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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厨娘很悠闲-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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苁且谴蛩愕摹!
白老头与燕姓侍卫皆不敢答话,战战兢兢立在一角。
中年男人不再看外面的街景,而是问道:“那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她还为阿言生了个儿子?西景,你那药已经毒不死人了吧,若非你我自少年时期便相识,我到要以为你已背叛朕了。”
坐在中年男人对面的白老头一惊,噗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登时就满脸泪痕道:“奴对陛下的心,天理昭昭,日月可见,陛下怎可怀疑奴。”
“罢了,你起来吧,我不过说说,你倒当真了。燕时,你扶他起来。”
“主上,那毒见血封侯是毋庸置疑的,奴敢拿自己的向上人头作保,至于凤王未死反而失去记忆,这中间,奴怀疑凤王身边有不输于奴的医术大手,这才将凤王救起,起死回生。”
“西景啊,你确实老了。”他哂笑一声。
白老头下垂的眼袋抖了抖,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岁月无情,他早已没有年轻时候那股子的狠劲了。
“若是以前,那对母子早就成了你的针下鬼。阿言仍在朕的心里扎刺,朕尚未拔出,转眼,他连儿子也有了。西景啊,你让朕失望了。”他微笑着如此道。
声音轻轻的,却让白老头双股颤颤,嘴唇哆哆嗦嗦的上下张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
耳边飘过的是街市上的吵杂声,其中有妇人讨价还价的,有吆喝叫卖的,有小儿哭闹要玩具的,童言童语,霎时天真无邪。
白老头脸上的汗一下就流了出来,过了半响才斟酌字句,苦笑道:“陛下,奴是一个大夫,本该治病救人,悬壶济世,可奴这一生,手上救的人却没有杀的人多,随着年龄越大,奴这心里就越不安,半截身子埋入黄土,奴怕极了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杀孕妇、杀婴儿,奴真的下不去手。”
“咳。”一口痰堵在嗓子眼儿里,他忙捂住帕子深咳起来。
听到那咳嗽声,白老头垂着的头更低了。
嘴里尝到了一丝咸腥味儿,他敞开白绢帕子看了一眼,一口浓血正躺在里头,他脸色一霎灰白,狠戾的道:“斩草必须除根。”
“白西景,这事还是你去办,定要人不知鬼不觉。”
白老头听出他的杀意,无奈点头,道:“奴遵命。”
“主上,故人庄到了。”燕时道。
故人庄,小厨房。
乔木掌勺炒菜,斡哀奴坐在小板凳上摘菜,那小板凳小,而他很大,又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一下下的摘菜,让他看起来很滑稽,乔木却喜欢他这样听话。
因怕他被人认出来,故常常拘着他在小厨房里干活,他也不反抗,不用伺候人,像小五一样对客人赔笑脸,他乐得自在。
“再看我,就别怪我在青天白日对你做什么。”
“你怎知我在看你,我看你身后的那堆油菜花不行吗。”乔木笑嘻嘻道。
他似笑非笑的抬起脸,“昨夜是我伺候的不够,让你大白天就欲求不满,不若今夜我多多努力满足你如何?”
“滚!”乔木脸红怒斥。
他低低一笑,不与她一般见识。
“真香呢,二姐你又做了什么新奇的吃食了。”夏小麦从外头走进来,看见蒸笼里正冒着热气,眼睛一亮就去掀那盖子。
“是萝卜糕。”乔木收起与斡哀奴调笑的娇羞面容,忙一本正经的回答。
她算是摸清夏小麦的一点脾气了,这丫头骨子里还是个卫道士呢,看不得女人和男人说话。
“烫。”伸手去捏,被蒸汽滴了一下,忙缩了回去,对乔木道:“对了,我来是要告诉你仙客来有一个老爷要你过去呢,还点名要斡哀奴也去。我问他们可是因菜色不满意吗,那个腰间挎刀的凶男人就瞪我,哼,我又不是他们家的丫鬟,对他们要惟命是从,我多问一句又怎么了。”
“可是哪个老客人要见我?”乔木一边脱围裙一边道。
“是新面孔,我敢确定,那三个人以前没来过。不过,我看他们穿着打扮很是贵气,怕也是有身份的人。我听其中有两个人的口音竟然还不是咱们扬州人呢。大概是慕名而来。”小麦咬了一口热气腾腾的萝卜糕,嚼了嚼,道:“这个糕闻着香,可吃起来却没有金丝糕好吃。”
“那是自然,你也不看看金丝糕我用了什么材质,这萝卜糕我又用了什么,本就没指望这个萝卜糕赚钱,我就想拿这个当赠品,免费给客人吃,算是对老顾客的回馈。”
乔木蓦地盯住,紧张的道:“你刚才说什么,他们也要见斡哀奴?”
“对啊。”小麦擦了擦嘴看着斡哀奴,兴奋的道:“说不定二姐你捡来的这个小伙计还是个家世显赫的贵公子呢,嘿嘿,你瞧,这不就找过来了吗。”
“别胡说。”乔木轻斥。“你把萝卜糕都端出去吧,我去后院会会那些人。”
“我和你一起去。”斡哀奴紧随其后。
乔木瞪着他,咬了咬牙,“就算是,你也不准走,你莫忘了你承诺过我的。”
斡哀奴刚要伸手去碰她,乔木直接躲避开去,不理会他,跟小麦道:“我哪有那么好的运气,随便捡就能捡到一个皇亲国戚。我去去就来。”
“你也跟我来吧,看看是不是你得罪贵人,贵人找上门来教训你了。”
斡哀奴叹口气,看着她窈窕的背影,眉目纠结。
夏小麦总觉得这两人之间的相处很别扭,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来,独自嘀咕道:“一个别驾公子,一个酒楼伙计,她总不会弃珍珠要鱼目吧。”
想一想她自己就先否定了,咕哝道:“要是搁在以前她肯定会要一个能给她荣华富贵的男人,可现在……弄不懂。谁管她,唔,这个萝卜糕怎么越吃越好吃,不像金丝糕,吃第一个美味,再吃第二个就觉得腻了。”
仙客来,是单独的一个小院子,专为那些吃饭讲究排场的人准备的,里头假山流水,亭台楼阁,荷塘小桥都有,小巧精致,意境非凡。
凉亭里便见一个头戴嵌玉幞头的男人正坐在那里用膳,而其余两个一老一少都恭敬站在一旁伺候着。
的确是生面孔,之前不曾见过。打眼一看,乔木思忖。
“阿言。”中年男人见他们二人走近,头也不抬便喊了一声。
乔木听不懂,面色不变,只以为他在叫身边的人,而斡哀奴,他似乎听得懂,脑海里却是空白一片,神色微微有变,可他的脸又被一头不修边幅的长发遮着,其他人若不是扒开他的头发压根就发现不了。
“阿言,你过来。”放下筷子,他直接看向斡哀奴,淡淡命令。
“这位老爷,您是叫……”乔木插嘴,被那腰间挎刀的人一瞪,乔木消了音,还真如小麦说的,这个腰挎弯刀的男人凶的狠呢。
“你是叫我?”斡哀奴上前一步,飞扬入鬓的眉一扬,直接坐到他的对面,“你认得我?”
见他这般迷茫,中年男人笑了,摇摇头道:“你不是我最小的弟弟,是我认错人了。”
“你以为我是你弟弟,所以才要见我?”斡哀奴道。
他点点头,“是啊。我弟弟离家出走多年了,我一直很惦念他,一直在派人打听他的消息,听说故人庄的夏二娘子捡了一个男人回来,我就来看看。”
“乔木,他不是来找我的,你该放心了,厨房里的菜还没摘完,咱们回去吧。”他拉着乔木的手就要走,一点也不喜欢自己的女人抛头露面。
“这位老爷可还有事要问,若是没有,小女便告辞了。”乔木蹲身行礼道。
“不急。反正我一人用膳也没有趣味,不若你二人坐下来陪我一起用一些,顺便咱们聊聊天,我对你是如何捡到他的很感兴趣。”他邀请道。
“这不……”乔木推辞之语还未说出口,那燕时弯刀一抽挡在凉亭出口处,冷声道:“主上让你们坐,你们便坐,莫要废话。”
乔木略恼,心想自故人庄开业至今还没有一个敢来砸场子的呢,怎么,今儿个终于被她遇上上门踢馆的了?!
口气便不好道:“这位老爷是何意?”
他掩着帕子深咳了一会儿,笑了笑,面目友善,“坐下吧。我这位手下脾气不怎么好,免得被他误伤。”
斡哀奴将乔木挡在身后,蓝眸发着寒光看着燕时,冷声道:“那正好,我的脾气也不怎么好,最厌恶旁人挡我的路,不若就砍了他。”
“我觉着这主意甚好,反正也在咱们自己的地盘,杀个把人,埋个把尸,神不知鬼不觉的,官府也找不上门来。斡哀奴,你放开手脚干就是,把这起子找事的人全都给我打趴下。”乔木往石凳上一坐,冷言冷语道。
“放肆!”中年男人怒道。
“你大胆!”乔木拍桌。
“你可知我是谁!”
“你是谁,请自报家门,我洗耳恭听。”乔木心想,扬州城最大的官是刘别驾,最尊贵的人是凤王,这两个都与故人庄有关系,她还怕一个外乡来的找茬的人不成。强龙还压不过地头蛇呢,就算皇帝老子来了,他也得掂量掂量再办!
“大胆刁民!”燕时拔刀相向。
斡哀奴虽手无兵器,却丝毫不惧,护在乔木身侧随时准备出手。
“燕时,你退下。”他蹙起威严的浓眉,摆摆手。
“遵命。”
乔木见他们主仆作为,尊卑有度,等级森严,心中便有不好的预感,气焰暂消,悄莫声息离开了石凳。
“你坐这里。咱们心平气和的好好说会儿话。”他不理会乔木,点着斡哀奴道。
“你去坐。”乔木戳戳他的腰,示意他去。
“你长的与我那弟弟很像,我见了你就像见了他,咳,咳咳。”他捂着嘴深咳了一阵,接着道:“你也见了,我身体不好,已病入膏肓。我今日来找你,就想借着你和他说些话,以了我最后的心愿。”
他表现的就像一个思念弟弟至深的好哥哥。
乔木也不禁可怜他。
☆、强宠农女没商量 第094章 小糯米团子
这是一个蝉鸣蛙叫的午后,仙客来的凉亭里气氛剑拔弩张。舒殢殩獍
看着那个头戴嵌玉软脚幞头,身穿圆领暗黄色薄长衫,腰围一条镶玉黑腰带的中年男人,她心里的不安逐渐加重,实在是他身上的气质太特别了些。
明明脸色蜡黄,病入肌骨,周身气韵却还是那样的威严,就像……就像在凤王府见到的凤王,那个时候他虽然坐在轮椅上,可气韵却是不容他人亵渎的,霸气威严,贵气从容。
这样的想法一入心,乔木便惊了惊,莫不是眼前这位病歪歪的老男人也是一个王爷吗?
禁不住把斡哀奴与他放在一起对比,不比不知道,这一深入探究,果见他二人的眉眼之间有些微的相似之处。
乔木舔了舔唇,身子僵了僵,苦笑连连,怨不得人家连鸟都不鸟她,大抵是因为她的身份够不上的缘故。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斡哀奴。”他淡淡的回答。
乔木抚额,心想这样明显贬低他的名字,会不会为家人招来灭顶之祸。
堂堂一个王爷,被她弄成一个人人可以欺负的小伙计,这仇怨算是解不开了。
那男人淡淡瞥了乔木一眼,那眼中的杀意让乔木胆颤心惊,强自镇定,低眉敛目做出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来,希望他能看在她并没作恶的份上,绕过她的家人。
心里止不住的怨念,她能对付得了“受害者”斡哀奴,却对付不了,找上门来为亲弟弟“报仇雪恨”的哥哥,他们又是那样手握生杀予夺之权的大贵族,难道是天要亡她不成。
不,事情尚未有一个明确的结果,她不能自乱阵脚,想至此,拂了拂额前的碎发,脊梁挺直,抬头挺胸,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最不济,她还有一个杀手锏呢,总能保住家人不受牵连。
“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来,陪我喝一杯。”他以天子之尊,亲手执壶为斡哀奴斟酒。
白老头板着一张脸立在身后,原本充当木头人的他,却忽然转过脸来,他的脸老态龙钟,发,银白似雪,给人感觉便是一个会拿着糖诱拐小孩子的坏老头。
乔木猛的看向他,这才发现这个老头是谁。之前被那中年男人身上的威压骇住,全副心思都放在应付他上,不曾注意到默默无声的他,这会儿镇定下来之后再看,倏然发现了一个被她忽略掉的人,乔木心里咯噔一下。
她从来都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主仆三个的组合处处透着诡异。
是她遇上斡哀奴的事情就神经紧绷,想多了吗?
白老头是扬州城里,刘别驾都要给几分面子的不仕神医,在扬州城定居十多年了,不娶妻,不生子,就收了几个乞丐子做徒弟,脾气坏,为人傲,对任何人都不假辞色,这会儿他却和这两个外省来客搅合在一起,且对那中年男人毕恭毕敬,种种迹象不让人怀疑都难。
“不记得了。”斡哀奴看了乔木一眼,淡淡回应。对被推至跟前的酒,他连看都不看。
不是他拿乔,而是身为酒楼内部人员,又是夏二娘子的入幕之宾,他自然知道用来招待食客的酒水,无论它们要价多高,从来都是次品。
自从喝过某个女人心血来潮,用蒲桃酿制的一种红色酒液之后,对其他的酒,他就难以下咽了。
“哦,原来是这样。可,为什么会不记得呢?难道你就没想过要去找自己的父母兄弟?”
“不想。”斡哀奴长眉蹙起,口气有些不耐烦。
乔木嘴角抽抽,掩面败退,瞧瞧他这副臭德行,这就是她不让他下楼招呼客人的原因之一。
让一个王爷当伙计,除了得罪客人,打碎盘子之外,再也没有别的用处,这也是夏玉树等人对这个伙计不干活,只会摘菜而毫无怨言的原因。
试想,一个月打碎那些骨瓷碗碟的花费已经足够故人庄再去雇佣十个小伙计了,谁还会期待他干活,又可怜他身世成谜,无家可归,只好让他躲在厨房里摘菜。
最初的时候在大厨房里让他摘菜,给他一堆水芹,他老人家倒好,留着菜叶,反倒把梗给扔了,天知道水芹吃的就是梗,扔的才是菜叶子,把夏玉树气的挥着大铁勺就想敲碎他的脑袋。
最后乔木小心计得逞,彷如观世音下凡,拯救他们这些“可怜的小百姓”,自发的把这个麻烦精领到了小厨房里放着,领略到了这位只懂吃,不懂干活的“大爷”属性,果断的扔一堆土豆、冬瓜、南瓜和一把小刀子给他,再给他一小板凳,让他剥皮。
这“大爷”别的不行,剥皮的功夫却是顶顶的好,但见他将一大冬瓜往木板上一放,刀子在手,天下我有,唰唰唰几下,一个两岁小孩高的大冬瓜就被剥的赤条条来去无牵挂了。
乔木看着他,不管他干啥都觉得赏心悦目,心情也跟着节节攀升,做起菜来也有劲了,美食美味层出不穷,把个食客们吃的满面红光,来故人庄来的更勤快了。
“乔木,咱们走吧,蒸笼里的包子熟了。”站起身,这位“大爷”直接看着乔木道。
乔木额角也开始抽搐起来,什么死德性,一个破伙计就敢直呼她的名讳。
瞪了他一眼,乔木对着中年男人略略一笑,歉然道:“他脾气不大好,您见谅。”
“喝了酒再走吧。”他不依不饶,使出浑人的伎俩,道:“不喝可就是看不起我了,难不成你们扬州人欺生,听出我非扬州人就想慢待我?”
“您多想了,我们开门做生意,拿上门来的客人当皇亲国戚尊敬着还来不及呢。他不喝,我喝也是一样的,您看呢?”
他边咳边笑了起来,稳了稳气息方道:“你代替他是个什么说法,难不成你们两位是夫妻。可我看你的穿着,再看他的穿着,一个绫罗在身,一个粗布葛衣,夫妻是如此做的?”
乔木从容一笑,大方道:“我是这酒楼的老板,他是酒楼里的伙计,他得罪了客人,客人要罚酒,我当老板的替一个伙计向您赔罪有何不可?”
“真是牙尖嘴利一刁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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