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船-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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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次则冲上去，看了一眼卡卡西后，将鸣人拉入怀里，“鸣人！”
　　“没事。”鸣人回头看了看卡卡西落下的身圌体，他的目光在那一瞬间变得复杂难解。但很快他们迅速的离开。皆人回头看了一眼，在渐渐窄小的巷口视线之中，他看到卡卡西滑落的身圌体和卡卡西模糊的看着他，执意不肯放开的目光。
　　卡卡西的手圌机突然响起，那是一首很老的英文歌。他们即使离得很远，也能听到这寂寞苍凉的音乐。
　　卡卡西坐在地上，殷圌红的血液慢慢将他身下的雪地染红。
　　佐助走到他身边，蹲下，“卡卡西？”
　　卡卡西抬眼看着他，微笑，几分疲倦几分柔和。他觉得有很多话想问佐助，想问他有没有背叛过不想背叛的人，有没有后悔的事情，有没有终于觉得身不由己的时候。但他什么也问不出口，他的呼吸变得急促，眼神涣散。他知道佐助在叫他的名字，可惜他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他的指尖勉强的动了动，佐助急忙抓圌住。但那手指很快便不在弯曲，在佐助的手里慢慢失掉了温度。
　　他看着佐助在他迅速变黑的视线里慢慢消失。
　　多年圌前，他还是个不知天高地厚，一心想圌做出一番事业的少年。在一个雨后潮圌湿的夜晚，在那个小小的巷口，执行他一生之中最重要的使命，等待着他一生之中最重要的朋友。
　　有人从那个巷口圌中走出，眼神温和，有些狼狈，却仍是耀眼的。
　　“旗木卡卡西？”
　　“是。”他毫无犹豫。
　　“那卡卡西，要来帮我吗？”
　　“好的，皆人。”他仍是毫无犹豫。
　　佐助放下卡卡西的手指，伸手拂上他那微笑着始终不肯闭上的眼。
　　他看着那面容。
　　而卡卡西的手圌机依然响个不停，那个被皆人开过很多玩笑的手圌机铃圌声在这空洞的地方回响。
　　佐助终于接起那个响个不停的手圌机。
　　“我是宇智波佐助。”
　　T。B。C。　　　　　　　　　　　　　　　　　　　　
　　作者有话要说：　　


☆、迷宫

　　四十六、迷宫
　　宁次开车，车上载着鸣人和皆人，而小南，弥彦，天天以及鬼鲛坐后一辆车走。
　　回去的路上安静无比，连说话声也是极其安静的。
　　宁次从后视镜里去看，皆人在伸手帮鸣人擦圌拭头上的伤痕所滴落的血。鸣人忍耐一般的闭着眼，想来大概是有些疼痛。
　　”回去找圌人看看吧。”皆人最后说。
　　”嗯。”鸣人点点头，接过皆人手里染血的手帕，揉在手心里。他没说什么，以前纲手是他们的专属医生，在纲手死了之后，他们再也没有过专门的医生。小伤就自己处理，大伤的话就去一些规模小的私人医院看看，毕竟要是出了什么麻烦，私人诊所比较容易解决。
　　皆人伸手过去拍了拍鸣人，只觉得触感冰凉，他皱眉，”注意身圌体。”
　　”嗯。”鸣人点点头，他实在有些疲倦了，右手抽圌搐一般的疼痛着，伴随着心跳的频率。”让我靠一下。”他说。
　　皆人想很久没有见到过鸣人这样疲惫了，于是伸手揽过他。见鸣人闭目气息平淡沉稳。皆人也是疲倦至极，却怎么也无法闭目养神。只因他一闭眼，那人的眼神就在眼前不停的盘旋回转。
　　不甘，眷恋，落寞，绝望，也许还有后悔。
　　皆人想着，手指紧紧扣住了鸣人的肩膀。
　　他想没什么遗憾的，鸣人还在自己身边。
　　”大家今天也都累了，说什么都提不起精神，干脆都休息一下，明天九点到这里来，做点总结事务。”
　　皆人站在门口说完，挥了下手，示意大家都可以散了。
　　鸣人站在人群中，看着其他人与他反方向擦肩而过，而他始终凝望着站在楼梯上的皆人。雪已经停了，只有灰蒙蒙的阴沉的天空。鸣人看着，慢慢低下头，眼神落寞。
　　真是抱歉啊，宁次，答应你的事情，怕是无法完成了。
　　”宁次，我去看看皆人，你先回去吧。”
　　”嗯，我在外面等你。”宁次很明白事理，虽然自己也有很多话想和鸣人说，但看到皆人这样的状态，鸣人不可能不担心，血缘这种东西是很奇妙的。
　　鸣人安慰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我和皆人说几句就走。”
　　”嗯，好，我等你。”
　　鸣人点点头，追随着皆人的脚步而去。宁次在他身后看着，双手插圌进口袋里，自顾自的笑起来。
　　”宁次，笑什么？”天天在后面缓了两步问他。
　　”不，没什么。”宁次抬起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只不过突然想起了一个已经无法实现的承诺罢了。”
　　”宁次？”
　　宁次微笑，”没什么，只是突然的感慨罢了。”
　　他曾做了一个很漂亮的梦，他和纲手鸣人住在很偏僻的乡下，连电都是时有时无的，到很小的县城也要很久的车程。木制的房子很简陋，也许会漏风漏雨。天热时有很多蚊子，天冷时三人要在一起才能暖和。种了很多花花草草，养了很多可爱的动物。
　　宁次笑着摇摇头，目光却分外的落寞。
　　成长是个缓慢而痛苦的过程，他只能一个人细细品味。
　　再见，那些漂亮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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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皆人。”鸣人在走廊的楼梯处追上了皆人。
　　平时皆人圌大多和卡卡西通行，二人是从小到大的伙伴，即便有了那十年的空缺，哪里预料到所有一切的信赖在转身之间消失不见，仿佛在明亮的空间里突然落入了黑圌暗，令人有些无所适从的茫然。鸣人太了解自己的父亲皆人了，他知道那些才能和骄傲下付出的努力和代价，他知道皆人给卡卡西的信赖。
　　而鸣人也清楚，没有人能在如此快速的转变下泰然自若，皆人也是如此，而他的性格更不允许在任何人面前露圌出一丝一毫的脆弱。
　　”皆人。”鸣人在距离皆人三格楼梯的地方停下来。
　　皆人看着前方，并不转身，”怎么了，鸣人。”
　　”我会在你身边的。”鸣人在他身后保持着谨慎的距离，安静而坚定，”我会和你一直走下去。”
　　皆人的脚步一下子停止了，他的手放在了楼梯扶手上，转过头来看着鸣人。而鸣人抬起头，静静的看着他，”我不会死，更不会离开你。”
　　皆人看着鸣人，目光先是激烈的挣扎然后慢慢转为安静平和，那些锐气一下子都消失不见，仿佛他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被挫折打击的遍体鳞伤的人，”那就永远记住你的话。”他没有下楼，而是回过头，继续走了上去。
　　鸣人抬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慢慢的收回了目光。
　　那些承诺那么重，压得他几乎受不住，但他仍是慢慢挺圌起了背，仔仔细细的承受了下来。
　　这世界就是这样。鸣人缓缓吐了口气，胸口郁闷的难过。
　　卡卡西的死并没有给他任何复仇的快圌感。其实很早他就明白，复仇并不能带来什么。死去的人能复活吗？这个道理显而易见，他早就明白。其实那些复仇的字眼只不过是给活着的人一个借口，安慰自己，平息自己的怒火，抚平伤口的借口。除了死亡，复仇带不来任何东西。
　　佐助，这样，你还会不会想要救这样的我？
　　从一开始我们就不存在相互信任这种事情。
　　鸣人折回身，慢慢往回走。
　　卡卡西用计，逼得我和皆人翻圌脸，一次除去我以及削弱皆人的势力。只是没想到反被我和皆人利圌用，虽然丧失了一只手和视力，但却得到了宝贵的资料，除掉了卧底的卡卡西。
　　这一局的胜利应该是皆人吧。
　　只不过到头来，为什么我们都无法从心里愉悦起来。
　　鸣人把手放在冰冷的铜把手上，然后头靠上去，冰凉的触感从伤口钝钝的传来。
　　若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局，我们还是会这样义无反顾的去吗？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我们赢了这一局，但我却输了最重要的东西，乃至最终一败涂地。
　　门打开了，风冰冷的扑进来。
　　鸣人看到宁次站在门口等他。
　　”宁次。”他迎了上去，”抱歉，久等了。”
　　宁次见他来，微笑着说，”没关系，是鸣人的话，再揪我也会等的。”他一语双关的说着，目光虽然明亮，但仍是藏着许多过去没有的东西。
　　”宁次，我。。。”鸣人在这样的目光下，觉得自己有些无所遁形。
　　”我知道，没关系。”宁次微笑着说，灰蒙蒙的天空仿佛也明亮了起来。”鸣人的话，无论多久我都会等着，只不过鸣人请你不要离开，让我们能在一起。”宁次看着他，眼神清澈而悲伤，”我再也不要失去什么了。”
　　皆人说，鸣人，我只有你了。宁次说，我再也不要失去什么了。
　　鸣人站在原地，轻轻的回抱宁次伸出的手。
　　从那个闷热的夏日午后的开始，从某条街道的并不算偶遇的遇见开始，在那个银质橘子手圌机链的相遇开始，其实只过了不算很久的时间，但一切都走向了一个不可预知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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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街头混战，给双方都带来了不少的损失。故而双方也都暂时消停了，重新整顿。
　　皆人因失去了卡卡西这个左右手，很多事情有些忙不过来，更因为那么多人他只给予鸣人同等信任，于是借鸣人受伤的机会，将他转至文职，担任辅佐他的职务。而鸣人的搭档也一同晋升，二人告别了持枪生活，转去做书面或一些面对面的谈判工作。毕竟万一双方不和还是要动手，到时候还的靠着宁次才好。
　　大概是因为后来警方查的紧了一些，几个月来都没有什么需要实战的事务，连各处交火的事情也少了很多。日子平静安稳的简直出人意料。宁次每天就是趴在电脑上破译一些有用无用的密码，一直到半夜，然后睡觉，用皆人的话来说简直就是糜烂的生活。而鸣人和皆人也没有过去那么忙碌，只是有一些日常事务和人员调动。一些原本需要交接的事情，因为警方而停顿下来。而关于佐助那边的事情，鸣人抽空取回了自己的资料，然后锲而不舍的挖起佐助的墙角。但佐助也是厉害角色，立即开始修补漏洞。双方在几个月的休整时间里，明争暗斗的争了几回资源，各自都没有占什么大圌便宜。只不过因鸣人手里有他们的资料，所以还是有了几分的胜算。但无论如何，日子相比于之前还是轻圌松无比的，于是随着春天的来临，大家都各自懒散下来，整个气氛都明显的轻圌松起来。
　　这日也是个极其平凡的午后，宁次因为几日熬夜的缘故，趴在床圌上睡觉。鸣人也没有叫他，只是自己去赴和皆人的饭局。距离那次冲圌突已经四月有余，鸣人也没有机会再见佐助，想来本来就该这样，他和佐助之间的交集本就是错误，早就该结束的错误。
　　转过街角，便是他和皆人约着吃饭的地方。那是一幢上面办公下面餐厅的大楼。鸣人跑了进去，只看到电梯门要关，于是急忙叫着等一下，然后冲进去。电梯里的那人也客气，他离电梯不近，但那人还是等了他。鸣人冲进去之后，急忙道谢。其实就在三层，走上去也可以，不过是想快一些。他低了一下头道声谢，对方也没回答。鸣人也不再理睬，只是整理了一下衣服，从明亮干净的电梯门处看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却突然发现电梯里的那人正在看他，于是表情凝滞。
　　”佐助？”鸣人吓了一跳，几乎是立刻转身。
　　”很久不见。”佐助的目光落在他身后，而他身后是明亮的玻璃。
　　鸣人顿时窘迫起来，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非常突然的佐助的指尖掠过了他的额头，那上面有上次卡卡西开圌枪留下的痕迹。
　　”已经没事了。”鸣人喃喃的说，其实他并不清楚地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佐助于是没再说话。
　　三楼并不是很高，鸣人很快就到了。他逃一样的跑出了电梯。只是在电梯门关上的瞬间，鬼使神差一般的回头看了一眼，佐助安静冷漠的面容消失在那铁门之后。
　　鸣人有那么一瞬间在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他很自然地摸了摸腰间，自从右手和视力失去了之后，他便再也没有配过枪。最后他只好自嘲的笑了笑，走去和皆人约定的地方。
　　鸣人到了的时候，皆人早就到了，坐在桌子前看着窗外，表情平静而温和。鸣人觉得在这些日子里皆人变化巨大，即使外表不能体现出来多少，但自己在某些细微的事上看得分明。
　　”皆人。”鸣人拉开椅子，一旁的侍者立刻过来，”来得早啊，到了多久了。”他点了壶茶，然后问他。
　　”没有多久，宁次呢？”
　　”昨天熬夜太晚了，没事挑战密码去了。”
　　皆人微笑，”他还真是悠闲，完全忘掉了自己是做什么的。”
　　”要真是能忘了也不错，我倒是觉得这样的日子非常不错。”鸣人靠在椅子上，姿态轻圌松。
　　皆人看了看他搁在桌上的右手，目光圌复杂的转过了头。
　　”太悠闲了，觉得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出去走走也好。”鸣人左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这几个月只要有空他就一直训练左手，毕竟是右手突然变了左手，怎么可能很快就转换过来。”春天到了，总觉得这样温和的天气很容易让人想到很多以前的事情。”
　　皆人知道鸣人想说什么，淡淡的笑着，”我跟你说过的吧，我和纲手、卡卡西把那时候的梦想录下来，说是以后老了回去看。”
　　”嗯，但你们还没有老啊。”鸣人没有说下半句，还没有老，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但皆人却说出来，”现在剩了一个，不知道再过上十年，情况又是怎样了。”
　　鸣人听了这个话，只觉得暗自心惊，这话很是不吉利，”皆人怎么这样开玩笑，再过几个十年你也没问题啊。”
　　皆人笑的有些慵懒，”随口说说，你还当真了。”
　　鸣人无奈的看着他，身圌体的某个部位浅浅的痛着，他的手指抚圌摸圌着杯子洁白的瓷壁，”在电梯里遇到佐助了。”
　　皆人抬眼，笑着问他，”觉得如何？”
　　”大脑一片空白。”鸣人说完，压抑的笑着，”现在想起来有些傻，我还辛苦的去赶上那部电梯，早知道就不赶了。”他开玩笑地说着，”出了电梯我想，要是我刚才手里有枪，不知道会不会动手。”
　　”不会。”皆人说的很肯定。
　　”为什么？”鸣人有些好奇。
　　”你靠听觉和左手可以？”
　　鸣人不满的撇嘴，”你就觉得你儿子这么弱？就算没有枪，我也可以照干不误。”
　　皆人笑，”火影阁下吗？”
　　”我早就不是火影了，”鸣人摊手，”我只是累计在实际操作的基础上得到比别人更多的经验值而已。”
　　”其实你可以走的。”皆人说。
　　鸣人笑的灿烂，”你真舍得啊。”
　　”舍得啊。”皆人说的坚定，”我不想让你在这条路上继续走了。”他的笑有些高深莫测。
　　鸣人因着他的话无法回答，只好让他继续说。
　　”纲手就是被我们拖进来结果连命都丢圌了，现在我给你机会离开，你赶快给我闪远，然后好好活着，免得我后悔。”皆人说的有些狠。
　　鸣人正色，”我可不是在等你反悔。”
　　”你不要？”
　　”皆人，你舍得我，我还舍不得你呐，你是我父亲啊。”
　　皆人看着他微笑的神态，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