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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竹疑云-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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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色与蓝色的气流在空中相撞,大概两人都在耗着自己的内功。只是贾氏的肤色本就黑里泛红,现下红得更为厉害,在昏暗的夜色下都那么明显,就连那粗壮的眉毛也开始皱了起来,她开始感到难受了吗?

终于,橙色逐渐吞噬了蓝色。两相交汇之处,绿色的巨大气流缓缓覆盖了本来的二色,接着迅速向贾氏的方向狂奔。她躲闪不及,人被直挺地击中,身体痉挛一阵后,倒在后方的大石块上。

她的口中淬出了一口鲜血,待回过神发现自己的处境之后,先是一愣,旋即大笑起来。

“哈哈哈!”她的笑声怎么慢慢变粗了?

——像是男人的声音……

“这具身躯没用了就扔掉好了,反正还可以附身下一个。”

怎么声音已经完全变成了了男人的声音?

还有……附身下一个?

我右手搂着的蒋心心的小小身躯在听了这句话后也是一阵哆嗦,我连忙加紧搂着她。

“这就是你儿媳古氏吗?你在维护她?好让她吃自己的孩子。”玄空问话的时候眼睛却看着我身下护着的女人。什么嘛,又搞不懂了,难道在屋子里舔孩子的女子就是贾氏的儿媳妇古氏?也就是现在躺在我身下的女人。不过“维护”又是怎么回事?而且是吃自己的孩子?难不成跟我刚才想到的蒋冬雪所言有关?

贾氏、古氏、婴儿、附身、蒋心心,这到底是什么关系?还有,最后的那句话更像是他在自问自答。

贾氏阴沉的笑容没有变化:“哈,古氏、贾氏,她们都只是一群可怜虫罢了。只要身边还有一个活着的人,我都可以下手。”她的头向后仰去,嘴唇大开。

蓝色的烟雾死命地从贾氏的口中挤出来。她面部僵硬,嘴里只是发出“啊哦”的颤抖嗷叫。玄空捏着宝镜看了一会儿,似是有些气恼地扔到了地上,随后从衣服里拿出了一串黄符。

镜子被他这么狠命一扔之后,居然还是没有碎掉,果然是宝贝啊!

危急关头,我居然还在担心这面镜子的毁损,真有些佩服自己了。

蓝色烟雾顷刻排出,朝我和蒋心心所处的位置快速移动。另一边,玄空也焦急地向我们飞奔而来。

我慌忙抱住蒋心心,“闭上眼睛。”随后自己也合上了双眼。不看向他们,听天由命吧,况且我也不明白这个不男不女的贾氏到底要干什么!

只是短短一瞬,人就困倦了起来。突然冒出来的浓浓睡意从脑中不断倾泻,我跌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冥冥之中,仿佛那儿才是我现在该去的地方。

卷二 望乡村 第九章 黎明到来

待我醒来,我正躺在自己昨晚睡过短暂片刻的床上,是蒋冬雪简陋的屋子。

屋外的阳光从叶子抵挡的窗捅进来,意味着黎明已经到来。

我用力眨巴下眼睛,做了一个深呼吸之后从床上坐起。

村里的人们用陈旧但牢固的木板搭成的床,人躺在上面哪怕只是轻轻动下小脚丫子,都会“嘎吱嘎吱”的响个不停,仿佛立刻就要掉落地面。只是我的大脑如今头痛欲裂,有一些未成形的片段在脑海中浮现。

——心心痛苦而苍白的面容,玄空带着不可原谅的眼神望向某处……

门被“砰”地一声推开。

“呀,你醒了!”

蒋冬雪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屋内本来没有多少阳光,巨大的叶子将整个房间遮蔽得颇为阴暗。她的进入却使得整个屋子如同起死回生般的有了生气。

虽才历经短短一天,我是真的有点佩服起蒋冬雪来了。怎么说呢?家境本就清贫,夫婿又不在了,要再嫁恐怕也没有机会了,还经历了那么多战争的伤痛,但她依然一副欣然自得的模样。

所以,她是一个坚强的女子才对。

我正想着,她人已坐到床边,脸凑上来对我左瞅瞅、右瞧瞧。随后又径自往后靠去,挺直了背脊。

“嗯,看起来没事。”她自言自语道,似是所有所思。那个样子看起来认真非常,宛如在思考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嗯!”蒋冬雪突然站立起来,屋外零星的阳关将她零碎的影子打散到木床上,也许是叶子窗上窟窿太多了吧。她双手叉在腰间,嘴巴嘟起,眼睛还是那样亮晶晶的像两颗白昼之中闪耀的黑珍珠,“能笑就说明没事了。”

真是令人忍俊不禁的神情与动作。

我低头发现自己并没有换过衣服,所以整理了一下,就将脚放到地面上。

“那么,其他人呢,他们怎样了?”我突然想到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特别是蒋心心,连我这个大人对昨日之事还那么心有余悸,况她尚且那么小,昨晚一定被吓坏了吧!

蒋冬雪已是走出了屋外,听到我的疑问身体略微顿了一下,随后说着“都没事呢,别担心了。”之后,就走了出去。

简单的洗漱以后去了冯氏和蒋心心的屋子。屋外的阳光有些刺眼,看来我睡了很久,屋内昨晚吃饭用的草席还铺在那儿。玄空与冯氏背对着我似乎在谈论着什么,蒋心心则蹲在角落里用手掰着小块馒头往嘴里送。她的脸色看来不太好,但眼神反而清净了许多,让我想到了过去京城里的名眷们疼爱的花猫,那双眼睛真是比过去还漂亮呢。

——看来她是完全好了,不再奇怪了。

冯氏转头首先看到了我,从身后递了个面皮很粗的馒头过来。那东西硬梆梆的,这能吃吗?算了,在这种时候不该强求什么,于是我掰了一小口面团稍微揉了揉打算吃下去。

玄空突然问我晕过去后有什么感觉。

我能有什么感觉呐。

“不就是晕过去睡着了吗?”

“不,姐姐被附身了哦!”是心心在说话,但语气并无责怪之意。

“什么!”那个干巴巴的馒头被我一不留神,自行生了脚般的滑落到了地上。冯氏一脸惋惜的表情,马上捡了起来随后走了出去,大概是想去洗干净吧。

毕竟兵荒马乱的,才刚打完仗,哪来那么多食粮呢?总得省着些吧。

但是我却疑惑了,那种困顿的感觉?就是被附身了吗?

玄空看着我笑了,一脸很理解的表情。

“你跟我说过的魂魄休眠,就是这样的吗。”明明该是句疑问,从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却变成了陈述。恍然之间,我有点明白了。

“就是你所想的那样。”玄空的眼睛停留在这个屋子的叶子窗上,“不过你也不用太自责,我已经收复了那个妖物。”

可是……

“难道被附身的时候,我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吗?”看看贾氏和那个要吃孩子的女人的举动就能略知一二了。显然,那妖物该是两只才对,我以为贾氏一定也是被附身了。

“没什么,就是想掐死我。”心心说着,用手抚摸了下脖子,浅浅的痕迹还挂在上面。她平静的瞳眸则没有一丝波澜,但那种神采真的让我想到了那些可爱的小花猫们。

“什么!”我再次被震惊到了,人几乎要跳了起来。

就算心心目前没事,那也是因为玄空在场的关系吧。想到自己差点也杀了人,而且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的脸上布满了不可置信般的复杂,可惜我自己是看不到的。

“我无法原谅我自己。”我很冷静地丢下这么一句话。

“你别想太多了!”声音的主人很熟悉,抬眼一看,竟然是韩姑娘不知何时矗立在了门口,正微笑地看着我们几个,她的身旁跟着蒋冬雪。

屋子本就不大,她们一进来,登时显得有些窘迫。

玄空告诉我,那妖物的确有两只,他们是一对,名为食婴妖,这名字听来要多奇怪就有多奇怪。他说他行道这么多年,也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妖怪,可见其并不多见,只在古籍中读到过。也可能是因为他们并没有实体,而且通常是一双双出现的,所以才很难让人发现。

在那些积年的战乱与饥荒的年代,在人们已经没有粮食麦稻可吃,就连树皮草根也挖完了的时候,最后只能为了生存杀人取肉。如果是为了战争的胜利,总是男人去杀了女人而食。

一般人死了,魂魄都会转生,而他们,因为吃人是天地不容之罪,所以,他们的魂魄都无法安生。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浑身哆嗦了一下。没想到啊没想到!玄空你原来也那么喜欢讲鬼故事,而且还绘声绘色的,完全使人沉浸在了其中。不过看这情形,我觉得他讲的确实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魂魄无法安生,于是在人间四处徘徊与流连。人类的魂与魄本身就是阴和阳,怀有怨恨之心的阴阳如同水火,势不两立,在水火不容的情况下慢慢诞出了气,久而久之形成了结。民间不是有二十四节气的说法吗?其实和这个道理是相通的。而一旦这些个融合了无数冤屈的“结”达到与一个人的魂魄般重的烟雾,就变成妖怪了。

——那便是食婴妖的由来。

难怪先前玄空在收服红烟进入葫芦的时候,我会听到那么凄厉的年轻姑娘的惨叫声,原来,不是我听错了什么,莫非……?

玄空肯定了我的想法,他说男人的怨恨是蓝色的食婴妖,正是附身在了贾氏身上的那只。女人的怨恨则是红色的事婴妖,正是附身在了她儿媳妇古氏身上的那只。而且,我昨晚看到在那个屋子里舔舐孩子的的确是古氏,她这回打算吃下去的也正是自己那个幸运的遗腹子。

原来,蒋冬雪所讲的和这些都串联在了一起。

真是太可怕了。如果我们晚点过去,那母亲岂不等于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间接吞食了自己的孩子吗?想到这里,又要怪玄空了。明明老早知道了,为何就不肯说呢?

女人的怨恨是不会放过男人的怨恨的,说白了因为他们吃了她们,因此她们永远不会放过他们!在他们的内心深处,也是为自己吃了她们而赎罪,故而,他们的怨恨只能一直追随着她们的怨恨之气。

我想,这也不能算是他们的错吧。战事惨烈总是如此,如果真要怪罪的话,只能怪这场战争。本来望乡村也是一个美丽的南北方人通婚后形成的村庄,却被这场战争剿灭得一派荒凉。

——那绝对不是他们和她们的错!

但我不明白他们为何要吃婴儿呢?食婴食婴,总有个道理吧。

玄空说他也不是很清楚,可能因为人类转世投胎后被七情六欲和酒色财气所摆布,身体早已沾满了污垢。只有婴儿不一样,先圣不是说过么:专气致柔,能如婴儿乎?婴儿的身体本来就是新生的,连魂魄也是刚被灌下孟婆汤走过奈何桥的,洗去了前世人间的俗情。食婴妖本就是一种痛苦与绝望的怨恨之念,他们死前犯下天地不容的罪孽,又是她们成就了他们的这份罪孽,故而必要一起出现,由他来为她寻找附身的对象,相当于觅食。随后再保护她,让她可以顺利吃到婴儿的肉与魂魄。这么做也只是为了生存,因为她所想吃的只有婴儿的肉体和魂魄。

但我有些不能理解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岂不是罪孽更大吗?婴儿才是初生的孩子罢了,连这也不能放过,恐怕这些怨灵们真是永世不得超生了吧。

食婴妖的另一个特点便是附身,被附身的人在附身期间的记忆尽数丧失,当妖怪离去,这些人醒来后脑海里只有一些零碎的片段,那正是我所经历的。

说到这儿的时候,韩姑娘和蒋冬雪突然对玄空表示感谢。我不明所以,原来我被食婴妖附身以后是想掐死蒋心心,但玄空马上用对付食婴女妖的同样方法处置了这个男妖,把他逼出了我的体内。这样,两个妖物算是都被他收服了。后来的我太困了,睡得很沉。而玄空和心心回来之后当然不可能马上去睡觉,心心是有些被吓坏了,但慢慢变好了。冯氏与蒋冬雪起了个早,随后韩姑娘也来过了。

看来,除了附身和失忆外,食婴妖还能夺去人们的记忆。

韩姑娘感谢的正是这个,玄空在我睡着的时候解除了食婴妖控制的望乡村民的记忆,他们全都想了起来。

黎明的时候,韩姑娘和几个人一起在驿站外的枯井里挖出了两具男人的尸体。因为都已形同白骨,开始的时候几乎无法辨认。但看着那官服,韩姑娘想起了这就是那个被朝廷派到望乡村调查的周大人的衣服。而另一具尸体下巴处的骨头异常的凸起,韩姑娘认得那是周大人的书童何青,他的长相正是如此奇怪,也正是因此,她才能如此印象深刻。

周大人与何青是来过,但食婴妖当时附身在王家的一对妯娌洪氏和林氏身上。林氏吃了自己的孩子,在烧了婴儿的骨骸并且打算埋了的时候,周大人听到动静出现了,而且似乎要严厉呵斥一番的样子。洪氏是被男妖附身的,是个帮凶,就将周大人从背后打晕致死,随后赶来的何青也被用同样的方法杀了。

她们将尸体丢入驿站外空地的枯井中。随后,食婴妖看已经达到了目的,离开了她们的身体,在此之前,还设置了一种迷障。这种迷障并非直接修改村里人的记忆,它们还无法做到,只是使得他们看不清某段发生过的人与事。导致他们不记得周大人与何青的到访,也不记得林氏在战争中生过一个孩子,甚至连韩姑娘记录的村人名册也被妖力篡改了。难怪我们刚进村提起周大人的时候,根本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记得见过这个人。

可是洪氏和林氏怎么办?一个杀了人,一个吃了自己的孩子。她们现在是恢复记忆了,却会如何活着呢?

真是无法想象的事情。

我没有言语,蒋冬雪和韩姑娘其实早就听过一遍了,而且韩姑娘今早把望乡村的村民召集,一面让玄空解除了村子的迷障,一面将事情的经过和盘托出。

蒋冬雪看我一直闷着不说话,认为我还在为心心所经历的而内疚,于是拍着我的肩膀安慰我:“你不用担心心心这孩子的,就是她叫醒我和嫂子来安顿你们的。”

心心么……

——看来其实也是个坚强的女孩子呢。

小孩子有时是不能小看的,于紫灵就是个最好的例子了。

卷二 望乡村 第十章 晌午之日

我们离开村子的时候近乎晌午。韩姑娘原意让我们明早再行离开,玄空却说还要赶路。他们最终也没法子勉强“恩人”了。

即将踏入望乡村外,突然的,我想起了村口的那些排放凌乱的坟墓。难道这些碑里安葬的就是那些于战争中莫名牺牲的无名氏们?

我有些明白他们凌乱的由来了。

村口的河流蜿蜒着,在离开村子通往里镇的荒郊处又出现了。

大概是晌午的太阳过于热烈,阳关照在河流上泛着点点的白光,有些刺眼,让人情不自禁的想到了蒋心心的那双眼睛,如果说蒋冬雪的眸子是黑珍珠,那么蒋心心的可真谓是猫眼石了。

猛然间,我想起了心心说过的“又来了两个……”,这么说,她没有和其他人一起失忆了吗?

“在想什么呢?看着河流也可以这么出神?”玄空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虚空之地传来,因为我太纵情于自己的想法,被他的兀然出现乍得惊醒。

“那个,蒋心心,你觉得这个小姑娘有些奇怪吗?”

“没什么可奇怪的,我问过了冯氏。这孩子的生辰是七月十四与十五之间的三更夜。每年这两日的夜间地府鬼门洞开,人间百鬼夜行。也正因此,民间有在这天祭祖的习俗。而恰逢此日此时辰所诞的孩子身上凝聚的阴气异于常人,很容易触碰到妖怪,也极有可能遇到了亦不受它们的影响。”

什么嘛,搞了半天,他又比我早了解真相的原委了。

我不服气地越走越快,虽然背对着他,还是能感到他一定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撇起了嘴角。

村外再走几里路,听说就能达到很美的里镇,那里的客栈一定很不错,而且从里镇再过去的话,就可以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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