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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见王生-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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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龙与他笔下的侠士们
论及侠义,没有人比得上金庸,没有人比得上郭靖,每个人似乎都知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金庸笔下的人物,都有一种这般的风范,可提起楚留香,李寻欢,沈浪等人,固然名声响亮,却不太容易直接和侠义挂钩,为什么呢?
金庸号称博大,金先生自身文化素养极为高深,笔下人物或古朴大气或精灵古怪,便是怪癖如黄药师者,也自有一种大气风范在,相比之下,古龙之刁钻险奇,就像杨过比不过郭靖的名声一样,所展现于人的表象不同。
金庸的江湖,往往关乎国家大事,生死存亡,若为侠义,可弃小利,从大义,弃小家,成大家,这种侠义精神,本为中华浩浩荡荡五千年文化之精髓,之崇仰所在,故而,金庸之大名,比古龙要高,本不稀奇,好玩的是,古龙这人,也特别有意思,就像喜欢杨过的人一定不比喜欢郭靖的人少一样,喜欢古龙的人,一点也不比喜欢金庸的人少。
古龙的江湖,是完全独立于普通人所生存的世界之外的,这个江湖就算牵扯到皇帝,宫廷,也不过一笔带过,那种荣华富贵的权势欲望对于古龙,形若废墟,这个江湖,是感情的天地,是英雄们,枭雄们的汇集之所,是男人的天堂,是女人的温柔乡,这里有喝不完的酒,有唱不完的寂寞,有生死为之一掷轻的朋友,有柔情,有痛苦,更有说不尽讲不完的动天彻地的侠义,这里是一处天堂,是一处无人寻得到的桃花源,这里的痛苦永远带着涩涩的美好,这里的厚重的感情,永远与天地一般长寿,与星辰一般永恒。
莫说我夸赞,在这个天堂里,我偷窃了多少不属于我的快乐,我爱这里,就算不能长久,就算只是虚幻,我不能克制自己的用心,有人言,莫说醉,最后海阔天空。
我要写的是楚留香和李寻欢,这两个人物,在古龙笔下是宝中之宝,是精华中的精髓,说我不自量力,我只热爱,不能停止。
既然说到古龙笔下的侠士们,我只说一说我自己的理解,自己的感触,我说几个人,除去古龙早期的作品不提,除去七种武器这种高度的升华不提,我只说四个人,四个精彩绝伦令人拍案叫绝的人。
楚留香,李寻欢,沈浪,陆小凤。
看过古龙的人,都知道,这四个名字,是怎样的如雷贯耳。
这四个人,同样的精彩,我拙劣不才,想给他们排一排序。
若论聪慧机敏,这四个人,谁也不在谁之下,都是绝顶聪明的人物。楚留香之华贵传奇,李寻欢之感情凝重,沈浪之大气灵巧,陆小凤之活泼机敏,各有特色,本无法比,我作不才,先比一比侠义。
侠义之序,首推楚留香,沈浪次之,陆小凤次之,李寻欢最末。喜欢小李的人莫怒,我个人认为,李寻欢的传奇,是被推上去的,他有那样的高度,背后没有一条退路,他的英雄是被动的,不是因为天机老人,而是他厚重的感情所致。古龙说过,如果楚留香真的只喜欢一个女人,那么他也不配称作楚留香,反过来套用李寻欢,亦然。何况,这种高下,无所谓对错,本性所致而已,谁又能否认李寻欢的成功呢?
文学素养之序,这种排法,不免令人不解之余又生不齿,英雄不论出身,仗义每多屠狗辈,之类,但读书难道当真无用?既然无用,为何那么多人孜孜不倦?我只是换个角度来解释李寻欢不为人所理解的寂寞罢了。
这种排序,首当推选李寻欢,楚留香次之,陆小凤沈浪,深浅不明,或许沈浪的贵公子气质更高些。
这有什么作用呢?首先,我要说明,李寻欢绝对不是圣母,这个人只是太善良,太清醒,太聪明,他的弱点,人人都能看到,都能打击,就像楚留香弱点是女人一样,谁都知道这个弱点,但这个弱点往往成就他的传奇一样,李寻欢的弱点,带给他的往往是痛苦,痛到麻木的痛苦,至于痛苦之后,是成名,是成功,已经不重要了。
其实谁都不能不承认,如果一个人读的书比较多,他的烦恼往往也比较多,虽然李寻欢的痛苦并不是来自这里,但这把火,无疑深深的加深了他对于痛苦的敏感度,我这样认为。
要不然,同是喝酒,胡铁花成了那么绝的一个人,大智若愚,大隐无名,而李寻欢怎么就成了那么空前绝后的英雄了呢?
说了这么多,似乎都在说李寻欢,楚留香,不是我不喜欢他,我只是觉得他特别高,对他总有种特别虔诚的敬仰,再说,这个人,古龙描述的非常清楚,我怎么说,都是画蛇添足。不过,我既然把他从古龙的天堂拉进我这泥沼,我总要说声对不起,抱歉,我只能尽力给他能够让他活的有价值并且幸福的空间,让他宾至如归,那么我的目的就达到了。
必须说明的是,我认为,李寻欢和楚留香的爱情,是曲折的,是不顺遂的,是区别了男女之情的那种感情,是不可避免的持久战,持久战的终点,恰是这篇文的结束,但那个时间,到底是什么时候,谁也不能保证,我也不能,我至多能保证,此文尽量不虐,尽量贴合原著,尽量客观,尽量快快的完结。
最后一点要说明的是,这是一篇瞎子写的文,我不是瞎子,但对于这篇文来说,我是个不折不扣的瞎子。我打个比方,古龙写的东西,都是在一个夏日的夜晚,宁静的庭院,一张小桌子,一壶酒,然后仰头看着天空星辰,描述那些耀眼的星星的形状。而我,只是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幻想着天空星辰的美妙,通过这种不切实际的梦,来弥补自身无法描述的虚空,所以,我瞎如蝙蝠。
最后,关于这篇文的名字,王见王生,是说王遇见了王之后经过种种纠结最终HE的故事,和王生一点关系都没有,故事框架,模仿古龙的方法,成系列文,一脉相承的,是感情。
成文之前,尤为感谢花昴大人提供这对CP,殷切期待花大的《咫尺江湖》快快更新。
2
2、山西柳家 。。。
黄昏,秋风冷厉。
官道,骏马奔驰。
马已经换了第四匹,人已经在马上三天两夜。
山西已经在望。
马速终于慢了下来。
楚留香满足的叹了口气,有谁相信,三天前,他还在川西风云堂里做客呢?三天日夜不停的赶路,虽然累,虽然枯燥,但是他已经笑了出来,能见到好朋友,有谁能不笑呢?更何况这朋友是那么有趣,那么可爱?
天已经快黑下来,但是他一点也不着急,缓慢的马速可以缓解部分疲劳,他知道,刑州城里,一定有好朋友迎接他。
所以,他又遇见了一件有趣的事,又遇见了一个美丽多情的女孩子。
北方多山,并且山势巍峨雄伟,官道左右两侧皆是土山,华北特有的黄土山,巍峨,庞大。
这个时候,夕阳已经准备隐藏它所有的光辉,官道上已经基本没有行人,虽然前面不远就是刑州,但这个时候,城门差不多已经关了,要回家的早已经回家,要入城了也早已经入了城。
因为,明天就是八月初八。
左侧山上忽然有了骚动,然后楚留香便看到有人从山上滚了下来,看那身形,赫然是名女子。
楚留香瞪大了眼,看着那名女子滚落在官道旁,还在挣扎着站起,便被从山上迅速追下来的十几人迅速包围。
那十几人黑衣劲装,黑巾蒙面,皆是长剑兵器,动作利落,配合默契,训练有素。
远远便听那女子娇声嘶吼,“你们杀了我,你们有胆子就杀了我。”
黑衣人并无一人答话,其中一人俨然首领,正左右看着,然后他便看到了楚留香。
这种时候,无论是谁看到一个陌生年轻人,往往便要阴森着声音让他速速滚开,若是张狂些的,便要耍一耍手里的长剑,来要挟一番。
那黑衣人却似乎看到了怪物,他眼中不仅没有张狂,甚至有些恐惧,看那神情,难道他是认得楚留香的?没有人会对一个漂亮斯文的年轻人露出惧意的。
楚留香朝他笑笑,没有走近,也没有说话。
那人却走近几步,嘶哑声音道:“我等所为非邪恶之事,本有苦情,不相干的人还是莫要管闲事的好。”他的口气竟然是商量。
楚留香没有说什么,那女子已经跳了起来,似乎刚才伤了右脚,只是一跳一跳,激烈的很,女子怒道:“你们难道是好人不成?好人会想偷人家东西,偷不到就抢?无耻,无耻无耻。”
那人倒也不急不怒,只是缓缓叹息道:“你既知道我们要什么,送于我们便是,何须受这等苦楚?”
女子连声冷笑,“我想要你的脑袋,你站着别动,我轻轻地砍,动作保证干脆利落,你给是不给?”
楚留香听得有趣,笑起来。
女子瞪他一眼,冷冷道:“看你文文弱弱,还是走远点的好,这些人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恶贼,小心看热闹没了小命。”
楚留香笑道:“我会小心些,小命总要珍惜些的。”
女子不理他,看向那黑衣人,恨声道:“你们有能耐么,这么多人欺负我一个人,好得很,好得很,你们杀了我吧,回去告诉那小畜生,那东西他死也休想碰,他不配,不配。”
话刚说完,便一头往她左前的一柄剑上撞去,虽是伤了脚,身形轻巧,看来轻功很是俊俏。
那持剑之人却也不愿让她撞上,急忙往后撤剑,终于还是慢了一步,那女子已经扑了上来,剑尖已经没入几分,却又不知怎的,他往后退的身体空前轻盈起来,往后一让便是三大步,还没回神,便觉眼前一花,已经多了一人。
楚留香背着手,笑笑的看那女子,“女孩子动不动便寻死,多没趣?”
那女子怔怔看他,刚才楚留香的身法,她连看都没看清,难道这人不仅有武功,并且武功很高?
她不由愣愣道:“你难道要救我?”
楚留香笑道:“也不一定,在下总要知道姑娘愿不愿意让我救。”
女子瞪大眼,“我愿意你便救么?”
楚留香道:“似乎是的。”
女子瞪他半晌,大声道:“好,那你救我吧。”
楚留香道:“好。”
虽然答了好,他的眼睛却还是在女子身上转来转去,女子双颊不由泛红,叉腰道:“你到底救是不救?”
楚留香却依旧只是笑着,挑挑眉毛没有说话。
女孩子瞪他一会,忽然眼珠一转,嫣然一笑,羞羞答答的福了一福,柔声道:“好公子,求你救救我,无论你要什么,我都……我都……”低下头,脸色美丽得像香山上的枫叶。
楚留香却不再看她,他微笑的看着那黑衣人,笑道:“阁下为何看着这般眼熟,我们是否曾经……”他敲了敲脑袋。
那黑衣人捏着兵器的手紧了再紧,却抱拳嘿嘿笑道:“楚香帅,幸会幸会,告辞。”看也不看女子一眼,手臂一挥,十几人迅速退去,动作比来时更加利落。
女子瞪大了眼,脸上早没有刚才装出来的艳丽颜色,她惊叫,不敢置信,楚留香,是多少未出阁的女孩子梦中偶像?在她们心中有多少次把情郎与楚留香作比较?楚留香,早已经是一个传奇。
“你,你就是楚留香?”
楚留香已经开始苦笑,“似乎是的。”
女子瞪大眼看他,目不转睛的看了许久,忽然掩面哭起来,哭声之哀戚,飞鸟听之也落泪。
有什么比女孩子的悲戚哭声更能让人心软呢?
楚留香叹息一声,解下了自身披风,给女子披上,柔声道:“前面不远便是刑州,我们去喝杯茶,换身衣服,好不好?”
女子本是掩面,此时往自身一看,更是死活不愿抬起头来了。
年轻女孩子爱装扮呢?若是衣衫不整,哪怕一点点破损,也是死活不愿出门的,更何况,女子的狼狈,已经超过了女孩子所能忍受的极限?没有人从山上滚下来还能衣冠整齐的,女子明显之前也奔走了很久的路,裙角被挂破了四五处,上衣不仅褶皱,更是挣脱了原本该有的位置,本来淡粉的衣服早满是灰尘,发髻早散了开来,几缕头发长长飘在掩面的纤瘦手掌之前,狼狈,却也妩媚,或许是女子杜鹃花般的美貌,娇柔高挑的身材。
女子终于抬起头,对楚留香道:“我姓李,叫李娇娇,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拒绝,因为你救了我。”
楚留香道:“你想让我要你做什么?”
李娇娇垂下了脸,手指捻着披风一角,“无论什么都可以,但是我有条件。”
楚留香道:“什么条件?”
李娇娇又抬起头,坚定道:“让我跟着你。”
楚留香吓了一跳,道:“跟着我?”
李娇娇又红了眼圈,“因为我不想死。”
楚留香柔声道:“很多人都不想死。”
李娇娇叫道:“他们不想死,完全可以不死,我不想死,可随时都会死掉。”
楚留香道:“为什么?”
李娇娇道:“我弟弟要杀我,他雇了一大批的杀手要杀我。”
什么样的弟弟会致姐姐于死地呢?
楚留香也惊讶吃了一惊,“你弟弟为什么杀你?”
李娇娇冷笑,声音悲戚,“还能为了什么?名利钱财,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能打动人,更能让人性泯灭?”
名利钱财,功名利禄,这些东西确实足够的吸引人。
李娇娇道:“我父亲去世之后留给我一笔数目不小的财产,弟弟心中不服,诱拐不成便硬抢,我无奈逃家,到今天已经是第十七天。”
一个人,无论是谁,逃亡了十七天,都是非常难受的,更何况是一个娇滴滴看来江湖资历甚浅的女孩子。
楚留香笑笑,柔声道:“别怕,危险已经过去。”
李娇娇眼圈又红,“你是不是怪我不该为了钱让自己限于危境?”
楚留香道:“我没有这么说。”
李娇娇恨声道:“你是没有说,你一定这么想,你凭什么这么想,你又不是女孩子,你怎么知道一个孤苦无依的女孩子想生活下去有多么困难?那本来就是我的东西,我为什么要给别人?”
她这么说,不过是她心里是这么想的,一个女孩子已经有这样的想法,就算你还有什么不满,又怎忍心苛责?更何况她说的也没有错。
楚留香叹息一声,“我知道。”
李娇娇红红的眼睛看他,忽然扑进了他怀里,哽声道:“谢谢你。”
救命之恩她都没谢,却谢楚留香的一句话。
李娇娇道:“你是不是已经答应让我跟着你了?”
楚留香笑笑,“前面便是刑州,山西的刑州。”
李娇娇不明白,“刑州怎么了?”
楚留香笑道:“只要进入了山西,你就不会再有危险,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再伤害你。”
李娇娇道:“为什么?”
楚留香道:“因为山西有柳老爷。”
柳老爷是谁?山西百姓称他柳菩萨,他的门客称他柳好客,江湖朋友称他柳财神,当然更多的人不太尊敬的称他及时风及时雨,不过,这些称谓总不太叫得出口,所以大家都叫他“柳老爷”。
李娇娇道:“柳老爷有三头六臂?”
楚留香笑道:“他不过是个商人。”
李娇娇瞪大眼,“商人?”
楚留香笑道:“是的,柳老爷一向认为自己是个非常成功的商人,许多人也这样认为。”
柳老爷的银子可以买下两个山西,虽然山西已经是他的,他根本不需要花一分钱,山西境内的所有人都尊敬他,愿意听他的话。
李娇娇叹息,“他一定是个成功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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