫殿里,有人对此发出了冷嘲——“一群狂妄而拙劣的,跳梁小丑。”
  “准备好了?”
  “是的。”
  华贵的窗幔与精致的窗棂隔开了广场上的热度,沙皇的宫邸,是全俄国最冷的地方。叶卡捷琳娜死后,没有人像她继承彼得那样来继承她。新鲜的逐渐变老,人们曾经解放的灵魂再次受到禁锢,农奴肩上的纤绳,拖拽得日益沉重。彼得死后,伊万曾满怀热情地想要接续他的事业,这次他心底仍然对可能的继承人存有一丝期待,不过随着时间推移,这种期待很自然地消去了。
  人走政息,自古皆然。有过上次的经验,他对此并不感到稀奇。于是渐渐地,他自己也放弃了他心里曾经有过的热情。
  此刻,他的眼睛投向窗外,冰冷的紫色连嘲讽都懒得给予:“那就开炮吧。”
  不一会儿,广场上响起了接连的炮声,炮弹落在密集的队伍中炸开,人们的惨叫隔着坚冰一样的玻璃,伊万听不见。他看了一会儿,然后索然无味地背过身去。因为人太多太密,他自然没看见,人群中那张宛若少年时自己的脸。
  第一枚炮弹掉在别斯图耶夫旁边三米左右的地方,他连忙滚落一边防止被波及,等站起来后眼镜早不知摔到哪里去了,他模糊着视线,声嘶力竭地喊道:“布拉金斯基,快跑!”他试图寻找那个少年的身影,却无奈眼前模糊一片,什么也找不到。
  又一枚炮弹落下,别斯图耶夫被溅落一身灰土,堪堪捡回一条命。广场上的人们四散奔逃,他也不得不放弃搜索,逃命要紧。只能暗暗在心里祈祷,那个少年不要就此死去——他不会轻易死去,然而他的死去,代表着比单纯的死亡更值得惋惜的东西。
  “封锁广场,抓捕所有可疑的人。”伊万仍旧冷漠地下着命令,对炮击造成的惨状视而不见,或者早已麻木。
  别斯图耶夫模糊着视线,小心翼翼地躲过炮轰,在即将逃出生天时,却被迎面赶来的三个宪兵团团围住。“您被捕了!”宪兵粗暴地反扭过他的手臂,别斯图耶夫试图和他们搏斗,但没有换来自由,而是一顿暴打。他们押着他和抓捕的另外百多号人,走向了深不见底的监狱。
  被扔进牢房,别斯图耶夫顾不得抱怨浑身的疼痛,待宪兵走了以后,他轻声唤起了少年的名字。“别斯图耶夫?您在这儿?太好了,我还担心您会死呢!”黑暗里,他的呼唤终于传来答应的声音。听布拉金斯基的口气,他似乎没什么大碍,别斯图耶夫松了口气。布拉金斯基在他隔壁的牢房里,他听见衣服摩擦地面的声音,少年缓缓挪到了他的身旁,现在两人只隔着一层铁栅栏。
  “炮弹激起的气浪把我摔了出去,现在断了一条腿,不过大概明天就可以恢复了。”布拉金斯基轻描淡写,像是叙述着别人的事情。
  别斯图耶夫听见他精神还不错,不由得自己心情也好了些,回道:“来之前就告诉过你不要放松警惕,结果你一如既往地不听劝告,这下好了吧?你可得长长记性。”
  布拉金斯基轻笑了两声,揶揄道:“是是是,老父亲……”
  别斯图耶夫自嘲地一笑,回想起几年前自己把濒临失去意识的布拉金斯基从茫茫荒原上带回至今,眼看着这家伙从一丁点的小家伙飞速成长为眼前的俊秀少年,似乎确实有种提前当爹的感觉——说是提前,因为他自己的儿子现在才刚刚出生没多久。想到孩子,就联想到了自己的妻子萨申卡,这一次被捕前途未卜,甚至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她……他的心情又沉重了起来。
  偏偏旁边的布拉金斯基还不知好歹地说了一句:“这里真冷啊,我开始想念萨申卡了。”
  ……我也是。叹了口气,别斯图耶夫到底还是没说出口。闭上眼睛,萨申卡迷人的鬈发和柔婉的笑容浮现在黑暗中,别斯图耶夫暗暗告诉自己,为了他身边这个年轻的国家,以及远在家中、此时可能刚听说了起义失败而痛哭失声的萨申卡,他一定要活下去。
  第二年1月,南方同样发生了革命,同样以失败告终。此间,别斯图耶夫和布拉金斯基等人一直被关押,沙皇政府成立了“秘密审讯委员会”,三不五时地有一些人被从牢房里带出去,再伤痕累累地放回来。别斯图耶夫也经过了审讯,显然在革命组织中有较高地位的他所受到的刑罚较之常人更严厉,在他回到牢房后就发起了高烧,伤口化脓,情势很不乐观。布拉金斯基曾试图用激烈的抗议来争取到一些药品和治疗,然而所有他换来的只有冷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别斯图耶夫的伤情一天一天恶化下去。
  这一天终于轮到了布拉金斯基自己接受审讯。因为别斯图耶夫的缘故,他对执行刑讯的那拨人非常缺乏好感。
  “名字?”长相阴柔、时刻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神情的审判长用一种奇特的悠然态度开场。
  他回答得没好气:“布拉金斯基。”
  “嗯?”审判长挑了挑眉,“只有姓吗?”得到他的点头后,那人面上似笑非笑的神情更浓郁了一些:“原来是这样。”他看着面前的少年自言自语,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布拉金斯基被放回去了。他无暇深究个中缘由,他的全副注意力又回到了似乎正在好转的别斯图耶夫身上。
  几天以后,囚犯们等来了他们的判决。几个最重要的领导者被判处绞刑,其余百来人被发配到西伯利亚流放或定居。这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比起死亡,活着意味着无穷多的可能性。“只要传道者尚存一息,理想就能一直活着,”别斯图耶夫靠着牢门的栏杆,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勉力而为的笑容,“也就是你了,布拉金斯基。”
  将这些囚犯押送走的那一天早上,审判长特意找到伊万,邀他一道去观看出发的场面。伊万对此没什么兴趣,但审判长总一副掌握了机密要闻的神秘表情,于是伊万便跟去了,反正看与不看,对他而言无所谓。
  “就是那群人,”远远地,审判长抬了抬下巴,“您发没发现什么特别的?”
  伊万沉默地盯着他指的方向,目光一一扫过人群,半晌没说话。审判长有些等不及了,他抬手给伊万指道:“在那儿呢,布拉金斯基阁下,那个孩子——”
  伊万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眼看过去,顿时感觉眼睛如被针刺一样。那个少年身着污秽的衣衫,脸上手上脏乎乎的看不出本来肤色,裤腿上还留有早已干涸的血迹,然而不论他身上再怎么邋遢、脏乱,伊万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张脸。他自己的脸。
  “——他也叫布拉金斯基。”
  仿佛有感应谁指着自己,少年转过头来,视线与伊万的相撞,然后整个人就像被钉在了原地一样。伊万也在这时看清,他有一双和自己迥然不同的眼睛,左眼艳如鸽血,右眼却仿佛流淌着的液态黄金。明丽的红金异色,倒映着与伊万眼中截然不同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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