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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眸凝笑-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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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再出来,从此,我们两个就很难在一起了。”
梓绣摇摇头,凄然道:“现在我们两个也不可能在一起了,不是吗?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你也不是以前的你,你应该明白,我已经是皇上的人……”
“我不管你是不是皇上的人,只要你的心里还有我,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我只在乎你的心,只在乎你的人,至于以前的事,如果你能忘掉,我为什么不可以。”卫蘅忽然打断梓绣,以步上前,捏住她的肩膀,心头忽然一阵明朗,道:“我为了心中的执念,已经失去过一次,这一次,我不想在放手。如果说死去的家人已经成为我心里永远的痛,就算杀了易天远,这个痛还是存在的,更何况,犯罪的是他爹不是他,你说的对,他一直把我当兄弟,我又何尝不是,想来,当年师父的安排早有深意,只是我自己一直刻意的在忽略。梁梓绣,我不想你成为我心里第二个永远的痛,否则,我会后悔一辈子。如果你愿意就此跟我走,我愿意放下心里所以的恨,从此,与你周游天下。快快活活的过一辈子。”
梓绣震动的看着卫蘅,虽然她心里无数次想过这个念头,但是,她却没有敢奢望真的会这样,现在听卫蘅居然说了出来,眼眶便不觉地红了。
卫蘅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似乎只要她一点头,自己便即刻带她走了。但是。梓竹却盯着他的眼睛,缓缓的摇了摇头。
卫蘅感觉自己想是六月天里被一盆冰雪水直直的从头顶浇了下来,从外到内。都凉透了,半晌,才慢慢的道:“为什么?你,终究还是恨我。”梓竹别过头去。不敢看他。淡淡的道:“我心里也想跟你走,但我放不下。我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我不想去伤害人。人却偏偏要来伤害我。我们已经错过了。我是皇上的人,就算我曾经爱过你。就算我现在还记挂着你,但事实已经无法改变了,如果有来生地话,我希望,你还能记住今天的话,带我走,可是,今生,我们注定是无缘的了。蘅,不用多说了,忘了我吧,我也会努力地忘掉你。”
卫蘅慢慢的摇了摇头,想要说什么,终究还是没说出来,脸色惨白的道:“我不会放弃的,我已经放弃了一次,已经让我后悔了一次。所以,不管这次你有什么样地理由,我终究不会在放手地。但我不勉强你,我知道,你想去弄清楚你心里的疑惑,我只要你知道,我心里有你,会一直等你,只要你还想出来,只要你还相信我,我就一定会带你走,哪怕,你是在易天远地怀里,这一次,我要争到底。”他顿了下,狠狠的道:“这也是易天远欠我地。”
他说完,随手拎起那两个黑衣人地尸首,从怀里摸出那个小药瓶,放在桌子上,道:“这是五步迷花散的解药,你给你地丫鬟用了吧,这个药很是伤身,能早点解,还是有好处的。至于其他人,你最好不要管了,否则,很难说的清。我回姑父那里,等着你。”
梓绣听着他出去,门轻轻阖上的声音,眼泪就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但心里茫然,究竟是在哭什么呢,她也不是很清楚了,只是归心似箭心里密密麻麻的疑问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就算死,她也要做个明白鬼。梓竹狠狠的捏住拳头,一笑,死,似乎也并不遥远了,蘅的药被她丢掉了。想来,自己的病,也是好不了的了。
又修养了几天,梓绣的身子倒是见好了,梓绣心里有事,也没去多想。哪知道心病自有心药医,她这个病是因为卫蘅起来的,自然得了卫蘅这味药,就是能好的了,可叹卫蘅却以为她是因为易天远才生的病。那天晚上的事情,卫蘅出去后就把现场伪装成了黑衣人内讧而死。虽然孙茂心里疑惑,但是看见梓绣一脸平静的平安的坐在那,当然也就不去多追究了。
就这样大概过了十天左右。梓竹的身体已经基本痊愈了,于是,她就再也坐不住,直接叫孙茂开路。孙茂巴不得她急起来,便领命起拔,又行了数天,终于到了边关岳宣的城外。这些天虽然孙茂提防的紧,却是一路平安了。
看着城墙上高高飘扬的岳字大旗。梓绣叹了口气,在胭脂的搀扶下出了马车。孙茂早已派人去递了文书进去。一行人在城外等待着岳宣。梓竹心里忐忑不安,岳宣威名远播,她从来没有见过这类的人物,心里自然是有些期盼的。而且,卫蘅已经告诉她,他们之间的渊源,所以梓竹的心里,倒是莫名是生出亲切感来。
暗黑色的巨大城楼象一个巨兽一般蛰伏在那里,飘扬的军旗和城楼上
待的军士。使人心里不觉有些压力,边关的风很大,人萧索的感觉之外,却又让人感觉到一股豪气从丹田直冲而上。孙茂几乎痴迷的看着,不觉大叫出声:“大丈夫当如是!”孙平一脸兴奋的看着,两个眼睛亮晶晶的闪。摩拳擦掌的不知道想干什么,玲珑在一边看着她,不知怎么的,脸就红了。她摸摸鼻子,悄悄的躲到梓绣后面去,爱情这个东西真的很奇怪,它能让懦弱的人变勇敢,也能让勇敢的人变脆弱,更能让象玲珑这样一直坚强着的女子一下子象是小了很多岁,变成了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
蹄声仿佛雷霆般从天而降。巨大地城门开启,从中间涌出一对黑骑,中间火红的大旗反卷,高高的飘扬出一个岳字。那一队骑兵到了梓竹一行人面前,忽然停下,动作整齐划一,安静的没有一丝声响。孙茂的心顿时落了下去,他在皇上面前夸下海口。说自己能在一年内将平阳侯的旧部训练队可以和岳宣的军队抗衡,现在看起来,真正是痴人说梦。这才是真正的勇士,真正地铁血军人,光在气势上,他就不及万一了。要是真和他两军对决。恐怕还没有动手,对方就已经了。他心里冰凉一片。什么叫年少无知,狂妄自大。他终于有了些概念。
真正的军人。是要在战场上才能磨练出来的,他要拿什么来和这些身经百战地勇士来对决。孙平一脸严肃和敬意的看着来人。行了个端正的军礼。
正中的那人,须发花白,淡淡地笑着,身上并没有着铠甲,只是一身很朴素地麻布长袍,却有掩饰不住的气势和威严淡淡地溢出。那人正是岳宣。早在十多天,卫蘅就回来了,和他畅谈了一夜。岳宣这才知道,这次来的原来是故人之女,心里也是狂喜。只是对于卫蘅忽然说不想报仇了,感到万分地疑惑。
他下马,冲孙平点了点头,对这个脸上憨厚,看起来很有军人气质地小伙子很有好感。接着转过头来,看看众人簇拥下的女子,顿时一呆,叫了出来:“曼儿,你怎么会在这里。”激动之情溢于言表。话一出口,岳宣马上明白过来,凌曼儿现在比他地岁数还要大些,怎么会还这样年轻,心里便知道了,于是一拱手,道:“微臣岳宣,恭迎梁娘娘,娘娘千岁。”梓竹上前一步,温柔的道:“岳将军不必多礼,我与岳飞扬金兰姐妹,受不起伯父大礼。”岳宣点点头,眼睛在梓绣脸上转着,叹了口气,喃喃道:“象,真象,简直就象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若是离火还在,不知道该有多高兴。”他回过神,正色道:“请娘娘进城吧。”
梓绣心里波澜起伏,岳宣果然是性情之人,只是可怜了,离火姨妈走的早,生生的断了他一生的快乐。便不多话,上了马车,一行人跟着岳宣的队伍进了城。到了岳宣的住处,梓绣请出易天远的圣旨,托在手上,道:“孙将军,你带着军士下去休息吧,这里都是岳将军的人,已经安全了。”孙茂迟疑的看了梓竹一眼,梓绣垂了眼帘,并不看他,无奈,他便只好拱手,退了下去。
岳宣看着那个明黄色的卷轴,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正想跪下,梓竹已经伸出一手,把他拦住,淡淡的道:“说起来,离火姨妈与我娘是金兰姐妹,我该叫您一声姨丈。这个,想来,卫蘅已经都告诉过您了吧。”岳宣点点头,心里疑惑,他并不知道卫蘅与梓绣之间的纠葛,只是奇怪怎么他们两个的感觉倒像是很熟悉的人。当下道:“本来应该是这样,但是,现在娘娘贵为皇妃,这个称呼老臣当不起。”
梓绣一笑,道:“姨丈说笑了,如果我今天是以皇妃的这个身份来,姨丈对我,恐怕是不会这样客气的吧,姨丈心里,早就已经把皇上当作死人了,还会在乎一个皇妃的死活吗?”岳宣大惊失色,正想说话,却见梓绣已经放下手中的圣旨,心里不知道她葫芦里想卖什么药,就又不敢贸然的开口了。
梓绣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这个东西,现在在姨丈的眼睛里,就好比废纸一张,甚至连废纸都还不如,所以,这样的虚招,不如就免了吧,有这等的时间,还不如看些真正有用的东西。”
梓绣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来,打开来,拿出一个晶莹剔透的小东西来,却是她送与岳飞扬得幸时候的贺礼,梓绣眷恋的用手指抚摸了两个,道:“这个东西,姨丈应该不陌生吧。”
卷四 第十六章 初见岳宣(二)
宣一眼看过去,目光立刻黏在上面,再也挪不开了。
梓绣任他把手中的小水晶人拿了去,默不作声的看着。岳宣双手颤抖的捧着那个小小的雕像,一代名将的手居然象是拿了重纡千金的东西,几乎把握不住。半晌才抬起头,问了句:“飞扬她……在宫里还好吗?皇上既然都已经都知道,那……她的日子一定不好过吧。”梓绣看着岳宣急切的眼神,心里恻然,只是摇摇头。岳宣心里放松了一点,自言自语道:“还好还好,想来皇上是想用飞扬来牵制我吧,看样子,要提前想个法子把她先救出来了。”梓绣摇摇头,道:“也许不用了,飞扬生是皇上的人,死是皇上的人,她是不会跟你走的。”
岳宣脸色大变,道:“这是飞扬跟你说的,她……选择的人,是皇上?”梓绣慢慢的点了点头,虽然有些残忍,却还是说了出来:“如果不是这样,以岳将军的人才,皇上做梦也不会猜出你会谋反,就算有人说,皇上也会把那个人当作奸佞吧。”她嘴角一勾,想到自己去找易天远说这件事的时候,易天远看她的眼神,那么冰冷,那么不信任,让她的心都在颤抖。
“是飞扬告诉皇上,你要谋反,所以皇上才会派我来下旨,其实说白了,就是想让我劝说你打消了这个念头,但其实,皇上高看我了,我哪有那么大的能力,能让岳将军一夕之间,改变多年的想法和对爱妻的誓言?”梓绣讥讽的笑笑,继续从那个盒子里拿出一封信来,道:“这是你给飞扬的信,要她里应外合,谋了皇上的江山。可惜地是,飞扬已经把它毫无保留的给皇上看了。岳将军,你看看,这是你的亲笔书信吧?”
岳宣把那信拿过来,看了一遍,把信往桌子上一拍,怒道:“逆子!”梓绣笑笑,道:“你是这么觉得吗?那我如果告诉你。飞扬已经死了,你会不会感觉好一点呢?”岳宣浑身一震,叫道:“你说什么。飞扬她到底……”梓绣点点头,肯定道:“是,飞扬已经去了,我出宫的那天。是她出殡的日子。皇上对她不错,封了妃位。葬入皇陵。还让百官着素,众妃相送。几乎是皇后逝的架势。”
岳宣脸色青红交错。猛地坐倒在太师椅上,手里紧紧的抓着那封信。握成一拳。半晌,才咬牙切齿的说出一句话:“小儿,竟敢害我女儿性命,我定报此大仇。”眼里已经泪光点点,梓绣看着他,从一个威武地大将顿时委顿下来,成了一个苍老的老头。心里感慨,话语却丝毫不肯放松,冷笑道:“姨丈是想要给飞扬报仇吗?你以为飞扬是被谁害死的?皇上吗,你错了,是你把你地女儿亲手杀死的。现在,你还要找她最心爱的人去报仇?你就不怕飞扬的魂魄在九泉之下不得安宁?”
岳宣抬起头来,眼睛血红地扫了梓绣一眼,目光凶狠,有如嗜人地凶兽,梓绣被他这一眼,只觉得浑身汗毛集体竖立起来,毛骨悚然的很不舒服。勉强忽略心里地压力,道:“卫蘅和我说过,您和卫离火姨妈的感情一直都不错,说实话,我羡慕她,有这样一个爱着她地夫君,生死不渝。甚至于在她死后把她地心事当作自己的理想去完成。女子一辈子,有个这样好地归宿,已经是世间难求了。但是,我却不羡慕岳飞扬,因为她有一个不称职的父亲。”梓绣看着岳宣忽然勇敢起来。
“你是将军,军令在身,对家人本就关怀不多。在家的时候,一年中能有几天?飞扬虽然是岳家的大小姐,却是孤孤单单。离火姨妈早逝,你又真正关心过她吗?她什么时候长大,她心里可有心事,你都了解吗?你没有,为了你的大计划,你把女儿送进宫,你可明白宫里是一个什么地方,她被人算计,失去宠爱失去孩子的时候,你在哪里。你给离火姨妈的爱,飞扬到死都没有碰触到,嫁到帝王家,和别的女人争宠爱,她早已经不在是以前的岳飞扬了。如果她没有爱上皇上的话,一切也许都会不一样。那即使是那样,一女不事二夫的道理,难道岳大将军不懂?你却书信与她,叫她与你里应外合谋取她夫君的江山性命,岳将军,是你亲手杀了飞扬。”
梓绣深吸一口气,胸中隐隐有怒火燃起,道:“岳将军戎马一生,于战争一事,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的多,刀兵之下,血流成河,生灵涂炭,你大军一麾,要有多少的百姓流离失所,妻离子散,这些你都不知道吗?还是你根本就没有去想。只想完成自己所谓的爱情,其实你根本就叫做自私。你有妻子儿女,人家就没有吗?你有一生一世的爱恋,人家就没有吗?你可知道,你的决定,会毁掉多少人的幸福?”
后退一步,道:“我言尽于此,要怎么做,还要姨丈定,逝者已矣,难道要活着的人去陪葬吗?”她把盒子递过去,道:“这里面,还有一样东西,是飞扬临死时托我一定要想办法交给你的。你看看吧。对不起她的人,究竟是谁。”梓竹把盒子给了岳宣,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从来都没有这样慷慨激昂的对一个人说过类似的话,只觉得胸中一片开阔。岳宣手里拿着那个盒子,眼睛一直目送着梓绣出去。摇摇头,苦笑道:“曼儿,你生了个好女儿,象你!”
卫蘅站在那儿,手里握着一管玉箫,笑吟吟的看着梓绣从里面出来,一袭白袍在阳光下显得益发清秀俊朗。梓绣低着头,孩子气的去踢脚边的一颗小石子。她还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刚才的那番话,让她解气又激动,心里居然还有一点点的窃喜,但转瞬又想起飞扬,心里便是一沉,倘若她不死。和自己一起出宫来,该有多好。
梓绣摇摇头,要是飞扬不死,皇上也一定不会叫她出来的,那时候她的处境恐怕要更凄凉,也许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个,所以飞扬才会断了生机吧,皇上啊皇上。你错过了多好的女子,这样真心地爱,你竟然不珍惜。
卫蘅好笑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在那儿一会愁一会喜。一会怒一会哀。所有的表情毫不掩饰的全部写在脸上,心里就好象融化了糖一样,软软的甜甜的,于是再也忍不住。走上前去。道:“竹儿,你见过姑父了。一路劳顿,饿吗?”梓竹冷不丁被吓了一跳。忙抬起头来。正正的对上卫蘅地脸,四目相对。再也分不开。过了一刻,梓竹才忽然反应过来,忙把眼睛挪开,脸已经不争气的红了,只觉得嗓子里火烧火燎的干,哑哑地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卫蘅的心乱跳,暗骂自己早已不是什么情窦初开的小毛头了,怎么就这样看了她一下,就这样无措了。便也不自然的道:“你,我记得已经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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