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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鸣西风-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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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苏凌小脸通又开始变红,聪明地转移话题:“我教你画画吧!我可是丹青妙手。”
苏凌点头,他是不是丹青妙手不要紧,重要的是他是皇子,这里他最大。
肖浚睿说自己是丹青妙手并非吹牛,他爱画成痴,虽年纪不大却已颇具水准,连很多宫廷画师都自叹弗如。
把笔交给苏凌,再将自己的手覆上那纤小的手掌,引领着他一笔一画地描绘:“来——对——就是这样。”
温婉的眼光从半启的窗棂中投入,照在两个紧紧贴在一起的小小身影上。那个时候,他们谁也没想到,这画一教居然会教了七年。
“明天上午你来宫里好不好?”
“不行,上午要读诸子。”
“那下午!”
“下午学兵法。”
“什么啊,学完兵法呢?”
“明天学完兵法该学琴。”
“别告诉我晚上你也不空。”肖浚睿有点生气。
“是,晚上要练字。”苏凌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那后天。”
“后天一样的。”
“那大后天。”肖浚睿很固执。
苏凌抿了抿嘴,小声道:“无论哪天都一样。”
片刻的沉默后,扳过那小小身体,让他与自己面对面,肖浚睿一脸严肃:“苏凌,我知道自己今天是来干什么的了?”
“殿下是来干什么的?”苏凌一脸疑惑。
“我是来救你的!”肖浚睿一字一顿。
“救我?”
“是的!”语声铿锵,掷地有声。

“我是来救你的!”肖浚睿说这话是那稚嫩却坚决的脸庞又鲜活地浮现在苏凌眼前,仿佛就在昨天。
苏凌紧紧握着手中的纸片,直到手心的汗水将它濡湿,斑驳的墨迹印在修长的手指上,如同记忆的点滴。
肖浚睿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从那以后,他每隔十天半个月便想着法子溜出宫找苏凌,借着教他绘画的理由带他四处游玩。苏万钧也不好干涉。
两个寂寞的孩子就这样成为了玩伴,圣京城的大街小巷都印上了他们的足迹。苏凌过去哪里有机会满大街乱跑,眼见满世界的花花绿绿,快乐得如同挣脱了牢笼的小鸟,弄得肖浚睿咧着嘴笑他没见过世面。
 “我听说皇子们是不许随便出宫的,你为什么整天都在街上乱逛呢?”
“笨,规矩是说,不许从正门出宫。”
“哦,你是偷跑出来的!”
“什么叫偷跑,叫走侧门,走侧门懂不?”
 说这话时的肖浚睿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点着自己的脑门,鼻子皱得象包子,却偏要装出一副老成的模样。想起他的这副样子,苏凌“扑哧”笑出声来。
“公子怎么了?”胡贵尖细的声音从外间传来。
苏凌感紧捂住嘴:“没事。”
十年了,浚睿,你终于准备好了么?你放心,为了实现我们的承诺,为了回到你身边,无论多么艰难我都会活下去。
苏凌微微阖上双目,当窗而坐,任清凉的夜风吹动了额际的发丝。

十九

今日的芷竹苑似乎格外不同,宫女们不再嬉笑打闹,侍卫们也少有的精神。苏凌一进苑门便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宇文熠斜靠在苏凌平时爱坐的软榻上,随意地翻弄着手中的书卷。一身光鲜的锦袍,柔软的貂尾和着几缕发丝从金冠上垂下,将已经显出刚毅轮廓的面庞衬托得温和儒雅不少。
“这么久才回来,放野了。”听到胡贵请安的声音,宇文熠略略撩起眼角,见苏凌僵硬地坐在轮椅上,脸上的惊讶还没有来得及消退。
放下书翻身下榻,走到苏凌面前蹲下。苏凌此时已经恢复了冰冷的表情,毫不退让地迎上宇文熠锋利的眼神和冷冽的笑容。
宇文熠捏了捏苏凌的右臂:“终于痊愈了。”说着伸手要去解他的腰带想要看看他其他地方的伤势,苏凌一惊,立刻死死护住。
宇文熠也不勉强,收回手站起来:“我去军中这些日子,你可想好了?”
这许久不来,原来并不是如自己所想的那般是对自己失去了兴趣,而是去了军中。苏凌的心慢慢抽紧,悄悄握住双拳却不答话。
“看来你是逼着我对你做禽兽不如的事情,那就怪不得我了。”宇文熠双手环抱在胸前,脸上渐渐显现出嗜血的戾气,强大的压迫感令苏凌感到自己如同一只赤裸的羔羊,面对着屠刀无所遁形。
这种不堪的境地真的永远也无法摆脱吗?十年前如此,十年后依旧如此!努力尘封的记忆终于再次被血淋淋地揪了出来,和眼前的景象重合。
苏凌努力调整着呼吸,不想流露出哪怕是一丝的胆怯。
眼前的人沉默不语,看似没有什么情绪,但在发丝和衣领下若隐若现的脖子上凸显的青筋却暴露了他此刻紧张与恐惧。
“怎么,害怕了?放心,只要你听话,我会很温柔的,不会伤你。”宇文熠抚摸上苏凌冰冷的脸庞,试图安抚他。
苏凌猛地抬起脸,扭曲的面孔加上疯狂的眼神,犹如被逼到了死地的困兽。
宇文熠没来由地觉得肩头被苏凌咬过的地方一阵发麻,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旋即发现这种示弱太不应该,冷冷一笑道:“果然是头野兽,父皇说得对,即使拔除了野兽的爪子,还得当心他的牙齿。不过……你这样有什么用,莫非你觉得你做出这副样子,本太子就怕了你,不敢动你不成?”话语间满是讥诮。
苏凌并不理睬,只是恶狠狠地瞪着他,眼里似要喷出火焰。
宇文熠无奈地摇摇头,绕过苏凌出了房门。苏凌刚刚松了口气,却见他又走了回来,重新躺回软榻上,悠闲地把胳膊垫到脑后,看起书来。
苏凌依旧一动不动,满是戒备。
良久,只听宇文熠懒懒地道:“放心,我只是想你陪我吃个饭,今天不会对你用强。”
听宇文熠这样一说,苏凌渐渐松弛下来,只是依旧把轮椅靠在门边。
不一会,罗春张罗着把饭菜摆放好,宇文熠伸了伸手脚,大马金刀地坐在桌前,示意苏凌立刻过来。
苏凌犹豫片刻,终于还是决定不要为了这点小事情触怒他,顺从地将轮椅摇到宇文熠对面,拿起筷子夹了一只虾仁放进嘴里。
宇文熠笑眯眯地看着他用餐,偶尔还给他夹上一片牛脊或是青菜。苏凌来者不拒,统统吞进腹中。
宇文熠吃得不紧不慢,吃着吃着,还放下筷子看着苏凌,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
气氛有些诡异,苏凌只能装作什么都察觉到。吃完饭,罗春端上来一道清淡的菜汤,苏凌喝了两勺便放下碗筷。
宇文熠依旧在吃,眼睛不停在苏凌脸上打量,仿佛他才是自己的食物。
苏凌被他打量得浑身不舒服,想要摇到轮椅离开,一抬手,去发现自己竟然半分力气也使不出来:“宇文熠,你!”
“药生效了。”宇文熠呵呵一笑,推开桌子走过来,一手托着苏凌的腰,将他打横抱起。
浴室早已准备好,蒸腾的烟雾如梦似幻。
宇文熠将苏凌放在池中的斜坡上,缓缓除去淡青色的腰带,解开纷繁的衣结,露出蜜色的肌肤。
水波恰到好处地遮去苏凌残缺的半截小腿,展现在宇文熠面前的是一副近乎完美的身姿。每一条起伏的曲线,每一寸颤抖的肌肤,都在诉说着无尽的欲望,诱惑着人不顾一切地沉沦。
急切地脱掉身上的衣物,宇文熠温柔地覆了上去。
黑发如同倾倒的墨汁般在水中浮动,苏凌的嘴唇已变成诱人的玫瑰色泽,半眯的眼睛里水波蒙蒙媚色横流。
“宇文……熠,你……这个无赖,你居然还……用了春药,你不是说过不会……用强吗?”苏凌努力聚集起力量,想让自己的语气严厉一点,却适得其反,沙哑的语声不想是在斥责,反倒像是勾引。
宇文熠轻轻喘息着,舔上苏凌的耳垂:“宝贝,我没有用强啊,你放心,春药下得不重,你会体会到极乐的滋味的。”
被药物控制着的身体敏感至极,仅仅只是耳垂的刺激便已让苏凌浑身颤抖不已,双腿不由自主地夹紧。宇文熠被他的反应刺激得一声“嘤咛”一声,顺势将那两片诱人的红唇含入口中,用舌尖挑开,捉住那试图逃避的巧舌反复研磨。
手指在肌肤间游走,伴着丝丝麻痒,周围的温度在不断攀升,已被胭脂色染红的胸膛上,一对淡红色的茱萸已傲然挺立,随着沉重的呼吸上下起伏。
宇文熠伸出手指,捏住那一对茱萸上大力揉搓,苏凌似是极度欢愉,又似极度痛苦地扭动了一下身体,滚烫的肌肤在那早已喷张的欲望上一擦而过。宇文熠已经三个月未经情事,受到这样的诱惑,哪里还忍得住。
强行挤进修长结实的大腿之间,火热的欲望已无法控制,托起饱满的臀部,宇文熠借着水流的润滑挺身而入,狭窄紧窒的甬道所带来的压迫的快感直抵灵魂深处,宇文熠长长一声叹息:“你这个妖精,本太子迟早要死在你身上。”
苏凌努力侧过脸,将自己藏进臂弯。但适量的软骨散和春药同时作用,宇文熠的每一次抽插与脉动都清晰无比,让他无处逃避。脑海里最后的那丝清明反复告诫着他要拒接要反抗,但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迎合着,灵与肉的煎熬让苏凌几乎崩溃,那野蛮的冲撞和肉体的拍击声却似乎永远也不会停歇。
终于,随着宇文熠的一声低吼,两人同时释放出来。一片白浊从两人紧贴的地方荡漾开去,随波逐浪,终于再无踪影。
宇文熠浑身无力地趴在苏凌身上,在那红潮未褪的脸上重重亲了一口:“凌,你真好。”

二十

沉重的脚镣在石板上拖行,刺耳的金属声回荡在宁静的夜空,连栖息在重檐间的夜枭也被惊得猎猎飞起。
门一道道开启,又一道道关闭。侍卫们粗暴地推搡着他穿过皇宫的层层宫门,条条甬道。
黑暗重重,看不清前路,一个声音从漆黑的宫门后传出:“是那个苏凌来了吗?”
面目模糊的侍卫沉声回道:“是的,陛下。”
门“吱呀”一声打开,轻得象一阵风,强烈的光线晃得苏凌睁不开眼。
身体被猛地推到了地上,脸撞上冰凉的木板,一阵巨痛。眼前是一双黄金的战靴,锐利的足尖高高勾起,如同野兽的獠牙。獠牙钩上了下巴,迫使他的脸高高仰起:“果然是一张漂亮的脸蛋。”那声音似乎从地底传来,阴冷刺骨。
猛地甩头,摆脱獠牙的控制,耳畔却传来更为阴森的冷笑:“你……逃不掉的。”
冰冷的手指划过脸颊,从衣领中探入。苏凌拼命想要避开,却被侍卫死死摁住,半分也动弹不得。衣衫被撕裂,四双手分别压制着他的四肢,腰被从后面抬起,下半身暴露在空气里。
“禽兽!畜生!”
乱蓬蓬的黑发披散在眼前,身体被撕裂的痛苦令他不由自主地仰起了脖子,巨大的耻辱和痛苦几乎将灵魂焚烧为灰烬。
“你错了,朕不是畜牲,朕是帝王,是胜利者。胜利者都是英雄,只有失败者才是畜生。”宇文纵横的脸被暗影遮蔽,声音飘忽不定,暗影间有血光闪过。
带着牲畜印记的烙铁高高举起,印在自己的左肩,糊臭味刹那间布满了整个宫室。
“怎么样,朕说到做到吧?”
肉体的疼痛已经麻木,苏凌费力地扭过脖子,狠狠地啐在那张冷酷邪恶的脸上。
身后的人停止了动作,缓缓擦掉脸上的口水,神情却不是愤怒,而是变态的疯狂。
侍卫们将苏凌翻转过来,宇文纵横握着他腰肢的手狠狠一用力,肉体被利刃瞬间贯穿的痛楚,几乎让灵魂出窍。
“你一定不要忘记今天,朕也不会让你忘记。”不知何时,宇文纵横的手中多了一把薄薄的匕首:“每玩你一次,就在你脸上划一刀,让这伤口永远陪着你。放心,这么漂亮的脸蛋,朕也舍不得,朕会很小心的。”宇文纵横疯狂地大笑起来,笑声如同午夜鬼啼,令人肝胆俱寒,黄金凯甲映出血光,幽蓝的刀锋后,是一双血色的魔性之眼……
苏凌大叫着从梦中惊醒,浑身已被冷汗湿透,十年前的往事沉淀成梦魇,反复出现在睡梦里,无论如何挣扎也难以摆脱。
“怎么了,半夜三更吓人一跳。”宇文熠跟着坐起来,语气大是不满。
果然只是梦魇吗?不,这场噩梦又成为了现实。那个恶魔的儿子现在就躺在自己的身旁,就象他当年一样逼迫自己,一样不择手段,一样禽兽不如。
“还不快躺下!”宇文熠一边嘟囔着一边搂着他的腰,将他揽入怀中。
月色如霜,落在枕席之间,凄清冷漠,似乎连痛苦都麻木了。
苏凌明白,这次宇文熠不再用强而改用药物,就是要告诉自己,他有无数种办法让自己屈服,自己的反抗不过是可笑的闹剧。
是啊,他有无数种办法,但自己却连一种都抵挡不住。先前淫荡的丑态,越是拼命不再去想,便越是如走马灯一般在脑海里闪现,无从逃避,恨不得立刻就死去。
苏凌一口咬住自己的小臂,浓浓的血腥味带来刹那清明,那疼痛冷浑身一抖。
宇文熠加大了胳膊上的力度:“你还是好好睡一觉吧,不嫌累吗?明天还要去营里。”昨夜的感觉实在销魂,宇文熠一次次索取,直到苏凌昏死过去才不情不愿地作罢。
军营里不许带女人,宇文熠青春年少,又身强力壮,性事的需求比一般人旺盛得多,挨了三个月,早已觉得苦不堪言。与苏凌一番云雨,令宇文熠大为高兴,苏凌是男人,可以以侍卫的身份和自己一起进营,而自己也可以既不用坏了规矩,也不用苦挨。
想起未来的日子,宇文熠心情一阵苏畅。
苏凌并没有听宇文熠说什么,反正他没有选择,听不听又有什么区别。感觉到宇文熠又再次睡去,苏凌轻轻转身,宇文熠睡得香甜,呼吸沉重而平缓,嘴角噙着淡淡笑意。
苏凌看看自己的手,修长有力,布满薄茧,足可掐死一个毫无防备的人。受到这个念头的蛊惑,他慢慢坐起来,眼睛直直盯着那修长强健的脖子。
一阵凉风从门缝中透入,动了帘栊。门发出一声轻响打开一半,侍卫披甲执戟的身影跃入眼帘。
苏凌暗自苦笑,这个是大燕皇朝的继承人,是宇文纵横的儿子,他又怎么会如此麻痹大意地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既然他敢毫无防备地和自己同床共枕,当然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自己想干出什么事情来的话,无非是自讨苦吃。

二十一

第二天,宇文熠很早就起了床,丢过一件侍卫的衣物,抱着胳膊看苏凌穿好,这才淡淡说了声:“走吧!”
军营离闳都有数十里路,宇文熠都是骑马来去。既然要扮成侍卫,宇文熠索性扮得象点,于是把苏凌的假腿还给了他,免得行走军中时太引人注目。
侍卫把苏凌扶上马,苏凌费死死抓住马蹬,费尽力气勉强维持住自己的身形,但即使如此,只要马稍微跑的快点,便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宇文熠有些不耐烦,走过去伸臂搂住苏凌的腰,不待他反应过来便将他抱到了自己的马上。苏凌大惊,奋力挣扎,无奈双腿无处着力,腰又被死死扣住,终是无可奈何。
昨夜刚下过一场沥沥春雨,马蹄踩在松软的草地上,格外轻快。
腰被铁箍般的胳膊紧紧搂住,脊背贴在强健的胸膛上,无法逃离。傅海的消息所带来的希望慢慢消散,苏凌忽然感到又无力又绝望。
春风料峭,如条条细鞭,抽打着苏凌的脸庞,寒冷彻骨。

一路急行,数十里路不过一个时辰便到。
眼见军营就在前方,宇文熠放下苏凌,让他自乘一骑,众人都放慢了速度。
苏凌没想到军营的规模竟然如此大,旌旗招展遮天蔽日,营帐接踵连肩,向东西两边无限延伸入天际,向北则没入起伏的浅丘,一样的望不到尽头。
一支浩浩荡荡的车队载着层层叠叠的麻袋走来,车轮在湿软的地上留下深深的徹迹,驾车的士兵不断挥舞着鞭子,驱赶驾车的马匹吃力地前进。
宇文熠勒住马缰,皱了皱眉:“去把他们领头的叫来。”
不一会一名军官小跑着过来,单腿跪在宇文熠马前:“微臣后军偏将朱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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