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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州司马青衫湿,宣城太守知不知-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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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请。”水轩靠在墙上懒洋洋抬了抬手臂。
啧,这件睡袍真是不动则已,一动就露一大片。司马慈凰使劲捏住鼻子,不然他会觉得有些液体不受控制地往下流。
他知道柳紫陌有些洁癖,这种身先士卒的事还是他来做好了。深吸一口气一脚跨进,他自觉里面的空气没什么问题,甚至还隐约有些提神醒脑的香气。毫不意外看见房间的角落里飘着青烟的熏香,果然是很有水轩的风格到处都有香。
柳紫陌随后走了进来,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是一件极为普通的房间,除了一些必要的陈设,并无多余的物品。
若是魏靖林是到了这间房间之后看到了什么,或是发现了什么才导致他的异常行为,那应该就在这房间的某处必有它反常的行为。深深地拧起眉头,这间房的任何陈设上并没有特殊的花纹,也没有新的刻痕,四周的墙壁上一片雪白看不出任何线索。如果真有异常,那么这样东西应该已经被处理掉了。
闻水楼每天客人无数鱼龙混杂,要在这中间找到相关的人实在是太过复杂。柳紫陌微微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司马慈凰突然说道,“死狐狸,你个变态。”
“江司马,你这是什么意思?”水轩闲闲地挑了挑眉。
“你点香就算了,怎么还点好几种?”司马慈凰蹲在墙角仔细打量着那盘香。
“好几种?”水轩也是一愣。
柳紫陌走到司马慈凰身边弯腰一看不由一愣,司马慈凰说的没错确实不止一种,墙角的地上也散落着一些灰尘这与燃烧着的香的香灰完全不同,不论是颜色还是颗粒的手感。
“我这里只点过一种香。”水轩一把拿起盛香的瓷盘,“看来这个香被人动过手脚了。”
司马慈凰下意识屏住呼吸,水轩空出的一只手弹了下他的脑门,“是以前被人动过,你别摆出一副有人给你下毒的表情。”
柳紫陌看向瓷盘下的地面,那里也并没有任何痕迹,他疑惑地抬头。水轩站在一边用手指碾着香灰,“我虽然精于此道也看不出这是什么香。”
突然一个异样的东西吸引住柳紫陌的眼光,他看见那盆子底下有一个古怪的符号,那鲜红的颜色艳丽的仿佛正在一滴滴渗血。
古怪
……》
符号的颜色犹如鲜血涂成,鲜艳欲滴妖艳无比,恐怕是用了特殊的涂料。在盆子底盘的中央简笔勾勒着一只腾飞的凤凰,线条流畅,一气呵成,连转角的弧线都透露着一丝大气磅礴。令人惊讶的不是这只华美的凤凰而是这只凤凰的爪子上抓着的东西。凤凰的爪子上勾着一条蛇,那条蛇的身体盘着凤凰的腿绕着脖子两圈,昂起的头与凤凰直直对视,鲜红的蛇信子几乎舔着凤凰的喙。在凤凰和蛇的周围有七个散列的星星。
这样的图怎么看怎么像两只交颈的鸳鸯,司马慈凰一阵纳闷。这蛇和凤凰似乎关系没那么好过吧,难道这是传说中的相爱相杀?只有半个侧脸的蛇脸上那只巨大的眼睛透着丝丝阴森凝视着三个人。
“这是什么符号?”水轩弹了弹盆底,“江湖上好像没有用这种符号当图腾的吧。”
“我看着倒是很熟,”司马慈凰扭着手指,“难道是江南一剑山庄?”
“那是玄鸟,不是凤凰。”水轩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而且是三只排成三角状的,你哪看着像了。”
“难道是漠北狼帮?”
“七个星星倒是有了,但人家那是北斗七星阵。”水轩葱白的手指戳着盆底小黑点一样的星星,“不是这样长得像芝麻的。”
“那那,西域驼铃七杀?”
“有蛇有星星,但是你怎么解释这只凤凰?西域烤小鸟?”
“这……我是真见过啊。”
水轩伸手一压司马慈凰毛茸茸的脑袋,“得了吧少吹。”
柳紫陌叹口气扯掉水轩毛毛糙糙的爪子,心想这几日叹的气倒是比过去几个月都要多尤其是这个记录自从遇到司马慈凰以来一直在被打破。
“先不管这个古怪的符号究竟出自何处,至少现在可以知道凶手在房间里放了特别的香诱使魏靖林来检查这个瓷盘。瓷盘上的符号导致了他回府以后的异常现象。”
“魏靖林是个老江湖,能引起他的注意要么这点的香中有毒使得他不得不亲自解决,要么……”柳紫陌眸光一闪,“这香和魏靖林的前半生有莫大关系,让他产生了巨大的恐慌。”
司马慈凰举手作乖宝宝状,“我可不可以理解成,魏靖林早年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现在仇家为了报复他特意在茅房里点了罕见的香料提醒他该去见阎王了?”
水轩点点头,“是这个意思。”
“你不觉得这个杀手很多余吗?要是我我就直接在这里给他一刀。”司马慈凰伸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难道还要考虑到死在茅房里不光彩?”这年头杀手都那么体贴的啊。
水轩一想,也是,既然有本事躲过他的耳目偷偷换了这里的香料,没道理多此一举。“既不是为了杀人,那只能是示警了。”
“除了示警还有一种可能,”司马慈凰伸出手指着水轩,手指几乎点到水轩鼻子上,“就是你杀了他,为了不让人怀疑你,你故布疑阵。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不让他死在这里,因为这样你就是最大的嫌疑人。”他可得意了,水轩你快认罪吧认罪吧……
× × × × × × × × ×
司马慈凰没看清水轩是用一种什么样的手法把他扔出闻水楼的,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只能捧着碎成数瓣的屁股空悲切了。回府的路上司马慈凰一直揉着摔碎的屁股不住叹气,倒是引得前来接柳紫陌的衙役们纷纷投去目光,暧昧的眼光中还不时夹杂着小声的讨论,似乎是在讨论到底是太守大人弄的,还是水老板弄的,真是不够怜香惜玉啊。
司马慈凰就这样不自觉地在众人想入非非的讨论声中,一边揉着屁股,一边哀怨地瞅瞅柳紫陌。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以柳紫陌的本事绝对能拦住水轩把他扔出去,再不济也能接住他不让他摔得七荤八素,他绝对是故意让他摔地上的!
哀怨的小眼刀嗖嗖划过空中,柳紫陌对自己周围几乎化成实质的怨念视若无睹,倒是身后的衙役了然的点头。
“原来是大人啊!”
“没想到大人看上去不食人间烟火,原来这么生猛啊。”
“哎,知人知面不知心呐。你看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内心火热着呢。”
“就是,就是,我好几次看到大人看着司马公子笑来着。”
“不是吧,大人原来还会看着人笑啊,我的老母哟,他不把人吓哭就不错了。”
柳紫陌漠然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瞬间如冷风过境,衙役们立马噤声闭嘴,专心充当专业马仔。
通常柳紫陌不会直接骂人,因为他连多说一句话都懒。他的打击总是来源于最直接的,专业素质的衙役们想想过往几年每年都有几个月被扣赏银扣到只剩一根大裤衩的日子,齐刷刷滴下一行冷汗。
司马慈凰艰难地挪着脚步,就在这时候管家急急忙忙向柳紫陌跑了过来。“大人,魏家在醉味斋的独酌厅设下筵席有请大人和司马公子。”
司马慈凰暗骂一声土财主,这醉味斋尤以独酌,对饮两厅最贵,凡是去过的没有不叫冤的,这魏家还真是花钱没数怎么还不破产。
托着屁股,他一扭一扭地向醉味斋迈步。查个案把自己摔成这样怎么着也得算工伤,小爷不敲你们一顿不甘心呐~
独酌又兼对饮
……》
宣城,醉味斋,独酌厅
醉味斋位于河道两边,对岸的两边中间由一道拱桥相连接,夜晚时石雕护栏望柱上的石刻莲花花心中都会点上一支蜡烛,与桥下河水上漂浮的花灯相映成趣。临桥左岸是独酌厅,右岸是对饮厅。从左岸独酌厅望去能轻易望见一轮明月,夜色如水,独酌而添雅趣;从右岸对饮厅望去看见的却是河边林立的酒楼教坊宝马香车,人声鼎沸,对饮而添闹意。
今日独酌厅内只坐着几个人,魏靖亭,纪柔,柳紫陌连同司马慈凰刚好四人,够搓一桌麻将。
魏靖亭起身敬酒,无非是劳烦太守大人,薄酒一杯聊表心意云云。
无聊,很无聊,司马慈凰无聊地用筷子敲着碗碟。魏靖亭和柳紫陌不停打着官腔,纪柔在一旁笑眯眯不说话,司马公子只好有一搭没一搭吃菜聊慰他受伤的屁股。
眼皮耷在一起刚想打个瞌睡,魏靖亭突然不小心洒了酒水,一旁纪柔赶紧手忙脚乱替他擦拭。司马慈凰噌一下坐起来,眼中闪着兴味的光芒,这对叔嫂是不是太亲密了点。纪柔的动作亲密而自然没有丝毫作为叔嫂之间的避讳,魏靖亭的神色也是理所当然没有丝毫不妥的感觉,他的脑袋瞬间飞速运作,难道这两人之间有猫腻?这两人联手害死魏靖林也不是不可能,一想到话本小说上的故事竟然有可能发生,司马慈凰作为说书人的一颗八卦之心在熊熊燃烧。
谁也没发现魏靖亭眼中隐有寒光一闪而过。
× × × × × × × ×
好不容易喝完酒已经将近夜晚,柳紫陌收到消息赶去停尸房一趟,徒留司马慈凰一人。他理理衣衫,吹着晚风慢吞吞迈步回家。
“司马公子留步!”
他叹口气,就不能让他安生会儿么。
“什么事?”
来的是个穿着青灰色下人衣服的小厮,“我家主人有请公子一叙。”
“我能不去吗?”
“公子你说呢,”小厮公式化地笑笑,身后闪出两个彪形大汉。
前面小厮领路后面大汉护航,司马慈凰看起来威风凛凛,实际上不停在心里叫苦,这大晚上不知道是哪路神仙找他。
穿过河道上的小桥,漆黑的夜色中摇曳的莲花灯火与背后清幽的独酌厅给人以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河对面灯火辉煌的建筑物逐渐显露在眼前,司马慈凰一愣心想这不是对饮厅吗,没想到今晚他运气居然如此之好能够连着到醉味斋最贵的两厅一坐,回去想必有的他好吹嘘。
不同于独酌厅昏暗的灯光,对饮厅的灯火几乎把一边的天空都映的发亮,黄色的烛火连同屋檐上的琉璃瓦和着袅袅升起的烟雾给人以金光万丈的感觉。
“司马公子。”厅中圆桌旁只坐着一个人,那人看见司马慈凰的来到象征性地举了举酒杯。
司马慈凰一顿,冷汗就下来了,眼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早已该回家的魏靖亭。顿时各种思绪杂乱在一起,他不明白为什么魏靖亭还要在这里再摆一桌独请他一人。
“公子想必很是疑惑,为何在下又请公子一次。”魏靖亭对司马慈凰惊讶的表现倒是非常满意,他的第一步已经达到了,眼下那小子心中一定十分恐慌。
“魏老爷大手笔,竟然包下两个厅。”司马慈凰定了定心神找了张椅子坐下,魏靖亭总不至于在醉味斋杀他灭口。河上远远传来的鼎沸人声无形中让他心安不少。
魏靖亭哈哈一笑,“司马公子过奖,在下早就听说司马公子舌灿莲花讨人喜欢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司马慈凰在心里翻个白眼,这马屁拍的也太假了。
魏靖亭倒了杯酒举到唇边一饮而尽,“刚刚我在宴上看见公子看我和大嫂的眼神多有古怪,怕公子误会了特地再请公子一叙。”
司马慈凰一晕,这魏靖亭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他起先只是怀疑现在几乎都可以断定他和纪柔有什么问题了。
“在下和大哥一直有罅隙,还多亏嫂子多加照顾在下。人说长嫂如母,没有大嫂在下怕是早就被大哥逐出家门去了。”魏靖亭说着不知想起什么,眼圈一红。
原来这魏靖亭和魏靖林的关系看上去并不如表面上那么好,司马慈凰略一思索,也是!这魏靖林虽然是个奸商但确实也是有才摊上这么个愚钝的弟弟也难怪兄弟俩感情不好。至于这纪柔和魏靖亭是不是真是叔嫂情深这就说不清了,他总觉的纪柔虽然看上去柔柔弱弱一副好妻子的模样但是怎么也看不透,就像这个人有一千张脸面一样。
魏靖亭又喝了一口酒,开始絮絮叨叨,“虽然江湖上都说大哥和大嫂是神仙眷侣,其实他们感情早不如当初了。大哥整日往流艳馆跑,伤透了大嫂的心。大嫂也是不容易整日操劳,你说我不对她好点怎么对的起自己良心。”
魏靖亭一拍桌子,司马慈凰连忙鸡啄米一样点头,“就是就是,应该的。”原来魏靖林还是个花心老头,看来这流艳馆也得查查。
“不知道魏公去流艳馆做什么?”
魏靖亭一瞪他,“这男人去那种地方你说能做什么!”说罢又打量了下司马慈凰,“也不怪你,你还小又不好这口。”
司马慈凰哭笑不得,什么叫他不好这口。花姑娘他也喜欢的好不好,他是想问魏靖林平常喜欢找哪个姑娘好查案啊。“那种地方的姑娘哪比得上魏夫人温婉啊,魏公也真是的。”
魏靖亭赞同地倒了两杯酒,“干!我也派人查过是哪个狐狸精迷得我大哥神魂颠倒。”他迷茫地看着前方似乎有些不解,“你说我大哥老找剪衣做什么,头牌拍卖前是不能碰的,这上又不能上喝茶纯聊天有什么意思?”
司马慈凰也是一阵迷茫,竟然是剪衣。
“这剪衣姑娘想必是善解人意的解语花。”
“放屁!我看她就是个狐狸精转世!”魏靖亭一声冷哼,“第一夜就骗得白银万两真是只极品狐狸。”
这一晚许是有意为之许是喝下的酒魏靖亭啰啰嗦嗦说了不少,司马慈凰一阵头疼,怎么比自己这个专业的还话唠。
“其实大哥也不容易的,我们兄弟四人大哥都要拉扯大。”
“等等,四人?”
“两个兄弟死的早,大哥当时悲痛欲绝下定决心要让我过上好日子才有了今天的产业。”魏靖亭手微微颤抖,“现在仔细想想大哥对我还是不错的,只是他一直都不说而已。”
司马慈凰心中一酸,两行眼泪刷刷下来。两人一时相对无言,只有不停喝酒,喝下的早已不知是酒还是泪。
接着查
……》
夜,一间房,一壶酒,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司马慈凰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这像是□的情节,可是眼下他和剪衣确实是比小葱拌豆腐还清白的关系啊。
我们把镜头倒回一个时辰前,流艳馆作为一家青楼开门时间自然不会早,司马慈凰眼巴巴蹲在隔壁茶馆喝了一肚子水好不容易看到对面亮了灯,心急火燎地往里冲,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焚身了。
“公子,想点哪个姑娘啊。”今天招呼他的是个面生的伙计,伙计一看司马慈凰一头的冲劲想可是遇见第一次来的愣头青了,不好好宰一顿都对不起自己良心。
“我找剪衣。”
“哎哟,公子您这胃口可不小啊!剪衣可是我们这的头牌!”伙计眉开眼笑,看来今天少不得很赚一笔了。
“我知道。”司马慈凰推开伙计就想往里走。
“哎,公子,您别急啊,这剪衣姑娘哪有那么好见的。”
司马慈凰看着伙计伸出的手一脸迷茫。
伙计不耐烦地抖了抖手,“公子,您可得表表诚心呐,这心不诚哪能抱得美人归啊。”
他恍然大悟,“要多少?”
“这可得看公子心有多诚了。”伙计心道你上来就要点头牌带的银子总不能少吧。
司马慈凰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像把小扇子扇啊扇,他这身上一共才多少两银子自己又不是来嫖妓的根本就没想过多带银子。“我没带。”
伙计立马变了副嘴脸,“没带!,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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