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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鸣西风-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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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出场的是前两界的‘乐首’玉宇公子。”随着这一声喊,台下立刻被围得水泄不通,每人怀里都抱上了几十个绣球,有人实在抱不下了,便叫随从帮忙抱着。
宇文熠也不由好奇地向幕帐后看过去,密密实实的帘幕动了一动旋即又平静下来,刚才还人声鼎沸的大厅里顿时鸦雀无声。
小童搬出一只绣墩放在台中央,一名青年从幕后缓步走出,单薄的白衣欺霜赛雪,领口微微散开,优雅的锁骨隐约可见。乌黑的头发只是在脑后挽了个髻,便随意飘洒在肩头,嘴角噙着淡淡浅笑,虽然素净,却别是一番慵懒诱人。那青年来到台下,对着台下大方地抱拳施礼,飘逸间又洋溢出洒脱清雅来。
宇文熠的眼珠发直,几乎要掉到台上,并非因为这位玉宇公子如何勾魂动魄,只因眼前这位看似人人可采的销魂尤物,竟然就是下午蹴鞠场上的英雄——柳清宵。

七十三

柳清宵此时似乎也发现了看台上的宇文熠,抬眼对他一笑,顿时百媚横生,直引得围在台前的人一阵尖叫。
转身坐定,将一管碧箫放在唇间,一阵低沉幽怨的箫声便流淌而出,正是一曲《乌夜啼》。那箫声缠绵悱恻,如泣如诉。宇文熠自幼爱的是用兵之法、王霸之策,对音律一道虽然也极为通晓,却算不上喜爱,此刻咋听此曲也觉得悲从中来,不能自已。旁边已有多愁善感者泪流满面,及至一曲终了,全场竟然鸦雀无声,足足过了好一段时间,才有人如梦初醒般大声叫起好来,一时间叫好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更有无数的绣球,从字面八方雨点般向柳清宵飞起。
元珏显得万分激动,站起来高声叫好,双手车轱辘般向着柳清宵丢绣球。
“再拿一百个绣球来。”
直到这一百个绣球也丢完,宇文熠才调侃地对元珏道:“元大人今日一掷千金,莫非是真的想要抱得美人归?”
元珏讪讪笑道:“元珏不敢,元珏只是觉得这玉宇公子确实名不虚传,而且这天下但凡最好的东西都是殿下的,元珏这是在为殿下求美人。”
说话间,台上的司仪已在高声宣布:“玉宇公子共得绣球两千二五十七只,其中文毅公子抛下四百三十五只,恭喜文公子,今夜玉宇公子就是你的了。”
文毅正是宇文熠的化名。
那玉宇公子柳清宵竟也像是知道今日自己最大的恩客是宇文熠一般,向着他这方颔首致意,眼波流转间,风情万种。
宇文熠下午见到他时,本就大为喜爱,现在见他流露出与下午的英姿完全不一样的别样风情,心神不由一荡。
忽然想起苏凌幽幽的目光,赶紧定了定心:“为我求美人?该死的奴才,这般自作主张,我什么时候让你为我求美人的?”宇文熠收敛起笑容,脸上渐渐升腾起怒气。
“殿下恕罪,臣只是觉得,殿下乃是大燕储君,这天下但凡最好的东西都该是殿下的,这才自作主张,臣万死。”刚才明明看他有些心动的模样,只是转眼就翻了脸,王者的心思实在难以琢磨。
“算来,今日也难为你了,我其实也满开心的,这事就算了,回去吧。”
宇文熠拂袖而去,元珏偷偷瞄了茫然站在台上的柳清宵,不知自己究竟错在哪里。为了将宇文熠的注意力从苏凌身上转移开,他已是费尽心机。这柳清宵更是他花费了打量人力和时间才找到的,宜文宜武,宜刚宜柔,多才多艺,且较文熠年长,成熟干练,和那个苏凌颇有几分相似之处,而其完美的容貌和身材,比起苏凌那个毁了容的残废又岂止胜上一筹?原本以为宇文熠定然会喜欢,到时候,自己仗着举荐之恩,再让柳清宵就范,一起对付苏凌,谁知会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惹恼了宇文熠。
此时的宇文熠也是满心不快,从认出柳清宵那一刻起,他便立刻明白这是元珏布下的一个局,这样做的原因很可能是自己对苏凌的过度宠爱引起了他们的不安。
被算计的感觉令宇文熠万分不舒服,只是碍于元珏平日对自己忠心耿耿,自己现在又确实需要他,这才没有发作。
元珏啊,你根本不会明白,宇文熠并非喜好男色,喜好的只是苏凌而已,其他人纵然再好又如何,这世界上,苏凌却只有一个。纵然对柳清宵那一瞬间的动心,也不过是因为从他身感觉到了苏凌的某些特质而已。
不知何时下起了细雪,碎碎地敲打在脸上,虽然轻柔却带着刺骨的冰冷。元旦日的夜晚,原本就该如此才对,方才的灯火酒绿,欢歌狂舞,不过是个过眼云烟。
为了图吉利,元旦日的晚上照例是不能灭灯的。跳动的红烛晃动了迷蒙的光亮,给屋子里涂上淡红的色彩,宇文熠不由产生了洞房花烛的错觉。难得地自己给自己宽衣,蹑手蹑脚爬上床,搂住被下裹在丝袍里的胴体,不住摩挲。床上的人早已沉入梦乡,对他的抚摸浑然不觉,睡梦中却紧紧蹙起两道漆黑秀拔的眉,结着愁云。
宇文熠悄悄吻上刻着愁纹的眉宇间,不由喃喃叹道:“你有你的坚持,我又何尝没有我的坚持?现在事已至此,你叫我拿你怎么办,你又究竟是怎么想的,要怎样才能得到你的真心,能告诉熠么?”
那人依旧熟睡,毫无知觉。一阵愁绪袭上心来,是钝钝酸楚。

七十四

过年的这段时间里大家都难得地休息,政务军务都相交平时少了很多。半个多月的时间,宇文熠只要有空几乎都泡在苏凌处,时而温柔缱绻,时而暴躁易怒。他原本就喜怒无常,苏凌早已习惯,因此无论他是怎样的态度表现,都是一样的温柔和顺,适时安抚,让宇文熠感到安心又舒适,对他越发依恋。
纵然他的企图心对苏凌来说是昭然若揭,但那份迷恋也明显得难以掩饰。
这种情绪正是苏凌所求,宇文熠对他的迷恋每多一分,宇文熠自身的权势每大一分,自己成功的把握便也强上一分。因此,他不仅要保住宇文熠的迷恋,还希望能尽力帮助其得到更大的权势。
小雅斋传来的消息,那令人发狂的魔花“血咒”已经找到,苏凌思量良久,决定冒一次险,将它交给洛秋。一则宇文纵横给自己造成的压力实在太大,不尽快除掉他,只怕自己性命难保;二则现在大燕朝堂局势微妙,除掉宇文纵横,宇文熠才能早等皇位,自己也才能放心。
为了撇开自己的嫌疑,苏凌并未亲自给他传递消息,只是让小雅斋的人化妆成路人,在洛秋去药铺的时候故意将他撞倒,再顺势塞给他一张纸条,让他在二月初八这天,到闳都花市一观,有名花待他采摘。加之提前几月就断绝了和洛秋的来往,这样一来,就算洛秋那边出了什么问题,自己也不会被牵连。
洛秋一看心灵神会,二月初八一早便来到花市,果然见拐角处围了一大堆人,中间一名西域人正在兜售西域奇花,声称此花名唤‘丹朱’,可清心定神,益寿延年,售价百金。洛秋挤进去一看,虽然还没有开花,却果然是两株“血咒”,再一闻那味道,香气沁人,令人神清气爽。洛秋暗喜,这种花香确实有提神醒脑的功能,但却让人一直处于亢奋状态,时间一长便会慢慢出现幻觉渐渐至于疯狂,就算是正常人与其共处半年以上也会疯狂,何况宇文纵横本来就有狂症?
当下回府取来金子,在一片惊叹中将花带回府中,两日后便献给了宇文纵横,称自己多年来为了给陛下治愈狂症,便寻奇花‘丹朱’未果,今日竟然于无意间偶得,足见大燕皇帝乃是天命之主,受上天眷顾。
宇文纵横初时还有些疑惑,传了太医院所有的御医前来辨认,却多数不认识,也有几个见多识广的,在医术中见过‘丹朱’的介绍,立刻进行了确认。
洛秋长舒一口气,当初他一定要选用‘血咒’,便是因为他知道宇文纵横生性多疑,必不会轻易相信自己,而‘血咒’的外形气味与‘丹朱’极为相近,常人定难发觉,这才决定用它,现在看来是成功了。
宇文纵横按洛秋的说法,将那花放置在自己的寝宫中,觉得精神大胜从前,大喜之下,重重赏赐了洛秋。
这些日子里,苏凌表面上虽然一贯的风轻云淡,内心深处却如旋流涌动,虽一心想知道宫中的情况,为了安全起见,却按兵不动,既不主动询问,也不着人打探,只是在心中默默祈祷。
清晨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宇文熠熟睡的脸。宇文熠睡得还沉,似乎在做着什么梦,蜷着身子,五官都挤做一团,看上去恰似一只大猫,胳膊却依旧毫不客气地搂着自己的腰。
苏凌动了动,试着想把宇文熠的胳膊拿下来,睡梦中的宇文熠似乎很不满意的哼唧了一声,反而把他搂得更紧。
不由叹了口气,认命地再度躺下,眼看窗外已经天光大亮,心想宇文熠这些日子往宫里去得频繁,昨晚后半夜才回来,想是困极了,否则按他的性子,懒觉永远也睡不到这个份上来。
“再睡会。”宇文熠把头往苏凌脖子里拱了拱,呼吸有节奏地落在颈上,象羽毛刷过,带来一阵阵麻痒。苏凌忍不住缩着脖子笑起来,发现宇文熠的手正不老实地往自己下腹探去。
“殿下,你不是要睡觉吗?”
“先活动活动,再睡的话睡得更好。”宇文熠用腿圈住苏凌,让他不得挣脱,一副耍无赖的样子。苏凌索性不再挣扎,任他动作。
“启禀殿下,宫中来使传旨,请殿下立刻前殿接旨。”罗春在屋外高声禀报。
宇文熠情绪正浓,听到这话却毫不迟疑地丢下已经半裸的苏凌,穿上衣服便跑了出去。
苏凌起身穿衣梳洗。不一会便年宇文熠手中拿着一卷圣旨,心事重重地走进来,在苏凌身边坐下:“凌,父皇命我去边关,明日之内启程,不得延误,而且不用再向他辞行。”
“边关有异动?”
“是,父皇圣旨里说,刚刚传来急报,桑尼国有异动,叫我立刻前往边关巡视劳军。我觉得有些奇怪,桑尼国国小民弱,从来都老实安分,怎么会有异动。就算有异动,叫我去也该是指挥作战,怎么会是巡视劳军?况且这些天父皇身体一直不好,昨天晚上折腾到半夜才勉强睡去,这个时候如果只是为了巡视劳军的话,又何必非要我去?”
看来,洛秋那边一切顺利,宇文纵横的病情开始恶化了。提了这么久的心终于放下来了一些。
“而且刚才接旨我也觉得有些奇怪,那个传旨的太监不是平时来的太监总管鲁晖,而是父皇身边的负责起居的吴栋。”宇文熠没发现苏凌走神,继续道。
苏凌听了这话,也觉得十分可疑,皱起眉想了想:“凌以为殿下还是得去宫中向你父亲辞行,若见到他,不妨当面问问,若是见不到人……”苏凌说到这里,自己都是一惊:“若见不到人,殿下也切莫表现出异样,敌暗我明,不要打草惊蛇,回来再做商议。”
若宇文纵横死了或是疯了,宇文熠应当成为大燕皇帝,这样自己才有机会,如果其他人取代了宇文熠的位置,自己岂不是白忙一场?现在的情况确实有些诡异,苏凌暗暗告诫自己,千万要小心。

七十五

果然,宇文熠刚到宇文纵横的寝宫门口便被挡了驾。
“殿下,陛下休息了,命任何人不得骚扰,还说如果殿下来辞行的话就跟殿下说,军情紧急,还请殿下赶紧上路,不要挂念他。路上也请殿下快马加鞭,否则延误军情,定要严惩不贷。”传旨的太监吴栋守在门前,客客气气地挡驾。
宇文熠往宫室里望了望,并无什么不妥,转身想去皇后处,想起苏凌莫要打草惊蛇的话,又停下来,缓缓走出宫去。
芷竹苑平静如夕,风摇竹影,婆娑生姿。
“殿下觉得这圣旨是真是假?”苏凌把那圣旨拿在手中反复翻看,似乎想找出点什么来。
“这圣旨绝对是真的,我怀疑的是圣旨到底是不是父皇发出。”
苏凌把圣旨放在身侧,正视宇文熠道:“若殿下不嫌弃凌,愿意让凌出谋划策的话,还请将目前的情况说得清楚一些”
宇文熠看了苏凌几眼,想想苏凌也见过自己发病的模样,终还是道:“我父皇身患狂症多年来时有发作,过去还要过上几月才发作一次,但这些天来病情忽然加重了,过上十天半夜便会发作一次,这两日更是一直处于疯狂状态。”
“所以这些日子殿下早出晚归,其实都是在皇宫里侍候你父皇?”
“父皇狂症发作起来,经常持刀乱砍,侍卫们又不敢近前,因此我和大哥、二哥、四弟只好轮流守候。”
“哦?那么现在在宫中守候的是谁?”苏凌忽地坐起,原本淡然的神色骤然紧张起来。
宇文熠看看天,忽然大叫一声:“昨夜我之后是四弟,现在上午接到圣旨时应该是大哥在值守。”
“这就是了,现在最坏的情况是,宇文曜已经控制了你父亲,那么只要你一离开闳都,便立时会有惊天异变。据凌所知,宫廷禁军统领李承泽,乃是宇文曜的表哥,也就是说,现在连禁军都已经被他控制。”
宇文熠在也坐不住,起身再屋里来回转圈:“现在该当如何?”
“殿下稍安勿躁,殿下身为军队统帅,难道就没有可以依靠的旧部?”
“驻扎在闳都城外五十里开外的高岗,由神威将军窦子胜统领,跟随我多年,是我忠心不二的嫡系部队。而城内唯有北门守将金延算是我的阵营。”
“甚好,既然圣旨让殿下速去边关,那殿下可即刻就走。”
宇文熠立时迷糊了,自己本该想方设法留下才是,怎么反而要走?苏凌看出他的迷惑,道:“既然有人要谋逆,便必然会除去殿下,敌暗我明,现在闳都城里对殿下已是万分危险,呆在这里只是坐以待毙。何况既然能发一道矫诏,便能发第二道,若明日殿下不走,他们直接便可治殿下个抗旨不遵之罪,连下一步的部署都免了,因此今天不走明天也得走。倒不如殿下可假装不觉,稍事准备便出城,取得制敌先机。而他们必在城外埋伏有杀手,殿下出城之后,便让大队向前,迷惑对方,而你需悄然前往城外军营,今晚带领军队从北门入城。
至于城内的指挥,你必须立刻着人联系你的舅父,让他入夜后开始拜访手握兵权的将军们,向他们陈清厉害,只说永王宇文曜谋反,陛下和殿下你已经得知,在宫中设下陷,只等瓮中捉鳖,为担心宇文曜垂死挣扎,传下矫诏,所以请将军们万勿奉诏。为了配合高大人的行动,殿下可同时请你的岳父元丞相率各部官员入宫为皇帝探病,转移开对方的视线。”
“话虽如此,圣旨乃是皇帝的旨意,一旦下达,只怕将军们不敢不遵。”宇文熠觉得这点难度颇大。
“呵呵,殿下,能混到这个份上的都是聪明人,纵然到时候依然会遵圣旨,只怕也要迟疑半晌,借故拖延一刻。而我们要的,便是他们拖延这半刻。试想闳都城外的高岗驻有三万铁骑,而皇宫禁卫不过区区数千,只要其他军事力量不介入,短时间内便可攻入皇宫,到时候大事可定。”
“大事可定?凌你想过没有,父皇还在他们手中,到时候若是他们挟持父皇又该如何?而且此举太过激烈,若令我前往边关果然是父皇的意思,我岂非连半点退路也没有了”
苏凌猛然抬眼,紧缩的瞳孔里闪过一道冷光,宇文熠从未见过他这般气势,没来由的背心一寒。
“殿下不需要退路,此事一成,殿下即可身登九五,将大燕天下收入囊中,还有比这更好的退路么?”
宇文熠此时却收起了求教的神色,挑起眼角,睨着苏凌,语声中透出寒意:“你这是在怂恿我借机逼宫?”
苏凌哈哈一笑,用长袖拂了拂袍子下摆上的灰尘,这才淡淡地道:“苏凌不敢,是借机逼宫还是坐以待毙,全凭殿下自己定夺。那宇文纵横这些年来东征西讨,穷兵黩武,令四方不宁,按他的说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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