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玉碎:皇后弃爱-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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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刚进宫什么都不懂，以后有什么做错的，还请您见教。”她得体却不失大方地说。

　　“霜儿是如此聪慧之人，想必不用我多说。”太后称赞之色显于脸上。

　　“……”面对这样直接的称赞，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霜儿，赶紧吃啊。”太后催促道。

　　“这……太多了。”她看着碗中堆得像座小山的食物，惊讶地睁大了眼眸。

　　“不会。”太后忍住笑意，严肃地说。

　　“……”她无奈地拿起筷子正打算吃。

　　“呵呵……”太后大声地笑了起来。

　　“何事让母后开怀大笑？”一个浑厚的男声响起了。

　　银霜看着朝她走来的男子，惊讶地怔住了。

　　“翔儿，今日怎么有空来？”太后欣喜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下早朝早了，所以特意到母后这里，陪陪您。”凌翔走近太后身边，扶着她坐了下来，然后径自走到银霜的旁边坐下。

　　“皇后也在啊。”凌翔从进门就看见了她，虽然他的眼瞳是看向太后，但眼角频频地偷偷看她。

　　她今日的打扮让他眼前一亮，他几乎认不出，这是他只见过一次面的妻子。在这皇宫内，谁不是刻意装扮讨好他的？是否只有她是例外？这些问题在他脑海里不断问着他。

　　“嗯。”她僵硬地对他点了点头。

　　“翔儿也一起吃吧。”太后感觉到气氛有点冷，于是打破了沉默。

　　“好。”他拿起婢女摆放好的筷子，夹起早点吃了起来。

　　太后也跟着默默地吃了起来，只有她迟迟未动筷子。

　　她还没整理好思绪面对他，他怎么就出现在她面前了。在他还没出现前，她一直认为自己是个能忍耐的人，可是他却能搅乱她那一池清水。

　　“我有点不舒服，先行离去了。”她慌忙地站起来。

　　“……”太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一时间无法说出话来。

　　她快速地转身，欲快步离去。

　　“吃完再走也不迟。”凌翔在她跨步之前，就轻易正确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偏头看着他，完全没料想到他会有这种举动。

　　“对，吃完再走。”太后在旁边附和道。

　　“坐下来。”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会伸手抓住她，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没有后悔叫她留下。

　　她的手很纤细，也很小，他很怀疑她到底有没有认真吃饭。她身上有着清雅的花香，使他不禁靠近她几分。

　　“……”她带着迟疑，久久没有坐下。

　　“吃吧。”凌翔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抓着她手腕的手用力一扯，见她安稳地坐在了椅子上，他满意地扬起一抹笑意，接着夹起早点往她碗里放。

　　“你！”银霜挣扎着甩开他的手，可是无论她多用力想挣开，他都紧抓着她不放，但没有弄疼她。

玉碎（之五）：圆房懿旨
　　阳光照射着空地的白雪，反射出一层亮光罩在堆积的厚雪上，像透明的保护膜，如同人们想保护自己所珍视的东西般。远处亭台楼榭的雪已经被扫去，而她这里则只是随便地扫去了屋顶的雪，两旁的草地上的积雪仍然留着，这是她叫他们留下的。

　　她喜欢赏雪景，是那种慢慢堆积的雪层。在紫月国的时候，每到冬天她就特别期待与娘赏雪，娘会在室内置很多的暖炉，会做很多好吃的东西放在桌子上，只为等待她的到来。

　　她问娘是不是怕冷，而娘说是怕她冷着了。她没告诉娘的是，每次见到娘她会感觉很温暖安心。

　　冷风从窗子吹了进来，她不禁打了个冷颤，也从回忆中抽离。

　　倚在窗边的贵妃椅上看外面的雪景，是她这些天来经常做的事。

　　可是每当她这么做，都有人进来训她。这不，那两人进来了，而且明摆着臭脸。

　　“又在吹风了？”锦绣铁青着脸，走上前关上了窗户。

　　她已经告诉过她们很多次，叫她们不用担心了，可是她们依旧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

　　“来，赶紧喝口热茶。”如意马上从桌上的壶中倒了杯，冒着热气的茶递给她。

　　“嗯。”她闭上了争辩的嘴巴，知道此刻识时务者为俊杰才是上策。

　　“披上披风。”锦绣从屏风后拿出黑色羊毛披风，套在了她的肩膀。

　　“我们去外面赏雪好不好？”她按捺不住地问，眼眸盯着她们。

　　“……”两人看着那双满怀希望的眼眸，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们知道她很久没那么真心地笑了，因为在紫月国的皇宫里，人的感情很薄弱，经不起太多的考验，与她要好的不过是她们与她娘。

　　“好，我们先去准备准备。”锦绣前思后想还是忍不住答应了。

　　“谢谢，我就知道锦绣最好了。”银霜像个孩子般开心地抱着锦绣。

　　“难道我就不好？”如意嘟着嘴抱怨。

　　“你们是我的朋友，都是对我最好的人。”她空出一手拉过如意，双臂圈抱着两人，扬起了银铃般的笑声。

　　过了会，她和她们便立在了雪地上摆放的圆石桌旁，桌上摆着各种各样的精致小巧的点心，石凳上还特意铺了小毯，坐下来也不觉冷。

　　我们三围桌而坐，喝着用今早收集的冰露浸泡的茶，谈笑风生。

　　“传太后懿旨。”尖锐的声音从宫门传来。

　　“懿旨？”她狐疑地站了起来，看向已经走近她们的人。

　　“太后懿旨，请皇后娘娘恭听。”李公公低下头弯着身子对她说。

　　“是。”银霜微掀下裙，正准备下跪听旨。

　　“太后说娘娘不必下跪。”李公公扬起手。

　　“……李公公请说。”她觉得有些于礼不合，还是福了福身便站直。

　　“太后希望你能和皇上今晚圆房。”李公公把太后的话对她重述了一遍。

　　“什么……”她嘴边的笑意凝结了，僵硬地维持着笑容。

　　风在耳边掠过，吹乱了她的头发，及腰的发丝随风飘扬。

玉碎（之六）：准备侍寝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李公公消失的方向，久久没有说话。

　　太后为什么会传这道懿旨，她不明白。她说要见太后，李公公却说太后一早就去华山寺祈福了，并且交代皇上今晚戌时会到。

　　“娘娘，我们进屋商量一下怎么打扮吧。”锦绣朝她使了个眼色，告诉她这里耳目众多不适合说话。

　　“好。”银霜明白了锦绣的意思，轻轻地点了点头。这是她们三个之间的默契，只要一个眼神就明白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

　　一进屋，她便坐在了凳子上，倒了杯已凉的茶，猛地灌了下去，想借此让自己冷静一些。

　　“这懿旨是试探，还是另有所谋？”她抬起螓首，担忧地问着眼前站着的两人。

　　“你对太后说过大婚当晚皇上没有留夜？”锦绣认真地看着她。

　　“没有。”她的脑海掠过当时的情形，她记得自己根本没说过。

　　“那谁去向太后告密了？还是在宫中耳目遍布？”如意惊讶地看了看四周。

　　“这几日我一直在凤栖宫，除了早上给太后请安，其他时间都在房中看书。”她解释道。

　　“看来必须将宫中的人都查一遍了。”锦绣皱着眉说，因为如果要将那么多的人都查清底细，必须花几日的时间，那么娘娘谁来保护？在宫中她只有她们，如果从宫外调人又很麻烦。

　　“嗯，回来再说一遍给我听。”她感激地向锦绣一笑。

　　“那什么时候出发？”如意迫不及待地想马上去办。

　　“明日一早，现在必须到宫外一趟。”锦绣得去下宫外，找两个人暗中保护她。

　　“你要派人保护我？你们才去几天而已，我自己能行的，放心吧。”她能猜到锦绣所担忧的事，出声安慰。

　　她知道她们都很担心她，但总有一个人的时候。

　　“……”锦绣迟疑地点了点头，但是仍会去找人保护她。

　　“那接下来怎么办呢？侍寝的事？”如意故意扯开话题，不想在‘保护’这个问题上兜圈。

　　“既来之则安之。”她叹了口气，眼眸里多了抹坚强。

　　既然避免不了，就勇敢面对，这是她一直以来奉行的原则。

　　于是，就吩咐锦绣她们准备沐浴。

　　在凤栖宫的后厅，有一个用大理石砌成的温泉池，源源不断的温水从水底冒出，蒸腾的热气弥漫沐浴房。褪下所有的衣服，缓步踏入池内，暖意随即漫延全身。

　　她捞起浮在水面上的花瓣，放在鼻间嗅了嗅，清雅的花香便窜入鼻间。放开手中的花瓣，她轻轻地靠在了池壁，倦意袭来，闭上了眼眸，倚着睡着了。

　　漓哖莫言伤，颜稀莫怨时。若人生只如初见，那么，荼蘼花树下的我们，是否幸福依旧？（漓哖颜稀）

　　夜幕刚降临，皇宫内到处已经掌起了明亮的灯火，沿着每隔一段路就挂着一红灯笼的回廊一直走，‘崇华殿’便出现在眼前。

　　走进殿内，你会发现慕容凌翔正埋头于桌上，而桌上堆放的是像小山般的奏折。

　　“明德，何事令你如斯慌张？”他察觉到明德的呼吸急促，只是他久久未开口询问。

　　“臣……”明德深吸一口气，仍旧说不出话来。

　　“直接说，不必欲言又止。”他皱着眉头，抬头盯着明德，眼神凌厉，似乎在说：再吞吞吐吐他就生气了。

　　他习惯于掌握全局，但今日他心中竟然有些烦躁，直觉告诉他，与明德未开口之事有所关联。

　　“黄昏之时，太后命李公公传来懿旨。”明德低着头单膝跪下，鼓起勇气说。

　　“那有什么好惊讶的？”他不明所以地问。

　　“内容是，命令你今晚与皇后圆房。”明德快速准确地说完，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反应。

　　“……”他虽然没说什么，但心中早已掀起巨浪。

　　他很清楚她不是那种爱说三道四的人，说也奇怪，他只见过她一次，为何可以那么确定她与此事无关？

　　“……”明德径自抬起头，看着已从龙座上站起的他。

　　“这不失为一个好机会，不是吗？”凌翔嘴角噙着淡淡的微笑，但总觉得没有一丝温度。

　　他本来还在想捏造什么借口接近她，不了有人竟为他铺好了前进的道路，这是否就是命中注定？忽然，他脑海中闪过一张巧笑嫣然的脸庞，他甩甩头，硬是要甩掉那些不该有的感情。

玉碎（之七）：阎门刺客
　　月银霜如坐针毡地坐在摆满美味食物的桌子旁，没有一丝喜悦之色，反而眉头越皱越深。

　　她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屏退所有婢女，单手支着下颚撑于桌上，独自陷入深思，直到那一声嘹亮的传唤声。

　　“皇上驾到！”外面的那些守卫陆陆续续喊起同样的话。

　　“到了吗？”她小声地呢喃。

　　踱到门边，手抚上门扉，迟疑了一会，接着高傲地抬起头，用力拉开两扇门。

　　“臣妾叩见皇上。”她毫不畏惧的眼眸紧盯着他，嘴上噙着微笑福了福身子。

　　“嗯。”凌翔淡淡地睨了她一眼，扬手示意身后的公公和侍卫退下，径自踏进屋内。

　　她仍旧给他一种惊艳的感觉，每见她一次他的这种感觉就越是强烈。

　　裁剪大方得体的粉红长衫，长衫的下摆处绣着一朵混合刺绣与珠绣的荷花，紧紧地包裹着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长发柔顺地披在身后，随着动作左右摇摆。一支发簪插在她挽起的少许头发中，垂下的碧绿珠子发出异样的光芒。

　　她仍然是简单的装扮，却总能体现她的气质。

　　“这些可都是为我准备的？”他瞥着眼前站着的她。

　　“嗯，这都是紫月国有名的点心。”她开心地对他说，因为这些都是她最喜欢吃的。

　　“是吗？那就得尝尝了。”他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心情，咧着嘴露出洁白的牙齿笑着说，然后坐了下来。

　　“来试一下这个。”她也跟着坐下，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四四方方透明的糕点，放入他的碗里。

　　“好。”他拿起筷子夹起放入口中，那糕点在口中迅速融化。

　　“这是什么？”他疑惑地问，还没吃过这般有趣的东西。

　　“冰菊花羹。”她笑眯眯地瞅着他。

　　“这什么做成的？”他还没吃过这种入口即化的糕点。

　　“菊花瓣和一种特制的糖浆。”她自豪地说。

　　“是你自己做的？”他隐约猜出她表于脸色的自豪感从何而来。

　　“这一种是。”她本来是不想说的，可是忽然很想听他说的称赞。

　　她也不清楚为何有这种感觉，但她并不想去寻找，因为此刻能真心相处，实属不易。看他吃得如此津津有味，她觉得很幸福。

　　“试下这酒。”她为他斟满了桌上的酒杯。

　　“好。”他立刻拿起酒仰头喝下。

　　“怎样？”她满怀期待地说。

　　“这什么酒？”才喝一杯，那种属于酒中的淡淡花香，满盈口中。

　　“荼蘼酒，在紫月国最多的就是荼蘼花，每到春末夏至的那段时间，满城的荼蘼都迎风开放，花香弥漫整个国家，花瓣飘满一条条的街道道路。它的果实在九月至十月这段时间成熟，我把它的果实酿成酒，每到第二年荼蘼花开的季节，就可以一边赏花一边喝酒了。”她详细地为他解释。

　　他们有说有笑地品尝着点心喝着浓度很低的荼蘼酒，很快就夜深了。

　　到处都很静，大概很多人都已经进入梦乡了，偶尔会听见蟋蟀叫个不停，风依旧无情地吹打着大地，雪堆在地上静止无声。

　　“我们也该就寝了。”凌翔从凳子上站起，稍有醉意，缓缓地走向她。

　　“额……我还不困。”她慌张地看着他，红润的脸上有一抹惊色。

　　“是吗？”他不理会她那带着颤抖的声音，继续走向她。

　　“是。”她快速站起，向后退去。

　　“别走。”他更快地拉住她的手腕，头向她凑了过去。

　　“……”他在凑近，她在后退，看也不看地直往后退。

　　看着她一步步地退到墙壁，他的眼眸闪过一抹笑意。她却没发现，继续往后。

　　“……”他故意欺近她，双臂伸出贴着墙壁，把她困于墙壁与他之间，无路可逃。

　　“不要……”她的手率先抵住了冰凉的墙壁，正疑惑之际，他已经靠近了她。

　　“真美！”凌翔的头慢慢地低下，欲吻上她的唇。

　　“……”他呼出的气拂在她的脸上，越来越近。

　　在准备吻上她唇的一刹那，他突然抱着她闪到一旁的屏风处。

　　此时，一道白光在他们原来站着的位置上，飞速掠过。

　　银霜被他这一晃，反应了过来，顺着白光的痕迹看，赫然看到了一把匕首稳稳地钉在柱子上。

　　她皱起眉头，看见匕首上刻了个红色的‘阎’字，这是‘阎门刺客’？

玉碎（之八）：秘密任务
　　“什么人，出来！”凌翔朝着敞开的窗户大声喊。

　　如果照匕首投掷的方向来看，他绝对可以肯定刚才那人是想杀她，而且是想置她于死地。他不敢相信假如他不在她身边，她会不会已经死了，一想到有这种可能，他圈着她肩膀的手，不禁加重了力道。

　　忽然，从窗口处闪出一个人影，穿着黑色的夜行衣，方巾蒙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只留一双带着怨恨的眼瞳。

　　“为何行刺？”他凌厉的眼眸仿佛要射穿黑衣人的身体。

　　“无需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