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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性之心作者:伏羲琴-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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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二抽了抽嘴角,“客官要吃点什么?”
  祁融斜了他一眼,“不急,等人。” 
  “我们酒楼禁止自带食物。”
  祁融瞪了小二一眼,差点把他的魂生生瞪出来。他说:“叫你们大掌柜过来。”
  小二赶紧脚下抹油:“客官您慢用,想点菜随时叫我。”
  被大小骗子蒙蔽双眼不能全怪这位小二哥,能在著名酒楼当上一名小二,他自有他的眼色。两个少年都是衣冠整整,主人气度不凡,举止傲慢,一看就是任性妄为的富家少爷;小仆也目中无人,处事不惊,闻风不动,恐怕是个深藏不漏的高手。加之他们自带的食物中,有不少是美食大街上价格不菲的特产,一般百姓是买不起的。如果被大掌柜知道他得罪了这两个人,恐怕自己就该收拾包袱回家了。小二暗自庆幸自己的明智,并在暗中偷偷关注两人,及时为他们添满茶水,却不过问一句点菜的事。
  这俩大小流氓也丝毫不觉不妥。大流氓吃相优雅,千层饼都要一层一层剥下来吃,速度却出奇的快。小流氓就奔放多了,十指没有一根闲着,吃得沫子油渍到处都是。
  待包裹里的食物少了一半,祁融慢条斯理咽下嘴里的东西,端起茶小呷一口,朝窗外不经意一瞥,突然瞪大眼睛,慌忙起身往酒楼门口疾步而去。祁路把手里的半块鸡翅塞进嘴,风卷残云般将桌上剩余食物扫罗到背包内,迅速跟上祁融。
  这变故发生在前后不到一眨眼时间里,看得小二哥目瞪口呆,却依然无法阻止。一来这少爷看似有急事,二来他们没吃霸王餐,除却喝了将近半个时辰的上好茶水,可那对客人来说是免费的,三来么,他根本追不上这俩啊!
  眼看祁融已一只脚迈出酒楼大门,楼内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制止了他。
  “阿融?”
  跟着开溜的祁路差点撞上祁融的背。
  祁融顿了顿,笑着转身,毫不客气地坐到那人对面。
  “旭晨。”
  祁路跟过来,在祁融的示意下坐到他身边。
  “怎么,有急事?”
  “刚才看见一位故人,正想追过去叙叙旧,不料被你叫住。”祁融端过原旭晨面前还没动过的茶,喝了一口,“你比较重要嘛。”
  一派胡言。
  原旭晨翻了个白眼,懒得跟他较真,招来脑海一片混乱的小二,报上几个菜名。刚点完,祁融又补充了好几道。原旭晨瞥向他,他摸摸祁路的脑袋,“小孩子正在长身体,给他补补营养。”
  逃走时怎么不见你有这份心思?点的还都是自己喜欢的。看祁路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水汪汪闪亮亮的眼睛里溢满的都是幸福,像小狗似地掰着桌沿望向厨房的方向,就差猛摇尾巴了,原旭晨只好吞下揭穿他的想法。
  “这孩子是?”
  原旭晨打量坐在祁融身边的小鬼。约莫十岁左右的样子,衣着尚显整洁干净,但是很瘦,身上没有几两肉,头发稀疏枯黄,脸呈蜡色,一副严重营养不良的样子。坐在相貌俊朗出挑的祁融身边,更突显出他的缺陷。
  “祁路,先王流落在凌国的私生女儿生的儿子,我的表弟。他父母双亡,在山野里被一个哑巴老太养大。我不久前才找到他,把他带回来。”
  原旭晨扶额,见小孩睁着唯一漂亮的一双大眼睛无辜地看着自己,再次感受到深深的无奈。
  “你可以叫我旭晨哥。”原旭晨温柔地说。
  祁路眨眨眼,看向祁融。
  祁融解释,“他还不太会说话。”
  祁路点点头,“我还不太会说话。”
  原旭晨完败。
  
  待大小流氓吃饱喝足,掏空了原旭晨身上所有财物之后,三人被小二哥盛情转移到雅间,喝免费的午茶顺带聊天。
  祁路从祁融的介绍中了解到,原旭晨是凌国的二皇子,可由于他是凌皇醉酒后与一名宫女糊涂一夜的产物,那个宫女又在生他时难产而死,所以在目前诸位皇子中,他是最不得宠的一个。但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原旭晨再怎么不得宠,他好歹是个皇子,日常的吃穿用度和月钱还是少不了的。加之他自己懂得收敛,从来没有争宠之心,对谁都是笑脸相迎,因此没有人花心思折腾他,他自己也有闲钱和工夫在庆收日到酒楼消遣。
  祁融的老底也被原旭晨揭穿。原来祁融是留国的世子。留国是凌国最小的诸侯国,离凌国最远,实力最弱。凌国作为强大的九州霸主之一,每隔几年就会派大臣去各个诸侯国,选择有潜力的得宠世子带到凌国皇宫学习生活,说到底就是做人质。实力弱小的诸侯国,例如留国,无力反抗,老老实实遂了凌国的愿;实力稍微强一些,有不愿意的,凌国不介意用武力给一个教训,迫使他们就范;实力再强一些,动手起来损失不小的,先怀柔安抚着,凌国自有手段慢慢消磨他们的力量。总之,历来的凌皇继承祖先善战的血统,身边又不乏战绩卓越的将领,保证凌国百余年的战斗力只增不减,江源日渐辽阔,诸侯国大多服服帖帖,胆敢挑战权威的从来没有好果子吃。
  祁融五岁的时候被带到皇都庆安,在皇室学堂里跟其他诸侯世子一起接受凌国文化的洗礼。他是留国的长王子,王后生他时难产而死,所以直到他离开留国,他那痴情的父王还没给他添一个弟弟。跟他一起离家的还有他的亲姐姐,长他九岁。按理说姐弟俩的关系应该很好,但祁路从来没见过她。原旭晨谈到这个话题时,很圆滑地绕开了,一点没让祁路深入了解的意思。
  其实祁路不太懂他们的话,什么诸侯国,什么皇子世子,祁融从来没教过他这些。他只知道原旭晨比祁融过得好,在他偷东西还吃不饱的时候,原旭晨可以进这么大的酒楼,点那些填不饱肚子的东西吃。
  关于祁路吃不饱这个问题,也不能全怪祁融。这山里出来的野孩子,胃口比一般成人还要大。而且刚开始他只吃肉,不管生肉熟肉,只要是肉他都吃。祁融的身份地位在那里,月钱仅够自己吃饱穿暖,哪里有余钱买那么多肉填祁路这个无底洞?祁路饿得不行,老想往外面窜。但皇宫又不是大山森林,即使出去也没有野味,而且他野性未褪,出去只能引起骚乱。跟祁路说他也听不懂,祁融只好天天点着他的穴,用绳子将他捆结实,尾端绑在床腿上。在他面前放一碟蔬菜,一碗米饭。一开始祁路理都不理,穴道一解他就想挣脱绳子开跑,立刻又被点上。几次折腾下来,眼冒金星的家伙终于妥协,乖乖吃掉面前的食物。
  驯化祁路花了祁融不少时间。好在祁路即使饿得面目狰狞,也不会对祁融发动攻击。慢慢能接受蔬菜加米饭之后,祁路不再试图逃走,点穴和捆绳都不需要了。但祁融还是会在他腰上系根绳子绑在床腿,祁路知道那是他不能离开这个房间的意思,他也就乖乖不去动绳子。
  祁路服帖之后,祁融偶尔会溜到皇宫御膳房,偷一点牛肉鸡腿之类,带回来给祁路改善伙食。有余钱的时候,就去庆安美食大街上买一点熟肉。这些分量的肉只够祁路打打牙祭,但他没有产生欲罢不能的反应,祁融就会尽量让肉常常出现在饭桌上。
  两年之后,祁路的活动范围扩大到了御膳房。他深得祁融真传,偷食本领练就得出神入化,加上优于常人的速度和爆发力,较他师父有过之而无不及。从此伙食政权转交到祁路手上,两人的生活质量大大改善。
  但御膳房也不是吃素的,鉴于祁路颇有誓把两年的肉吃回来的气势,御膳房失窃一案差点惊动了当朝皇帝。祁路也因此被一条绳子拴在床脚,委屈地吃了一个月素。
  种种因素,造成了处于生长期的小祁路面黄肌瘦的现状。搞得原旭晨直叹祁融虐待儿童,直到祁融伸手向原旭晨讨伙食费,原旭晨才打着哈哈转移话题。
  临走前,祁融当着原旭晨的面对祁路说:“记住,他是除我之外,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第4章 跻身世子

  从庆收日那天起,祁路开始接触除祁融房间和御膳房以外的地方,以及除祁融以外的人。按照祁融的话来说,祁路已经从狼崽子驯化为家犬,可以带出来溜达见人了。
  祁融每天上午要去学堂上课。这种皇家设立的学堂专教诸侯国世子,灌输的无非是孔孟之道以及凌国的历史文化,不要求世子们学懂,只要乖乖来听讲就行。学堂里外都设有守卫,名曰保护世子们的安全,但孩子之间时有发生的打架斗殴,他们是不会插手的。
  祁融坐在边上靠后的位置。夫子在讲桌前摇头晃脑念“孔子曰”,前排几个小孩把手伸到桌子底下弹石子玩,旁边有人在睡觉,有人跟着夫子摇脑袋。祁融单手托着腮帮认认真真看自己的书。半个时辰后课间休息,他抬起头转转脖子,朝屋顶上瞥一眼,祁路正趴在正脊后的坡上睡觉,只露出半个毛茸茸的脑袋。祁路是进不来学堂的,但祁融觉得他需要接受一点文明的熏陶,所以让祁路待在守卫看不见的地方听课。祁路强撑了小半个时辰,最终还是屈服在暖暖的阳光和夫子催眠般的声音里。
  “那是什么东西?猫?”坐在祁融前面的家伙突然扭头对他说。
  祁融看向被阳光照耀得金灿灿的呆毛,眼神闪烁了一下:“大概是吧。”
  
  学堂边设有世子们用午餐的饭堂。祁路早在上课的时候就被飘来的饭香勾出了馋虫。世子们一放学,他就从屋顶上跳下来,跟在那群闹哄哄的男孩后面,大摇大摆学着他们的样子去领饭。等祁融反应过来的时候,祁路已经跟打饭大叔大眼瞪小眼了。
  一时间,原本就是事故多发地段的饭堂立马炸开了。
  世子们感觉自己的私人领域遭到了践踏,一个干瘪的下人小孩居然跟他们共享午餐。最重要的是,他明目张胆出现在他们中间,自己居然一点都没觉察。
  这就是赤|裸裸的挑衅!不仅是对自己的鄙视,更是对代表诸侯国的鄙视!
  身份高贵的各国世子离开温柔乡,被迫作为人质来到凌国,本就憋屈无比。任何一点异端都可能点燃他们暴躁的情绪。现在祁路就是这个契机,世子们想饭前运动一下了。
  第一个世子把饭菜砸到地上,爆了句国骂,冲上前去揪祁路的衣领。有了表率,另一些人纷纷效仿,围上去各显身手。可祁路哪里会任他们摆布,他轻易躲开世子们笨拙的攻击,本想抡拳头过去,但想到祁融的叮咛,便作罢跟他们玩起了躲猫猫。
  祁路实际上是有些焦躁的。饭菜浓郁的香味洋溢在周围,饥肠辘辘却不能吃,随着世子们的打斗,桌上不少食物被打翻在地,祁路感觉自己的心头都在滴血。
  要不捞一盆饭菜就走人?
  他心里这么想,也决定这么做。正当他瞄准目标准备下手时,祁融冰冷的眼神忽然落入眼底。
  祁路一个激灵,僵了一瞬。
  就这么一瞬间,祁融飞起一脚揣在他胸口,把毫无防备的人踢飞到墙上,然后弹回来重重跌在地上。
  祁路捂着胸口咳嗽,一时爬不起来。
  原本炸开锅的饭堂静了,世子们目瞪口呆地望向祁融。
  祁融笑得一脸无害,好像刚刚踢人的不是他:“这是我的远房表弟,刚认回来没有管教好,对不起诸位了。”
  世子们面面相觑,没有人敢对祁融叫板。
  上课时坐在祁融前面的世子从人群后走出来,向围成一圈的少年们挥了挥手:“多大点事儿啊,不过是小朋友肚子饿了要口饭吃,学堂膳房又不是养不起一张嘴。大叔你说是不是?”
  大叔冷不防被点名,愣了愣,发现问话的是谁,立刻点头如捣蒜:“这小世子能吃多少。”
  刚刚叫嚣得最厉害的少年也偃旗息鼓,乖乖重新打饭坐下来吃。
  祁融走到墙边上,递给祁路一只手。祁路迎着阳光看不清他的脸,只能感觉他是笑着的,温暖得与背后的阳光融为一体。祁路被拉起来,跟在祁融后面领了一份饭,大叔又给他加了一把凳子。他就坐在祁融旁边,享受跟其他世子一样的午餐。
  
  这件事远没有那么容易结束。下午的武技课一结束,世子们似乎串通好了,团团把祁路围在训练场中央。不少少年与祁融年纪相仿,已经蹿起个子。十几个小伙叠起密不透风的人墙,把祁路笼罩在阴影中,摩拳擦掌声此起彼伏。
  祁融刚要上前,一只手搭上他肩膀。
  “赫钰?”
  中午做和事老的世子呵呵一笑:“难为你记得我的名字。你的小表弟很厉害,不会吃亏的。”
  祁融心里低估:我这不是怕别人吃亏么。
  想归想,他还是跟着赫钰坐到不远处的长凳上。但不插手不代表他不能控制局面,即使隔着人墙,祁路还是能强烈感觉到他的盯视,那目光甚至把阳光的温度都削减不少,无声地叮咛他出手不准逾越。
  就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不少世子的身手是很不错的。为了给自己母国争气,少年们不露声色地在私下里默默操习武艺。他们不仅仅把这场打斗作为给祁路的教训,同时也在向其它国家的世子展现自己的实力。
  祁路的出手套路来自于祁融。他一年前才被允许走出卧房,开始学习打斗的技法,现在大体学了个模样,只能算是入门级别的新手。但他总能凭借超常的感知和卓越的速度避开世子们的攻击,爆发力惊人且迟迟没有疲惫的迹象。
  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小猫们个个脸色苍白,热汗跟冷汗齐出,即使后来他们放下对彼此的芥蒂,使用轮流休息的战术,那只小鼠还是灵活地穿梭在他们自以为无懈可击的招式下,游刃有余。
  其中一个世子趁着前方有三人在攻击祁路,悄悄猫过去,试图从背后扑倒他。结果拳头还没擦到祁路的发梢,眼前人影一晃,他控制不住收势,面朝下一头栽倒。他半撑起身子想要站起来,却翻了个白眼,仰面躺回地上,鼻孔里慢悠悠淌出两股血,向脸颊两侧横流。
  精疲力竭的世子们终于有了休息的理由,纷纷状似焦急地围拢在那个世子身边,七嘴八舌地发表以“世子被毒杀”为主题的威胁论。
  祁路一脸无辜地站在边上望向祁融。祁融啐了一句“小祸害”,正准备去检查情况,赫钰赶在他前头挥开了人群。
  他摸了摸世子的额头,探探他的脉,再掰开嘴扫了一眼,命令靠得最近的人:“把他抬到树下阴影处,扒光衣服。”见大家膛目结舌瞪着自己,又不满地补充,“给他灌点水。看我干什么,中暑而已。”
  是了。看看世子鼻头的泥巴,那两行鼻血的由来不言而喻。
  于是人群转移到了凉快的树荫底下,只留祁路一人不知所措地站在原来的地方,远远望着他们。祁融在赫钰的指挥下给世子止鼻血,从祁路的角度只能看到他坚毅的侧脸。他抿着嘴处理得很认真,乌黑的眼珠子映不出阳光的颜色,也完全没有自己的影子。
  他是不是在生我的气?祁路想,明天我是不是又不能出门了?
  灵敏的鼻子忽然闻到一股梦寐以求的味道,祁路循味望去,顿时眼底一亮。
  赫钰不知什么时候退出了人群,手里握着一只比拳头还大的红烧猪蹄,正笑眯眯地朝他晃啊晃。
  祁路在肉的诱惑下第一次主动进行逻辑推理:此人在中午让我有饭吃,他对我是好的;融表哥跟他坐在一起,融表哥对他是好的;他帮融表哥处理我制造的麻烦,他对融表哥是好的;现在只剩下我要对他好,我吃了他给的猪蹄,就是对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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