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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情说案-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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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确定梁轻舞喜欢区令飞以后,就一直有个念头。凶手的目标是否就是区令飞?利尿剂的分量本来也不足以致死,区令飞去游泳完全是个意外。可是梁轻舞就不一样了,她要参加新生音乐会,适量的利尿剂会让她一直想去厕所,她可能因此搞砸了自己的表演……这是很顺理成章的事,只是恶作剧用错了地方。
也许一开始他们就搞错了方向。梁轻舞才是最终的目标。
沉溺 18 心理辅导(上)
梁轻舞家里回来,徐悠悠又仔细分析了一下这个案子在场证明,她已经隐约猜到了“恶作剧”背后那个人是谁,可是第一她没有证据'奇。com书',第二她也想不通动机。
她不知道项擎朗是不是也猜到了。她没有机会问。
她这个星期天本来是没打算休息的。她想去伯庭音乐学校再去转转,但是项擎朗打电话通知她,“别忘了下午的……呃,谈话!”
徐悠悠几乎忘了这件事,她挂了电话很郁闷的想:原来我的问题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可以让队长这么上心,呵,难得。
~~~~~~~~~~~~~~~~~~~~地点约在了咖啡厅。这是徐悠悠自己选的,项擎朗一开始以为这种环境可以让她放松,可事实上不是,徐悠悠紧张的额头冒汗。
“你到底紧张什么?”他忍不住问。递上一张纸巾。他不相信一个从十几岁就开始看心理医生的人会害怕这种事,难道他看起来真那么可怕?
徐悠悠接过纸巾。她的确紧张,她自己也没想到会这么紧张,难道只是因为这次谈话牵扯到她的前途?
“从哪开始?”她努力的静下心来,喝了一大口水问道。
“你想从哪开始说起?”项擎朗让自己的口气听起来很温和。
“我的事,魏叔叔都告诉你了。我真地不知道还有什么可说的。”徐悠悠弃甲投降。她原先编造的那些谎言和故事完全派不上用场,她发现自己只能骗自己,而不会骗别人。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就好像曾经她也学那些“坏”孩子编造谎言骗家长和老师。她也曾经想过这样蒙混过去,她不想每个星期对着那个心理医生虚伪的笑脸,也不想被人当成是个病人……但是她做不到,她除了沉默什么都做不了。
“好吧,说说你为什么当警察?”
“我没有别地选择。”徐悠悠低着头轻声说。
“怎么可能?”项擎朗挑挑眉毛,“你可以当医生,当老师,当文秘,当翻译。当律师……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职业。”
徐悠悠看着自己的手,翻来覆去。半天都没有说话。
“算了!”项擎朗不是有耐心的人。“换个话题吧。”
“哦。”徐悠悠兴致缺缺的嗯了一声。她有些后悔当初把话说的那么满,她真的没想到项擎朗会深究。
真是疯了,每个星期天下午!什么时候能结束?
“你现在还做噩梦吗?”
天,又来了!徐悠悠强迫自己笑出来。“不。”
“可是依然说你昨天还做噩梦了。”项擎朗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既然谈心当然要说到点子上,难道讨论一下午的天气?
“我只是……”徐悠悠斟酌着,“睡眠质量不太好。”
“你需要吃药吗?”
“不。我是警察。”徐悠悠很干脆的说。她不可能去吃安眠药。
“我认为你太敏感了。”项擎朗没有发现自己现在地口气多么像医生,他当然不知道徐悠悠最讨厌的就是医生。“适当地安眠药可以帮助睡眠,也可以让你第二天有更好的精神工作。”
“好吧。我试试。”徐悠悠没有把厌恶表现在脸上。
“我等下陪你去医院。”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去。”
突然开始沉默。
项擎朗意识到徐悠悠已经开始抗拒。徐悠悠很高兴话题转变成这个。关于依然和江守言的事她一直想说一直不敢说,听到这就很诚恳的说。“我和江队长只是普通同事地关系。”
项擎朗很专注的看着徐悠悠,看的她忽然有些脸红。
“这么说,你暗恋猴子?”项擎朗突然说。
徐悠悠刚喝了一口水,差点呛到,手忙脚乱的拿着纸巾擦擦嘴角,“没,没有的事!”
项擎朗了然于胸的笑,“据我所知,猴子要不是求人办事,是不会请人吃饭地,你可不要说那顿饭是你请地。”
“他确实有事找我帮忙。”
“你?你能帮他什么忙?”项擎朗微微吃惊。
徐悠悠小心地看看项擎朗,“这个……如果我说了,你能不能保持冷静?”
—“跟我有关系?”项擎朗更吃惊了。
“差不多吧。”徐悠悠含糊的说。她不敢猜测项擎朗地反应,但是她太了解他的性格,他从来就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
“你说吧。我保证不发火。”项擎朗喝下一口咖啡,不露痕迹的冷笑一下。居然敢跟他玩心眼,这个猴子活的不耐烦了吧!
“嗯……”徐悠悠吞吞吐吐的说,“依然姐怀孕了。”
项擎朗果然没发火,他好像被定格一样半天都没动静。
徐悠悠硬着头皮继续说,“江队长说依然姐不想要这个孩子,可是我注意到她最近都没有吃凉的东西,我想她可能也很紧张吧……”
“几个月了?”项擎朗异常冷静的问。
“差不多三个月吧。”徐悠悠不确定。
“孩子的爸爸是谁,我想见见他。”项擎朗阴森森的说。
“诶?”徐悠悠愣住,她觉得自己说的很清楚了,“江队长。”
“什么江队长,这事跟猴子有什么关系?!”项擎朗用力的砸一下桌子,徐悠悠吓的向后躲去。
看徐悠悠不做声,项擎朗才恍然大悟,他不可思议的说,“你别告诉我,是猴子……”
徐悠悠硬着头皮点点头。她很想抱着头逃窜出去……这个工作太危险了。
项擎朗却没有发火,他冷冷的说,“猴子不想负责?”
“当然不是!”徐悠悠连忙抬起头,“他不知道多想娶依然姐。可是依然姐好像不太乐意,他又害怕你和项伯伯不同意……”
“我是不同意。”项擎朗直接的说,“但是我不想我的外甥没有爸爸。”
徐悠悠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这么容易。
“那项伯伯……”
“爸爸……”项擎朗不自在的说,他还是不习惯叫爸爸,“那边我去说。”
徐悠悠彻底放心。只要项擎朗出马,项爸爸肯定举手投降。
她不知道项擎朗说的不同意是什么意思,她也不想深究。这些天她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和项家人走的太近了?她认为自己是外人,并且希望一直这样下去。她知道自己没办法承担再一次的背叛和失去。
“这件事先放一边,我们继续说你的问题!”项擎朗说。
徐悠悠很想哭,她偷偷的看看表……三点二十。再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度日如年,她开始怨恨项擎朗为什么突然这么冷静,他不是应该咆哮着冲出去找江守言算账吗?
沉溺 19 心理辅导(下)
啡馆并没有很多人。现在年轻人约会也很少选这么徐悠悠注意到坐在他们斜对角的一男一女,正在严肃的讨论分手事宜。
年纪都不大,看起来都是小孩。男的说,“我妈怎么着你了?她对你不好还天天给你做饭洗衣服?”
女的说,“跟你妈有什么关系?我说的是你,别每次吵架都把你妈抬出来。你还没断奶呢?”
男的说,“你再说我妈一句不好,小心我打你!”
女的说,“你妈挺好的,你跟你妈过吧!”说着要走,男的又赶快低声下气的求她。
项擎朗看的气结,搞不清楚这个世界上为什么有这么不争气的男人。
徐悠悠却心里凄然,她特别羡慕那些理直气壮把父母搬出来的人,好像她小时候被人欺负就只能自己偷偷哭,连个诉苦的人都没有。
正想着,那一男一女吵吵嚷嚷的出去了。徐悠悠偷偷看看项擎朗,又开始头疼……她希望再出点什么意外能成功转移项擎朗的视线。
可惜没有。咖啡馆里安静的要命,cd唱机里齐童话里的王子与公主,幸福一样需要灌溉呵护。自由是艺术,牵绊也需要一点魔术,我愈说愈迷糊……“
这歌真老。徐悠悠想,差不多十年了吧?咖啡馆的老板一定是个怀旧的老人。
“徐悠悠,我们去K歌吧!”项擎朗突然说。
“诶?”徐悠悠愣住。
“我一点都不想让你难受。”项擎朗叫来服务生买单,“我只想你过的开心一点。”
徐悠悠很感动,她绝对想不到这样地话能出自项擎朗的嘴……他不是一直是很粗心很暴躁的人吗?
“其实我有一阵特难过……”徐悠悠抱着水杯,慢慢的开口。项擎朗赶忙制止想要来买单地服务生。凝神听下去。
“我当时还小,事情发生的又太突然。不仅是我,我家的所有亲戚都被牵连。我叔叔那一年本来都当上了车间主任,因为我爸的事他就被罢免了……也许是有人借题发挥,可是没有这个题,别人也没处发挥……我叔叔一家都恨死我爸了。还有魏叔叔,你知道吗?他们收养我的时候,本来有一个孩子,男孩。比我小三岁。我十三岁的时候,他出车祸死了。阿姨一直想再要个孩子。但是魏叔叔说,我这样的情况他们不适合再生孩子了,他们怕我受委屈,怕我难过……我欠他们的。我很想配合他们。我也想看过心理医生就好了,但是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一次次地把伤口晒给别人看。我不知道心理医生能帮我什么,他总是在问问题,要我看着他的眼睛回答……我讨厌他们,他们怀疑所有人都在撒谎。”
徐悠悠说这话地时候一直低着头,好像个闹脾气的小孩。这是项擎朗第一次在她身上发现属于同龄人的倔强任性。他知道她其实不想抱怨。或者她自己也没有发现这是抱怨。这没有什么。项擎朗想。如果是我也会抱怨。或者我们都和老魏犯了同样的错,我们都以为她过度缺乏安全感。她很害怕,她需要关怀……可事实上她只想忘了那件事,做一个普通人。
在她努力遗忘地同时,周围人却在用不同的方法不断提醒她记得……
项擎朗对这次的谈话忽然有了愧疚感。他和那些人一样,逼着她晒伤口。
他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她心里绝对想的要比说的多,可是不管怎么样,她开口了。项擎朗觉得这是短暂的胜利。
“我知道你们都觉得我有病,我也知道我还没有完全好,可是……就让我这样好吗?我能掌握自己地生活和工作,我不会连累任何人。”徐悠悠地声音里有了一丝祈求。
项擎朗就这样看着她可怜兮兮好像小狗一样睁大眼。他从来不是同情心泛滥地人,可是这会,他觉得脑子里乱乱的。他也是自以为是喜爱自由地人,或者是因为从小也没人管他……他知道自由有多重要,他知道过度的关注有多难挨,可是他就是忍不住,忍不住当她是个需要关注的流浪狗。
流浪狗……项擎朗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想,如果徐悠悠知道,心里恐怕又要难过了。
他脑子一热,伸出手按在徐悠悠手上,眼神坚定,“我来照顾你。”
徐悠悠马上浮起一个受伤的表情,但是很快消失,她不露痕迹的抽出手,“我不需要人照顾。”
项擎朗脸上挂不住了。他这辈子正经谈过两次恋爱,一次和周依佩,一个和一个女老师。一次是他追人家,一次是人家追他。周依佩就不用说了,她做了一辈子的小女孩,即便家里遭遇了那样的变故也还是任性的当自己是孩子;至于那个女老师,与其说爱上项擎朗,不如说爱上警察这个职业,她太会幻想,总是不停追问项擎朗办理的案子,时不时的尖叫两声好像真的吓到……听说她后来嫁给了个作家。项擎朗觉得挺好,作家比他说的生动。
他以前不谈女朋友,是因为家里原因,后来不谈就完全是被女老师以及警局诸多女同事吓到了,当然他不会承认,他都会不耐烦的挥挥手,“别烦我!”
依然曾经笑他是纸老虎,色厉内荏,空有个花架子。
徐悠悠这个受伤的表情在他看来,好像自己是个色狼……虽然他现在真的很像坐在她身边,让她靠在他肩膀上狠狠的哭一场……真是做梦,他怀疑自己哭了,徐悠悠也不会哭。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讪讪的开口,“我是说,好像哥哥那样……我一直想要个妹妹。”
徐悠悠瞪大眼睛,“周依佩不是你妹妹吗?”
“那不一样。”项擎朗赶快解释,“我是先看上她才……”
他马上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脑门上都出汗了,“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真的当你是妹妹……”
“好吧。”徐悠悠长舒一口气,“只要你别当我是病人。哥哥。”
这声哥哥叫的项擎朗很想撞墙……他悄悄背过身擦擦额头的汗,不知道为什么他如此紧张,并且还有些……难过?真是见鬼!到底谁才是需要心理辅导的那个人?
沉溺 20 经纪人
悠悠绝对没有想到这次谈话会有这么好的结果。首个哥哥(虽然她一点也不想要),其次,这个哥哥答应她以后再也不进行什么心理辅导了(虽然她很奇怪这么说的时候为什么项擎朗那么沮丧?)。
不管怎么说,一切都是好的。江守言交代的事情办妥了,她自己的问题也解决了……也许,解决了。
徐悠悠想起依然怀孕的事,既然说开,大概免不了一番吵闹,她不想凑这个热闹,找了个理由溜了出来,直奔伯庭音乐学院。
出乎意料的是,施柔竟然还留在学校。徐悠悠路上还想星期天施柔会不会回家了还没回来,看来运气不错。
施柔现在对徐悠悠印象不佳,大概是因为上次那个YESorNO的游戏把她绕晕了,发现徐悠悠其实没有那么好对付,所以这次一见到她就吊了一张脸。
“你又想怎么样?”
“没事,没事,随便聊聊。”徐悠悠也有些不好意思,当时她是怀疑施柔所以才那样做,现在嫌疑解除了当然就要客气一点。
“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施柔的口气好了一点。就像高哲说的,她是个被宠坏的孩子,人并不坏,你对她好,她都会记得。
“啊,你不想知道杀死梁轻舞的凶手是谁吗?”
“不想。”施柔干脆的说。
“你该不会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吧?”
“我怎么会知道?”施柔瞪她一眼。拽过书包,“我要去练琴了。”
“我能去看看吗?”徐悠悠厚着脸皮道。
“随便你。”施柔冷着脸说。
施柔走地飞快,徐悠悠小跑着才能勉强跟上她。
“看不出来你还是学古筝的。”徐悠悠没话找话。
施柔哼了一声,没搭腔。
“对了,你和梁轻舞都是学古筝的。”
“那又怎么样?”
校园里这会儿人很多,行色匆匆看起来都赶着练琴去。徐悠悠知道音乐学院的竞争很激烈,突然觉得施柔其实也蛮可怜的,至少徐悠悠自己上学的时候可没这么大压力。
“也没什么。我就觉得有些奇怪而已,你和她是竞争对手?”
“无所谓竞争。”施柔走的稍微慢了一点,“民乐本身就不是很景气。我毕业以后也没打算继续学。我学古筝完全是家里逼的,我又不想让人看扁。只是这样而已。”
“那你为什么那么讨厌她?我知道了,是因为区令飞!”徐悠悠装模作样的说。
施柔冷笑一声,“区令飞这个草包!谁愿意喜欢谁喜欢去,我对他可没兴趣。”
“不会吧?那你为什么那么替他说话?”
施柔站在一棵凤凰树下,绿树丹冠,高高的枝头好像漂浮着一片片云霞,红地如火如荼。她轻轻的开口,“我自己不想红,但是我希望有人能红……你知道吗?我的理想是做一个经纪人……区令飞。只是我的第一个客户。”
“诶?”徐悠悠愣住,“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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