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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威武-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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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少臣忽然有些暗幸,要是齐锦渔对他有什么想法,那才是令人头疼。
楚采采张大了嘴巴,愤愤地跺了跺脚,“大哥是个没眼光的,齐姐姐那么好的人,我看爹娘也是很喜欢,别以为我不知道,觉明大师那话是骗人的!”
楚少臣苦恼地托着头,怎么扯到了爹娘,“你给我讲清楚,爹娘怎么会对锦渔动心思?”
楚采采撅着嘴,从头到尾把她设计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得楚少臣直接想打她屁股,自家小妹才八岁啊,就这么早熟了?难保不是跟着花凛学坏了!楚少臣很快找到了一个替罪羊。
“总之,这件事情到此为止,爹娘那里我会去解释。你呀,也不怕你齐姐姐和你翻脸,这种事情能随便问的吗?你放心,将来大哥一定给你找个心满意足的大嫂。”楚少臣戳戳小姑娘鼓起的脸颊,叹了口气。
岂不知楚夫人和楚老爷也在为这事商议,楚老爷是觉得,能被柳公看重的人必定差不到哪里去,而且齐锦渔教训韩玉容的手段他也见识过,印象深刻颇为满意,即使齐锦渔家世差一点也没关系。楚夫人患得患失,她以为儿子喜欢齐锦渔,大喜过望,又忌讳齐锦渔有个出身不明的背景。
楚少臣带着楚采采到二老面前,这一家子都是爽直的性格,把这件事一说开,楚老爷失望极了,只说自家没这个福气。
“采采去跟锦渔这么一说,恐怕那丫头对我们楚家会有什么想法……老爷,我倒有个折中的办法。”楚夫人失望中松了口气,连忙说道。
“什么办法?柳公那么看重齐家丫头,定然是个好的。”楚老爷叹了口气。
“不做我们楚家的媳妇,但可以做干女儿啊。”楚夫人掩嘴笑了起来,认个干亲对楚家来说没什么损失,就算齐锦渔出身不明,也不会算到楚家的头上。
既能进一步拉近关系,又能避免麻烦,这大家心照不宣的干亲最好不过。
楚老爷沉吟了一会,笑道:“夫人说的是,这事我看行,就让少臣和采采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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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陵冉姓虽然是国姓;但除了皇室正宗那一脉,分支旁系十分混乱;散落在民间的那些血脉估计连他们自己都不清楚,南澜城里出现个冉姓郎中不算稀奇;”花凛拨弄了一下手里的扇子,“有了楼姬的助力,这位冉郎中,一鸣惊人。你可知在南澜城中;多少人盛传谢三少爷不敌冉姓郎君?”
“世人而已。”谢三眸中墨色清冷。
花凛嗤地轻笑;“青衣带回个消息你应该感兴趣,那位冉郎中在簪花节之前,似乎一直在齐府外面吹笛。”
谢三瞥了他一眼;飒然转身;袍袖划出优美的弧度,然而在那一瞬间,他停住了脚步,从山谷外的山坡上下来一男一女。
“呀,今天锦渔妹妹亲自来了?”花凛顺着他的目光,惊讶地叫道。
齐锦渔远远就看到一白一红两道人影立在谢三竹楼的廊檐下,她假装没看到,让苏文带着东西先去齐锦宁的竹楼,自己则提着食盒直接转去拜访柳公。
清雅简单的竹楼里,闻得到隐隐的焚香,齐锦渔伸头往小侧间一看,自家兔子哥哥正襟危坐,正在认认真真地看书,流露出以前没有的沉静儒雅气息,案几边上点着一支静心香。
齐锦渔吐吐舌头,缩回脑袋往另外一边走,看到柳公和另外个灰衣矍铄的老头在聚精会神地下棋,于是也不出声,悄悄地走进去,放下食盒跪坐在柳公一侧,朝棋盘看去。
两边棋路已经厮杀到了中后局,白棋雄浑黑棋狡诈,齐锦渔不会下棋会看棋,看得出来双方势均力敌,谁也压不过谁,一炷香过后,两人都停了手。
“你我这是第一百七十六盘和局了。”柳公说道。
“和你下棋最不痛快!”老头显然很不服气,丢了棋子,像是刚刚才发现齐锦渔一般对她打量来打量去,“柳老头,这女娃儿哪来的,看着面熟啊。”
柳公眼里带着淡淡的笑意,语调却是平平,“齐丫头,这是苏老头,你叫他苏公就好。”
齐锦渔连忙向两人行过礼,苏公寻思了一会,瞅到齐锦渔放在一边的食盒,眼睛一亮,叫道:“我知道了,这不跟隔壁那小子长得一样嘛,原来就是那双生子中的一个,经常有叫人送东西来的,对不?柳老头,你今天可不能吃独食,见者有份啊。”
柳公直接无视他了,转头问齐锦渔,“见过齐一了?”
齐锦渔答道:“看到他在隔壁念书,就没有打扰他,怕影响他学习。”她声音放轻,怕吵到隔壁的齐锦宁,对大嗓门的苏公心里就有些微词。
柳公挽起宽大的袖子,捡拾着棋盘上的棋子,说道:“齐一念书是书院中少有的专心,他手里那卷不看完,就算是叫他,他也听不见。”
苏公哼了一声,说道:“知道你收了个好弟子好学生,那还不是趁我们不在的时候……”
齐锦渔倒是没想到齐锦宁还有这样的能耐,在家里的时候完全看不出来呀,也许是天生的读书料子吧。这下心里对苏公倒是有点歉意,如果对齐锦宁读书不利的话,柳公不会和他在这里下棋。
她连忙将食盒搬过来,看柳公撤下了棋盘,将下面的点心屉子抽出来放在两人面前,这些都是苏文做出来的成品,光是看卖相,已经让苏公眉开眼笑了。
还没等苏公下手,一道艳丽的红影从门里卷进来,花凛表情极其严肃,漂亮的面容笼罩着一层阴霾。
“柳师,苏师,金谷园出事了。有几位师弟被困,谢三已经先行一步赶去金谷园。”
苏公一听首先怒了,“金谷园?谁准他们去那地方?你赶紧去把谢三找回来,那几个混小子自作自受!”
花凛看向柳公,青衣飞鸽传来的消息过于紧急,不是普通的事件。
柳公平庸无奇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神色,只是问道:“具体情况如何?让齐丫头也听听,不碍事。”
“是,柳师。”花凛看看齐锦渔,犹豫了一下说道,“收到城里传来消息,金谷园中死了两个人,死的是城主府庶出的二少爷和三小姐。酒宴上城主府的二少爷以云泉书院的名义和几位师弟起了口角,争执过程中城主府的少爷小姐突然猝死,几位师弟被列为疑犯。”
齐锦渔跪坐在柳公旁边,呼吸微微急促,拢在袖子里的手死死地握着拳,金谷园,城主府的少爷小姐,猝死……如果冉泽在那里,这绝对不是什么巧合。
“学生怀疑这件事和之前城主被刺有关,几位师弟必然是无辜被牵连,以城主府对前次刺杀事件的应对,这次死去的二少爷和三小姐都是城主的庶出子女,若是筹码不够重而让城主继续包庇凶手,恐怕几位师弟会遭一些罪……”花凛说出了自己的推断。
苏公气得哼哼直笑,“好,让他们遭些罪也好。”
永安书院的规矩不同于一般书院,那种寻欢作乐的场所,没有特别原因不允许学生进入,像花凛虽然看起来不靠谱,但实际上对待自身还是很严格的。
这次不管什么原因,那几个永安书院的学生去了金谷园,就算被捞回来也逃不了受罚。
柳公比苏公淡然得多,听了花凛的推断,直接挥挥手,“你也去吧,这件事你心里有数了,知道怎么办。”
花凛应了一声,又看看坐在那里一声不吭的齐锦渔,挑挑眉,飞快地退了出去。
柳公盯着眼前各色点心,这才叹了一口气,侧过身问齐锦渔,“齐丫头,吓到你了?”
齐锦渔摇摇头,听到死人和看到死人是两回事,花凛说的还吓不倒她,但是冉泽所作所为都是针对城主府,这又是为了什么?
“听说城主遇刺之后,不但城主府加强了戒备,城主府里的一干家眷都被城主禁足。这二少爷和三小姐虽然是庶出,却很得城主的喜爱,二少爷在云泉书院也是出名的人物,因为禁足而在五月初五那天没有在白苍山出现,没想到竟然在金谷园遇害。”柳公叹息道。
苏公哂笑,说道:“花四说的在理,这城主分明就是有问题,儿子女儿死了怪不了谁。倒是那想栽赃嫁祸的人,寻到咱们头上,还当永安书院是纸老虎不成?”
柳公扯了扯嘴角算是回应,“有谢三和花四,那人搅不出花样。我看那人未必想针对永安书院,只是那几个小子正好撞到人家手里罢了。”
他眼角余光看到齐锦渔听得认真,微微一笑,“齐丫头,你有什么想法?”
苏公惊讶地看看他们两个,叫道:“柳老头,你问这女娃儿做什么,她能有什么想法?这点心倒是美味。”
齐锦渔手心里全是汗,舒展开笑脸说道:“我对南澜城还不熟悉呢,城主是个什么样的人也没见过,不过城主遇刺的时候我正在城里,还多亏楚记的少爷才能出了城,后来听说城主不捉那个杀手,倒是奇怪的。”
“鬼灵精怪。这事你听听也就过了,总之离城主府的人远些,不认识最好。”柳公淡淡说道。
齐锦渔心里宽面条泪,她是不认识城主府的人,但是她认识那个杀手啊……
南澜城里,金谷园附近团团围着城主府的护卫队,一片萧杀之气,齐锦渔买纸墨的那家文具店老板缩着头趴在柜台上,偷偷看着外面街上的情况。
其他地方依旧热闹喧哗,金谷园里发生的事控制在小范围内流传,还没有波及到整个南澜城,否则全城都会陷入不安之中。
楼姬绝艳的面容惨白没有血色,她是宴客的主家,城主府的少爷小姐在她的酒席上出了事,就算她长袖善舞,八面玲珑,也难逃其责。
冉泽一袭宽大紫袍,将楼姬扶在手臂间,手里拿着他的玉笛,俊逸面容上恰到好处地露出些许不安和疼惜,碧色的眼眸深沉得像一潭深水。
金谷园花团锦簇的宴席中,精致的酒水一片散乱,杯碟狼藉,除了倒伏在地上的两具尸体,其余参加宴席的人一个都没有走脱,有几个贵女已然吓得晕厥过去,丫鬟们在一边哆哆嗦嗦地扶着。
永安书院那几个学生倒是神色平静,站在那里看着几个护卫队人员检查两具尸体,因为是城主府的少爷和小姐,他们重点放在城主府的二少爷身上,三小姐不是他们可以随便碰的。
只见二少爷浑身穿戴整齐,衣袍上除了些酒水菜肴的污渍,完全没有被袭击的痕迹,看指甲颜色,又拿银针刺了喉咙,也不是中毒的迹象,这几个护卫队的人互相看了一眼,难道真的是猝死?城主绝不想听到这样的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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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三将马拴在金谷园门口;城主府的护卫队对谢三少爷还是分外客气的,只是分明已经在金谷园周围进行了消息封锁;还能泄漏得这么快,让领头的护卫队队长笑容下面有些阴郁。
幸好谢三并没有说什么;就算是要将永安书院那几个学生带走,谢三也只是点点头,让护卫队松了口气,要是谢三少爷较真起来;这件事就麻烦了。
那几个学生;也有家族在南澜城比较有势力的,但城主府在前,不是谢家王家那种庞然大物;根本由不得他们抵挡;谢三露了面,被带走也不会吃太多的苦头。
门里,一抹飘逸紫袍迈出来,冉泽依然是扶着脚步虚浮的楼姬,风姿卓然。
谢三长身玉立,视线投在冉泽身上,不得不说冉泽是个美男子,夷陵人轮廓比晋空人立体,俊美中带着独特的韵味,足以让人一见倾心。然而给谢三的感觉,却并不好,总觉得这人似是过于刻意完美。
似是察觉到谢三的视线,冉泽侧过脸,碧色眼眸滑过一抹流光。
当花凛赶到金谷园的时候,就看到谢三一个人站在园中,姹紫嫣红中白色的锦袍格外耀眼醒目。
被破坏的酒宴已经撤走,往日热闹繁华的筳苑中冷冷清清,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挥之不去的阴冷气息。
花凛闻到空气中的酒水味,嫌弃地皱皱漂亮的眉毛,抽出扇子挡着脸走到谢三边上,从谢三的角度看过去,正好面对着撤走的酒宴。
“师弟们呢?”花凛捏着鼻子问道。
谢三淡然地拂了拂衣袖,上面有着几瓣落花,他在这里站了不少时间,“让城主府的人带回去了。”
花凛啪地收起扇子,睁圆眼睛重复了一遍:“让城主府的人带回去了?”
谢三微微颔首,墨玉般的眼眸里映着浮光,说道:“这不也正是你心里想的么,让他们吃点苦。”
除了永安书院的几个学生,楼姬和冉泽一起去了城主府,其余人记了名字,被严令不准将今日的事情乱传,便一一放他们回去了。
“走吧。”谢三淡淡说了声,往金谷园外走去。
花凛紧跟上去,语气里带着一丝烦躁,“我们总要去把人带出来,不然那几个老头子要念叨死了。”
谢三走在前面勾了勾嘴角,“不用去,城主府会把他们送回来。”
光天化日之下连杀两人的手段,绝不是几个书院学生就能做到的,想必城主府里也有聪明人,就算要找替罪羊,也得看看是什么人再说,不然书院决不会善罢甘休,但审讯这一关,那几个师弟是躲不过了。
“今天楼姬和冉姓郎中也在。”谢三翻身上马。
花凛策马走在他旁边,闻言又皱了眉,“你怀疑是他?”
两匹马一前一后专门捡了小巷跑起来,大街上现在全是人,他们又容易引起围观,只能绕各种远路,还跑得快些。
齐锦渔坐在竹楼里,看柳公和苏公吃完点心,慢慢悠悠地聊了起码半个时辰的天,又下了一盘将近一个时辰,眼看又要和局的棋,双腿跪得麻了,她便悄悄地站起来揉腿,活动活动筋骨,刚跑到隔壁门口,就和人撞上了,鼻子撞得酸疼,眼泪都差点流出来。
“妹妹!”齐锦宁手忙脚乱,他没想到齐锦渔来了,还一下子就被他撞哭。
“哥哥你是铁打的呀!”齐锦渔捂着鼻子,泪汪汪地戳了戳齐锦宁的胸口,感觉到布料下面的身板结实了许多,在书院要打水什么的,倒是锻炼出来了。
齐锦宁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安慰了齐锦渔几句,就去给柳公和苏公行了礼,齐锦渔在边上听柳公就齐锦宁今天所看的文章提出问题,齐锦宁都能一一作答,不由得笑弯了眼睛。
等兄妹俩回到竹楼,苏文已经将饭菜都热好,冷峻的脸上带着柔和的神情,看兄妹两个在一起笑闹。
或许是这世界上也没人可以和她八卦,齐锦渔兴致上来,就跟齐锦宁将韩玉容的事情挑挑拣拣给八了一遍,听得齐锦宁一会儿愤怒一会儿高兴,心里满满的都是骄傲,自己的妹妹聪明漂亮,世上就这独一份。
不过,二兔哥哥吃完嘴里的燕皮翡翠饺,有些忐忑地问道:“妹妹当真不想嫁进楚家,听起来楚家的小姐很喜欢你,难道妹妹的确是喜欢谢三师兄?”
没等齐锦渔脸黑下来,二兔哥哥又惆怅地说道:“谢三师兄真是谪仙,我越是学得多,越是发现和他差距大。就算是花四师兄,也没法和谢三师兄比的……”
“哟,小师弟,你在说什么呢?”朱红色衣袍华丽地在齐锦宁身边绽放,花凛笑得妖孽妩媚,伸手拈了只翡翠饺子,两三下塞进嘴里。
齐锦宁浑身抖了抖,好歹没有吓倒,“花四师兄,您下次能不能走门?都跟您说了无数次了……”
花凛笑眯眯地眨了眨眼睛,“走正门就听不到别人说我不如谢三之类的话了,多可惜啊。那,谢三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谢三师兄!”齐锦宁这会儿慌了,可怜兮兮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门口,一袭白袍逆光走进来,像是笼罩着一圈润泽的光芒,皎皎如月,温雅清俊。
齐锦渔觉得心跳快起来,连忙叫道:“花凛哥哥,谁准你用手抓饺子吃,不是有碗筷嘛,自己拿去。”她下首坐着苏文,谢三和她就隔了个位置,还好没有挨着坐,齐锦渔莫名地叹了口气。
她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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