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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秘玺-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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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和。他要认定那石头包着块无价之宝,干吗不自己剖出来?他是玉匠啊。非得让人把自己砍成陀螺?”
我也有这疑问,看着林姐,等她说出什么。她嗫嚅了半天,才说:“古人的想法跟现代人不一样吧?或许他没工具。这个记载最早出现在《韩非子》里,大多是借寓言说事,不排除有夸大改编的成分……”
“不对。”小曹插了句,“这东西有邪气。”说完他阴恻恻地直吸冷气。
我们都把目光转向他。
“国之重器,往往是不祥之物,接触过它的人都会倒大霉。我数过,除了老卞和外,后来的,秦始皇是死在路上,跟一车臭鱼一起拉回家;王莽事败后人头做成酒器;孙坚被乱箭穿心;石勒父子相残;李从珂携家属登楼自焚;建文帝披发入山;还有我的远祖曹雪芹先生,本来已经写好的书,非要焚烧掉不可。”
“恋什么就死什么上。”齐主任说话了,接着长叹了口气,似乎陷入到回忆里了,眼睛盯着虚空中的某处。
“也有根本对此没兴趣的聪明人,比如曹操,人家要献给他,他拒绝了,说你们要把我架火盆上烤啊。还有赤眉军的首领刘盆子,他本来是个放牛的,后来被推举为皇帝,人家硬把玉玺挂他脖子上……”
“你们把爷爷放哪儿了?”一直闷头不响的吴小冉突然发话。
“不是说送医院了吗?”齐主任正听得来兴致,不大耐烦。
“怎么送的?”
“我和猴三把他放到医院挂号处,就回来了,医生看到不会见死不救的。”史队长停顿了一下,接着解释说,“他身上有枪伤,我们不能留那儿。”
吴小冉低头不说话,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面颊流下来。
夜里我们几个男的睡一起,趁史队长出去方便的空儿,我问猴三老头儿的确送到医院了吗,他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又说:“别问了。”
“你可别耍我。”
“死了活了,跟你没多大关系。”
“这是什么话?”
“以后你就知道了。”
“猴三我……”
正说着史队长进来了,冷冷地扫了我们一眼,然后搬了张椅子坐在门口,我们便都闭口不再讲话。几只灰蛾子围着昏黄的灯泡飞,扑啦扑啦撞得直响,不时有一只被烫伤掉下来。我盯着看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半夜下起大雨,房顶被打得啪啪直响,满山的蛤蟆兴奋地狂叫起来,像鼓锣齐鸣。每隔几分钟便有一道闪电,把外面照得亮如白昼。
史队长还没睡,在门口抽烟,香烟头一红一暗的。窗外扫进细沫似的雨水,打在我身上一阵阵的凉。
我坐起来,抱着膝看着窗外,一道闪电划过天际,照在院里已积了很厚的一层水上,那棵死掉的歪脖树黑黝黝的,枝杈直直指向天空,如一团剧烈燃烧的黑火,看上去张牙舞爪,特别狰狞。
猴三和小曹也醒了,他们学我的样子,盯着窗外看。不知过了多大会儿,猴三轻轻叹了口气,“睡吧。”
天亮时雨停了,院子里的水能淹没脚脖子。房子虽是建在山坡上,可这儿正处于坡上的一块洼地,又无地下管道,一下大雨照样会积水。
我来的这两个月曾碰到过一场,那时天不亮老头儿就叫上我和他一起拿着铁锹疏通。现在他去医院了,我也懒得去管,都他妈淹死才好呢。
齐主任对西屋特别好奇,她钻到里面,叮叮咣咣,不知是搞什么,迟迟不见出来。
我仍和小曹一起出去。
他穿着双人字拖鞋,一路上东张西望,甚至还掐了根小草,悠闲地衔在嘴里,我看了很是不爽。
“你以为是郊游啊?”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他能去哪儿?”
“知道又有何用?”
“救人啊。”
“你不觉得齐主任在故意耍你?”
“知道。”
“她要想杀人,不早杀了?会和你谈条件?有这必要?”
“操!”
“你就做个姿态好了。到时即使找不到,她也不会难为你女朋友的。”
“她为什么这么做?”
“女人跟蚯蚓一样,她想什么你永远不会知道。”小曹想了想,“你不觉得你女朋友有点儿不正常吗?”
“哪儿不正常?”
“她不爱理人。”
“吴老头出事了,她心里难受。”
“我们主任对她挺照顾的,每次做饭,还争取她的意见。”
“哦。”我的不安稍微减轻了些。
到了后山,我们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天还是阴沉沉的,欲雨未雨,小曹把上衣脱下来,露着脖子里的那块玉。
“你真是曹雪芹后人?”
“啥意思?”小曹恼了,小眼睛瞪得溜圆。
“我以为你瞎编的。”
“祖宗的事,能乱编吗?”
“那这块断玉是怎么到了曹雪芹手里的?”
“说来话长了。”
“简单点说好了,咱们现在有时间了,总比呆坐着强。”
当时小曹讲得并不完整,我也没能记住,为写这个故事前段时间我专门去了趟北京郊区,他又给我一些资料,详细地重述了一遍:
还得从曹雪芹的高祖曹振彦开始。
早在努尔哈赤的八旗军攻占沈阳时,曹振彦一家老小就一起被俘,沦为后金国四贝勒皇太极府上的家庭奴隶。
皇太极将曹振彦赐给弟弟多尔衮。曹振彦年轻机敏,勇猛善战,很快赢得多尔衮的信任,被提拔为旗鼓佐领,这属于八旗中的正四级,地位很高。
当时大明王朝气数已尽,皇太极早想入关称帝,但没有传国玉玺,又是少数民族,汉人眼中的夷狄之徒,他怕被人耻笑为白板皇帝。他怀疑玉玺还在被朱元璋赶到漠北的元后代手里。
清天聪九年(1635年),皇太极为夺回传国玉玺派多尔衮西征察哈尔,曹振彦贴身跟随。几番激战后,察哈尔国王林丹汉之子额哲不敌,派出使臣议和,当时多尔衮这方的谈判代表就是曹振彦。
在多尔衮的授意下,曹振彦不仅索要了大量土地、财宝,还逼迫察哈尔国交出传国玉玺,额哲无奈,最终献宝投降。
多尔衮将这一消息报于皇太极,皇太极乐坏了,当多尔衮班师回朝时,他破例步行百里之外,到辽河以西的阳石木迎接,举行了隆重的接宝仪式。
获得这枚玉玺,天命在斯,为皇太极立国称帝提供了契机。就在这事后不久,他正式改国号为大清。
1644年,吴三桂投降,摄政王多尔衮率军入关,清王朝开始了对中国二百六十八年的统治。曹振彦入内务府,曹氏家族“赫赫扬扬,将及百年”的历史从此揭开了序幕。
这儿就出现了两个问题:
一是皇太极得到的传国玉玺是真的吗?
二是曹振彦在这个事件里,除了随多尔衮打仗和那次谈判外,他没再干别的?
第一个已经解决,皇太极得到的那个是假的,乾隆时已经被鉴定其为赝品,“好事者仿刻之”,此玉玺现仍藏于故宫博物院。
关键是第二个。据小曹讲,其实谈判结束后不久,额哲派来的使臣曾私交给曹振彦一件东西,并附有额哲的一封密函。
信里额哲先恭维了曹振彦一番,然后又打抱不平,说曹将军既是大明臣子,即使不做忠臣,带一家老小上吊投河殉国,也该做遗老,去山里种地赏菊花,后代子孙永世不入新朝为官。大不应助蛮夷夺天下,何况曹将军再英勇神武,在满人眼里也只不过是个“包衣”,干活的家奴而已,何必呢?大丈夫宁做鸡头,不为凤尾。不如咱们里应外合,在关外搞掉多尔衮。
信尾额哲又玩隐喻,说要献的那个玺是伪造的,真正的传国玉玺已经被朱元璋拿走,我们这些北元的后代,为了面子才没把这事传出去。给你的这个东西是西汉时从玉玺上面摔下的螭虎角。大明江山摇摇欲坠,曹将军不愿与我等为伍,不知有没有信心将此角重新安回?
曹振彦当时正值盛年,又颇受重用,一家老小均在皇太极手里,他斟酌权衡一番后,自然不会同意额哲提议。他看完后就把信烧了,东西却留下来了。
不管怎么说,这个事在他心里还是留下了阴影。他给自己已经十二岁的大儿子改名叫曹尔玉(后因康熙把尔玉连写作玺,故又改名玺),字完璧。
就这样过了十多年。
到1648年,山西大同汉人姜襄打着反清复明的口号暴乱,曹振彦与长子曹玺一同随军作战,左冲右突,所向披靡,很快打败了贼寇。本以为此事到此为止了,谁知道多尔衮为了杀鸡儆猴,下令屠城。
面对着五万多赤手空拳的降卒,七八万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一衣同胞,如何下得了手?
但军令如山,曹振彦最终还是血洗了大同。城内血流成河,横尸遍野,一座本来人丁兴旺的千年旧城顿成废墟。
无论如何,大同都应该是曹振彦一生都摆脱不了的噩梦,加上后来他虽富贵累世,但因其包衣身份,根本无实权,又屡遭清朝贵族鄙视,他后悔没有听额哲的话。
临死前,他把额哲给他的螭虎角转交儿子曹玺,曹玺后又传于曹寅,曹寅后又传于曹颙,曹颙后传于曹雪芹。一百多年,几代传承,曹家也从鼎盛走向没落,但一直都在秘密寻找真正的传国玉玺。
到了曹雪芹,玉玺终于被他找到了。
至于他怎么打听到玉玺是被建文帝拿走,藏在清溪村,这就不得而知了。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在这之前,他已经写完了《红楼梦》,在这之后,他突然要把这部书焚毁,要不是有个女子挡住,历史上也就没有这部奇书了。
挡他的女子别号叫脂砚斋,曹雪芹的妻子,小曹的远祖母。
虽然《红楼梦》已经烧掉了后半部分,毕竟前八十回留下了。
但从此后曹雪芹一蹶不振,终日以酒浇愁,画一些怪石头,四十几岁就泪尽而逝。他再没提找传国玉玺的事,螭虎角由脂胭斋留着,仍一代传一代。
“为什么非要找这个东西?”
“遗愿吧。”
“不明白。”
“大同屠城事后,我的远祖曹振彦虽然再次被封官加爵,心里却一直很痛苦,清朝虽宣称满汉一家,打骨子里还是瞧不起汉人。”
“嗯。”
“要是真找回这个东西,还是能成就一番事的,冷兵器时代,当时的人又迷信。”
“曹雪芹找到后又耍什么疯呢?”
“我也想不通。”
“你早知道玉玺藏在这里?”
“哪能呢,我也是听林姐说的。”
“曹雪芹没说过他来过这里?”
“没有。”
“那万一假的呢?”
“假作真时真亦假。”小曹苦笑了一下,“我宁愿相信是真的,吴老汉不也说,曾经有个姓曹的中年男人来过吗?”
“你见到又能怎么样?”
“我想看看这到底是块什么东西,竟让我的远祖曹雪芹先生下决心毁掉他花了半生心血的《红楼梦》。”
“是有点诡异。你说可能是像水晶头骨之类的东西吗?我看过一则报道,说那玩意儿是玛雅巫师的法器,有神秘力量,谁沾染谁倒血霉。”
“也说不定。”
“一定是的,能控制人的思维。”我来了精神,“要真是块破石头,历朝历代死那么多人争这玩意儿干吗?没必要啊。”
“见到就了解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我还有件事挺好奇。”
“什么?”
“还是别说了。”
“我最恨说话说半截了。”
“你口口声声说是曹雪芹后代,除了这块玉外,还有没有别的证据?”
小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兄弟,不瞒你说,我曾拿着螭虎角拜访过几个知名红学家,跟人家诚恳地说这事,人家差点把牙笑掉,胭脂斋是最早批阅《红楼梦》的,可学术界现在连她是男是女都没定论,遑论其他?”
“不会吧?”我傻眼了。
“你知道《百家讲坛》里那个讲揭秘《红楼梦》的吗?出好几本这方面书了,姓刘,六十多岁,以前写小说,挺火的。”
“不清楚。”
“这都不知道?”
“我平时看书只看《知音》和《故事会》。”
“我去找过他,他听了后劝我去安定医院,还好心推荐了一位精神科医生。”
“唉,也难怪。”
“是啊,换谁都会认为我脑子有病。我听我爸说,以前还留有几件遗物,可惜‘文革’时都被烧毁了,所以我要证明自己,只能找到传国玉玺。”
37
等我们黄昏回去,发现院子里的水已经流光了。
地面上多了两条窄窄的沟渠,一看就是人铲出来的,弯弯曲曲地通向外面。原先水覆盖的地方只留下了层黑泥。
西屋外面凌乱地堆放着前几天砸烂的断砖、水泥块,被那场大火熏得乌黑,几只鸡站在上面。吴小冉房间上着锁,林姐坐在门口椅子上发呆。
嘎吱嘎吱,一阵阵刺耳的刮擦声。
这群疯子肯定是在西屋发现了什么。
我有点担心吴小冉,趴到她窗口看了看,她侧着身子躺床上睡觉。。电子书下载
齐主任从西屋里出来,额头上都是汗,除了鼻子外,脸上的其他部位全红彤彤的。那身挺保守的衣服也灰尘遍布,肮脏不堪,但她看起来特别兴奋。
“找到吴飞了?”齐主任捋了捋头发。
“哪儿找去?”
“明天继续。”
“我们整座山都找遍了,一点线索都没有,”小曹说,“会不会是早吓跑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他可能去报案了。”我吓唬齐主任。
“哈哈,这个不会。”齐主任很有信心,“你们不进来看一下吗?”
虽然我早有心理准备,进去后还是大吃一惊。
那真是名副其实的掘地三尺。
屋里的灰烬都清空了,墙角几个高土堆,散发着腥气,中间一个足足有三米深直径两米的大坑。史队长仍汗流浃背地在那里挖掘,猴三拿着把刮刀,小心地清理着一边的土壁,渐渐一个门的轮廓显现出来了。
“古墓?”小曹问。
“一会儿就知道了。”齐主任目不转睛地盯着猴三,屋顶上新扯了盏一百瓦的灯泡,挂在一根弯曲的铁条上,把本来昏暗的房间照得亮如白昼。猴三瘦瘦的脊梁沾满灰,和汗水粘在一起。
坑边放着几件挖出来的旧兵器,长矛和大刀,矛头成了铁疙瘩,大刀锈得几乎光剩个刀柄了,还有块被抬上来斜断掉的石碑,上面糊着层青泥,小曹蹲下来擦拭着。
“我的天!”他突然一哆嗦。
石碑上的字已经出来了,两个大的,“此”,我也激动了,这是后山那块残碑的另一部分,上面的字连起来就是“建文帝殉国于此”,大字旁还有一行小字,我坐下来凑近看,虽是繁体,我还是一下子就认出来了:“悼红轩主人曹雪芹敬题”。
“操!”我大叫。
小曹还在那里哆嗦,他的手在发抖,嘴唇抖得更厉害,连着那颗扣子大小的痣,小眼睛急促地眨动着,不知道是悲是喜,连那缕遮疤的头发掉下来都不知道。
“他真来过!”
“那还有假?”林姐不知什么时候溜进来了,兴奋地搓着手。
“你和小曹去外面守着。”齐主任说,林姐虽然不大情愿,还是出去了,小曹沉浸在突然而至的幸福中,仿佛没听到,我踢了下他屁股。
“啊?”
“你去院门口。”齐主任板着脸又说了一遍,“别让什么人进来。”
小曹嘴里答应着,可手还在摸着那块残碑,像是粘上面了,齐主任重重地咳嗽了声,他才很不情愿地站起来。
门已经完全露出来了,看上去是木头做的,呈土灰色,几道大的裂缝里面发黑,一长溜肥硕的白虫子像装饰的花边,伏在上面,门板很厚。史队长和猴三拿着根铁杠子撬,不见有动静,猴三又在门框处咣当咣当敲了一阵子,齐主任示意我下去帮忙。
脚下都是黏湿的青泥,鞋直打滑,一使劲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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