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不起的爱-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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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问题！”黑子大笑一声，举起酒杯就连干三杯。“对了，展柏，你的侄儿有消息了！”黑子又说道。
　　“哦？”陆展柏眼前一亮，立即问道，“他现在在哪里？”
　　“现在住在郊区，”黑子回答，“由一对名叫刘浩和萧萌的夫妇收养！”
　　“知道了。”陆展柏回道。
　　一个人最后走出酒吧，街道上依旧霓虹闪耀。陆展柏抬头一望，一盘硕大的满月正悬挂在黑色的夜空。银光轻轻洒落，笼罩了周遭一切。这一刻的月光，突然有了几分艳压霓虹的滋味。这世界，似乎美丽得不似凡间。
　　忽然，街道的尽头响起一段熟悉的旋律：
　　……
　　When　there's　no　love　in　town
　　This　new　century　keeps　bringing　you　down
　　All　the　places　you　have　been
　　Trying　to　find　a　love　supreme
　　A　love　supreme
　　……
　　陆展柏缓缓将手伸进了口袋，将李晟安留给他的信慢慢摸了出来。
　　静静地凝视了片刻，陆展柏将信件慢慢地撕碎；抬手奋力地抛入了空中。
　　碎片在月光之中慢慢飞舞，在歌声之中慢慢飘散，在陆展柏的背影之中慢慢陨落……

　　番外

　　几天之后，陆展柏来到郊外，找到了刘浩和萧萌的住所。是一栋三层的小洋楼，屋前有一个大大的院子。院子里种满了高高的树木和各色的花草，遮挡了大门的视线。
　　陆展柏缓缓走到院子的铁栅栏门口，大门虚掩着，没有锁。陆展柏正打算推门，院子里却突然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言辉————”是萧萌的声音，“你在院子里和小狗狗玩，不许乱跑，妈妈到楼上去晾衣服。晾完衣服妈妈带你一起去找爸爸，好不好？”
　　“好————”一个稚嫩的童生回答。
　　很快，院子就恢复了平静。
　　陆展柏推开院门，穿过了一条两旁长满树木的雨花石小径，来到了洋楼的前面。
　　楼前的一块平整的水泥地上，一个三四岁的男孩正蹲在地上低头逗着一只浑身雪白，毛茸茸的小狗，口中时不时还发出乐呵呵的欢笑声。
　　陆展柏缓缓走到李言辉面前，也蹲下了身子，对他小声笑道：“小宝贝，你在做什么呢？”
　　李言辉被着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身体微微一抖，赶紧抬起头来，望向陆展柏。
　　陆展柏看到李言辉的脸，也吓得大吃一惊。
　　这孩子，长得可真漂亮！和他，实在太像了！
　　乌黑亮丽的头发，平滑饱满的额头，浓密黝黑的眉毛，水汪汪的大眼睛，挺直的鼻梁，红艳欲滴的嘴唇，还有那雪白如陶瓷一般的细嫩皮肤，没有一个地方不像他。
　　一瞬间，陆展柏甚至错觉地认为，出现在眼前的人就是李晟安。他的音容笑貌，自己竟然还记得如此地清晰。一切，仿佛就在眼前。
　　“你是谁？”李言辉撅起红红的小嘴，清澈的目光中带着一丝疑惑问道。
　　“呵呵，”陆展柏的脚步向前挪了两步，继续小声地笑道，“我啊，我是你的舅舅。”
　　“舅舅？”李言辉不解，摇着小脑袋继续说道，“舅舅是什么东西？”
　　“呵呵，”陆展柏继续笑道，“舅舅啊，舅舅不是东西，舅舅是人，就是我。我是你妈妈的哥哥，所以你应该叫我舅舅。你妈妈没有告诉过你这些么？”
　　“没有。”李言辉说道。“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你呢！”
　　李言辉一边说，一边又低头开始抚弄身下的小狗。
　　突然，一块翠绿的东西出现在陆展柏的视线里。陆展柏定睛一看，李言辉的脖子上挂着一块翠绿的翡翠。它，是自己送给言辉的礼物，是外公一生最珍爱之物。如今挂在言辉的脖子上，却像是真正找到了主人。那绿色，就如同流水一般在轻轻流淌，浓得让人意乱，心醉。
　　“小宝贝，吃糖！”陆展柏从口袋中摸出一大袋糖果，递到了李言辉面前，继续笑道。
　　李言辉立即又抬起了头，目光一下子就盯在了糖果之上，伸出小手正准备接，可又突然摇摇头说道：“妈妈说不能随便吃陌生人的东西，而且，我也不喜欢吃甜的。”
　　“呵呵。”陆展柏笑了笑。和他还真一样呢，他也不喜欢吃太甜的东西。
　　“啊————！”李言辉突然大叫了一声，身子也立即从地上站了起来，“站住，你站住————！”
　　陆展柏一看，原来是小狗趁着他伸手的一瞬间，一溜烟地跑了。
　　“站住啊————！”李言辉急得直跺双脚，气鼓鼓地涨红了脸，大声冲着小狗喊道，“你要是再跑，我————我打断你的腿————！”
　　“哈哈————！”陆展柏终于忍俊不禁，大声笑了出来。
　　可那小狗，哪里会听他的，早跑得不见了踪影。
　　陆展柏看着一脸气愤的李言辉，站起身来正打算安慰他两句。不料，洋楼的大门瞬间被拉开了。
　　萧萌急冲冲地跑了出来，一把抱起了李言辉就往屋子里跑。如同，陆展柏的出现是魔鬼再生一般。
　　“啪————！”大门轰的一声再次被关上，萧萌对陆展柏，甚至没有一句话。
　　“舅舅，舅舅————！”陆展柏听着房子里言辉在叫着自己，但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微弱。
　　陆展柏上去按了好一会门铃，但始终无人应答。
　　她这是做什么？陆展柏苦笑。难道就这么害怕我和言辉相认么？或许，他们都认为，是自己害了李晟安。但始终，放弃生命的是他自己。但放弃了，一切就结束了么？他在那里和展兰真的就能快乐么？真的就能忘记前世的一切么？他，那么狠心，那么残忍，或许在那里继续欺骗着自己，继续忍受着煎熬。但活着的人呢？我呢？我恐怕永远也做不到，永远也忘记不了。他，即使死了，留下的也只是痛苦。以前是在一个世界痛苦，现在是在两个世界痛苦，有什么区别么？没有。
　　陆展柏缓缓走出院子，又回头看了洋楼一眼。李晟安，你说让我活下来，说我什么也没有留下，什么也没有带走，所以还不能死。我听你的话，我现在已经创办的自己的公司，准备开创一番属于自己的事业。或许，有一天我会像你一样成功，像你一样荣耀。但我也像你一样，失去了所有爱自己的人，失去了自己的心。如果要带走什么，我也会像你一样，找到那个一辈子永远爱自己的人之后再走。
　　言辉和你很像，真的很像。我很喜欢他，真的很喜欢他。他是你唯一留下的一点东西，所以我决定要将他带走。我现在四十岁，我可以再等他十年。我会让他爱上我，彻底地爱上我。你以为，你死了一切就结束了么？没有，没有！我早就说过，即使到了地狱，我们的战争依旧要继续。下辈子？呵呵。我可不像你那般天真，还会等待什么下辈子。我要的只是这一生，这一世！我要让你在那里看看，我陆展柏这一辈子究竟会带走点什么？
　　你害怕么？你恐惧么？但你，必须要为自己的决定付出代价！如果，你现在出来，站在我面前，亲口说爱我，我就原谅你。如果不，那我也要将这个世界搅得天翻地覆！你难道忘了么？我们的命运，始终是紧紧地纠缠在一起的。无论在哪里，你也休想摆脱我！休想！
　　以后的日子，陆展柏几乎每天都来缠着李言辉。虽然只是个孩子，但陆展柏的热情依旧不减。对他，就像是自己的儿子一般。
　　刘浩和萧萌终于受不了了，找到机会就直接警告陆展柏不要再出现，不要再来骚扰他们的生活。他们说言辉现在已经是自己的孩子了，不允许陆展柏和他再有什么瓜葛。
　　但血脉亲情始终是阻断不了的，言辉却非常喜欢陆展柏，整天都要和他在一起，就连上学放学都要他亲自接送。
　　时光一转眼又过了五年。陆展柏和黑子合开的公司也在这悠悠岁月中一跃成为全国的龙头企业。陆展柏也摇身一变从当初一无是处的大少爷，公子哥成为了闻名遐迩的著名企业家，身影遍及世界各地。
　　李言辉十岁生日那天，陆展柏专程从美国飞回深圳为他庆祝。
　　李言辉在门口翘首以待，陆展柏的身影刚刚出现在院子里，他就迫不及待地飞奔过去一把抱住他。“舅舅————舅舅————！”李言辉兴高采烈地大声喊着。
　　陆展柏看看李言辉，这孩子真的已经长大了。个子已经到了自己的腹部，再过五年恐怕就要超过自己了。再看看他的样子，真的是俊俏得让人睁不开眼睛，简直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小天使。这些年，他带给了自己无尽的幸福与快乐。看着他一天天长大，自己也一天天老了。
　　晚上，陆展柏在酒店里为李言辉庆祝，一家人都在，杜辰也远道而来。李言辉的神色却突然暗淡了下来，显得闷闷不乐。
　　“怎么了，言辉？”陆展柏问道，“怎么过生日好像不高兴啊？”
　　“舅舅，”李言辉一脸哀伤地说道，“小白死了，我很想它。以前我过生日，它你我还高兴呢！我问它愿不愿意陪着我，它点头说愿意，可它却先死了。人也会像它一样，也会死么？舅舅，你也会死么？我不要你死，我要你永远陪着我，永远和我在一起！”
　　小白，就是李言辉从小养的那只狗。
　　“呵呵，”陆展柏摸了摸李言辉的头，笑道，“舅舅不会死。舅舅有你在，才舍不得死呢！舅舅也要永远陪着你，永远和你在一起！”
　　杜辰看着这舅侄两人的亲密劲儿，心中五味杂陈。宴席过后，趁着酒兴将陆展柏拉到一边问道：“你似乎很喜欢言辉啊？这孩子，和哥哥长得是越来越像了。我知道，这些年你一直都还忘不了他。但言辉只是个孩子，你可不许对他动什么歪脑筋。”
　　“呵呵，”陆展柏笑道，“他虽然死了，但总算也给我留下了点宝贝。我现在的所有感情都转移到言辉身上了，也不怕告诉你实话，我的确很喜欢言辉这孩子。而且，不是普通的喜欢。再过五年，我就会告诉他我的感情，也让他做一个选择。不过这孩子，可不像李晟安那样铁石心肠，冷酷无情。我非常有信心，他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果真如此。”杜辰听完喃喃道，“哎，我这辈子还真没有见过像你这么固拗执著的人。你为什么就不知道放弃呢？不肯放手呢？为了一个已经不在的人，再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你不明白，”陆展柏继续说道，“当初我一念之差放弃了他，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他虽然对我一直很无情，但我也知道他心中的痛苦。他一辈子只是为信念而活，而不是任何人。他最后把心交给了我，却失去了的性命。他让我好好活下去，希望我也能像他一样一生都能坚守着一样东西。我现在就是要让他看看，我这辈子究竟想要的是什么？即便按照他的要求做，我唯一想要的还是他。我一辈子能坚守的，就是我对他的爱情。”
　　“你可真是痴情，”杜辰叹道，“他也是。也罢，今天我是来向你转告一句话的，你可要听仔细了。”
　　“什么人？什么话？”陆展柏问道。
　　“一位道长，”杜辰笑道，“让我转告你，他终于想通了，想要收养自己的小狗了！”
　　陆展柏大惊，再想追问，杜辰却已经扬长而去。
　　陆展柏立即赶到了李晟安的家乡，赶到了自己曾经和他去过的那片山林。
　　一座漂亮的道观巍然矗立在那里。
　　陆展柏迫不及待地向道士们打听。
　　一位小道士伸手指了指后山。陆展柏喜出望外，飞奔而去。
　　后山的一片山林之中，雾气依然在缭绕。一位仙风道骨的道长正在云雾之中打着太极，姿态优美，行云流水。
　　陆展柏看着道长的背影，瞬间泪流满面，瞬间又暴跳如雷！
　　“李晟安————！”陆展柏脚步迅速地跑过去一把抓住了道长的道袍，大吼一声，“你这个混蛋，你这个骗子，你害得我好苦，好苦————”说完，又是满脸泪水。
　　李晟安缓缓转过身来，目光看了看陆展柏，面无表情地说道：“施主，贫道————”
　　“施你妈个头！”陆展柏大骂，一把又抓住了李晟安的衣领，“你他妈的还真当起道士来了？你不是死了么？你不是死了么————？”
　　“贫道————呜呜————”
　　李晟安的话还没有说完，嘴唇瞬间就被陆展柏封住。
　　不管三七二十一，陆展柏一边疯狂地吻着李晟安，一边将他拉倒在地，三下五除二地将他身上的道袍撕了个稀吧烂！
　　“不要啊————！”李晟安终于挣扎了出来，喘着大气说道，“这里是道观，贫道法号————啊————！”
　　陆展柏那里还顾得上听李晟安再说话，低头一口就重重地咬在他胸前的红豆上。
　　李晟安浑身一阵颤栗！
　　“我叫你再装！我叫你再贫道————！”陆展柏一边疯狂地撕扯着李晟安裤子，一边大骂，“即使要我做你的一只狗，我也是是只会咬人的狗！你欠我的账，以后再慢慢跟你算————！”
　　“啊————！”李晟安又是一声惊呼！
　　陆展柏已经一口将他的要害吞没在了口中。
　　“不要啊————不要啊————！”李晟安的身体不住地摆动，口中不住地呐喊。“好舒服啊————好舒服啊————！”
　　陆展柏用力一撤李晟安胸前的茱萸，抬头怒道，“什么不要？不要还喊舒服！？我看你还怎么口是心非，怎么再装蒜————？！以后天天都要要！天天都要陪着我爽翻天————！我要你把这些年欠我的，统统都还给我，还给我————！”
　　“两位施主————！”
　　突然，一个浑厚沉重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
　　“师傅————！”李晟安大惊失色，失声就喊道。
　　陆展柏来不及回头，来起身边的碎布就先盖住了李晟安的身体。“哼，管他是谁，他的身体可不能被别人看到！”陆展柏心中怒道，反而将李晟安压得更紧了！
　　“你快起来啊————”李晟安紧张地喊道，“师傅来了啊————！”
　　“怎么起来？”陆展柏不满道，“你现在这样子我怎么起来？要是一起来，你更丢脸————！”
　　李晟安既羞涩又无奈，索性一头钻进了陆展柏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
　　“贫道只是路过————”师傅的声音又传来，“无心打搅两位清修，两位请继续，贫道就此去也————！”
　　一阵微风轻轻从两人身边刮过，一切又重新恢复原貌。
　　“出来！”陆展柏对着怀里的李晟安喝道，“现在已经没人了！”
　　李晟安缓缓将头伸了出来，目光缓缓地望向陆展柏。
　　四目相交，时光倒流。前尘往事，仿佛就在昨天。
　　李晟安再也抑制不住眼中的泪水，一头扑倒在陆展柏的怀里放声大哭。这是李晟安第一次在陆展柏的怀里哭，怀里哭。
　　“晟安，你好傻，你真的好傻————”陆展柏也泪流成河，紧紧地抱住了李晟安，“你还好残忍，好狠心。对我，对自己，都好残忍，好狠心————”
　　“对不起，对不起——————！”李晟安不停地哽咽，“真的很对不起————”
　　进入李晟安身体的那一瞬间，陆展柏低头望着李晟安轻轻地问道：“晟安，你爱我么？”
　　“我爱你————！”李晟安郑重地回答。
　　“那我们永远在一起，永远再也不分开，好不好？”陆展柏又问。
　　“好————！”
　　“以后你什么都听我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