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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你渡过漫漫一生-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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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为何会感到全身的凉意？
来不及深想，漠末无力的垂下头“你……到底”
而呈现在籽承俊面前的画面，也着实让他惊了少许，即使早就有心理准备的
而籽承俊所惊，漠末所警觉的到底是什么呢？
记得籽承俊高二的时候曾经在书里找到一张画着玉佩且佩身上刻着他名字
那时他一直不知道这幅画的意义，如今，面前这个白晰的身子一大半个背部，都纹着一幅诡异的黑色蔓藤
它呈诡异妖艳的姿势攀附在这人的背上，其中，就有那块碧绿的玉佩，只是玉佩的中心，刻的不是‘籽承俊’三个字
而是‘吾挚爱’
不知道这二人以这种诡异的姿势僵持过了多久，籽承俊才松开了漠末的双手从他身上下来，坐在床的一沿，从西装口袋里抖出来一支烟，叭的打开火机点燃
漠末整理好自已的衣服，从床上坐起来，这其中，他觉得自已全身已经虚脱了一样，使不出力气
籽承俊转头看着窗外浓浓的夜色，就街上的路灯灯光都打不到这处来，长长吐出一口烟，又是寂静无语
漠末定了定神，坐在他一侧“你到底想起了些什么？”
籽承俊转回头快速吸了几口烟“抱歉，记的很散乱，我也不知道我到底记起了些什么，不过”看了眼漠末“我想我猜得七七八八了”
曾经那么深的执念，如今对坐在身旁，不仅多了许多的陌生感，还有许多的无奈
漠末扯了扯唇角，苦笑着说“何必呢？”
籽承俊将烟灰抖在一旁的书柜一角“这话你说过了”
漠末不置与否“过去的事情已然过去了，都各自过好各自的生活吧”
籽承俊转头意味分明的看着漠末，漠末看不清他脸上流露出来的神情无比坚定的讲“今天也算是给我们的以前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以后”说着看了眼籽承俊，他还在盯着自已看，以一种不太相信的表情“都好好的生活吧，我，再也……不想要看任何人在我眼前消失了，但这是最后一次”说着垂下了眼睑
如今坐在一起的两人都心知肚明，以前的那份感情早已经随着岁月的洗礼变了味儿了
如果还那么纠缠不清，对谁都没有好处，即便还会想念，那却已早算不得是爱情了
成年人就得拿得起放得下
漠末是这么对自已心说的，努力压抑住心里的种种纠结的情绪，突然仰躺在床上，看着头顶出神
籽承俊吸完最后一口烟，将其摁灭在书柜上，轻叹一口气
漠末说“承俊”
籽承俊回头
“我们已经回不到从前了，对不对？”
这继在问自已又像是在问他
籽承俊就那么深沉的盯着漠末，而漠末也不理睬他，只是盯着天花板出神
久久以后，有一个声音淡淡的回说“不知道”
漠末闭了闭眼，心底漫起一股子失落，终究最害怕出现的一幕出现了，最害怕听到的话也听到了，曾经设想了千百种两人再次相见的情景，心里突然一紧，难受异常，睁开眼，看见一团黑影罩下，那声音说
“不试一下如何知道？”
“怎么……？”试
双唇被含住，一股淡淡的烟草味道传来，呆滞过后，双眼轻轻眨了眨，两行清泪从眼尾处滑下
原来还会心悸啊
那只是轻轻的一个吻，轻得来，漠末曾多次回忆那到底有没有真实经历过，还是又是做了一个……梦？
太阳从窗帘缝隙里照进来，好像一把金刀将内室一分为二
籽承俊头天晚上，不对，该说是凌晨走的时候，背对着漠末说了句
“你以前问我的问题，我会清楚的给你答案”
漠末迷茫“什么问题？”
他转身深深的看了漠末一眼，便拉门而出
“什么……问题？”
漠末往床上翻了一个身，他又打算如何回答？那个试一下又代表了什么？
内心煎熬着，好奇着，也在躲闪着
而自已背上的那个纹身，已经许久没曾注意了，除了借助镜子反看外，漠末也没法经常注意到它
要说这纹身还有一点点来历
记得初中时的籽承俊因为外表冷漠，又给人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模样，有些人总觉得他很清高
男孩子嘛，总在那时就已经拉帮结派，初二下期快结束时，漠末跟籽承俊一同回家走到河坝处时，路遇一些平时见他不惯的人，二话不说就开始打架
籽承俊那时个子虽高，出手虽利索，但对方胜在人多，几人按住籽承俊就开始猛打，漠末被其余的两人拉住胳膊不许他进去帮忙，直到看到另一个不太认识的男生手上拿着一把爪子形状的角钩说是要刮花籽承俊的脸时，漠末分不清他是开玩笑还是说真的，心里一紧便不知从哪使出那么大劲儿把揽着他的两人甩开了，往籽承俊身上扑去，最后那爪钩被漠末挡在了背上，其余人看误伤了人飞奔离去
漠末后背被爪钩划破了好几条口子，最后留下了伤痕
长话短说从那之后，两人关系渐好，初三后两人关系已经只能用‘密切’来形容，在那种情况下，漠末看见每当籽承俊看到他的背时总会涌出愧疚的神色，思虑良久，将后背纹上了图案，而那图案因何而来也是不言而喻的
27
漠天心里虽然有许多的问号，但他一直对自已自语着，不是所有的问号都必须得解开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以前的一切都可以随风而逝，所以，没有必要去纠结那么许多
在上班的时候，就更得这么想
毕竟生活就已经够纠结了，何必还要找那么多的不痛快
这日漠末如往常一样收拾着吧台，就等着客人们来了以后自已好出酒
起先一切如常，直到十点一刻钟后，从酒吧大门外走进来一批较年轻的男男女女们
漠末站在吧台里眼皮一跳，那其中一个人淡淡的转着脑袋四处打量，最后把目光定在了吧台里，然后又波澜不兴的转开，和与他一起来的人谈笑着什么
漠末目看着他的身影，将眉头皱的死紧
好吧，继然上次王紫能够找到这儿来玩，那么他会到这里来也就不是太奇怪
事实证明，漠末还是把事情看的太简单了，为嘛这么说？
便要从，那之后的一个星期，那人每晚必来，且与他一起来的对象换了一批又一批
并且，那个人每晚也只是在偶尔时会看漠末两眼，也并不上来攀谈，好似两人根本不认识一样
漠末一个人蹲在洗手间格子里的马桶盖上抽烟
心里爆粗道，妈的，为毛，为毛？
漠末会在开头的三天会以为，那人来这里只是一种偶然，可要一个星期都这样，那自已就会自恋的觉得，他来这里，也许是跟自已有关系
而他之所以会知道自已在这里，无疑的，王紫那听说的
在这之前，两个人曾摊开来说了一次，再然后，俩人没有交集，却天天感觉被他盯着一样，很不自在，他又没有要和自已说什么的打算
这……
自已到底该怎么想
漠末烦乱的又点燃了一根烟夹在手指缝里，摇头，是我想错了什么还是我说错了什么？他其实就是来折磨我的？
就这么想着，又感觉那晚上他从自已住处那走的时候，脸上闪过一丝微笑，那笑的很诡异，那再回到之前，自已有没有说过很过份的话？
我跟他说‘我们各自过各自的生活’
漠末一拍大腿
“肯定是觉得这句话该他来说，然后心里不痛快，丫的，就一个BT嘛”
经过了感觉好像已经抓住了重点的激动过后，漠末颓然的闭了闭眼
其实会这么想的人才很BT，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又不是孩子，特别是他，做一件事情都是有很强的目的性的，怎么可能就为了那么一句话而跟人较真的
目的？
分开了这么多年，的确，自已已经完全不了解他了
漠末吸完最后一口烟，将烟蒂扔在地上，在那之间已经有了许多的烟蒂被扔得横七竖八了
漠末从马桶盖上站起身，也许等下的保洁大姐看到这光景又会开骂，是哪个不长眼睛的人不将垃圾扔在垃圾桶的，这是漠末经常会听到大姐们的台词，当然，此时他已经顾不了这许多了
不消说，漠末此时的心情是沮丧的
回到大厅，习惯性的将眼睛往那个身影那一瞅，好家伙，正好四目相接，漠末知道，下一刻他又会毫不在意的回过头去，该吃吃他的，该喝喝他的，自已于他，还是一个陌生人，所以，不待他转头，便推开了吧台的门，走了进去
演出台上，一个性感火热的美女穿着时尚的服装，正在卖力演唱
这歌漠末知道《上善若水》
原唱本来是男版的，没想到女版的听来也很不错，最主要是很忧很忧
那女孩子偶尔会来吧台跟漠末聊两句，发现漠末很入神的看着她呢，她便送了漠末一个微笑，漠末随着音乐用手指在吧台边上一点一点的，有个声音极淡的问
“好听吗？”
漠末就待微笑着点头，偏头看时，愣了几秒，籽承俊倚在吧台边上，以自已相同的姿势打量着吧台上那女演员
见漠末看他了，才转过脸，轻轻瞅了漠末一眼，脸上有着一股很邪气的神情，似笑非笑问“你认识？”
漠末轻咳一声“都是同事，当然认识”
籽承俊扯了扯嘴角，长长的“啊”了一声
漠末不知道他这‘啊’代表了什么意味，收了手，在吧台里站得笔直用职业的口吻问“请问先生是要喝点儿什么吗？”
籽承俊也站直了身子，收起表情，认真的看了漠末两眼，轻启嘴唇“SideCar”
漠末几乎是愣了半秒钟才开始在吧台下面找要用的材料
幸好‘边车’这种酒乃是‘鸡尾酒十杰‘之一，要不被籽承俊用英语说出来，他估计得茫然，也不是说漠末对鸡尾酒的英语名称不详，主要是他本身是高中毕业，英语成绩又够烂，虽然在学调酒的时候，老师都让他们把鸡尾酒的英语名字全记住，毕竟在这种地方的酒吧里，很少能遇到不会说中文的洋人，他们大多会和朋友一起来，且在这里会拽英文的人，真的很少
再者，你死记硬背了一样东西，要是天天都有人会用，听的时间长了人都会有自然反应的立马知道，但与之相反，有样东西即便你学得再利索，一年两载没人过问，那就与没学过无异
漠末将调好的鸡尾酒推到他面前，长吐出一口气，再不敢问他还喝什么
如果是在不认识或是别人的面前，自已没听懂或许还可以脸皮超厚的问他说的什么，而在这个人面前……
漠末皱了皱眉，有些费解，好像不想要他小看自已
籽承俊喝了两口，没发表异议，也没有夸奖的意思，漠末再去看演出台时，已经换了另一个表演
“几点下班？”籽承俊问
漠末盯着演出台“客人走光”
“每天都这样？”
听他的语气，漠末猜测他在皱眉“有另外的调酒师，轮番值班”
籽承俊停顿了会儿“那你今晚是几点？”
漠末心说你这么执着做什么，有些不满的看了他一眼“两点”
籽承俊已经端走了酒杯，不语
漠末气愤，这都什么人啊，几年不见，他这性格没人能受得了了，双手环胸靠在吧台边上，呃，不对，好像是爱没有了，那种看什么都顺眼的感觉就没有了
28
凌晨两点下班，两点零五分漠末出现在了酒店大门口
刚走下门口阶梯，一辆黑色的奥迪停在他侧边，车窗慢慢摇下，一人伸出半边肩膀对他招了招手，定睛一看，不是籽承俊是谁
漠末皱了皱眉，脑子快速转动着
籽承俊推开车，走到漠末身边，因着两人离了俩节阶梯，籽承俊是以仰头的姿势沉默打量他几秒，伸手拉过他，开了右侧车门，把他推了进去“有话对你说”
‘砰’车门合上，快步走到驾驶席上坐定，锁了车门，驱车离去
漠末半张着嘴巴看着籽承俊，而那人只是快速瞟了他一眼，俩人就这么僵持着，最后终是漠末长叹一口气，倚在座椅上“把我停在我家超市门口就好了”
籽承俊终于开了口“要吃宵夜吗？”
漠末摇头“超市里随便买点东西就成”
籽承俊不由分说，将车开到了一个海鲜排挡，将漠末拉去坐下，这个大排档晚上的生意极好，哪怕是凌晨了，吃客都从没间断过，本市一直是全国出了名，休闲随心的城市，跟上海那些地方比起来，以前听人打过一个比方，说是上海那边的人们走路都带跑的，而我们这里的人们走路是用来数蚂蚁的，也许真是这样
籽承俊坐在桌旁快速点了，螃蟹爬爬虾各一大份，要了几瓶啤酒说“这么多年了不知道你口味变了没有”
漠末微诧着看了他一眼没有答话
籽承俊磨了磨手指“有些话，许是早就该跟你说，但……”皱皱眉头，抬眼间正巧看着漠末疑惑的盯着他看，才继续着说“单独见面的时候，气氛显然就不对劲了”
说到这里籽承俊，有种一头黑线的错觉，也许是想起了上次在漠末家时，忆起了他说的话
漠末对此显然是不知的
“什么？”漠末问
籽承俊笑了笑，很认真的望进漠末眼底说“我就觉得该跟你说说我，这几年的事情”
漠末的眼神闪了闪，调开了目光
籽承俊淡淡回忆开来，说，其实他这几年除了上学工作以外，还有一样既定的事情
漠末没有打岔听他说下去
“那就是去定期看病”他说
漠末诧异
籽承俊苦笑一下“你知道我失忆的事情，但这失忆也并不是完全的不记得，只是，只是偶尔会有些奇怪的感觉和情景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时而记得，时而忘记，有时候，那些片断交替出现，都快弄得我神经错乱了”
漠末紧了紧眉毛
籽承俊说，你们不能够了解那种时间空间错乱的，好像一张被人撕得粉碎的画面，要你一张张重组，却没有一丝头绪，而你却明明白白的知道那些画面就在眼前的那种……
说到这里，籽承俊停顿了下，看向漠末，“如今，这张画面还没有拼凑好，但我把最重要的东西找回来了”
籽承俊一向冷淡的面容舒展开来，要想再说什么，此时服务员将已经做好的海鲜上了上来
给两人开了酒，撕掉了碗筷上的塑料袋，拿了几只手套放在他们面前
籽承俊说的轻巧，但漠末知道，想必他也是过得极幸苦的就说了句“何必呢？”
籽承俊端着啤酒的手一顿，突然扬头一杯全数倒下，放下酒杯说“接下来的话，才是重点”
“嗯？”漠末本在夹菜，手停了下，又开动起来
籽承俊自顾给自已满上酒，轻轻舒了口气，等到酒满上，放下酒瓶后，双手肘支在桌面上交叉十指看向漠末说“知道此时我与你最大的不同吗？”
漠末吃着嘴巴里的菜头，觉得舌尖已经被作料轰炸的咸麻了，这时籽承俊招来侍者要了一碗银耳汤，很快就被端了来，推到漠末面前，漠末就着银耳汤喝了两口，才摇着头看向籽承俊说“是什么？”
籽承俊牵起嘴角，一副我早知道的神情又端起啤酒轻啜了一口，食指沿着杯身轻轻摩挲“对你来说，以前的那份感情可能已经没有了昔日那般的浓烈，在你人生中，毕竟我迟到了这么多年”说到这里，籽承俊的声音出奇的柔，充满了疼惜和欠疚
“对我来说，却像刚做了一个乱七八糟的梦，才刚刚睡醒一觉一般，你……明白吗？”
其实籽承俊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在他这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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