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蓓蕾作者:小胖牛-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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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俗烂了?谁缠绵了?!老炮气的直斜眼,满脸不善良:“许同学,你看的懂五线谱?”
我到底在人民心目中是个什么形象呢?裹小脚的姚家童养媳么?啥社会地位啊……许经泽扬脸瞧着他,慢悠悠笑了笑:“不懂,我就认识一二三四。”
“那你笑什么?!!!”
“啊……”许某人细声细气不温不火:“我就随便笑笑……不好看吗?”
总之人面桃花的许公子就这德性,气死人不偿命,嘴里还一句实话没有。
后来物流专业的贝斯手要出国,不玩了,乐队里缺人又马上有个演出,姚亦才说:“不就贝斯吗?不用找人,许经泽上吧,现成的。”
炮哥受到了冲击,怪叫:“他会?!”
姚公子看怪物似的瞧着他,点头:“会啊,他什么都能玩几手,什么都不算太精通,勉勉强强过的去吧。我以前练琴的时候他也没闲着,总在一边瞎摆弄。”
老炮同学瞬间沧桑了:“……”
许经泽这人随性玩玩啥都可以,脑子灵,上手很快,可惜没什么长性,还真不是技术流的,而且跟老炮同学合作这么有压力的活,他也提不起多少兴趣来。
于是这事他从一开始就打算推了:“可别找我,万一台上整砸了,我不得以死谢罪啊!”
许公子说话永远都是这个风格,弄的姚亦特想抓过他来啃一口:“没事,就临时串一场,砸了算我的。”
事实上,许公子穿件深V领的纯白色T恤,抱着水钻骷髅的贝斯站到台上,舞台灯光一打,侧脸恍如天人,想砸也不容易。
他刚站上台,就听底下姑娘嘹亮的一声嚎:“是许经泽啊啊啊啊!!!————”
旁边人赶紧问:“谁?”
姑娘尖叫着科普:“姚亦他那口子!官配!!!!”
众人齐声呼喊:“太给力了!脱衣服吧————————”
不带这样的……我的名声我的清誉……许某人脚底下打滑,无力掩面,真想从台上跳下去算了。
贼船好上,再想脱身就不那么容易了。
那次演出完之后,老炮还真在宣传栏那又支了个牌子,还是那俩大字,招新。小鼓手跟在他屁股后头,问:“咱们再添个主音吉他?”
老炮扭头瞪他一眼,在牌子下边又添了行小字——诚招贝斯手。
小鼓手也瞪眼:“咱们不是有许经泽了吗?不带你这样的,用完就扔啊?还是不是男人啊?”
老炮:“……”
其实乐队的表演舞台不是只要技术够好就能往上站的,那只是比较重要的一方面,表现力什么的也很关键。
老炮陆陆续续又试了几个贝斯手,技术嘛,也就一般般,而且不是太傻就是太二,左看右看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再往姚亦身一站,简直从头到脚土的掉渣,抱着贝斯那几下划拉,手跟鸡爪子似的,怎么看怎么猥亵。
衬不起就是衬不起,客观事实,谁也没撤。
要是把美貌也考虑进去的话,许公子的综合实力真的要无敌于A大了。
于是他晃里晃荡一直在乐队里混着。
说实话,老炮同学忍他忍的很辛苦。
这人毫无组织纪律性可言,脾气说软不软说硬不硬,怪里怪气的,简直就是传说中的棉里针。说好点听,这叫太自我,说难听点,他就是欠管教。
平时练习的时候迟到早退就不说了,他抱着贝斯站在台上,怎么看都是副走神的德性,垂着眼,总也不把脸抬起来。
虽然帅哥扮忧郁也很令人抓肺挠心,现场效果不错,但是在队友看来,这行为真是各种不和谐,绝对应该上去踹他一脚。
老炮抱着吉他过去,黑脸:“你睡着啦?!”
许某人这才抬眼,目光在他脸上慢慢的划过去,像夹着冰一样的凉,最后翘翘唇角,不知道想什么呢,连笑容都慢了半拍:“你别说,还真有点困。”
他对什么都不上心,魂好像总是飘着的。
两个月前,他们A大的学生会长就找来了,说今年的迎新晚会让他们乐队做开场表演,一定要排个高质量的歌。现在眼看着暑假都快过完了,从开始选曲子就不顺利,到现在一共才排练了三回,他许大爷愣是一回没现身。
没贝斯还练个屁啊!这次订了周五排练,老炮等了一下午,才见姚亦形单影只的晃进门,火气一下就上来了。
“许经泽呢?他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
姚亦抄着兜在门口堵着,歪歪脑袋:“说是家里有事,可能来不了了。”
又来这套!老炮蹿了:“这磨唧劲的!他大姑娘上轿啊,天朝总理都没他事多!现在打电话叫他过来啊!”
吼什么吼?老子还没地方咆哮呢!姚公子这两天正赶上气不顺不知道往哪发,掏出手机来就砸桌上了:“你有本事,你打!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听你的。”
我……我是没那本事……
这情况不老对劲的呀……姚公子那是正宗的太子爷,威压天成,脸上一冷周身四边都是黑云翻滚的,识务实者为俊杰,老炮眨眨眼总算咂出来点滋味,压着声音问:“咋了这是,你俩吵架啦?”
姚亦皱眉:“闭上你那鸟嘴。”
“我就说许经泽这人不是个脾气,谁受的了他啊!”老炮终于找着战友了:“你当初就不该把这么个不三不四的玩意往乐队里领……”
“谁不三不四了?!”
老炮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我的意思是说,你对他那么好算是白瞎了,他还是不该翻脸就翻脸?农夫与蛇的故事啊,你不是没听过吧?你到处打听打听,谁不知道……”
姚亦把烟掏出来叼嘴里,晃晃打火机点着,准备好好跟炮同学掰扯掰扯:“谁白瞎了?什么意思?你说明白点。”
这语气己经既不善良又不和谐了,字字句句冒着股硝烟味,可老炮不知死活的梗了梗脖子,也不顾小鼓手偷偷摸摸在后头拽他衣角,又说:“就说说你俩吧,现在混的这叫什么事?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是这么个理,可人家不是说了吗,断手断脚的多了,谁不穿衣服在大街上裸奔啊?!”
“你俩小哥们关系现在是不错,也不至于真要掏心掏肺的吧!以后许经泽娶了媳妇,跪搓板吃剩饭,每天还都高高兴兴的,你还能冲到人家家里去为哥们打抱不平啊我还就不信了。”
炮同学长篇大论说完,最后还意尤为尽意味深长的添了两字:“哼哼。”
娶媳妇?
姚亦被真相帝一指截中胸口,疼的额角跳青筋,眼珠子都要绿了。那小子东拉西扯的打哈哈,恨不得一脚把我从床上踹下来,难不成是因为心里有人了?!我怎么没想过这个可能性……
丫了,他还想娶媳妇?!
操的。
姚某人直着眼半天没说话,最后竟然神经兮兮扯着嘴角冲老炮笑了笑:“你知道个屁!我们俩的事轮的到你张嘴说话吗?他娶个屁的媳妇,他就算把小布什娶到家里来,我一样给他直接掐死刨坑埋了。”
作者有话要说:姚公子其实就是个土匪来的。。。
群众基础打的还算不错吧?
44、第四十四章 。。。
※
高考是个大事,号称千军万马过独木桥,陈烬这孩子争气,陈家老太太琢磨着,怎么也得庆祝庆祝。
她这回算是终于跟大女婿许天漠先生想到一块去了,许先生坐在沙发上十指交叉翘着腿,西装革履,走到哪都是股优秀企业家的范,对老人倒是还算客气:“这个我早就准备好了,您不用操心。我上个月就已经让秘书订好饭店了,还请了陈烬学校里几位领导,咱们一起坐坐……”
说这话的时候许妈妈正好在厨房,当时脸黑的就跟锅底似的,强忍着没把手里盘子飞出去,只是很含蓄的截了一句:“哼!”
为了避免事态扩大导致战争升级,老太太赶紧表态:“不用那么麻烦了……就咱们自己家里人坐坐就行,明天你们都过来,就在我这里吃顿饭,咱们简简单单的。”
许爸爸皱眉:“不麻烦,还是在外面吃吧……”
许妈妈挥起菜刀,厨房里当啷一声响。
陈家老太太七十岁了,可不是被吓大的,不过她也知道,自己这大闺女一但撒起疯来,十头牛都拉不住,指不定就办出点什么事来。
四十多岁的人了,别人都往前看,就她倒着走!有本事别扔菜刀,直接拎出来砍人!老太太腰板挺的倍直,气呼呼板着脸一指门外:“小颖,你还让人说话吗?给我出去!”
许妈妈炮弹一样从厨房冲出来,腰上还系着围裙:“妈,你永远都是看着外人比自己闺女亲!到底谁该出去?!”
说着怒冲冲转个身,抬手一指;差点戳到自己夫君脸上:“许天漠,你还知道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吗?陈烬是考了个第一,有什么了不起?再说了,跟你有一毛钱关系吗?你算是个屁啊,谁让你掺和我们家的事了?我们爱怎么庆祝怎么庆祝,有人邀请你参加吗,用得着你给定饭店啊?!你别太拿自己当回事了……”
自己老婆骂起来人特顺溜特有水平,连口气都不用喘,张嘴就是个万言书,许先生灰头土脸,耐着面子,忍了半天决定还是暂时不说话。
太没家教了……从小我就是这么教她的?
老太太气的直哆嗦,许经泽赶紧过来给她顺背:“您别急,小心血压上来喽。我妈就那个脾气,能耐着呢,您跟她治什么气啊!”
老太太抬眼看看外孙,更沉痛了:“泽泽,你看看你妈这样子,她连个孩子都不如!”
另一边,陈家小女儿陈一慧女士比她姐还小两岁,当然也没成熟到哪去,更不是省油的灯。说话永远像含着一口铁砂,在电话里语气生硬的吓死人:“有什么可庆祝的?”
“小烬考了咱A市的状元啊!”
陈一慧女士冷冷一哼:“那是他作为一个学生的本分。”
这把老太太给噎的,张着嘴愣是不知道下一句接什么好,还好陈烬凑到电话边来问:“我哥呢?他明天晚上会一起过来吃饭吧?”
老太太笑:“当过来呀,怎么能少了他呢,你们都过来啊……”
那边陈一慧女士淡定表示:“再让我看见他,我打断他的腿!”
老太太:“……”
尽管困难重重人心不齐,陈家这次家宴还是如期举办了。老太太从早上就开始忙活,又是洗又是切,亲自下厨弄了好大一桌子菜,结果就她一个人有胃口。
主要原因是座位安排的太不合理了。
陈家姐妹脸对脸坐着,只要一抬头就能迎上对方的目光,怎么看怎么不顺眼,那叫一个火花四溅。往事翻涌心潮起伏,还吃什么饭啊,不暴起伤人就算很给老太太面子了。
许经泽和陈烬这对兄弟在老太太身边坐着,一左一右一边一个。
老太太先给许经泽挟了几根豆芽,又往陈烬碗里添了两勺南瓜羹:“吃啊,瞧瞧你这孩子,去了一趟山里头,身上就还剩二两肉了。”
陈烬同学抬起头来,俩眼直勾勾的盯着许经泽,随口应了声:“我不饿。”然后自顾自的掏出手机来摆弄。
很快,许某人收到短信“我想你了。”发信人陈烬。
靠了……没见过这么不矜持的……许某人嘴里叼着根脆生生的豆芽,真想找个盘子把脸埋进去。才几岁就会用这招调戏人了?谁教他的!
本来这顿饭吃的气氛凝重,大家各怀心思,根本没啥爆点,完全可以平稳安全的落下帷幕,可坏就坏在饭吃到一半,许天漠先生强势出场了。
他怀里抱着支红酒,戴个很斯文的金丝边眼镜,估计出门之前还很认真的捯饬了一番。
许妈妈见他进门,噌的一声站起来:“你来干嘛?!”
她说话许爸爸就跟没听见似的,在老太太对面坐下,扭头微笑着跟陈烬母子说话,态度和蔼可亲的让人忍不住直起鸡皮疙瘩:“我今天下午有个会推不掉,迟到了。这红酒不错,我特地带来给你们尝尝。小烬都上大学了,不是小孩儿了,也该学着多少喝一点。”
饭桌上一阵冷风刮过。
过了半晌,陈烬才说:“不用了,谢谢姨夫。”陈一慧女士寒着张脸一点表情没有,入定似的,连眼都没抬,专心致志的扒拉碗里那几粒白米饭。
这回人真是到齐了。
老太太坐正座,俩闺女带着自己的儿子一左一右分列两旁,许天漠先生异常突兀的独自坐在人民的对立面上,一个比一个高深莫测。
这场景模式太适合三堂会审或者武林大会啥啥的了,许经泽转着脑袋看了一圈,预感不祥,心说,嗯,今晚是指定要糟。
许妈妈一直站着没坐下,死盯着在座各位的脸,一个一个看过去,眼神就跟锥子似的:“好啊,你们早就预谋好了吧?”
今天陈一慧女士穿了件银色半袖衬衣,领口做成小荷叶边,白色珍珠扣子,跟旁边许天漠先生的银色领带怎么看怎么般配。她把头发松松盘起来,垂头坐着,更显得瓜子脸细腻漂亮。
这些年,她好像都没怎么变过。
固执、倔强、漂亮、骄傲、自以为是、还有自私,这些东西就好像长在她骨头里似的,不管时间过了多久,都跟以前一模一样。
许妈妈盯着自己妹妹细白的下巴尖想,那我呢
刚才热排骨汤的时候,袖口沾了点油花,现在觉得湿乎乎越发恶心,她拽着袖边往衣摆上蹭蹭,动作恶狠狠的。
谁预谋什么了?真不知道闹到什么时候才算是个完,老太太努力打圆场,招呼她:“小颖,坐下吧,快吃菜,都要凉了。咱们一家人好不容易凑到一块坐坐……”
“谁跟谁是一家人?!”许妈妈冷笑:“这么瞧着,我才是多余的那个,吃什么饭啊,还不够给别人填堵呢!”
这回许爸爸终于转过脸来了;一脸铁青:“你不愿意吃就走!没人留你!别当着孩子们的面说混话!”
许妈妈气得手指头发抖:“少拿孩子说事!你早就不想留我了吧,你根本就不愿意看见我是不是?!那你别来啊!谁求你了?”
泼妇!许爸爸把酒杯摔在桌子上,一肚子火气压了又压:“当着妈的面,我不想跟你闹,今天晚上大家是给小烬庆祝的,有什么话回家再说。”
“小烬小烬叫的好亲热啊——你就是个拿热脸贴别人冷屁股的玩意!你说清楚了,到底是看着谁的面子?别总把我妈推出来!”
“你!”许天漠先生拍案而起,功力相当精纯,一掌把红酒瓶子震倒了。细长的酒瓶在桌上打了个转,然后顺着桌沿滑下去,砰的一声响。
绝对清脆悦耳。
这么闹就有点过了吧……
许经泽都没敢往观战的陈一慧女士脸上瞧,拽着老妈拦她两句:“妈咱不吵了行不,多大个事啊……”
太后大人一甩胳膊:“你以为我乐意吵架啊?不吵架我浑身难受还是怎么着?许经泽,你到底是不是我儿子,你向着谁说话?”
现在这种情况,谁站出来谁就是炮灰渣渣,可许某人又不能不管,谁让他姓许呢,谁让他是人家怀胎十月生出来的呢,苦逼也是分境界的,跟勇气大小没关系……
他只能嘻皮笑脸,一边假和谐一边和稀泥:“我是谁儿子您不知道啊?咱回家闹成不,您想砸什么砸什么,拣贵重的来,砸不过瘾我出门给您买去。”
许经泽对付自家太后还是挺有一手的,眼见着就要拿下,可正在这节骨眼上,沉默的快变成石头的陈一慧女士突然来了一句:“你别拦着,让他们吵吧,我也想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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