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船-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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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鸣人摇摇头，之后的事情再就不记得了。他的右臂还吊着，应该是没有好。
　　”记得被打了几枪。”
　　”我数了四枪，之后便不记得了。”
　　”不错，还记得四枪。”香磷在一旁比了个数字，鸣人隐隐看出那似乎是个十字。她是和佐助一起来的，说是他非常信任的女人。鸣人本能上的有些排斥，即便知道多中几枪，但没有打中大脑，他记得是和佐助的对立身份。因此他对香磷的语言多了些含糊，连带着一旁的佐助也捎带进去。香磷也不点破，只是说，”你的生命力真是强悍。”
　　”也许吧。”鸣人用左手摸了摸吊着的右手。”只是死也并不是毫无好处，活着也不是毫无坏处。”他抬眼笑笑说，”也许我活着会令更多的人死去。”
　　佐助默默看着他如常的笑容，他站在窗边，离鸣人的床有些距离，还是香磷的位置离鸣人更近一些。
　　”你是被自己人打伤的？”
　　”看起来是的。”鸣人想起了那张愤怒扭曲的脸，想起伊川说自己害死他的弟圌弟，眼神黯然了一下，”他说是我害死了他的弟圌弟。”
　　”以你的能力，就算要全身而退应该也不难，即使不能至少也可以好好的出去，怎么受这么重的伤。”香磷推了推眼镜，”还是说你有原因？”
　　鸣人挑眉，”香磷小圌姐，你是在审问我。”语气肯定。
　　”不敢不敢，我只是好奇。”香磷笑着说，但眼中隐隐带着狡黠的光芒。
　　”我不对自己任动手。”鸣人移动了目光，”他不视我为自己人，但我不能这样。”
　　”你人不错。”
　　”只是原则罢了。香磷小圌姐。难道你没有所谓的原则？”鸣人冷笑。
　　”那你觉得他们还是同伴吗？是同伴的就这样对你。”香磷问到重点，佐助也没有阻止的意思，只是默默地看着。香磷明白若是佐助觉得她问得多了，自然会说话，若他沉默不语，便是代圌表可以，或者说他也想知道。
　　鸣人看着他，眼神中没有半点惊慌，反而是满满的镇定，他平静地说，”那是他们的意思，与我无关。”
　　”是吗？那火影阁下还希望波风他们接你回去？”
　　鸣人飞快地看了她一眼，目光却落在了床单上。
　　”关于你和我们。”香磷看了一眼佐助，后者的目光正落在鸣人身上，看不到表情。”你和佐助君的传闻，连我们这边都听到，你不会都不知道吧。”
　　”与我无关，只是无聊之人的传言。”
　　”可是别人不这么想，比如对你动手的伊川。”香磷笑着说。”你觉得因这个传言而动圌摇的人只有他一人？”香磷这样说着，注意到鸣人放在床单上的手握紧了。她想着就算你是无人能敌世界第一的火影阁下，但你毕竟还在人圌世圌间，哪能不受周围环境的影响。”一旦这样的流言蜚语成了风，你觉得你还能回去？”香磷故意停顿了一下，”还有你现在在我们手里，这下你更是说不清楚了。”
　　鸣人轻轻放开握紧的床单，反而握住那吊着的手。
　　香磷看在眼里。”更何况，你觉得你在波风眼里，和整个组圌织相比，孰轻孰重？”
　　鸣人猛地抬头，眼神锐利。”皆人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
　　”噢，我忘记了，他是你父亲对吗？但非常遗憾，人是会变的，尤其是在他这个位置身不由己。”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他。”鸣人嘴角划过一个轻蔑的弧度。
　　”好，那么让事实来说话吧。”香磷叹了口气，”我相信波风很快能得到你在我们这里的消息。”
　　鸣人的脸有些失了血色，他眨眨眼，声音轻缓，”好。”
　　”顺便告诉你一些有趣的事情。”香磷上前了几步，鸣人下意识的后倾身圌体。
　　”香磷！”佐助突然出声。
　　”你出去吧。”佐助摇摇头。
　　”可是。。。”
　　”香磷，我来说就可以了。”佐助挥挥手，示意她出去。
　　香磷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了。”然后推开门径自走了。
　　香磷出去后，房间一下子安静下来。鸣人努力的想要看清窗外的世界，却仍是一片模糊，刺的眼睛生疼。
　　佐助顶床边慢慢走过来，坐在他的床边。
　　鸣人缓缓的看他，在他做好准备时，他的目光触到了佐助的目光。墨色的眼眸平静无波，没有同情，没有嘲讽，只是平静，仿佛平静的海洋，空寂的掠过海风。
　　鸣人有些畏缩，但很快又镇定下来。
　　”说吧，我准备好了。”
　　佐助的手缓缓放在他包着纱布的右臂，目光始终没有离开他。”你的右手恢复不到以前的样子了，手臂上的枪伤彻底摧毁了你的右臂。”
　　鸣人看着他，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还有，你的视网膜受到了一定的损伤，我想你也知道了，你会看不清东西，永久性，但不是失明。”
　　鸣人面部表情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信息。
　　T。B。C　　　　　　　　　　　　　　　　　　　　
　　作者有话要说：　　


☆、贴边而过

　　三十一、贴边而过
　　鸣人看着他，目光没有任何波动。佐助稍微有些惊讶，但并未表现出来。
　　过了大概一秒钟的时间，鸣人侧了侧头，很轻缓的笑出了声。”佐助君这样看着我，是在期待些什么吗？”他的眼中装满了虚伪的坚强。
　　佐助伸出手，覆盖在他湛蓝的双眸上。这次鸣人没有躲闪，只是任凭佐助把手放上去，温暖而舒适。
　　”不躲？”
　　”我相信佐助，你不会对我做什么。”鸣人笑笑，灿若阳光。
　　佐助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鸣人这么觉得？”
　　”难道佐助君会吗？”他突然显出了虚弱之态，也许是身圌体尚未完全康复的关系。
　　”我们还是敌人。”
　　”佐助君居然有门户之见啊。”鸣人的眼睛被佐助的手覆盖着，素有没见到佐助这时候的表情。
　　佐助沉默了意下，收回了手。于是鸣人转头去看他，不知怎么的，他因着对方的沉默竟有些伤感起来。
　　”怎么了？佐助君。”
　　”鸣人，你觉得身圌体如何。”
　　”还能如何，既然都没办法用了，我还能如何。只有接受。”他说着，态度毫不在意。
　　”你比我想象中更冷静。”
　　”若是佐助会如何？事已至此。”鸣人的眼中掺杂着些许的寂寞，”恐怕回去也只是负担，帮不了皆人了。”
　　”你觉得还能回去？”
　　”能。”鸣人说，目光落在床的另一侧。
　　佐助很认真的看他，”如果觉得。。。”鸣人抬头看着他，”如果觉得不行的话，就来我这里吧。”
　　鸣人笑着，无奈迷惘的感觉流露圌出来。”不行。”鸣人把手放在佐助的手上，”就算是回去就要死，我也必须回去。”他说，”若是我此次留下，不就应了他们的流言吗。”
　　”如果你坚持回去，我也不留你，只是你要考虑清楚，要对你自己的性命负责。”
　　”我哪里有什么责任要负，反正终归要死，在哪里都一样。”
　　”你真的这么想？”佐助看着他。
　　鸣人看到他目光里的了然，笑了出来，”为什么我们才见过四次面，佐助君就对我如此了解，莫不是你有读心术。”
　　佐助却突然不说话了，目光也有些移动。鸣人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这个人在害羞，于是他很想确定一下，”佐助是在害羞？”他的眼里含圌着少许恶劣的成分，像小孩子一样期待着对方的反应。
　　哪知道佐助只是平淡的回应，目光也没有移动，”没有。”
　　”移动目光就是心虚的表情，佐助不回答我的问题也是噢。”
　　空气中有人默默叹气，鸣人终于满足的调转话题。”其实那一刻我也想了很多，比如纲手姐的仇还没报。”
　　”仇圌恨是不会完结的。”
　　鸣人笑出声音，”佐助说这个话一点都不符合你的身份。”他毫不在意的继续说，”那时候便想我还不能死，有很多事情还没有完成怎么可以死。于是现在算是活过来了，但似乎也没什么大的用处，你看我右手也不能用了，而且眼睛也看不清楚了。”鸣人没办法举手，只好摆摆手说，”就算找到了仇人，又能如何？”
　　”那你可以放弃。”
　　鸣人看着另一边，目光变的狠戾。”不可能，只要我活着，纲手姐的事情我不可能放下。”斩钉截铁。
　　佐助看了他一眼说，”那个人希望你这样吗？”
　　”怎么可能，他性格平和，总希望我和皆人能放下很多事情。”鸣人摇摇头，”若是真能放下就好，况且不做什么，我也会觉得对不起她。”
　　”你也只是求个心理安慰罢了。”
　　”佐助，你说话可以客气一些吗？我正承受着双重心理伤害。”
　　”我只是陈述事实罢了。”佐助说话总是冷冰冰的样子。
　　鸣人微微抬头看他，想知道这个人除了这种表情之外应该是什么样子。”对了，你欠我一个微笑。”他说。
　　”有空会还。”
　　鸣人悻悻的想什么叫做有空，简直就是一张空头支票。”另外，佐助，关于那件事我还是如此，”他顿了顿，”关于纲手姐我不会放弃的。”
　　佐助看他目光坚决，”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纲手姐的事莫不是你做的？”鸣人说，随即又叹了口气，”算了，我不想跟随谣言。”
　　”那你不然去找警圌察？很危险，而且。。。”佐助看着他，”你的眼睛和手。”'
　　鸣人笑笑，”我是火影啊，所以就算看不清楚，手不能用也是一样的。”
　　”那是看不到你背后艰辛的人说的话。”
　　鸣人还是笑着，”没关系，我可以做到，可以为纲手姐报仇的。”他的声音有些低，神情渐渐疲倦下来。
　　佐助见他脸色，知道他的身圌体没好全，肯定是累了，毕竟刚刚恢复，时间长了身圌体怕是支撑不住。
　　”有些事情在有些时候必须放手，你要明白。”他说，”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以后再看吧。”
　　鸣人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说的也是，反正现在也做不了什么。”然后疲倦的闭上双眼。
　　”鸣人。”佐助临出门前突然说。
　　”怎么了？”鸣人躺在床圌上，闭着眼问。
　　”不要做危险的事情。”佐助的话总是带着克制的冷静和漠然。他话里的含义既像严厉的警告又像温柔的劝阻，鸣人想也许是混合了两种不同感情的缘故。
　　鸣人没答应，只是闭着眼静静的躺着。他很长时间没有听到关门声和离去的脚步声，直到他疲倦的迷迷糊糊的睡过去时，有人伸手盖住了他的眼睛，空气里传来某人模糊的低语，冷漠的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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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次开灯，家里已是永远的冷清寂寞了。房间里尽是空荡荡扫来的风，即便里深秋还有时日，房间里却充满着萧索的秋意。手提电脑上积满了薄薄的一层灰，似乎是多日没人动过。整个房间映着昏黄的月光，只有鱼缸处亮着明亮的白光，几条漂亮的金鱼在里面自圌由的游圌动。但这样的景致并未给房圌中增添温暖的颜色，反而添了几抹寂寞的韵味。
　　”我回来了。”
　　宁次停了几秒后低头笑笑，便脱了衣服进去。衣服上染了血，他很快把衣服丢进洗衣机。洗衣机轰隆隆的转着，总算为房里加了点声音。
　　宁次打了个哈欠。他最近有些劳累过圌度，浑身都透着疲累。然后去浴圌室放了热水，一边放一边走到鱼缸旁，扔了些鱼食，看那些鱼儿你争我夺。
　　宁次转身进了浴圌室，隔着玻璃门，只有模模糊糊的水声，鱼儿依然在那里抢夺着所剩不多的鱼食。
　　大概一刻钟后，宁次头发还滴着水就从浴圌室里出来了，穿着厚实的浴衣。
　　”我是宁次。”
　　”不，不用了。”
　　”多谢好意，我还有事，就这样，再见。”
　　宁次挂断电圌话。他原本就不爱出去，只是因着鸣人，才偶尔出去玩玩。现在鸣人不在了，他自然是毫无娱乐活动。他坐在沙发上，拿起一旁的一叠资料，慢慢地整理着。
　　昏黄的月色落下来，他伸手遮住眼睛。
　　我不会原谅你们的。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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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到鸣人的身圌体好了大半，已经进入了深秋，街上的落叶金黄圌色的，铺满了整个世界。
　　鸣人就算是靠在窗口，也只能看的隐隐约约的金黄。他基本上被限圌制了行动，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在对方的总圌部，不可能让他自圌由自在的闲逛。于是他只好从这里往外看，看那一片模糊的世界。
　　在这段日子里，佐助会偶尔出现，次数不多，但很平均。比如每个星期的固定几天在固定的时间出现，好像定点闹钟一般。若是他出现的话，基本上都是鸣人说话，佐助听着。即便鸣人多日都被限圌制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似乎也不妨碍他的滔滔不绝。他总是笑着说些天气，也从不问佐助外面情况如何，仿若与世隔绝。但佐助知道，鸣人从没有放下，就好像他所说的，有些事情，永远都放不下。
　　”鸣人。”
　　”佐助真是悠闲啊。”鸣人坐在床圌上，笑得灿烂。多日下来，他们二人之间比当初熟悉了不少，连敬称也省略了。
　　”看你恢复的怎样。”佐助走过来，看到床边的橘子，”哪里来的。”
　　”你家的香磷小圌姐带的，我跟她说我想吃，她便带了。”能进入这里的只有佐助和香磷，香磷负责治疗和一些日常事宜。
　　佐助看了一眼，剥好的橘子互相靠在一起，圆圌滚滚的。鸣人随手拿了一个，开始一瓣一瓣的吃着。佐助看了看，说，”喜欢吃？”
　　”算是吧，估计是随了皆人。”
　　佐助不语，注意到鸣人拿橘子的是左手，他记得几日前见鸣人要么垂手，要么以左手劳作。
　　”身圌体怎么样了？”他走近去看，站在鸣人的床前。从这个位置能看到窗外的寂寞，也能看到鸣人垂着的那只手。
　　”老样子。”鸣人吞下一瓣橘子，笑，”没变化。”他试着动了动右手，”你看，最多举到腰间就是极限了。”他摇摇头，看着自己的右手，带着有趣的目光。”至于眼睛，我看着你，很是朦胧，只有淡淡的轮廓。”
　　”但你从未放弃。”佐助说。
　　”这个啊，我怎么可以放弃。”鸣人很轻的说，”佐助就没有不顾一切也要实现的梦想吗。”
　　佐助沉默了很久，鸣人也只好等待。
　　”又。”
　　”那为了那个梦想不顾一切的决心呢。”
　　这次佐助回答得很快，”有。”
　　”果然。我觉得佐助就应该是这样的人，我现在也可以了解到那种心情。”
　　”复仇并不值得赞赏。”
　　”那佐助的愿望是什么？”
　　佐助看着他，很久都没有说话，鸣人再次良心极佳的等待着。只是日光西斜，他也没有等到答圌案。最后佐助只是沉默的从柜子上拿过没有剥的橘子，慢慢剥圌开，放在桌子上。而鸣人也只是沉默的看着他的动作，直到佐助离开，他的目光才转回到橘子上。鲜艳的橘色，却看不清轮廓。他缓缓的，伸出手，伸出右手。
　　他的柜子和床的高度比例是正常的，只要他把右手举到与肩齐平就可以够到橘子。鸣人很努力，但他的视线模糊。只能大概的看到方位，就算直线距离到了，可始终到不了那个高度。
　　鸣人很痛，却仍是坚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