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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秘玺-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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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飞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斟酌怎么回答才好,“周寻,有的事别想那么简单。”

“你们好像是在合伙做生意。”

“你想过没?即使我现在就杀了她,除了泄一己之恨,又有什么用呢?何况我不一定能打得过她。既然大家都为一个目标,不如暂且合作。”

+:文:+“你还装得挺像的,还五五分。”

+:人:+“大丈夫能屈能伸。”

+:书:+“东西找到了再继续翻脸?”

+:屋:+“肯定会。齐主任这么精明,一定也清楚这一点。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于她于我都一样。行了,看画吧,我怎么老觉得有些古怪呢,你瞧这儿。”

我凑近认真看了一下,别的地方涂的都是颜料,那儿却用刀刻着个东西,虽然刻痕里满是虫屎和黑泥,可笔画还是能模糊辨认出。

吴飞让我帮他照着,他小心翼翼地把里面的脏物清除掉,那个东西显露出来了,手电筒橙黄的光圈在墙壁上摇摇晃晃,那是一株盛开的荷花。

咚咚,吴飞用手指在上面敲了敲,突然一拳头捣过去,那个图立刻凹陷下去,露出一个碗大的洞,他把手伸进去,一点点向里摸索着,后来停止不动了。

“什么?”

“空的。”他收回胳膊,似乎很不情愿。

“噢。”我倒没觉得失望,古人不可能傻到这程度,藏个宝贝还做上记号,此地无银三百两,生怕别人发现不了。

“那弄这个洞干吗?”吴飞满脸疑惑。

“是装饰吧。”

“不像,你懂不懂风水?”

“猴三懂。”

“他?他在下面待了多久?”

“来回好几次,还有小曹,运出去一些破碗。你该不是怀疑东西让他藏起来了吧?”

“咱们走吧。”

“床底下不看看?”

“那可是个整体,你能搬得动?”他拍了下头,恍然大悟,“天,整体,我怎么没想到这点,这石床当时是怎么运进来的?”

我们围着研究了好一阵子,才发现床是用一条条青石堆积起来的,由于切得像豆腐块一样平整,又用沙子砌过,接缝非常微小,组合后单从外部根本看不出来。

“要不砸开?”我非常不屑,他们老吴家处理东西都喜欢玩这套,先是把一颗人头砌到西屋水泥台里,老头儿的远祖又弄出来这个。

“动静太大了,这些虫子胆子小,一有大动静就到处瞎爬,搞不好咱俩还得光屁股上去,转着圈儿丢人。”吴飞犹豫着,“再说也不一定藏这里。”

墙一侧的那个进出的洞响了下,猴三钻进来了,“有情况?”见我们都没应声,他贼溜溜地四处照了照,发现了墙上的那个新洞,“找到了啊?”

“屁。”我说。

“那快上去,老太婆等不及了。”

齐主任在院子里站着,看我们上来,“这么久?”

“我看看还有没有有用的线索。”

“有吗?”

“没。”吴飞摇了摇头。

“你能不能先穿上衣服?”齐主任不满地打量着吴飞,不知是忘了还是故意给人添堵,他还穿着那条缀蓝补丁的红三角裤。

我们提了些水,到堂屋去洗身上的泥。史队长正躺床上想心事,看我们进来,他马上脸拉二尺长,趿拉着鞋出去了。吴飞褪下来那条裤衩,顺手往椅子背上一搭。

“好风骚。”

“剩这一条了,扒半天才找到。”

“那你平时?”

“平时谁穿内裤啊?”

“有品位。”我向他竖了竖大拇指。

等我们换好干净衣服出来,发现扔在门口的脏衣服被收起来了,林姐在井边忙活着,晾衣绳上已放了条裤子,往下滴着水。

吴飞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他嘴张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谢谢啊。”

林姐回头嫣然一笑。

史队长斜倚着墙,微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猴三搬着把椅子从西屋里出来,看了看,明白怎么回事了,兴冲冲地:“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呜呜呜,每次都被欺侮,小心我一定报复……”

我有些担心,这么搞下去,就像猴三唱的,史队长一定报复。后来事情的发展,证实了我的猜想,只是当时我没料到他会采取那种方式。

43

林姐认定这个地下避难所是姚广孝派人给建文帝造的。

姚广孝是明初的一个天才,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黑衣宰相,他十四岁那年当了和尚,不好好蹲庙里念经,天天琢磨着造反,结交权贵,想干一番大事。

机会终于来了,姚广孝跟了燕王朱棣,为朱棣夺天下立了汗马功劳。

到他八十四岁那年,发生了件奇怪的事。

当时他已经重病在身,不能上朝了,仍然住庙里。朱棣来探望他,两人正谈到高兴处,突然姚广孝沉默下来,朱棣觉得奇怪,问他想说什么,但说无妨。

姚广孝说:“溥洽已被关了好久,希望陛下能赦免他。”溥洽也是个和尚,因为曾藏匿过逃亡的建文帝,被朱棣抓起来,在牢里蹲了十多年了。

朱棣恩准了姚广孝,并赐了金唾壶。八十四岁的黑衣宰相姚广孝颤巍巍从床上下来,抱着朱棣的脚痛哭流涕,连磕了十几个响头,不久后便死了。

“姚广孝为什么提出这个要求?当年要不是靠他帮忙,朱棣还不一定能打赢他侄儿,是晚年良心发现了?”林姐像是在提问,但脸上却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唯一合理的解释是他想试探下朱棣对建文帝的真实态度。”

“那直接问不行了?”小曹不是很理解。

“皇帝家事,大臣过问属于大逆不道。再说了,建文一直是朱棣的最大心病,只要建文还在,他这个皇位就名不正言不顺,坐不安稳。”

“是不是姚广孝知道了建文帝下落?”

“其实朱棣也知道,在这之前几天,胡濙向他报告过。”

“朱棣不是表明不再继续追究了吗?”我想起老头儿曾给我讲过这段故事。

“皇帝的心谁能摸得准,万一他哪天又反悔呢?姚广孝的潜台词是,我这几十年跟你出生入死,高官厚禄、金银财宝都可不要,但这是我死前唯一的要求。”

“放了建文帝?”

“对!我推测是这样的,虽然朱棣答应了,但姚广孝还是不放心,他跟朱棣朝夕相处大半生,知道主子是什么样的人。为防万一,又让人修建了这个避难地道。”

“他态度怎么转变得这么快?不单是良心发现吧?”

“史书上说他晚年回老家,本来以为父老乡亲肯定敲锣打鼓夹道欢迎,没想到乡民一见他就吐唾沫,连亲戚都骂他背叛故主,狼心狗肺。”

“受刺激了?”

“应该是的,古人看重这个。”

“他知道传国玉玺藏哪里吗?”齐主任问。

“这个就难说了。”林姐的好兴致立即没了,苦笑了一下。

“我还以为是条找传国玉玺的线索呢。”齐主任不大高兴,站起来挥挥手,“都散了吧,又不是做学问,花时间讨论这个,真是浪费!”

夜幕降临后,空气变得凉爽,吴小冉拉着我出去散步。天上弯月如钩,一个大大的圆圈围着月亮,看来明天要起风了。

“我想去看一下爷爷。”

“不是说了桥垮了吗?”

“绕路走嘛,有你陪着,只要你不嫌累,走一个月也没事。”

“咱们睡树上喝西北风吃水果啊?”

“那也没什么,到那时候就秋天了,山果都熟了。”吴小冉想了想。

“你又不知道他住哪儿。”

“问吴飞嘛。”

“他不会说的。”

“求你了。”

“不行。”我想了想,“齐主任要知道了,她一定会派人过去补几刀,你爷爷还能活吗?再说你去了有什么用?一点忙都帮不上。”

“我就是担心他。”

“我理解,等这边事完了,咱们一起去,现在真不行。”

“看样子是找不到了。”

“谁知道。”

“说不定早丢了,或者藏别处了。”

“可总得试一试,按照吴飞分析,这片地方最有可能了。”

“你一说我想起来了,那个吴飞和林姐是不是有点什么?她帮他洗衣服。”

“也帮我洗了啊。”

“周寻,你知道我意思。”

“管他呢,你们女人心里是不是都藏着个鬼,做事没脑子?天生受虐狂?林姐读书读糊涂了,竟然会对吴飞有好感?”

“这有什么奇怪的呀,平时越封闭保守的女人,越容易爱上亡命之徒。有人总结了一句很经典的话,说每个女人内心深处都想做压寨夫人。”

“贱!”

“说谁呢?就像我吧,名牌大学,年轻貌美,这么好的女孩儿,不也是跟你一个初中毕业蹬三轮的进城民工好上了,我图什么呀?”

“高中。”我纠正她。

“区别不大,总之凤凰找野鸡。”

“你就臭美吧。”虽然我听了不舒服,可我承认她说得有道理。

“感情的事,不好说。你不觉得齐主任可怜?被男人害成那个样子,一身病。”

“史队长更可怜。”

“哦,那倒也是。”

“你说齐主任那癫痫病是被害出来的?她告诉你的?我们村子里有几个,都先天的啊,说是在胎里时,后脑勺上的一根筋没长好。”

“受刺激过度也会这样。”吴小冉深吸了一口气,“赶快结束吧,无论找到找不到,结束了我好去看爷爷。”

我们又手牵手各处走了走,好久没有这样了。我有种很奇特的感觉,希望这个夜晚永远延续下去,时间就在这一刻定格,希望我所有预感都出自神经过敏。

从半山腰往下望,可以看到几点稀稀拉拉的灯光,又黯淡又萧瑟,微弱地闪动着,好像一阵风刮来就能全吹灭。

这村里的人越来越少了,等老的死光,小的全接走,桥再无人去修,就变成一与世隔绝的荒村了,房子禁不住雨打风吹,肯定全倒,荆棘和野草几年内就会把这里生活过的痕迹完全吞没。我想起吴小冉曾谈起过的盖学校。

“你还打算在这里当老师吗?”我试探她。

“一直在想啊。”

“我以为你忘了呢。”我攥紧她的手。

“嘿,不会,只是要等这事结束,他们走了以后。”

“你还说要尽快一起离开呢。”

“暂时的啊,暂时躲他们一下,这群人我看见就恶心,一天都受不了。等过段日子咱们还会回来的,周寻,你说好要陪我,可别反悔。”

“我说话算数。”我默默地看着她,月光下她的脸温润如玉,我轻轻地吻了她一下,她把头温柔地靠在我肩上,“小冉,你知道小曹的理想是什么?”

“他没告诉过我。”

“跟林妹妹结婚,然后去北京西郊农村找块地,盖几个墙头,种地养猪。”

“那他现在就能去啊?”

“没到时候,他不是自称曹雪芹后人嘛,想亲眼看一下传国玉玺,了却一下心愿,他说这玩意儿跟《红楼梦》有很大关系。”

“也许是真的。”

“想必传国玉玺真有魔力。据他讲《红楼梦》本来是写完定稿了,曹雪芹过来看了传国玉玺,回去就恍惚了,把书稿投到火炉里,还亏一个女的,叫什么胭脂的抢救及时,要不前八十回也留不住。”

“大学时候,我老师就讲过,说《红楼梦》是写完的,要不怎么会批阅十载,增删五次?这可是重大轰动性新闻,他该去红学研究所哪儿的说呀!”

“去过,人家都当他是疯子。”

“哦,是有点传奇色彩,天不早了,回去睡吧。”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吴小冉的房间里还亮着灯,不过窗帘拉着。我想这真怪,不会是又在开什么会吧?那也不用拉窗帘,三更半夜,野外深山,又没找到传国玉玺,蚊子这么多,让听都不一定有人愿来,故弄什么玄虚?

吴小冉去厕所了,我放轻脚步,来回走了几趟,歪脖树旁边的黑黢黢的坑,在昏黄的月光下像张大的嘴,阴森可怖。黑狗那条翘起的腿还在我心里堵着,如果它满身湿土从里面爬出来……我赶紧截住了念头。

门上有条细缝,露出一道狭长的光线,我忍不住凑近往里面瞄了瞄。

林姐在帮齐主任梳头,齐主任穿着碎花睡裙——这比较罕见,平时哪怕天再热,她都是长裤长袖,一副保守打扮——坐在镜子前,她的头发又黑又长,白天大多时候都绾着,现在则像绸缎一样垂在背后。

那头发看上去很顺滑,可林姐板着脸梳起来没完没了,齐主任也没流露出丝毫厌倦。我觉得挺没劲的,打算不看了。突然齐主任动了一下,她动得不太自然,像被人狠捣了下肋骨,猛地向一边斜去,林姐按着她肩膀,一副见惯不惊的样子。

等身子扶正,从镜子里我看到齐主任的脸,五官扭曲,泛着青色,一只眼睛像上次那样骨碌碌直转。她鼻子似乎在发痒,她伸手揉了揉,鼻子掉了,林姐平静地帮她捡起来,对着镜子又安上了。

一只手拍了一下我肩膀,我嗷的一声跳起来,是吴小冉。

门打开了,林姐手里还拿着梳子,诧异地瞪着我,“周寻,你在这里干什么?”

“刚……刚回来。”我结结巴巴,觉得小腹处一紧,裤子里像湿了一大摊,我使劲咬牙,生怕不小心又会喊出来。

“我们出去散步了。”吴小然也发觉了我不自然,替我掩饰。

“哦。”林姐将信将疑。

“叫周寻进来。”齐主任在里面说。吴小冉也想进,被林姐挡住,门又关上了。

齐主任已经坐在床上,头上戴着只浅绿色的发卡,她上下打量着我,“你都看见了?”

“什么?我什么都没看到。”我假装糊涂,竭力控制住自己别抖,千万别抖,一抖就露馅了,可手和嗓子都不听使唤,胸膛里一阵一阵地冷,像被人塞了一簸箕冰碴。

“这个。”齐主任笑了,手指夹住鼻子,轻轻一拔,又下来了。她捏着研究了一下,又侧着头,优雅地去拽耳朵,两只耳朵也掉下来了,她把它们拢在一起,一只手轻捏着耳垂,像是在给它挠痒痒,“还有只眼睛,你要不要看?”

昏黄的灯光下,齐主任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下,一张鹅蛋脸平平的,一只眼里还有笑意,另一只向前微凸着,不转了,可看不出任何表情。原本是鼻子的位置,只剩下两个黑色的水滴状的孔,时大时小地翕动着。

吴小冉在外面捶着门,“让我进去!让我进去!你不要伤害周寻,不要伤害周寻!”夹杂着林姐的劝阻声。

“看完了?”齐主任气定神闲,跷着兰花指,一一又把鼻子耳朵安回原位。她站起来,从旁边的包里拿出一文件夹子,拣出一张纸,“有空好好研究一下,我在这房里呀,发现了几张旧剪报,可上面不清楚,这个记得更清楚呢。”

我茫然地接过来塞兜里,一脚一脚像踩在棉花堆上,打开门,山风一下子扑在脸上,我晃了晃,差点没一头扎地上,吴小冉赶忙扶住我。

我跌跌撞撞地跑到院门口,扶着墙大口喘气。

“她打你了?”吴小冉焦急地问。

“没。”我不想告诉她。

“那她和你说什么了?”

“小冉,”我抓住她的手,“我听你的话,天一亮咱们就走吧,我不想看传国玉玺了。”

“你到底怎么了?”

“突然觉得挺没意思的。”我脑子里像住进去一个响器班子,鼓锣齐鸣。

“行。”她非常干脆地答应了,又狐疑地扫了我几眼,“你真没事?”

我努力稳定了一下情绪,“放心,就是刚才害怕了。”

等剩下我一个人时,我把那张纸掏出来展开,是复印的一张旧报。标题赫然跟我上次见到的一样:我县某镇清溪村发生血案。下面则是这件事的详细报道。

清溪村一放羊小孩在山后一废坑里,发现一赤身裸体重伤妇女。

该妇女年约二十几岁,凶手作案手法极其残忍,该妇女左腿和左臂均被利器斩断,耳鼻舌俱无,左眼珠被摘除,但伤处均做了细致的医疗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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