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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娇妻驯将军-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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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家经纪人家,过年不会平白给孩子多少钱,给上十个大子儿意思意思就过去。毛元换成银子,小的再积成大的。送到凤鸾手里,就是一分、两分到五分都有,独没有一两银子的银锭。
一扯到钱,杨氏立即敏感性很高,也警惕性很高!女人都有直觉,第一句就直中目的:“是给了周家?”
毛元没想到表姑母这样的老辣,吃了一惊,直觉认为他们会为难凤鸾,吃吃地反驳:“不,是我一定要给!”
毛掌柜的跳起来骂:“反了天!别拦着我,我今天打死这个吃里扒外,偷自己家里钱帮外人的东西!”
“那不是外人,是你以前合伙做过生意的周大叔!”毛元今天彻底还嘴到底,毛林氏只会坐在地上哭:“我的先人呐,让我可怎么活,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好好的亲事没有了,打小儿定下的,一年四节若干果子吃用东西送去,好不容易可以娶,你就退了亲!”
杨氏用心记着,一年四节若干东西送?这些,也得补给我们家才行。她当然要拦着毛掌柜的,又往外喊女儿:“快来拦你公公。”
不管毛家认不认,杨氏先认下来。
毛掌柜的气得呼呼喘粗气,毛元只有一句硬邦邦的话:“我没偷!”
乱成这样,毛林氏也苦大仇深起来,一翻身站起来,对着毛掌柜难得发威一回:“你银子钱是白来的,大风刮来的,还是大水飘来的!周家的丫头除了聘礼,一年也花费几两银子在她身上,打小儿给她买花儿戴,长大了一年打一根簪子,又有吃的,这个钱,咱们亏了不成!”
“周家快成万家坑,你以为他还翻得起来!欠人不是少,还了这些钱,他还欠三千多两!”毛掌柜的左手打右手,打得啪啪响:“三千多两银子!你当是三千多文铜钱!这亲事要还在,他见天来借叁瓜俩枣,你给还是不给!他就好了翻身,只怕再生意的本金都无处借!有个铺子生意差得鸟都不去,死老婆子,哼!”
毛林氏啊了一声,这笔帐她还真没算。她就想着可以娶媳妇了,再定一门亲事又要从头花起。
杨氏见缝插针地开口,是笑得酥甜酥甜的,亲热地道:“表哥表嫂,俗话说得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俗话又说得好,这孟光和梁鸿要一起抬什么案才行。”
是几时,孟光接了梁鸿案也成了俗话。
王家的女儿在后面嗤嗤地笑,小声道:“娘你错了,是孟光和梁鸿齐眉。”
“长得不一般儿高,怎么能个个都齐眉?”杨氏听戏文听得一般,这就回了女儿一句。毛掌柜的听戏多,知道举案齐眉这一出,他想笑,怒容缓解,听杨氏又道:“我们这大丫头,我带来了,你们看看多端正,快来叫人。”
毛元在椅子后面,还是防备父亲的鞋子过来状,见王家大表妹扭捏着进来。脸和杨氏一样黑,一笑倒也显得牙白,头发上扎着过来,不过还沾的有几根稻草。
“凤鸾!”毛元在椅子后面蹦出来一句,才平息的战场又要起来,毛掌柜的原本相不中王家,遇到退亲的事情儿子又大了不能再等。对周家见死不救,在这城里再寻别人也难找。娶老婆,一为生孩子,二是为干活,毛掌柜的正相看着王家女儿好,听到儿子这一句,把手上鞋子举起来又过去:“我打你个兔崽子!”
毛元举起椅子挡住,从椅子后面露出头,再狠狠来上一句:“凤鸾!”
“你给我要银子去,把我银子要回来!”毛掌柜的鞋底打在椅子上啪啪响,毛林氏又坐在地上大哭:“去年的新漆,一把椅子得十几文钱的漆,败家的…。”
杨氏撸袖子,给女儿撸袖子,手用力拍着胸脯:“表哥表嫂你们等着,这银子我去要回来!我这有名的杨三骂,不是说着玩的!”
“凤鸾!”
“要银子!”
“凤鸾,”
那一对父子正闹着欢,听到这话,毛掌柜的立即笑容满面,也不打儿子,回头道:“有劳表妹,你记牵,五两银子,一共五两银子!”
一只大手上,五根带着长年油腻的手指头比划过,杨氏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多,”咬牙横眉:“这黑心的,这是乡下人小半年的使用!”
回身喊女儿:“走!”
杨三骂母女雄纠纠,虽然没有人拦着,也带着夺门而去的架势出了门!
☆、第二十二章,毛家的亲事
毛元在后面跺脚追出来:“哪里去?”他急出一头汗的样子,让毛掌柜又恨又气,光着一只脚,手舞着他的一只鞋也追出来,在后面喊:“你给老子停下来!”
杨氏和女儿跑得飞快,店门口进来一个挑担子的伙计,闪了一下让开身子,对着杨氏的背影纳闷:“哪家失火?”
再往店中进,见到毛元大步小步急奔而出。
“哎呀,”
“哎哟,”
毛元认得这是进酒的伙计,伙计也认得他。两个人急急停步,怕碰到伙计肩上担的酒。快步的人急停住,要费一番力气。
好不容易稳住身子,毛元松一口气:“钱大哥,还好没有碰到酒。”钱大正在把担子放下来也松口气,刚毛掌柜的如怒目金刚,威风凛凛手摆着一只布鞋大喝着跑来:“不许你去!”
木桌子旁毛元和伙计钱大才稳住,见他急惊风似的奔来。钱大吓得把酒担子往旁边一闪,嘴里道:“哎呀我的娘,幸好我还没放下。”
见来势汹汹的毛掌柜到,钱大送上五两银子,嘴里一个劲儿的说着:“您老不用急,我还没有去买,这不银子还在这。”
银灿灿的一个小银锭,让毛掌柜的电光火石一样在心里想起来,这少的五两银子,是自己昨天晚上交给钱大买店里用的东西。
毛元一下子也能明白,对着这手心里的银锭骨嘟着嘴,对父亲幽幽然:“爹,那是我的钱!”
不说还好,说了毛掌柜的老脸涨成紫酱色,一跳八丈高:“什么都是老子的!”
这气势太凶,落地时钱大只觉得地和木桌子都震一震,咧一咧嘴道:“您老这是练的什么功夫,有把子力气!”
“是我的钱!”毛元再丢下一句,这才想起来周家,闪身错过钱大,往周家直奔而去。
凤鸾哭得睡去,就听到丫头喊自己:“姑娘不好了,来了两个疯子。”凤鸾一骨碌儿起来,先应一声:“来了。”
对着镜子理一理鬓角,见到面上并没有眼肿鼻头红。周凤鸾略放一放心,再提起来往外面来,家里见天儿有事情,这又怎么了?
兰枝和桂枝全急得不行,颇有几分团团转的架势:“姑娘不好了,外面有人骂门呢。”凤鸾心往下一沉:“又是要钱的人?”
她觉得自己,才像热锅上的蚂蚁。船夫们不是富贵人,上次那一手,稳不了他们几天。他们再来,是迟早的事情。
想到要再面对那粗声大气地“阿毛娘”,凤鸾在心里想上一想,有没有比她更让人不耐的人?这样一想,鬼使神差的,郭家那尖酸公子就出现在脑海里。凤鸾在心里比较比较,都不是好见的。
来安带着几个家人,手执棍棒匆匆往外去。凤鸾喊住他,很是为难,这些人全是一片卫护的好意,自从父亲伤后,主动走了几个家人,又为节省使用打发走几个家人,凤鸾不忍心喝斥他们,只是温和地道:“不要动粗。”
外面的骂声隐隐传进来:“和我女儿抢男人……”
来安涨得脸红脖子粗:“姑娘你不要管,这全是肮脏话,你不能听!”他一挥手,对几个家人道:“走!”
凤鸾和他们一起出来,听着骂声有几分明白。明白以后心里又酸楚又说不出来的滋味,毛元这五两银子,却是偷家里的钱?
唉,原来是个有情意的人。
“周家的丫头出来!”杨氏正蹦着骂,见大门打开,一涌而出几个手拿棍棒的人,她一激灵地往后跳开两步,正和女儿撞在一处,母女一起跌到地上滚成一团。
出来看的街坊哈哈大笑,指指点点:“看看,不用人自己先倒了。”
杨氏作为一个乡骂常胜的人,几时吃过这样亏。她第一个跳起来,对着后面出来的周凤鸾大叫大嚷:“你恋着我女婿也不行!你们已经退了亲!上一次我来,这不,”见邻居中老者出来,杨氏得了意:“上次作见证,毛家退了周家的丫头人人知道,这私下里哄着他拿家里的钱,你黑心!”
凤鸾面色雪白,兰枝和桂枝是气红了脸。见杨氏袖子撸起,兰枝也撸一撸袖子,露出一道丰润的手腕。来安无意中看到,脸色立即黑下来,小声地对兰枝道:“放一放。”
兰枝气得什么也听不到,上前一步回骂道:“我们姑娘才不稀罕!是毛少掌柜的路上拦住我们扔来一个东西,是什么还不知道,你再乱骂……”
她下面一句一下子接不上来,再骂应该如何?和她对骂,这是个泼妇。兰枝和桂枝全是雇的乡下丫头,知道杨氏这样人也不怕人骂。让来安打她,现在不能再多惹事。
兰枝卡住话,杨氏得了意,更要上前一大步,再回身喊上女儿:“就这个抢你男人,你是死人,你不说话!”
“那是我男人!”王家的女儿来上一句。
凤鸾冷笑,她已经气无可气,或者说天天有事情,她没有功夫去生气,去考虑周围街坊邻居的眼光。
她甚至看也不看,冷笑道:“你们有话好说,再在这里乱骂,我就报官了!”
“报官哪个怕你,报官正好,和你当官打官司要银子!”杨氏更来了劲,她先入为主的,以为是凤鸾挑唆毛元拿了家里的银子钱。
秋风吹起凤鸾的发丝,天天解决事情的她不惧不怕,当街大声道:“周家毛家已经退亲,文书已立,再不反悔!论理这亲事退得没道理,是你们上门强要回聘礼,我父亲自觉得家里有难,不愿意拖累你们才退了亲!”
杨氏刚冷哼一声,见周家的姑娘又踏上一步,不无愤怒地道:“亲事已退,从此不再来往!你无故上门来骂偷银,可有物证可有人证?”
“物证是银子,就在你家里。”杨氏说过,凤鸾圆睁的眼睛瞪着她:“人证呢?”杨氏噎了一下,兰枝大声道:“我是人证,我们雇的轿夫也是人证,我们姑娘今天只见毛少掌柜的一次,还是他当街拦下我们轿子!”
围观的人窃窃私语着,毛元一头是汗从外面闯进来,没进来就大喊:“银子找到了,银子找到了!”
大家主动闪开道让他进去,毛元撞进来,对着杨氏恶狠狠:“家里的银子找到了,是我爹记错!”再看一眼面色异常苍白的凤鸾,那一抹子苍白撞痛了毛元年青的心,他扬开嗓子道:“我给凤鸾的,是我的钱!”
紧随在后面追来的毛掌柜的,气得差一点儿滑倒在地。当着这些人,他全说干净了!
☆、第二十三章,念想
毛元一气喊完,杨氏还假模假样来劝他:“女婿呀,话可不能乱说。这偷银子的罪名不小,你不能为她揽着。”她笑得眼睛只有一条缝:“以后她与你无关,她自己才说过。你呀,小人儿家,不懂事体快回家去,这银子你放心,我一定要回来!”
虽然刚才有毛元那些话,杨氏全当听不到,转过脸对凤鸾就是凶恶无比:“还钱!不还,拉你告官!&8226;”
“你敢!”毛元跳起来。
旁边的老者陈老缓缓开口:“我说杨大嫂,这钱是丢的哪家的钱?”杨氏一愣立即醒神过来,她虽然不认字,却有丰富的骂仗经验,立即横眉瞪眼:“毛家和王家是亲戚,就是一家子的钱!”
“这是毛家的钱,再人家自己说找到了。”陈老者寿眉微动,不再理杨氏,对围观的人道:“街坊们,周家和咱们是几十年的邻居,是什么人咱们全清楚。这毛家周家退亲,也是大家作的见证。这亲也退了,不必再来磨折,谁没有个难过的坎儿,我仗着上年纪,要管一管这事,你们看呢?”
这不是现在的楼房,房门一关不理别人瓦上霜。过去的邻居是低头不见抬头要见,有矛盾也有亲近。
陈老者说话,就有人响应:“对,放人家过几天安生日子,亲事退了不再是亲戚,不应该来骂!”
有一个大婶子说话刻薄:“还来找男人,是你男人拴你闺女裤腰带上去!”
哈哈笑声中,凤鸾感激地对着陈老者和邻居们行一礼,抬眼从毛元面上扫过时,他面上的痛惜,反而在凤鸾心上划了一道口子。
周凤鸾忍住心痛,朗声道:“我家的事情,邻居们全知道!今天是毛少掌柜路上拦下我的轿子,并没有相见,是他扔了一个银包过来。这银子,”
她决断地道;“我还他!”
转身要往里面去取,毛元哽咽地喊住她:“凤鸾!”这声音不无凄楚,让凤鸾脚步儿沉重,只觉得再也迈不动步。
她虽然和毛元并没有男女深情,今天他送银子的事,打动凤鸾的女儿心肠。在有些人眼里,或许这就叫动心,就叫感情。凤鸾不明白,当然也以为自己一腔情思,还在毛元心上。
毛元的这一嗓子,让周凤鸾不能不回身来看,见到他面上泪落滚滚,凤鸾眼圈儿一红,垂下头又狠狠心:“多谢你的好意,还你吧,愿你以后和和美美,”说到这里嗓子眼里噎住,下一句祝福话就说不出来。
“凤鸾,”毛元哭着:“留个念想,你留个念想。”
他直直的对着凤鸾看,此时眼中看不到别人。王家的女儿不乐意了,走到杨氏身边道:“娘,你看他,”再对着凤鸾吼一嗓子:“这是我男人!”
凤鸾没有听到这些话,她只看到毛元眼睛里的伤痛,难过,歉疚……周凤鸾在今天才发现一个人的眼睛里,竟然有这么多的感情。
她没有上过学,字只认识少少的几个,想当然耳,没有看过书上的道理。可是今天她看得入神,这不是人的眼睛,而是一波伤痛,又一波歉疚,又是一波……。
一波接一波的,让凤鸾的心和肝儿全颤起来。
如果不是旁边有人,或许这一对人这样看下去,会看出感情来。
“还不死回家去!”毛掌柜的一声大吼,毛元和凤鸾全震动一下。杨氏仗着有年纪是长辈,过来拉了毛元一把:“你爹让你回家去。”
毛元再深深对凤鸾看一眼,再看看黝黑的王家表妹,狠狠的跺一跺脚,跺得青石板街道“咚”地一声响,毛元转身就走,只留下一句话:“做个念想!”
这一句话震撼人心,虽然声音不是太高,这是毛元一开口嗓子里就哽咽的原因,可这话听得人人心头里酸一酸,就是毛掌柜的也说不出来话,只有杨氏不悦,对女儿使眼色:“快让你表哥回去看生意。”
没有讨到好,杨氏边走边甩话:“好人家的女儿,倒这样?”她多说了几句,人群里有人接话:“看看你自己的女儿吧。”
又是一片笑声,毛掌柜的知道自从退亲,自己在这一条街有些没脸面,他只道:“快走,回去说话。”
西风转冷,吹起凤鸾的绸子绣花衣角。邻居们都散去,只有她还站在这里。眼前是街道和街口,凤鸾看不到,只看到毛元那一双伤痛的眼眸。
差一点儿,他们就看出真感情来。
兰枝小声地喊她:“姑娘,姑娘,”凤鸾回过神,掩饰地一笑:“哦,是了,咱们要去邻居家里道个谢,还有什么来着,父亲的药用了吗?”
丫头们陪她去左右邻居处道谢过,回来时桂枝忍不住说了一句:“毛少掌柜的人老实,”再愤愤不平:“比他爹强!”
凤鸾被从思绪中打醒,对着天上长空万里飞雁看去,离去的白云,离去的大雁,全是不中留的。她虽然不明白有两句诗,“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却深深的明白自己和毛元不再可能。
为面子也好,为自己家里每天汤药花费不少也好……凤鸾叹一口气,有哪一个愿意嫁过来,负担起这个家的债务。
郭朴又一次跳进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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