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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朱阁-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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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我既是决定了就不会轻易退步。委屈,我苏瑾妍受的了,但也要心甘情愿的受!”
她的声音洪亮,让旬好听得一震,“你的意思是,我还不值得你那么做?”
“是!”
苏瑾妍轻阖眼帘,他确实还没有让她到付诸一切的地步。
“而寒弟却可以?”
提及萧寒,苏瑾妍声音都轻柔了下来,“他真心待我,我自是全面对他。”
她的感情向来浓烈,一旦付出,就不会有丝毫保留。眸光温和,不禁想到他高马上的那一句,“阿妍,跟我走!”街道之上,众人之前,他的话沉而有力,没有犹豫,只有坚决。
如此付出,那一瞬欣喜、意外、感动等词都不足以表达她的心境。
实在太过震撼!
他可以无所畏惧,那自己便是沦为外人的话柄,又如何?至少,他允了今后会在一起!
今后……是无止无尽的时日吗?
她的脸颊突然绯红,一时竟忘了眼前站着的旬好,独自沉浸在那场画面里。
旬好只觉得内心被揪紧,她的欢颜和坚持,居然都为了另一个男人。喉咙处的涩意无法消散,他走到苏瑾妍跟前,威严的声音响起,“既是这般,为何那时没有拒绝我?瑾妍,你根本就是不敢面对,你在畏惧我!”
他闭了闭眼,沉声道:“是因为我的身份,让你怯场想要离开不知怎么,面色却渐渐缓了过来。
他总觉得,她是喜欢他的。
苏瑾妍摇头,“不是的,并不是因为你的身份。”眨了眨眼,橘红色的夕阳将她的玉面染红,光晕朦胧间,只觉得飘渺不实。
“瑾妍?”
对于他的再次唤声,苏瑾妍清晰地回道:“之前你说我不敢动情,我也曾回思过,总觉得你说的有理。但现在,我发现我还是原初的我,一旦生情,仍旧不会计较其他。”
再世的她,也曾对俞恒掀起了前世的涟漪,这种感觉同于和旬好相处时。
她以为这就是心动,想要接近想要一起,便沉溺进去。等到最后,连自己都分不清那到底是不是,或许一贯的坚持和理念,会阻碍她的思想,让她错看了自己的心。
但面对萧寒的时候,心境完全异于那般,她想了解他,是用心去了解他,慢慢溶于他的生活。
“当初?你还对谁动过情?”
旬好极为敏感地抓住关键词,且不等她回话,就极其厉声地说道:“瑾妍,莫不是你觉得说了这些,我便会放手?你不该如此三心二意,既是当时进了我的怀抱,哪容你说离开就离开?”
第一百四十九章 告状
萧寒颇是心乱地候在院门外,半晌才见到旬好从里走出步子挪过去,低声喊了“表哥”,却见那人拂袖远去。他面露尴尬,原地顿了一瞬忙跨进盛华阁。
她面朝西边落日,晚霞绚丽多彩,听到身后脚步,转身展颜。
“阿妍。”
萧寒柔声唤了她,面前少女面色如常,他却不放心地问道:“他,是怎么说的?”
苏瑾妍移步在他身旁,“我将话都挑明了,他如何说又有何重要?”见到他表情仍旧肃然,微微撅了嘴添道:“走啦,方才你大姐教我打蝴蝶络子,我才学了一半呢。”
她越是平静,萧寒便越是不安,拉着她的胳膊语气沉沉道:“阿妍,他有没有为难你?”喃喃的声音,透着心疼。
苏瑾妍娇笑,明媚灿烂,“咱们不提他,好不好”
萧寒左臂一揽,将她纳入怀里,低头搁在她的肩上,“好,我们不提他。”
既是你不想说,那我便不问。
“是我早前立场不定,和他之间阄了些误会。萧寒,如果他让你离开我,你会不会答应?”本是极其肯定自信的苏瑾妍,此时却想亲耳听他一声回答。
“自然不会!”
抱着她的力道又重了几分,萧寒摇头回道:“我和他关系虽好,旁的能让,但哪有说将喜欢的人推给他的?我虽顾忌他,不愿轻易惹恼他,可不代表我就惧怕他。阿妍,若是护不了你,怎么配得上你?”
他虽是这般说着,心中却极为无奈…
曾经,他眼睁睁地看着绾绾踏上宫车,看着她一步步离开自己。萧家上下皆反对自己和她一起,他虽努力坚持,最后却还是向命运低头。便是现在给了阿妍承诺,但自己真的有那个能力吗?
心里一阵难受。他不可以放开她,绝不能让人夺了她!
苏瑾妍闻言却嬉笑嫣然,应声道:“真好。”
被人呵护重视的感觉,真好,仍旧让她迷恋沉沦。不管今后如何,相信这是他的真心话。外界阻力如何,齐二人之力难道还渡不过去?关键是彼此有恒心。
搁在她后背上的左手往下挪了挪,极其小心翼翼地搭在她的腰际上,萧寒亦觉得甜蜜。心却跳得极快,陌生的快感由心底蔓延至全身。
转眼,苏瑾妍已然在萧国公府住了三日。
苏府里,仆妇间议论不断,都说自家七姑娘厉害,得了国公府人和长公主的喜爱,今后嫁给萧家世子指日可待。姑娘间有羡慕有嫉妒,面上却都以她为荣。水涨船高,有高门贵妇的姊妹,今后她们的亲事能差到哪去?
其中当属九姑娘苏瑾嫣最为热情,得了空就往苑源楼跑,侍奉在嫡母罗氏身旁,说笑逗她高兴。
罗氏待她亦和气,自四姐儿去了之后,身下便只有三个闺女。
妍儿自是不必多说,玉兰阁里的那位可以忽略,剩下的便只有这个最小的庶女,难免是想培养地贴心些。好在她虽幼时顽皮胡闹,但随着年龄增长,现如何也变得安静守礼了起来。
适时,九姑娘取了写好的字帖过来给罗氏看,得了几句夸奖后满脸欢喜,凑在身旁亲昵低语。见嫡母被自己逗得心情不错,趁机问道:“母亲,七姐姐何时回府?”
罗氏掩下笑意,她亦想将女儿接回来,然老太太又担心催着让她回府,会惹恼了萧家的人。
事到如今,萧苏二府谁不是默认了这事?老太太说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此事必须得成。
妍儿被接过去的那天,长公主派了人过来,次日萧大夫人又差了人过来。通过来人的态度,苏府很是放心。但毕竟是没有出阁的闺女,罗氏如何放心让她一直这么住在别人家?
那日是情非得已,如今东平侯府的事已经过去,该回家了。
“母亲?”
罗氏看着眼前的九姐儿,低声回道:“你七姐过几日就该回了,嫣儿可想姐姐了?”
九姑娘低头笑着点了点头,“是啊,七姐不在府里,都有些没劲。”
素来她交好的一直都是苏瑾妤,并不如何同苏瑾妍往来。罗氏亦是知晓这一点,可并不责怪。自己当初也是做过姑娘的人,姊妹间相处审时度势,最是寻常。
“这几日可去看了你三姐姐?”
九姑娘略有失色,起身乖巧地站着回道:“回母亲话,女儿去了。”手指绞动着帕子,似是极为紧张。
“她现在可怎样,没有再闹事吧?”
这种话同晚辈说不合适,九姑娘觉得罗氏是另有所问,低眉寻思了会才答道:“女儿昨日过去,在廊下听到三姐在咒骂七姐。”声音越来越轻,连脑袋都埋了下去,小心地觑了眼罗氏复又道:“女儿瞧三姐是不是疯了,怎的如此出言不逊,还敢说七姐的不是。”
罗氏冷笑,庶女不难抚育,便是原配留下的孩子才棘手。尤其是三姐儿,这些年没让自己少操心。对她冷淡会被人说无情,对她太过亲密,又担心外人多想这位继母是否另有所图。
“哦,她说妍儿什么了?”纵然知晓苏瑾嫣的话不全为真,罗氏还是有此一问。
“女儿不敢说。”九姑娘佯装胆小,听得罗氏复催促才又道:“三姐说她今日都是被七姐害的,还说今后女儿跟景哥也不会有好下场。”
罗氏怒目,“妍儿害了她?”说着一拍案桌,冷哼道:“到底是谁害了谁?若非是她,我家妍儿能吃那些苦头?”
话说口,注意到眼前少女双目好奇,忙敛色就道:“还有什么,你一并说来。”
九姑娘便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皆是苏瑾妤如何辱骂污蔑苏瑾妍的言辞。
罗氏听了后沉吟,心念道:想来她身上的性子,是该磨磨了!
便是嫁的不好,但代嫁的日子也不该如此安逸,总得为女儿出口恶气。她想着招近九姑娘,含蓄道:“你三姐这些混帐话,若是你家租母听了,少不了又得一番责难。”
第一百五十章 不甘
四月初八,东平侯的初七,原该喜事热闹的俞府,此时绸异高挂,哀戚浓悲。
俞夫人憔悴地靠在床柱上,素装雍容的年轻妇人坐在床头,亲自侍药,沙沙低语地安慰道:“母亲,您可不能倒下,府里需要您,大弟也需要您。”
闻者避开药勺,声音中尤带了几分哀怨,“别提你那兄弟,当初我就不该由他。你父亲这病来得急,才几日就去了,留下这偌大的东平侯府给我,孤儿寡母的,可真是好狠的心……”含着抱怨、带着伤心,眼泪流得越发厉害。
已然成为川王妃的二姑娘俞巧仙见状,忙放下药碗举起帕子为母拭泪。侧身坐在床沿边,喉咙处哽咽,强压制着内心难受道:“母亲,您可不能这般怪大弟,他心里也不好受的。”
“他要是真不好受,上回苏家太太过府,就不会再提那个女人!”俞夫人厉色疾言,咬牙道:“我就瞧不出那姑娘到底如何好了,令他丢了魂似的还必须要!”
川王妃垂首低语:“这事也邪门了,好好的事变白事,难道真应了法华大师的话?”
“早前我就担心着会有事故,迟迟不肯松口,偏得你兄弟如何都不愿舍弃这门亲事。”俞夫人的话中充满懊悔,心中认定是苏家冲了自己侯府,令她丈夫丧命。
“但另外几寺的方丈不是说这门亲事是大吉大利吗?”川王妃诧然费解。
俞夫人怒意更甚,低骂道:“还不是你兄弟寻来的人?那个时候苏家大太太都有意松口退了这门亲,非得恒儿定要娶那七姑娘!一个没规没距的丫头,咱们家出了事,到现在都没露个面,丝毫不念你兄弟和她的情分。”
方至门口的俞恒步子微顿,带孝的他同样很是哀伤,闻得里间母亲的话更是惭愧的低下脑袋。
川王妃注意到门边的人影,忙招手让他进屋,“恒弟,你来劝劝母亲,这药不能不服。”
俞恒端起仍有余温的药碗,恭敬地朝俞夫人递去。后者冷哼一声,将头转向了内侧。他面露焦急,视线落在川王妃身上,低声道:“二姐,让我和母亲谈谈。”
等到屋子的房门被合上,俞恒才跪在床边,无比内疚道:“母亲,是孩儿不孝,请您保重身体。”
俞夫人是生了两个女儿才得了这个儿子,对他一向百依百顺,从来都不会说句重话。可现在满心窝火,完全没了温和慈爱,锁眉训道:“恒儿,你这是要气死我吗?”
“孩儿不敢。”
俞恒自是知晓妯指的是什么,上回苏家太太们过来,自己特地提出要苏瑾妍过府,扬言说毕竟是未来的夫家。熟知母亲心中气恼,当下就暗讽了几句,苏老太太也不示弱,瞬间就发生了口角。
他知道苏瑾妍派人去陵城千安寺,法华大师的那预言本就是无稽之谈。他不迷信,父亲噩耗如何能同这门亲事联系起来?她的所作所为就是为了离开自己,此时说不准还在窃喜亲事不成,他不甘心。
他坚持婚约,不愿放弃,愣是逼着苏家去将她接来。
谁知,她竟是跟着萧寒跑了!
得到这一消息的时候,他已远不止是愤怒,更多的则是耻辱。
越是如此,便越是放不下。
“难道到现在你还惦记着她?你忘了你父亲是怎么去的?!”俞夫人面容失望,内心里早将苏瑾妍当成了不祥之人。
“母亲,父亲恶疾,同她无关。”俞恒辩完,见对方脸色阴霾,缓声又道:“为人子女,孩儿知晓此言母亲不愿入耳。但这不过只是一场巧合,不该将她扯进来。”
“真是执迷不悟,逆子!”
俞夫人激动喝声,引得一阵猛咳。俞恒起身递水过去,却被后者重重拂开,瓷盏破碎的声音响彻了整间屋子。
“我告诉你,只要我还在,就绝对不会允许苏家的女儿进门。这辈子,谁也别想同她们家结亲!”俞夫人按着胸口又怒道:“她们苏家不是要退亲吗?我等会就让人过去传话,从此后二府再无任何关系!”
“母亲……”
俞恒轻呼喊声,在见到俞夫人苍白如纸的面色又将话憋了回去,低下头哀求般言道:“母亲,别退。”
亡父尸骨未寒,府中无人主持,他却还惦记着儿女私情?
俞夫人被气得一呛,忍不住直言打击道:“你还念着她做什么?不说你父亲的死和她有没有关系,咱们家出事到现在,她可有一点准儿媳的模样,来过府上一次没?”
冷哼了两声,续道:“外面谁不在议论,苏七姑娘住到了萧国公府,和萧世子离开,你侬我侬。她既是那般无心的女人,你就是将她娶回来又有什么用?再且,你大姐宫里传了话出来,过不了多少日子圣上就会下旨,你会承袭你父亲的爵位。
她一个不干不净的女子,如何配做们东平侯府的主母?”
这番话,是俞恒最不愿面对的。
至今都想不通,她怎么可以对他如此无情?论身世、论才学、论容貌品德,京中能有多少男子比得过自己?可她却偏偏待自己绝情。这个时候,她不会想不到是自己最脆弱的时刻,难道不该陪在自己身旁吗?
然她现在,跟别的男子在一起谈情说爱,浑然不顾自己在如此环境下还力争同她的婚姻。俞恒心中揪疼,默默感概道:“是啊,这样的女人,还要她做什么?”
可是,若放了她,见她那般快活肆意,徒留他一人伤心难过,俞恒又不甘心。
“母亲,父亲新丧,儿子不会娶亲。”
俞恒突然道出这话,俞夫人面色稍霁,“你想通了就好。”说着伸出右手,后者忙递上茶水。
她抿了两口才道:“你这点年纪就袭了爵位,朝堂上的事、府中的事都得顾着,确实不能如从前那般轻松了。好在你两位姐姐还能帮着你点,方才仙儿也说了,让你明日过去寻川王,今后先跟着你二姐夫学学如何处事。”
失了主心的东平侯府,责任全部都落在了俞恒身上。
他不敢违背母亲,更不敢再提同苏家的亲事。日暮之时,他自后门离开东平侯府,骑马至一处隐蔽小巷,停在普通的院落前敲门。
半晌,十五六岁的少女开门。
见到来人,她嫣然展笑,低眉恭敬福身,“世子。”
这人,赫然是失踪了许久的丁香。
俞恒表情淡淡,使了眼色让她跟他出去,至溪边安静处才道:“我不是说过,不准去侯府吗?”
丁香瞬时紧张,绞着手指紧张道:“是、是三姑娘急着寻您。”
俞恒露出抹不耐,“她又有什么事?”
“阿菊遭了事,三姑娘在府里孤立无援,托人带话给奴婢向您求助。”丁香心中盘算着,复又轻道:“老太太要将她许给大太太的外甥,三姑娘说她不愿意,希望世子您能出面。”
“我出面?!”
俞恒冷笑,轻蔑道:“我如何出面,她上回不还是说不愿意做我的妾吗?既是说的那般情意绵绵,还会计较这些?”声中暗含讽刺,便是连苏瑾妍都没法子要,难不成还要为了她得罪母亲?
简直是好笑!
丁香听着却心中一慌。她是逃奴,只盼着三姑娘能进俞府,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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