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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镜重圆之花绿芜-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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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谢谢你们陪我走到这里!柳树保证,这篇文绝不会坑,也不会烂尾,会一直认真地写到最后!
所以请亲们不要抛弃我,鞠躬么么哒~~!!
第五十一章
白竺与东川的战争;来的比想象中的还要快。
起因很简单。东川守军时常向白竺守军挑衅;一名东川守军强(暴)了居住在边境樊州的一名白竺女子;并杀害了她的孩子。她的丈夫伤心欲绝;舍命为妻儿复仇;偷偷潜到了东川边境内;用足够炸死一整个池塘鱼的炸药炸死了那名守军。复仇场面相当血腥;方圆十丈内断壁残垣;死伤无数;鲜血夹杂着呛人的火药味弥漫整条长街。同时被炸死的还有东川国靖安亲王的坐车出游的小女儿。
靖安亲王是东川皇帝的亲弟弟;镇守东川西线多年。位高权重,铁血无情;最为护短。
安葬血肉模糊的爱女之后,第二天就起兵二十万;进攻樊州!
这场战争突如其来,樊州方面措手不及。
樊州主将于鹏飞苦力支撑,奈何打不过人家,边境之战三战三败,眼看就要守不住樊州!于是赶紧八百里加急奏折求援,除了让皇帝从四周州县派兵支援,同时恳切请求皇帝令汉王白猛夺情起复,领兵抗敌。
消息传来都城的那一天,满朝君臣皆惊。汉王当即请命前去樊州。
皇帝有些犹豫。
太子与汉王争权夺利不是一天两天了。当年汉王带兵,势力如日中天,举足轻重,连太子都要避其锋芒。皇帝培养太子这么多年,终究还是要把皇位传给太子的,因此战争结束以后,令于鹏飞接替汉王的军权,将汉王调回都城看管。这几年下来,才渐渐遏止了他的锋芒。
虽如此,皇帝却没有除掉汉王的意思。汉王的军事才能是不容否认的,论起领兵打仗的能力,白竺目前无人出其右。就说这个陈兵樊州的靖安亲王,更是汉王的老对手了,互相打了三四年的仗。虽说最后算是汉王败了,但那是因为天降灾祸,颗粒不收,后方粮草供用不上。是天之罪而非战之罪。
且做皇帝的,总有些亲情凉薄。虽说日后要传位给太子,内心深处总是不大情愿的。现在汉王太子争位,又加进一个宁王,成天斗得死去活来。他这个当爹的倒挺看得开,斗吧,斗吧,谁都斗不过谁,他这个皇帝爹就无比重要了,超脱其外,从而可以居中制衡。
现在把汉王放回樊城,无形中就打破这个平衡。
这小子不是前几年容易冲动的青年了,已经成长成心机深沉的猛虎,放虎归山总让人心里觉得不太妥当。
太子当然更这么觉得。
太子赶紧上前一步,朗声道:“父皇,儿臣以为樊州之战在于靖安亲王的雷霆之怒。听说靖安亲王这次擅自出兵,并没有禀报君主。且靖安亲王早年与东川君主素有嫌隙,我们可以派使者携重金前去樊州向靖安亲王请罪,同时派人去汉阳上表说明情况。毕竟这事儿的起因是在东川守军,且两国百姓都已经遭受刀兵之苦,想必东川君主不会不近人情。”
“等使者来返一趟,樊州早已经覆亡!也许靖安亲王都能陈兵都城之下了!”汉王毫不客气地嘲讽。
“你危言耸听!”
“战火迫在眉睫,岂能等人?!”
朝堂热闹起来,两边唇枪舌剑。
皇帝听地头痛,委实有些决定不下。正巧外头有送上一封信,竟是东川靖安亲王所书。信里言辞激烈,愤慨异常,声称自己本无意进攻樊州,只是想替小女讨回一个公道,没想到樊州主将竟百般推脱,不肯应承。
“樊州主将本是汉王白猛麾下,汉王狼子野心,为重掌兵权,坐镇樊州,竟不惜挑起战事!本王一清二楚,虽不愿受其利用,又安肯白白受此怠慢屈辱?!国君若想两国和睦如初,请速将害死小女之凶手阖族缉拿归案,交予本王手中,以慰本王惨死爱女在天之灵。否则,请令汉王执掌樊州,本王与之会猎边境,不死不休!”
看了这封信,皇帝汗湿重衫。太子再敲敲边鼓,汉王去樊州的事情就泡汤了。
当天夜里,汉王遇刺,重伤不起。
太子百口莫辩。
更糟糕的是,靖安亲王对樊州方面送过来的疑犯亲族执行五马分尸的酷刑之后,竟很不要脸地接着攻打樊州,连他的皇帝亲哥都管不了他。十月初,东川守军攻破樊州,邺州告急!
皇帝后悔至极,太子大呼冤枉。
“这靖安亲王,怎能这样诡诈悔诺,说话跟放屁一样,简直无耻!”皇帝私底下臭骂了靖安亲王一通,然后忧愁地问国师:“现在国家危急,如何是好?”
国师大人昨儿早就和重伤在床的汉王慎重商量了。两人的意见出奇统一,都是想请东海侯出山抗敌。原因有二:
第一,东海毗邻东线边境,且东海侯当年白手起家,统一东海,能力不用质疑,手底下兵精粮足,甚至还有神兵利器的西洋火炮,胜算很大。
第二,东海侯和太子亲娘仇深似海,宁王对东海侯恨之入骨。东海侯要是拒敌立功,这俩肯定得憋屈死。秉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重病卧床的汉王正好能借机缓口气。
国师就给皇上说了。皇上虽然有些拉不下脸,国事危急,也顾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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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
罗钰看着满箱满盘的珠宝,嘴角一翘。对皇帝派来的使者说:“把这些东西都带走,东海不缺金银珠宝。”
使者愁眉苦脸,跪地苦苦哀求,仍被东海侯府的仆役赶了出去。
来串门的空空道长觉得有些可惜。何不求没出息,被珠宝晃花了眼,嘴角竟不小心滴出一串口水。眼馋地不得了,干脆出馊主意道:“师父,要不咱们挑几个顶尖的珠宝偷过来?”
空空道长绷着老脸没开口,偷眼瞅小徒弟花绿芜。花绿芜二话没说,柳眉一竖,杏眼一瞪,上前一巴掌拍到何不求背上,何不求哎呦一声,痛得直跳。
空空道长这才咳了一声道:“人家小罗见动乱将起,收留咱们师徒在龙川岛这安全之地,已经够意思了。你别眼皮子浅,给人添乱。”
——哼哼,姜还是老的辣!看这老道人的神情居然还挺正直。他才不承认他也挺对那珠宝动心呢~~o(︶︿︶)o
何不求讪讪地笑起来,偷眼看看罗钰,打哈哈道:“我就是说说罢了。”
花绿芜一巴掌把他打明白了。罗钰跟他皇帝爹置气,使者在东海丢了珠宝,岂不是打罗钰的脸。
使者没法子,哭闹哀求都打动不了罗侯刚硬的心,于是只好飞鸽传书,皇帝一看气得不行。
偏偏那边战事吃紧,不得已只好忍辱负重,再派使臣封其为王,好生劝抚。
罗钰冷笑道:“回去告诉皇帝,罗钰不缺名利权势!”
两次下诏,对方均不为所动。做儿子的这么不给老爹面子,皇帝简直憋屈死了!气得负手直转圈,先是忍,强忍,再忍,继续忍,终于忍无可忍,怒道:
“他这是要朕把皇位拱手相让么?!”
——某种程度上,他真相了~~(━┳━ _ ━┳━)
“这该死的逆子,当初一出生,朕就该掐死他!!”这声音咬牙切齿,充满了沮丧与愤怒。
国师咳嗽道:“皇上,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东海侯虽然不缺金银珠宝,不缺名利权势,但有一件事情必能打动他。”
“爱卿是说……”
“正是。东海侯的生母,罗贵妃所蒙受的冤屈,罗侯一定想替她昭雪。”
“大胆!”那久违的三个字一出,皇帝忽然觉得满眼血光,苍老的脸孔骤然变色,手撑书案,几乎站立不住!
罗贵妃,那是一个美得令人窒息的绝色女子。罗钰出色的容貌多半遗传自母亲。她本是皇帝最心爱的女人,偏因太受宠爱,遭到后宫众人的嫉妒,被人陷害而死。
这小小的陷害简单粗暴而有效。有人在罗贵妃衣裳的熏香动了手脚。晴空之日,罗贵妃经过花圃的时候,一群颇具战斗力的蜜蜂围了过来。罗贵妃花容失色,躲闪不开,时任御林军统领的韩信陵连忙救驾。
这拉拉扯扯的一幕被皇帝看见,立即令他起疑。又有人故意煽风点火,说两人早就私下有染,甚至说连五皇子都不是皇上亲生,而是罗贵妃与韩信陵的私生子。
谣言越传越盛,越说越真。皇帝气炸心肺,嫉妒愤恨之火燃烧起来,简直可以焚天灭地!终于听信一面之词,做下了终其一生不能挽回的错事。
罗贵妃被赐死,屠灭三族。
韩信陵凌迟处死,断气前至少被割了三千刀,死状凄惨,令人不忍叙说。韩家全家也跟着陪葬。身为御林军统领的韩信陵武艺超群,既和独孤宇瞻有交情,又是皇子们的武学教习师傅,平日尤其赞许罗钰的武学天赋。罗钰之所以练成盖世刀法,就是悟透了他私底下给他的一本武功秘籍。
韩信陵的儿子韩善生本来是五皇子的陪读,从小和五皇子一起玩着长大的,是最好的朋友。当时只有八岁,亦被下牢处死。
整个悲剧里面,死了数百人,逃出生天的居然只有一个五皇子罗钰而已。
回想起这一切,皇帝扶案沉思,脸色灰败。这是他人生中所犯的重大错误,恨不得埋进陵墓里,永不记起。
“轰隆隆!!”外面忽然响起惊雷!不知何时已经乌云滚滚,天地阴暗。
太监总管褚鹤小心翼翼递给皇上一道加急密折。皇帝颤抖着打开一看:
“邺州城破!惠州告急!”
惠州是最后的防御。惠州之后,一马平川,都城之前再无有利的关隘险阻!
“请皇上以大局为重!”国师大人施压,干脆直接撩开袍子跪下来了。
好,好,好!老天竟逼着当爹的给儿子认错赔礼?!皇帝惨笑起来,望着外面乌沉沉的天空,心底一片荒凉。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六点左右会更新第二章么么哒~~= ̄w ̄=
第五十二章
东海。
罗钰仔细看了皇帝颁发天下;为罗贵妃平反冤屈的诏书。看了一天一夜;闭门不出。
何不求心善;推己及人,很害怕他饿死了;于是乎想冲进去探望表示关心。花绿芜没让他进去,她大概是最理解罗钰心情的人。
“算了;别打扰他,现在他肯定想自己一个人呆一会儿。”
花绿芜站在门外守了一天;给了他足够的缓冲时间后;第二天清晨才亲手端着热腾腾的饭菜推门进去。
“好啦;总算替娘娘出了口恶气。过来吃饭。”
靠窗站在阴影处的罗钰回过头来,眼圈微红;俊美的容颜苍白如冰雪。
“皇后娘家多半被撸了官职下狱,却没有死一个人!死的全是无关紧要的小喽啰。哼,皇帝当年心狠手辣,这次倒是心慈手软!”
——不!他不甘心!
“好啦,那可是死不认错的皇帝啊!能让他下平反诏书,承认自己的错误,已经难得了。”花绿芜把食盒放好,走过去定定看他一眼,然后温柔地抱住他——这男人站了整整一天一夜,骨头都僵硬了,浑身紧绷绷的。花绿芜把手伸到他背后,柔软的小手轻轻地摩挲他的脊背。
一种奇异的感觉击中了罗钰,让他忽然很想放声痛哭。他忍住落泪的冲动,紧紧地抱住妻子。
花绿芜低声说:“我知道你放不下心里的仇恨。你和娘娘实在受了太多的冤屈。但是路要一步步走,饭要一口口吃。现在已经是个很好的开始了,你别心急,为了这种事情太过伤神。娘娘在天有灵,看见你这样,一定也会难过的。”
“你也犯不着为这些小人生气!皇帝这次没杀皇后亲族的人,肯定是为了太子!他虽是一番好心,太子皇后可未必领情。只要受了惩戒,谁不怨恨呢?上行下效,一直作耗,他们迟早会把自己逼到绝路上去。”
花绿芜少说了一点。皇上这么做肯定也有和罗钰抗争的成分。这件事两人心知肚明,不必再说出来令罗钰扎心。
花绿芜软声安慰他半天,罗钰压抑的心情终于才缓和了许多。
花绿芜伺候他洗漱,两人一起用饭。
“惠州危在旦夕!今早备齐了兵马,我就要带兵前去惠州抗敌!”
花绿芜说:“我当然跟你一起前去。”
两人一向并肩作战,配合默契,是最好的搭档。
罗钰没有推辞,看着她点头,说,“这次我们背水一战,决不能失败,必须要一战功成,方能为日后的图谋做准备。昨日我已经下令整顿东海防务,这边妥当了。也知会了梁谦桐。他熟悉西线军务,这次必然也要带着他。”
新婚的府邸门前,还悬挂着喜庆的大红灯笼。
梁谦桐收拾行李要走,昌乐郡主已经换了妇人的打扮,看起来端庄秀丽,很有些舍不得他,流泪道:“尽心辅助五哥哥之外,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我在这里等着你呢!”
梁谦桐抬起衣袖细心擦掉她的眼泪,柔声说:“你放心。食君之禄为君分忧,且我们受了侯爷诸多恩惠,这正是报恩的好机会。惠州之事虽然看起来局势艰难,幸亏先前早有预料,已经做好了准备。这事儿并没你想的那么危险。你且安心住在家里,为了你,我也一定平安归来。”
郡主闭上眼睛,两串泪珠从脸颊滑落。忽然踮脚亲了亲他的唇角。
梁谦桐一怔,温柔地笑了起来。
点兵之后,东海侯当众宣读圣谕,然后作了振奋人心的简短训话,随即开拔。龙川岛最大的码头上停泊着密密麻麻的特制大船,岸边将士乌压压一片,正整齐有序地登船。
送行的百姓摩肩擦踵,挥汗成雨,全眼巴巴地看着远处的码头。其中不乏有老人妇女哭泣起来。除了替自己家远行的男子担忧,更为东海侯夫妇牵挂。东海本是蛮夷之地,不通教化,海盗猖獗。在东海侯到来之前,这里的百姓朝不保夕,受尽了贫穷轻贱的折磨。那时候去内陆卖鱼卖虾蟹,都不敢说自己是东海的岛民,否则就会受到内陆人的轻贱,连鱼虾的价钱都要被人压低三四成。
这种苦日子延续了不知多少年,一直等侯爷执掌东海,肃清海盗,保证岛屿百姓的安全,又改造船只渔网,引进适合岛屿的蔬菜粮食,兴建学堂传播教化,这才让岛屿的百姓安居乐业起来。
包氏带着包崇礼也目送侯爷夫妇的离去。
包崇礼一声不出地看着,清澈的眼睛忽然蓄满泪水。
“娘亲,他们不会死吧?”
包氏低头看着拽她衣角的儿子,神情极其肃然:“不会死!他们绝不会死!他们会带着胜利回来!小宝,我们如今能做的,就是尽力搞好海货珍珠的贩卖,给龙川岛带来更大的财富,让侯爷夫妻后顾无忧!”
“亲爱滴包夫人!原来泥也在哲里!幸灰幸灰!泥也是为侯爷阁下怂醒吗?!”怪腔怪调的男子声音热情响起,包氏护着包崇礼一回身,就看见一手拉着一个西洋国小孩的高瘦男子艰难地挤了过来。
“噢,买噶的!这里滴人真躲!兼直可以建造一个王国!”玛尔戴夫伯爵赶紧用细长的手臂将两个孩子拢到前面,这才掏出精致的细麻布手绢擦擦头上的汗,冲包氏和善地笑了起来。
包氏在钱粮衙门逐渐担任重职,接手了一些和西洋国航船的交易,因此渐渐认识了玛尔戴夫伯爵。作为钱粮衙门唯一的女官员,玛尔戴夫伯爵本来就对她另眼相看。加上几次生意谈判,伯爵使尽精巧的诡招,却被包氏一一识破,更在她深厚的砍价功力面前一败涂地丢盔卸甲。从此伯爵先生对包氏敬佩万分。
阿波罗是个有礼貌的小男孩,立即像个小绅士一样对包氏鞠躬。小富丽雅拉起洁白的裙角行礼后,脸颊红红的,抱着父亲的胳膊冲着包崇礼害羞地笑。
包氏母子也只好回礼。
包氏脸色不太好看。伯爵先生虽然对她大献殷勤,她却对他很冷淡。在包氏看来,西洋人金发蓝眼,长得就跟妖怪似的。而且她很受不了伯爵先生表达好感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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