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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尔街风水师-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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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太郎和安芸听到风琴声,一起走进教堂,看到柏宁嬷嬷和摩里斯站在圣坛上,地上站着一群狗,查理一直背向大门跪在地上抽泣。连太郎发现有些不对劲,怎么会有一个杀手跪在上帝面前?不过安芸说要让两个人都受到感化,现在摩里斯还站着,只要他走出来,这场决斗依然是连太郎得胜。他低沉有力地小声说:“摩里斯,我们走了,你还要开车。”

摩里斯没有挪动脚步,他的表情彷徨而犹豫,过了一会儿,他大声叫出来:“阁下,我觉得我们在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我想听她多讲一些……我……”

连太郎的脸马上露出怒容。他转身跑到小广场中间四周看看,竟然看到钟楼上仍然竖着一个黑色的十字架。

安芸和连太郎一样意外,她以为连太郎扑灭了营火,斩碎了十字架,教堂风水已经失去祥和的力量,并不足以在短时间里感化那两个杀手。她抬头看上钟楼,眼前的景象让她惊呆了。几把长梯重新搭在钟楼上,三个修女和刘中堂都在凛冽的寒风中抱着安婧的双脚,安婧展开双手像耶稣受难一样站在钟楼的最顶端,风吹得她摇摇晃晃,修女袍像一团黑色的火焰四处张扬。

安婧用尽全力让自己站直,圆睁着大眼睛盯着连太郎,口中轻轻地念诵着圣经。她诵经的声音不大,可是小广场上每一个都可以听清楚从风声中传来的细细的声音:“上主,请静听我的申诉,倾听我的出自绝无虚伪唇舌的祈祷。任你考验我的心灵,夜间来视察我,以火锻炼我,你总找不到我的邪恶,因我的口未像人一样犯了罪。我的双脚紧随你的脚印,我的脚步决不蹒跚不定。”

连太郎从她的眼里看到了愤怒,心里冒出一阵寒意。作为一个武士,为了自己的使命来到这里拼死作战,他本应问心无愧,可是他感到冷和害怕,不知道在害怕什么。安婧念诵的经文似乎就是要让连太郎听见,她一直盯着连太郎说:“天主,我向你呼号,将投奔到你右边的人从敌人的危害中救出。求你护卫我,有如眼中的瞳仁,在你双翼的庇护下叫我藏身,使我脱离谋害我的暴民,及那企图消灭我的仇人。他们关闭了铁石的心肠,口中语言尽是夸大狂妄,他们的脚步现已把我紧逼,瞪着眼要将我推倒在地。”

连太郎看着站在天空以身体为十字架的修女,心神都恍惚起来。这就是以神的名义表达出来的力量,在圣神修女院的天空有一个斩不断的十字架。安婧的声音越来越愤怒,她看着满地鲜血和烧焦的流浪狗尸体,眼泪不停流到脸上:“上主,起来迎击制服我的仇敌;上主,挥动利剑救我脱离恶徒。上主,求你亲手将他们治死,使他们离开此世,灭绝他们!使他们不再呼吸!”

修女们跪在小广场中间和安婧一同祈祷,气氛越来越凝重。连太郎知道自己真的输了,他按着耳机叫雪的名字,可是没有人回应。他连忙跑到狗舍里面,看到雪和詹姆士都晕倒在浓烟中。因为他一声令下,雪不顾一切地死守着狗舍,直到昏死过去也没有离开阵地。

连太郎抱起雪默默走到小广场中间,向教堂里面和安芸分别深深鞠躬,接过修女交还给他的日本刀,开车离开古堡。安婧一看到连太郎上车,马上从钟楼顶跳到教堂顶上,抓起一个雪球向轿车顶扔去,尖叫着大骂:“凶手!败类!你们把狗狗还给我!”

安芸抬头对安婧大声说:“婧婧,快下来,上边太危险了。”

修女们麻利地收拾教堂,安婧坐在一边看着死去的大狗哭得双眼通红,柏宁嬷嬷一直和两个新信众谈心,有几个修女过来安慰安婧。刘中堂站在安婧身边有点不知所措,安芸看得出他正在干着急,于是对他说:“刘兄弟,录像带还能看吗?一会儿警察到了要交给他们。如果连太郎跑得快的话还可以离开美国,不过警察看过这盘带子会把他列为通缉犯,以后他想入境就不容易了。”

刘中堂看看表,奇怪地问道:“我们本来计算警察半小时以内就可以到达,现在足有半小时了,怎么还没有到?”

安芸看着满目疮痍的小广场说:“连太郎的确是成功破局了,警察来的路上会出现意外,拖延了时间,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会有足够的时间逃跑。那个女孩把狗舍守得固若金汤,被烟熏得昏过去了都不会爬出来,绝对是狠角色啊。”

刘中堂突然问安芸:“芸姐,你想不想他们被警察捉住?”

“现在不想了。《龙诀》已经不存在,连太郎输了决斗,作为一个武士他会讲信用的。只要他离开美国再不回来,何必让他蹲几十年大牢呢,他也是个人才,算了。”

“可是……”刘中堂还没有说完,安芸就低声说:“糟糕,差点忘了我们还有一路伏兵,这样的话连太郎插翅难逃呀。”

警察的确在路上遇到了麻烦,他们接到报案后感觉到情况严重,于是大队人马带上重武器出动,可是公路上全是雪水,在一条小桥上刚好遇上前面出现撞车,尽管警察努力排开故障车辆,15号公路还是堵塞了十几分钟。在塞车的时间里,警察派出直升机先到圣神修女院查看情况,于是一台轻型直升机率先到了现场。空中警察在现场看到修女院里面浓烟滚滚,像发生了一场火灾,可是已经看不到有人在古堡里面对峙。

直升机降落地面向修女们了解了一些情况,就听到总部通知,刚才劫持修女的疑犯已经被空中锁定,现在正在追捕,还有三架在训练的飞虎会航空俱乐部飞机,他们已经把疑犯的汽车重新赶回卡托山区。

飞虎会航空俱乐部由二战时飞虎航空大队的老兵们组建。他们为了保持这个高尚的荣誉和回忆,一直保养着当时的战机,平时开放给航空爱好者做教练机,也会为附近的农田洒农药、化肥,这是个很受当地人尊重的俱乐部。今天一直追踪连太郎的全是当年二战时最好的飞行员,他们听说对手仍然是日本人,都异常兴奋,三个年迈的飞行员像当年二十岁到中国西南作战时一样发动战鹰,再次为正义伸出援手。

连太郎一行三辆轿车刚进入15号公路,就被三架战斧式战斗机缠上,路上汽车不多,他们头上老是有三架大鲨鱼飞机盘旋,很快就引起了公路警察的注意。以美国警察围捕的习惯,可以想象15号公路前后和附近都会被封锁,还是沿公路逃走,不可能逃到华盛顿机场,于是连太郎决定开车进入山区,在密林的遮掩下逃脱。

三辆轿车在山路里急速盘旋,可是头上的飞机却随时给警察指引着方向,就像在连太郎的车上标了一个天空记号,任何人抬头看看都知道他现在的位置。雪被新鲜空气吹了一会儿清醒过来,她在烟熏中吸入过多二氧化碳,只感到全身无力,而且从瑟蒙特镇开始就经历连场恶斗,她身上早就伤痕累累。雪无力地靠在椅子上,侧过头看着全神贯注开车的连太郎。他的头发一片焦黄,脸上也没一块干净的地方,可是那张认真的脸依然让雪心动,因为他去任何地方依然带着自己。雪从身边拿起一支冲锋枪,想把天上的飞机打下来,连太郎却按住她的手说:“飞机飞得很高,用枪打不下来。我们冲进山区就会甩掉他们的,你休息一下吧。”

雪无力地放下手,事实上以这样的身体情况,就算对着飞机开枪也打不中。

汽车继续向山区纵深,天空上又多了一架警察直升机,这意味着警察已经来到附近,围捕马上就会开始。山路上完全没有其他车经过,路牌上显示出一段连续急转弯,一侧是垂直的陡坡,一边是山谷,刚才公路两旁遮蔽行踪的树木少了一边,公路直接暴露在飞机的视野下。在这里汽车必须要减速过弯,连太郎却依然保持高速度,汽车甩着尾滑过弯道。天空上的警察开始用扩音器警告连太郎停车,这是进攻前的信号。连太郎反而加快了车速,前面一定是警察的封锁线,连太郎却只想全力以赴冲过去。

三架战斧式战机再次排成纵队,呼啸翻滚着从山谷向连太郎俯冲下来。连太郎见识过这三架飞机的飞行技术,在瑟蒙特镇的时候,飞机就准确地炸毁了自己的汽车。俯冲投弹是二战中的高级投弹技术,差劲的飞行员会俯冲之后拉不起飞机,直接撞到地上,训练成绩好的飞行员也不能把投弹点精确到一辆汽车,只有在实战中千锤百炼的飞行员才会有这么精湛的技术。从这一点来看,连太郎肯定飞机上的人就是藏《龙诀》的主人,那张黑白相片里的二战老兵。

从飞机上没有扔下燃烧弹,而是在三辆正在急转弯的轿车前撒下满天白粉,味道刺鼻,臭不可闻,眼前的视线全都被挡住。连太郎立刻想到飞机上的家伙何等阴险,这是石灰氮的味道,几乎是化肥里最臭的一种,在这种时候大量撒出来马上就会发生车祸。方向盘已经控制不住,轿车的玻璃窗一早就撞碎了,腥臭的石灰氮充满了车厢,连太郎干脆放开方向盘让车冲下山谷,他伏过身体压在雪的身上,屏着呼吸紧紧地抱住她。

连太郎把雪拖出来的时候,雪已经没有站起来的力气。连太郎从车厢里找出日本刀,抱着她在没膝深的山谷里漫无目的地走着。头上三架战机慢慢地盘旋,引来了刘中堂的雪糕车。

刘中堂把录像带交给警察后,马上和飞虎会的飞行员联系,但是因为信号太弱一直无法接通。安婧看到母亲和刘中堂要去追连太郎,也不顾柏宁嬷嬷的阻拦强行上了车。不过她上车倒是有一个好处,因为安婧从小就有着比一般人强很多的直觉,她像个天生的巫师,算卦的准确性出奇的高。当大家都以为连太郎要逃向机场的时候,她却指挥着刘中堂冲进托卡山区,追到低空盘旋的战斧式飞机很快跟上连太郎。可是当他们看到连太郎的时候,汽车已经冲下山谷。

刘中堂把车停在陡坡上,安芸和安婧像两只大鸟从雪坡滑下去。

安婧一离开雪糕车就抽出两支伯莱塔自动手枪,追到太郎身后用枪指喝他:“站住!马上停下来,你们犯下的罪必须要自己承担。”

连太郎抱着雪,雪用双手紧紧钩住他的脖子,他脸上毫无表情,双眼失神,一脚深一脚浅地继续向前走。

安芸快步冲到连太郎面前说:“长与先生,你快上我们的车,我尽量送你离开这里,否则你被警察逮捕了起码要关二十年监狱。”

安婧听到安芸的话,冲口喝问:“芸姐你疯啦!为什么要放过他们?”

安芸严厉地对安婧说:“婧修女,修道院和监狱一样是为了感化罪人,我的确想过把他送进监狱,可是长与先生没有杀人,还和我们安家订下了永远和平的约定,这和进监狱改造过没有区别。只要他的心中没恶念,在任何地方都可以重新成为一个好人,如果上帝知道他的心意,不会让他的生命浪费二十年。他是一流的风水师,可以帮助很多人,我们不能剥夺将会受到他帮助的人的权利!”

连太郎停了下来,他看着眼前穿中国长衫、围着白围巾,一身书卷气的中国女子喃喃地说道:“我杀过人,我也应该死,但并不是为了赎我的罪……这个世界没有人无辜……”

在他说话的时候,雪也睁开了眼睛,她像饿狼一样看着安芸,挣脱了连太郎的怀抱,抽出怀刀挡在他前面。连太郎一把搂着她说:“够了,你为我做得够多了!你要好好儿活下去,你快跟他们走!”

雪不停地摇着头,连太郎对她说:“东京基地毁落,我失去了全部‘天使’,她们是培养出的武士,可是我没有保护好她们,她们的牺牲是光荣的,失败的我仍偷生世上却是长与一族的耻辱。百年基业毁在我的手上,我不甘心,可是已经没有办法挽回和洗脱……日本要重振皇道实现大亚细亚主义需要很多志士,但是我不能在牢里等二十年,这样只会让日本蒙羞。”

雪扯着连太郎的衣服说:“我们一起走,上他们的车就可以走出去了。先生,我们一定可以回到日本的!”

连太郎大喝道:“住嘴,我还要接受他们的恩情,被他们耻笑吗?”

连太郎的话吓得雪马上不敢出声。这时刘中堂也赶了上来,和安婧一前一后用枪指着连太郎。刘中堂和他们正面交锋过,深知道二人是超级危险分子,他小声对安芸说:“芸姐,千万不要放他们走……”

安芸立刻怒目瞪了刘中堂一眼,她知道连太郎已经有了自裁的心意,如果他们三人内部都分裂成两种意见,要坚持捉拿连太郎归案的话等于逼死连太郎。她转过眼神看向连太郎,正想说些什么,连太郎递起手说:“安芸先生,什么都不用说了。你是我唯一尊敬的中国人,无论德行和风水都让我折服,我有两个愿望,一是把她带走,第二……”

“不!”

雪抱着连太郎尖叫起来。她完全明白了连太郎的意思,连太郎已经决定要切腹自杀,而切腹并不会马上死亡,所以切腹者会郑重请亲友或是自己最尊重的人,甚至由自己尊重的敌人进行切腹后的致命一击,以完成整个过程。这个帮助切腹的人被称为“介错人”,连太郎想请求安芸对自己进行“介错”,也是对安芸最大的尊重。

雪跪在连太郎前面说:“先生我不走,我和你一起去,成佛成魔,上天堂下地狱我都跟着你……你可以让我介错吗?请你允许我这样做。”

她说完重重地把额头磕到雪地上。

安婧和刘中堂虽然一直用枪指着连太郎,这时也垂下手呆呆地看着这一幕,不知该作何反应。他们看看安芸,安芸和他们一样矛盾,可是她了解对于日本武士来说这是一种归宿,而且真是想死的人,就算现在拦得住,一转身他就可以再自杀,与其为他自杀增加困难,不如让一个武士用自己感到仍有尊严的方法解决人生最后的困惑。

安芸默默从连太郎身边走开,扬手叫走了安婧和刘中堂,把两个日本人留在洁白的雪原上。她退得远到双方听不清说话的距离就小声说:“连太郎切腹后,那女孩要给他致命的一刀,然后……婧婧你枪法好,一会儿往她身上开枪,手脚肩膀什么的反正不致命的地方都可以,只要放倒了别让她自杀。她是鬼迷心窍了,又不是武士自杀什么呀……”

安婧点点头,双手托起一支枪,以一击必中的狙击姿态瞄准了雪。过了一会儿,她对安芸说:“她不是想像武士那样自杀……她是殉情……”

连太郎工整地跪在雪地里,雪跪在他左侧,从怀里摸出一条白手帕擦干净连太郎的脸,为他整理好衣服,然后又梳理好自己的头发。连太郎接过那条白手帕,同样为雪擦干净脸上的血污。雪的脸上露出幸福甜蜜的笑容。

雪轻轻地问道:“我可以成为你的妻子吗?”

连太郎叹一口气,看着浓云密布的天空想了一会儿,然后转身对着雪磕首长跪,抬起头叫了一声:“长与……雪。”

雪娇羞地笑着深深回礼。按日本传统女性婚后从夫姓,连太郎对她的称呼等同承认她妻子的地位。

长刀慢慢划开连太郎的腹部,血从他身体下渗到雪地上,不停地漫延出去。雪紧紧地靠在他身边,背对着安芸他们。

过了一会儿,安芸没看到有什么动作,可是连太郎和雪已经像跪在雪地里的雕塑一样静止下来。他们三人匆忙跑过去一看,连太郎已经断了气,他胸口上有一个不显眼的刀口,血流得不多,可以看得出是专业而致命的一刀。

这把怀刀正插在雪的心口,刀身已经没入一半。她仍用手把怀刀缓慢地压进心脏,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眼睛一直看着连太郎没有血色的脸。

每个人都感到金属刺透心脏的痛感,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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