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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公侯正妻-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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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个熟悉的五官,只是,或许是因为常年驻足在南方的原因,原本白皙的肤色变成了小麦色,为他本就出众的面容更添了两分迷人的风姿。还有那双深邃的让人炫目的眸子,如今变得更加漆黑深幽。一身家常的湖绿色交领锦袍,衬得身姿也愈发挺拔起来。
他一直都知道他这个二哥的容貌是哥几个里头最为出众的。如今再见,或许是因他历经了官场上沉浮的原因,整个人显得越发沉稳内敛起来。
柳沅泊打量柳沅蓦也不过一瞬间的事情。而那边,老定伯侯见二儿子为小儿子求情,本还甚为欣慰。然小儿子一副不领情的样子,不由对他愈发的失望起来。
曾经,大儿子病情加重,他并未多想。可是,他有一次出府早归,在不经意间听见了家仆们的闲言碎语时,他当场被气的血液翻腾,没来得及追查,便当众将人打死,最后,也不敢去查,他害怕查出自己不想看见的结果。毕竟,他这一生,子嗣单薄。偌大的定伯候府,只剩下了两个儿子,若是真相当真如他心中所想那般,他又该如何自处?
老定伯侯当时不过是抱着一种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的态度,将这件事情冷处理了。如今,在三子如此,不由又勾起了他隐藏在心底多年的疑问来。
老定伯侯目光锐利的盯向柳沅泊,怒声喝道:“忤逆亲父,不敬兄长,这就是我柳家教会你的东西?”
当定伯侯的目光扫视在柳沅泊身上的时候,柳沅泊便感受到了,如今,又听他说出如此戳人心窝的言语,一时面色变得惨白!
这两条罪名不可谓不重。在这讲究孝悌忠信,礼义廉耻的年代,严重一些,轻易便能绝了一个人这一生的仕途。且一生都得遭受周围的白眼以及唾弃!
就是白氏,听了那一番话后,也是惊惧不已!瞪大双眼,失声惊呼道:“老爷!”
“哼!这一切还不都是因为你,看我好好的一个儿子,最后被你教成了什么样子!”老定伯侯指着白氏,怪责道。他将一切怒火全部转移到了白氏的身上,那柳沅泊再怎么不好,也是他的儿子,但是,白氏,他却是不在乎的,毕竟一个巴巴贴上来的女人,你想要男人如何对你珍之重之!后又看了一眼瘫坐在地上的柳沅泊,无比厌恶的说道:“不成器的东西,还不滚下去!留在这里碍眼吗?”
柳沅泊的心底划过一丝狠意,不过面上却没有显现出来。听了老定伯侯的话后,不慌不忙的对着老定伯侯磕了一头,这才慢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脸心寒失望的看着定伯侯,颤声道:“父亲如此,实让儿子心寒!心儿惊马,不过虚惊一场,然,儿子们却要为此付出惨重代价!”
柳沅泊闭目,愣是将隐现的泪意忍了回去,深吸一口气,再次看向老定伯侯,道:“儿子是父亲的儿子,父亲心中有气,不管如何打骂、怒责儿子,儿子都能忍受,也不敢有半句怨言。只是,婉清乃姐姐唯一的骨血,还请父亲看在逝去的姐姐的份儿上,能多多善待婉清一分!”
柳沅泊从小便混迹在权贵的圈子里,自然也就练就了一身能说会道,长袖善舞的本事。那一番话看似步步退让,委曲求全,然,也间接的反驳了老定伯侯说他不孝的那一番说辞。甚至,还含沙射影的影射老定伯侯不分是非,无理取闹。而他自己,只因是儿子,为了孝道,也只能听之任之,不得违令。
不仅如此,他表面上功夫做得极足,愣是让大家挑不出一丝一毫的错处,如果,老定伯侯真要因此发怒,那边做实了自己无理取闹的罪名。所以,老定伯侯尽管气到内伤,也只能面色青黑的盯着柳沅泊看,却不能发作丝毫。“果然是本侯养出的好儿子,真真是出息极了!至少,已经知道如何编排自己的老父了!不错!不错啊!哈哈哈……”
老定伯侯怒极反笑!半晌后,转头看向白氏!目光晦暗不明,语带讽嘲,道:“白氏,你这一生,论谋略、耍手段,无人能及。如今,也算有了衣钵传人!本侯这里不得不跟你道一句恭喜了!”
白氏听了,心中仿若打翻了五味瓶儿!一时间,酸甜苦辣咸,个中滋味,也只有自己知晓。往事历历在目,这一生,她真的错了吗?如果说先前白氏对老定伯侯已经死心,里面或多或少还含了一些不甘。而如今,白氏不得不反思起来!脑海中不由的浮现出少女时期的她……
那时的她,蕙质兰心,活泼开朗,又是白氏一族的长女,一直过着众星捧月般的生活,本该有个更好的归宿,奈何情窦初开,她迷恋上了还是世子的定伯侯,本着哪个男人不贪鲜的道理,耍了些小手段,以平妻之礼如愿嫁给了老定伯侯,本以为婚后老侯爷会一点一点的发现她的好,然后与她琴瑟和鸣,做个神仙眷侣。哪知,她实在低估了拔拓氏的魅力,也低估了一个男人最是无情的铁石心肠!
一开始,她还会耍些手段,将侯爷弄到她的屋里来,挑拨拔拓氏与侯爷之间的感情。那拔拓氏也是个蠢得,不过被她略一挑拨,从此后,便是再也不让侯爷近她的身了。
那时,她是高兴的,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可是,也不知拔拓氏使了什么诡计,尽管她不让老侯爷近身,老侯爷对她的爱确是有增无减,反而对白氏越发的厌恶、憎恨起来!
那时,白氏就常常在想,倘若拔拓氏不在人世了,老侯爷会不会因此而回心转意?然,当她的双手逐渐的沾染上鲜血后,反而将老侯爷推得越来越远。从那之后,白氏就有些心冷了!
可是,她对老侯爷太过爱重,如何能舍得了,便是再想放手,事情也已发展到了一定的地步,又如何能是她说放手就能放手的。
繁华落尽,寂寞成殇。
白氏回想自己的这一生,觉得有些悲戚!难道,这世间的男子都是这般的无情嘛?
老定伯侯也不管白氏听了这句话后的脸色,只转头落寂的转过头去,看向柳如心,一下子仿佛老了十岁,目光中带了丝乞求,小心翼翼的道:“心儿,这件事看在祖父的面子上,咱们就不要在追究下去了,行吗?这偌大的候府,祖父是真的不想让它就此败落下去。最主要的是,不想看见他败落在祖父的手里。”
说到最后,老定伯侯心里一空,好似有什么东西正逐渐离他远去。心中一痛,磕上眼眸,将泪意逼了回去。
果然会是如此!祖父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自己!柳如心垂眸,双手交握,低头看向被涂了豆蔻的指甲,就像被人遗弃了般,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也不知怎么,那被她快要遗忘的自卑感,再次袭了上来。伤心、失落。最后化为一抹孤独。
老定伯侯也看出了柳如心的异样,却也只能装作视而不见。如今,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他若再不扼制,只会将这件事变得更糟,更杂,更乱。
老定伯侯转过头去,只继续说道:“心儿,太后她老人家仁慈,既赐了你郡主府,待皇上的寿诞过后,你就分府令过吧!是祖父对不起你了!”
老定伯侯费了好大的劲儿,方才将这一番话吐出口。那种窒痛的感觉再一次充斥着他的胸腔。老定伯侯踉跄的向后退了两步,右手扣拳,紧紧的捂住左边的心脏。这种感觉有多少年没经历过了?老定伯侯陷入回忆。
三十年前?还是更久?老定伯侯已经记不清了!好像自从他得知雨薇血崩逝去的噩耗后,心口好像就似这种被人剜去一块似得痛!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让他至今记忆犹新!
“祖父……”
“父亲……”
一时间,整个大厅再次乱成一团。
就连柳沅泊,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那一番话,原本是想引着老定伯侯震怒,好做实他为老不尊,无理取闹的罪名。到时,他只要在略一小施手段,等时机成熟,直接软禁了老定伯侯,好堵住悠悠众口。而他,也就名正言顺的成为了整个候府最有发言权的掌舵人。又岂用在看人脸色行事?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他实没料到,老定伯侯竟然隐忍下来了。不仅没有按照他预料中的情况去发展,反而还将柳如心分了出去。这怎么行,如果那小野种分府另过,待老定伯侯去世后,他还拿什么去拿捏与她?
本来准备反对两句,哪知,老定伯侯一个不稳差点摔倒。这可不得了,倘若老定伯侯今日真要有个好歹,那么,他这世子之位怕也做到头了。不等老定伯侯亲自进宫面圣,怕是皇帝也不会容忍自己有一个能将父亲气病的臣子吧。
这一下,柳沅泊是真的慌了。老定伯侯何时出事都行,唯独不能在今日。更何况,旁边还有一个二哥虎视眈眈一旁,同时,还有一个太后派过来彻查此事的女官。若老定伯侯真要就此有个三长两短,事后他就是想瞒,也是瞒不住的。
柳如心离的老定伯侯最近,她在庄子上又练过一段时间的拳脚,力气自然也比一般闺阁女子要大得多。见老定伯侯情况不妙,便一把将他托住,这才使得老定伯侯没能摔倒。
老定伯侯看了眼柳如心,又似透过她那双眼睛透视另一个人。
雨薇,不要怪我,是我对不起你们祖孙三人。可是,如今我已经老了,怕是也护不了心儿多少时日了。也唯有这样,她才能在活的更好,更开心!就算我万一哪日突然撒手去了,也不用担心她会被有些人,利用长辈的身份去欺与她!你放心,若是时间有余,只待我将心儿的婚事安排妥当后,定下黄泉向你请罪!
“对不起!”老定伯侯喃喃的道。目光定定的看着柳如心,眼角流下一行浑浊的泪水,只是,那眼神显得太过飘渺,像是看着柳如心,又好似透过她看向另一个人。
老定伯侯伸手,想要摸一摸柳如心的眉眼,然胳膊在伸到一半的时候,忽的一下子垂了下来。整个人也因此而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御医,快请御医!不,不是,是先去请大夫!还不快去请大夫!”柳沅泊顿时慌了手脚,本想让人拿了候府的帖子,进宫去请御医,可是忽的想起,此事是由他而起,若是宫里的人知道了此事,他安能辞其咎?!这样想着,便又匆忙改口,只想着,等这件事了了一段落后,在想着事后如何弥补!
就连白氏也顾不得回顾往事了,忙从地上狼狈的爬了起来,一把抱住了老侯爷,呜咽的哭了起来。最后,目光中透着一股破壶沉舟的决绝,狠狠的瞪向柳如心,道:“你这个扫把星,跟你祖母一样的下贱胚子!也不看看自己那股浪劲儿,给你那么点颜色,便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这可是你亲祖父啊,你怎么就忍心?”说到最后,白氏竟是呜咽的梗塞起来。
倘若是换个不知情的被她这样一说,还不定会生出怎样的误会。
柳如心冷笑不已!这就是那个人前总是对她慈爱宠溺的好祖母。此刻,见祖父昏迷,竟是连样子也不愿意做了吗?
“姨太夫人说的好没道理!祖父被三叔气的昏迷,您不说想着赶紧进宫请太医,为祖父救治,反而在这里怨怪本郡是为何意?莫不是想要拖延祖父的病情?还是……姨太夫人根本就是打算,就此谋害祖父性命,然后,好让三叔直接取代祖父此刻的地位?”
说到最后,柳如心的目光如有实质般狠狠的盯着白氏,她那目光太过锐利,似能窥探人们心底最深处的秘密般。白氏被那目光看的一个激灵,她有种被野兽盯住的感觉,一股凉意从她背后窜起。不过,她到底是主持中馈多年的世家妇,也不过一瞬,便镇定下来。只一脸绝望的看向柳如心,道:“郡主这话真真是戳人心窝子啊!莫不是,郡主想连本夫人一块儿逼死不成?”竟是直接称呼柳如心的封号了!
“空铭姑姑,还劳请您帮个忙,指个人拿着本郡的帖子进宫请个太医来,行吗?”柳如心幽蓝的眸光愈发显得纯澈,语气甚是诚恳的向空铭问道。
“丹阳郡主放心,太后她老人家即是指了空铭跟随郡主回府,空铭一切便要听后郡主的指示了!”空铭对着柳如心行了一礼,便跟随她一块进来的那个皇宫侍卫吩咐了两句,就见那侍卫转身离去了!
白氏以及柳沅泊有心阻止,可若真是那样,便真成了柳如心所说的居心叵测了。
柳如心可不管她们如何想,只向空铭道了声谢,这才转过头来看向白氏,目光停顿半刻,这才不疾不徐的道:“淑人这话说得就更没道理了!本郡何时说要逼死您了?不过,您最好祈祷本郡的祖父无事,否则,本郡哪怕是拼个鱼死网破,也定要进宫向皇上禀明你的恶行,到那时,再来跟本郡说要逼死你的话吧!哼!”
“你!你……”白氏指着柳如心,似乎被气得狠了,一时竟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后来,只狠狠的对着柳如心吼道:“滚!滚!你给我滚!”
“我告诉你,柳如心!话既说到这里,那么,我老婆子也跟你交代一句,倘若你祖父真会因此而有个好歹,就算你是丹阳郡主又如何,我白氏便是冒着被皇帝赐死的危险,也要将你彻底除族!”
除族!除族!除族……
除族俩字仿若柳如心的梦靥!当白氏脱口而出后,柳如心仿若被雷击中一般,面色一白,血色尽失。前世那种悲惨的命运再次浮现脑海中。整个人呆愣一旁,状似呆傻!陷入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中。
而刘婉清,自老定伯侯昏迷那一刻,心思便运转开来。而如今,听了白氏的话后,眸光微闪,只想着,倘若老定伯侯因此而长睡不醒的话,那么……
061 恶人自有恶人磨
除族乃柳如心这一生的噩梦。唛鎷灞癹晓她自认并不是多聪慧的一个人,但自她重生后,却一直努力的改变命运的轨迹,尽管能力有限,可她已经做出了许多与前世背道而驰的选择,然,几经周折,事情再一次回到原点。依然离不开刘婉清以及苏擎筠的算计,还有即将被除族的惨状!或许是因为她的选择有了不同,与上一世不一样的是,她即将被除族的时间,一下子提前了八年!柳如心一时难以接受!
不过一刹那的功夫,柳如心的脑海中汇出多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似悔!似痛!似恨!似怨!
好似无论她如何抉择,最终的命运,依然挣不开那张幕后操纵着这纭纭众生的大手。风驰电掣间,柳如心生出一股无力感的同时,忽又有了一种叛逆的心理,悄然在心底生根发芽。
就算不能摆脱又怎样?
就算结果相同又如何?
至少,中间的过程,都得听她柳氏如心的安排。哪怕是上一世,亦然!只不过,上一世的选择让她变得苦不堪言,最后,只能选择自焚来结束这一切;而这一世,她再也不愿像上一世那般,逆来顺受,活的那么憋屈。那些算计了她,利用了她的人,她一个也不要放过!哪怕玉石俱焚,她也要与他们同归於尽!
更何况,那烈火焚烧的滋味儿她都尝过,难不成还怕这群恶人吗?
顿悟不过一瞬间,柳如心那姣好的面容不由越发璀璨起来。那种豁达的快感让她想要飞起来。同时,唇角也不由自主的飞扬,发出一抹源自内心的愉悦。
她不一样了!这是众人的心声!
不过一瞬间的时间,她从听到除族两字后的低迷,最后转变成一种纠结,还有那无力挣扎、试图挣破禁锢的决绝,这些情绪在她脸上一一闪现。然而,不过片刻,她又以一种破茧成蝶的惊人之姿出现在众人面前。
刘婉清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不过瞬间,便焕发出耀眼光芒的柳如心。刘婉清有那么一刻恍惚,好似柳如心自从落水被救起后,便在一步步的蜕变,直到此刻,破茧成蝶!
而那边的空铭,同样惊诧的看向柳如心。一开始,当她听见白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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