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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图腾录-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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嚎叫着,打着呼哨,转过头,冲向了那五个卫戍。

锋利的黑曜石刀划过战士的身体,迸出了鲜红的血花,惊天动地的怒吼,刺破了敌人的肝胆。巨剑和大斧的碰撞,闪过了点点的火花。在熊熊的火光背景下,勇猛的战士倒下了,而活着的还继续战斗着。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场规模不大,却惊心动魄的战斗。很难想像究竟谁才是这场战争的胜利者。

八个武士,只有一个胜利者。

我跑过去,扶起这个倒在血泊中的酋长卫戍。

这个武士不是在城墙上酋长身边的那个首领吗,我吃惊地看着他。

而此时他已经说不出一句话了,口中不断地有血沫涌出,匕首已经刺穿了他的肺部。这是敌人最后给他的一击,而他的对手却早已死在了他的巨剑之下。

他费力地举起了一把匕首,用手势示意我赶快下去。

时间紧迫,不容我在做迟疑,我充满敬意地看着这个真正的勇士。而他也用一种坚定地眼神看着我,我明白我应该做的事情了。

我顺利的到达小舟上,那个我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首领,用他手中的匕首切断了绳索,同时也结束了他使命。

我心中久久不能忘怀那五个在生命最后尽头,却拼尽全力,完成自己使命的卫戍,在我心中他们是真正的勇士。

第十三章

我们乘着小舟,驶离了图卢姆海岸。

加勒比海的风景很美,明媚的阳光,碧蓝的海水,洁白如盐粒的沙滩。但此时大家都无心于美景,心情都很沉重,特别是堂玛丽亚。目光里总是含着泪水,却不曾回头看一眼。

我搜肠刮肚地想了半天,依然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词语来安慰她。

我们向着东北方向航行了一段距离,不敢离岸太远。估计阿兹特克人不会追来了就靠岸了。

我们决定先找回幽灵船上的装备,然后再去奇琴伊察去寻找图腾的线索,堂娜玛利亚也决定一起去。

我们费尽周折,沿着海岸走了两天,加勒比海的海滩上留下了我们的足迹,多数的中美洲风景是我前所未见的,但现在回想起来,似乎并没有给我留下太深的印象,唯一有印象的是一处峡湾,在峡湾的峭壁上吊着被绞死的三具干尸,尸体经过风雨的侵蚀已经腐烂,但是破烂的衣衫还挂在身上,他们身后的峭壁上用西班牙文写着,背叛,欺骗和懦弱三个单词。离开这个峡湾,我们又走了一天才到达当初被抓的地方,万幸,搁浅的那艘幽灵船还在那里。

我和乔治登上了船。这艘船似乎有人上来过。明显有翻动过的痕迹。我们都认为是那些印第安人干的。

我和乔治翻出了手枪,弹药和一些必要的药品,脱下了衣装,换上原来的衣服。

我们把行李拖到了岸上,准备步行去奇琴伊察。就在我们准备离开海滩的时候,突然发现不远处有一艘船。乔治开枪以吸引他们的注意,那艘船发现了我们,并驶了过来。

这种独木舟非常像威尼斯的凤尾船。独木舟是用一根掏空的树干制作的,上面有棕榈叶顶蓬遮蔽阳光,它宽度为二点五米左右。看起来比较坚固。

船的两旁各有大约五名划手,用船桨来提供动力。

船靠岸了,这是一艘商船,独木舟运载了可可豆、黑曜石棍棒、铜铃、铜斧、陶器、羽毛以及棉纺织成品等。

船员都是印第安人,皮肤被晒得黝黑,他们的穿着更简陋,只用一个兜裆布遮羞,身上画着五颜六色的黑色铭文纹身,耳朵,鼻子和嘴上都穿了孔,用动物的骨骼穿在其中,头发也都是随意地用鱼骨做成的发簪插住盘在头上的。

堂娜玛利亚问了他们要去哪。

其中一个看似头领的人回答说,是去奇琴伊察的中立港口塞里托斯岛,这些东西都是王室的东西。

我心中暗喜,马上让堂娜玛利亚问问我们是否可以坐他们的船一同去。本以为会拒绝,没想到他们很欣然地答应了。

我们上了船,船不是很大,空间大多被货物占据了,我们蜷缩着坐着。

船航行了一下午。也只是沿着海岸航行,现在,夏日已经西下,但是余晖依然炙热,像火一样照在船上,让人难受。

月亮不知不觉地挂在了繁星璀璨的天空上,皎洁的月光照在白沙滩上,看上去好像白天一样。这些印第安商人把船靠上了岸,准备在岸上扎营,休息。

寂静的夜里,只有海浪的声音和营火噼啪燃烧的声音,我们围坐在火堆旁,那些印第安人为我们烤了些玉米做食物。

我们谈论了些无关紧要的问题,这些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无非就是谈论自己的家庭,孩子,以及他们的工作,虽然他们的工作很辛苦,吃的也并不是很好。但是从他们的嘴里,我并听到他们对生活的抱怨,一个在我看来幼稚的笑话却引来他们哈哈大笑,这让我感觉到,这些商人并没有太多的欲望,是一群容易满足,而快乐的人。唯一让他们感到苦恼的就是附近的海盗越来越猖獗了,他们的货船经常被他们打劫,虽然这些是皇室的东西,但是那些肆无忌怛的海盗并没有因此而放松手脚。

这片沙地很空旷,我们就躺在那里,在和这些商人交谈了一阵后,我们就开始计划着将来的行进路线。而他们则为今天晚上的宿营做着准备。这时的乌云在头顶上越升越高。沉闷的雷声也越来越响,一道道闪电划破了浓云密布的夜空,我向西面的天空张望着,看到镶着银边,轮廓分明的雷雨云慢慢地升到了空中,推着另一片支离破碎的流云向前走。

这些印第安人已经做好了防雨的准备,用大麻编制的巨大的帐篷成了我们躲雨的避难所。

乌云盖住了月亮,天空突然一片漆黑。我看着周围,莫名地紧张起来。没有多久,月亮再次从云层中挣脱出来。

我们通过这些商人的帮助,得到了去奇琴伊察的线索。我躺在亚麻席子上,多日来疲惫使我不知怎么就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不一会就做起了噩梦。在梦中,我再一次目睹了悬崖边的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并且还幻化出了各种光怪陆离的场景。

我感觉我并没有睡多长的时间,一直都处在似睡非睡的状态下。突然,我感觉耳边响起了一阵嘈杂声,我被嘈杂的声音吵醒了。揉了揉眼睛,看着周围,当我抬眼,看到周围发生的事情时,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借着月光和火光,我看见二十几个海盗模样的人正在打劫这些印第安商人,而且已经控制了其中大部分的印第安商人,其中几个负隅顽抗的商人,挥舞着手中的火把,做着最后的抵抗。

我立刻反应过来,从枕边拿起了手枪,刚想冲过去,却被身后的一个海盗用刀抵住了脖子。

我放下了武器,因为他们的举动让我放弃了想要反抗的念头,这些人不是中世纪海盗故事中那些可爱的家伙,而是实实在在为了金钱而丧心病狂的恶魔,当这群人真正地站在你面前的时候,你就会感觉到死亡是离你那么近。人命在他们眼里没有丝毫的价值,要了我的命,对于他们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那几个最后抵抗的商人已经被这些海盗杀掉了,其中一个人被斩断了一只胳膊,尸体就躺在了海滩边,任由海浪拍打着,从尸体上流出的血水染红了半个沙滩。

从这些海盗的身手和作案手法来看,这些海盗显然是作恶多端的老手。不一会,我们的手就都被反绑着集合在了一起。

海浪拍打着白色的沙滩,此时无数的杂物散乱在海滩上,篝火依然烧的很旺盛,把整个海滩都映衬成了橙黄色,一片狼藉,这是这些强盗的杰作,这些海盗正在在翻动着他们的战利品,被这些商人搬到海滩上的这些货物箱,全被这些掠夺者敲开了,其中几个箱子里装的芒果散落了一地。

失落后暴躁的表情很明显地摆在了这些海盗的脸上,对于他们这次洗劫来说,也许并不成功,因为他们并没有找到想要的金银,只发现了一些破烂的铜铁,可可豆,在他们眼里如同这满沙滩上的沙子一样,毫无价值。

这些海盗大都光着膀子,偶尔有几个身穿白布汗衫。其中有白人,还有些印第安人,他们手持短刀,留着各式各样的头发,沟壑纵横的脸上一脸凶相。

其中一个看似头目的人走到了我们前面。

他穿着长筒靴。一把带着皮鞘的短刀插腰间摇晃着。身穿着一个带花边的外套,下巴留着长长的,弯弯曲曲的胡子,脸上的每一条线条都好像是白光和黑影切出来的一样。耳朵上带着一个金耳环。头上带着一个插着非常精美羽毛的帽子,长长地黑发潇洒地披在肩上。

他用异样目光盯着我们,在前面来回地踱步,似乎在琢磨着什么。我被他看的有些发憷。

“把他们都带上船。”那个头目对那些海盗命令道,他说的是西班牙语。

“可是他们这里面有女人。”其中一个面目可憎的秃头说道。“这会给我们带来厄运的。”

“现在,我是船长?”那个头目回头恶狠狠地瞪他一眼,并没有理会他。

那个秃头就像霜打的茄子,没有再说一句话。看起来这个头目在他们中间是一个狠角色。

“走!”那个头目振臂一挥。

那些喽啰们推推搡搡地把我们向海边的一艘双桅帆船上赶。我们被押上船,和他们缴获来的货物一起关在一个密闭的船舱里,船舱里味道十分难闻,不知道是什么劣质酒的味道充满了整个船舱,还有一些呕吐物的味道。

我忍受着刺鼻的味道,挑了一块比较干净的地方坐了下去,杰西卡和堂娜玛利亚显然不适应这个地方,表情十分痛苦。

“大家都没有事吧。”我问道。

“没事。”堂娜玛利亚用她还不算的标准英语说道。

船起航了,摇摇晃晃。

杰西卡晕船十分严重,恶劣的环境使我们都不愿意多说话。我和堂娜玛利亚继杰西卡之后也出现了不适。机长依旧是好像受到很大惊吓一样,目光躲闪地低着头,蜷缩在角落里。

万幸,我们都还没有受到大的伤害,人还都活着,这些海盗究竟想要把我们带到哪?

浑浊的空气熏得我迷迷糊糊地,黑暗的空间里让我不知道究竟航行了多长时间。

船似乎停下来了,甲板上响起了一阵喧嚣声。我打起了精神,竖起耳朵听着甲板上的声音,几秒钟后听到生锈的铁链之间相互摩擦发出的吱吱声,之后,舱门被打开了,刺眼的阳光一下子照了进来,晃得我睁不开眼睛。此时,大家都被吸引住了,目光注视着船舱上的舱门。

不一会,从甲板上下来几个人,这几个人每一个人的身材都很魁梧,他们挥舞着手中的皮鞭,走到我们中间,用听不懂的语言,驱赶着我们出去。

我跌跌撞撞地站起来,迎着刺眼的阳光,在乔治后面走出了船舱。

当走出船舱的一刻,我的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个风景秀丽的小岛,优美的的风景几乎让我忘却了此时的处境,清新的海风让人神清气爽,成群的海鸥在头顶高低的盘旋,叫声和海浪声谱成了一曲和谐的自然之音。海水如王冠上的蓝宝石,闪着波光粼粼的光,点缀在沙滩上的棕榈树好似缠绕在王冠上的橄榄枝,白色沙滩好似新娘蒙在脸上的白纱,高贵而又典雅。

这有一个很小的港口。被山环抱着,三面环山,一面迎海。港口朝南,岛上有很多的木质建筑,层层叠叠,码头上人来人往,大多数人,衣服简陋,棉布汗衫,短裤,皮靴,腰带佩剑,几乎都是白人,但其中也参杂着棕色皮肤的印第安人。他们正在搬运着停在我们对面的一艘船上大包小包的货物。

我们被押下船,接下来进入船舱的海盗则指挥着几个印第安奴隶,搬运着他们的战利品。他们把那几个印第安人和我们几个分开,押解到别处。

我们被那个头目带着下了船,穿过熙熙攘攘的码头,形形色色打扮奇异的人和我们擦肩而过,一个长得像恶棍似的尖嘴猴腮的秃头男人用奇怪的目光看着我,他头上围着一个几乎脏成了黑色的头巾,左手拿着一把匕首,右手拿着一个酒瓶,坐在一个圆筒的木箱子上,满身酒气地咧着嘴,呲着满嘴黑糊糊的烂牙,盯着我,对我一字一字地说道:“我的宝贝,欢迎来到罪恶岛。”说完就邪恶地大笑,笑的很放肆,很嚣张。

我不知所措地看着这个男人。而他并没有再理睬我。笑完了就咆哮着,说道:“去地狱!去哪里?去你们想去的地方,去哪儿?再回来,那就是你们要去的地方。”他大声地叫喊着,好似一个临死的人对他仇人的诅咒,完全地疯掉了一样,说完后就继续拎着他的酒瓶子狠狠地灌了一口,自顾自地狂笑了起来。

我奇怪地看着他,心里有些发毛。

向前走,路过一个酒馆门口,门的上面挂着一个牌子,上面用刀刻着文字,用西班牙文写着深水酒吧。

酒吧里面群魔乱舞,喧嚣声充满了这个小酒馆,叫骂声,女人的嬉笑声,湮没了一切。里面不时会有一两个醉鬼相扶着跌跌撞撞地走出酒吧,没走几步,就嗷嗷地吐了一地,吐完后就一边抹着嘴一边大笑着,说着谁也听不懂的醉话。

酒馆里散发出的浓浓的烟草和酒精的味道在很远处就可以闻到,门口倚着木桩坐着一个瞎掉了一只眼睛的独眼龙老头,醉醺醺地,带着一个发黑的皮帽子,身上穿着脏的已经看不出颜色的白色汗衫,脚上穿的皮靴已经开口了。他并没有在意我们的到来,只是坐在那里吧唧吧唧地狼吞虎咽,大吃着掉在地上的一块黑面包,像猪一样。

酒吧门口有两个衣着放荡的女人,不断地拉拢着客人往里进。

这里的人大多都是醉醺醺的,而且男人居多,酒吧对面的大道上,两个醉鬼因为争执大打出手,其他的旁观者则再旁边起哄,叫好。

街道上很热,好像一个熔炉,而且又脏由臭。很多醉鬼喝醉了就把呕吐物吐在街上。

酒馆对面的铁匠铺里叮叮当当地,两个赤裸着上身的白人用手里的铁锤不知道打着什么铁器。

一个带着三角帽的黑人侏儒,扛着一个麻袋,急匆匆地向着我们这边跑来,也许是麻袋里的东西太重,还是因为他的力气不够,跑的摇摇晃晃地,也许他是想要到码头去。

我好奇地看着他,总有种预感告诉我,一定有事情要发生。

我们迎着侏儒走去,他向着我们这边跑来。当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他的身子突然一晃,猛地和我撞在了一起。

我向后趔趄了几步,而那个侏儒却摔在了地上,只听啪嗒的几声脆响,他麻袋里装的东西全都散落了出来。

这时,我才明白,原来麻袋里装的是一些金银器具。银色的圆盘跳出了麻袋,如同圆球一样滚落出来,滚了很远才慢慢地打着转,停了下来。金质,银质的酒杯,茶碗,餐具,散落了一地,明晃晃地闪耀着贵重金属的光泽。

时间在这一刻如同停止了一样,大街上的各色人都停下了,眼睛盯着,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

然而这时,那一霎那过后,时间如同沸腾了一般,侏儒顾不得疼痛,手脚并用地拾着散落的宝贝,表情如同自己的胳膊掉在了地上一样。我看着他慌乱的样子,感觉有些滑稽。我当时如果提前知道将要发生的事情后,我一定不会这样想了。

四周看热闹的人,此时的目光已经放射出邪恶的贪婪,一窝蜂似地冲了过来。人性的肮脏此刻如同爆发的火山一样。互相践踏,撕扯,打斗,吼叫着,侏儒本来就瘦小的身子此时已经看不见身影了。装着宝贝的麻袋被撕的粉碎,没有一会,这群如同亚马逊河里的食人鱼一样的海盗们,就将各种金银器抢了一空,只留下了一片狼藉的现场。

这里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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