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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娇妻驯将军-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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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块点心送到她嘴上,凤鸾柔和坚守地道:“再吃。”曹氏感激涕零,把这一块点心也吃下去。

凤鸾再喂她,曹氏不肯吃。食物和果子中的水让她渐渐醒神,她避开送到唇边的果子,匆忙开口,声音很低也听出来无限的绝望,这绝望中又有无限求生意志:“我喜欢他,我不能没有他!”

“他被发配报苦役了。”凤鸾虽然不忍心说,曹氏的绝望声音让她明白这时候不能再耽搁话。曹氏想要大恸又强忍住,拼命来求凤鸾:“帮帮我,我可以死,我要见到他再死。”她凄然,且不认为凤鸾可以改变郭家人的心思,但她求凤鸾:“帮我一把,留我活着,只要见到他我就可以去死。”

只是短短几句话,话中的绝然,话中的真情不渝,可以死,要同那个人死在一处!凤鸾被打动,狠狠地揪住她的心。

“我……”只说一个字,兰枝和桂枝一声惊呼:“少夫人,”临安无声无息出现在门口,看不到他的面目,他在躬身:“公子请少夫人回去。”

凤鸾这一瞬间,才明白人的心思可以转得这么快。她三把两把收拾好吃的,想给曹氏留下,又犹豫了,曹氏被捆着,留下吃的她也吃不到。

把点心收拾好,凤鸾从容不迫地起身,回身,对躬身的临安平静地道:“好,我再和她说两句话。”

临安不容反驳地道:“请回!”凤鸾只来得及和曹氏看一眼,就只能回去。

回到房中不等郭朴说,凤鸾在床前跪下。郭朴冷冷道:“不用跪,起来吧。”没有回话。再一看凤鸾还跪着,郭朴初时有些恼怒上头,再一想没了脾气,凤鸾不是一直就这样孩子气。

他把凤鸾定位成孩子气,就不愿意再和她生气,郭朴虽然病卧在床动弹不得,遇到祖父疼爱,父母疼爱,知已也关切,他不是个心中狭窄没有阳光的人。

“去玩的笔墨,我不生你的气,就是你一步也不许再出去。”郭朴用平时的语气说过,再喊临安进来:“不许少夫人出这房门一步。”

反正房后有净桶,要什么有人送。

临安答应着出去,郭朴瞄瞄凤鸾还跪着不起来。郭朴不理她,他在被凤鸾可能跳井跳河吓过一回后,但有和凤鸾说不到一处去的时候,郭朴就装睡。

今天他睡不着了,没过一盏茶,见凤鸾固执地还跪着,两只黑白分明的杏眼一眨不眨地看过来。

郭朴觉得自己不生气,不过不介意和凤鸾斗一回。他对着铜镜也不眨眼睛地看着,看谁先眨眼睛。

黑闪的眼睫动了一下,凤鸾没忍住,先眨了一下。她嘻嘻一笑,再不错眼睛地看过来。郭朴无奈:“你要说什么,要我饶了她,你想也不要想!”

再恨恨加上一句:“找打呢。”

凤鸾就跪着,不回他话,就跪着努力练习不眨眼睛。越是不想眨,越是黑睫闪动眨得厉害。郭朴忍不住笑,笑骂:“该,让你眨个够!”

“公子,”凤鸾拖长了音软软的喊他,郭朴眯着眼睛听得很惬意:“再喊一声,”凤鸾正要再喊,郭朴阻止道:“喊我一声好哥哥。”

凤鸾眨眨眼睛:“喊过就会听我说话。”郭朴反问:“我几时不听?”凤鸾面上现出懊悔,改正自己的话:“是答应我的话。”

郭朴决然道:“你休想!”房中寂静一会儿,郭朴也改了口:“看你说什么,有的答应有的不答应!”

两个人对峙上,郭朴扫一扫凤鸾的跪姿,先心疼她:“跪了有一会了,有话起来再说。”凤鸾固执地跪着,就是不起来。

郭朴再次装睡着。

又不到一盏茶,他要发脾气:“再这样,我就来火了。”凤鸾不敢直面他的火气,垂头道:“你是我丈夫。”

“你还知道!”郭朴还是烦心凤鸾跪着:“起来!”他真的生气了。凤鸾今天是犟到底,微嘟了嘴对郭朴对上。

郭朴心烦意乱,他不知道自己为凤鸾不听话烦恼,还是为曹氏的事烦恼,他气得有些喘粗气。凤鸾有些害怕,她不肯起来,就膝行着过来,郭朴大怒:“起来!你不会走路!”

凤鸾停下,坐在小腿上嘟着嘴,正要说话,郭朴大喝一声:“说,有什么都说出来!”他狞笑:“让我听到那个贱人还有什么说的!”

“不是她的话,是我想说的。”凤鸾极认真,眸子里全是认真和郑重:“你是我丈夫,在我家困难的时候帮了我,我不能听别人说你不好。”

郭朴听不进去,反问:“谁敢?”有怒气的他遇到凤鸾清澈的眸子,自己长吁一口气,把气消下去三分。

“别人不敢说你,我也不敢说你,”凤鸾说到这里,郭朴啼笑皆非:“你正在说。”凤鸾微嗔:“人家在说话,还没有说完。”

郭朴再斜一眼跪着的她,坏坏地道:“凤鸾,你慢慢地说,我细细地听。”凤鸾发觉他的含意,噘起嘴道:“我要起来了。”

“跪着吧,跪着更好看。”郭朴调笑着,眼瞅着凤鸾身子站起一半,“哎哟”,腿一软险些摔倒。

再看郭朴是阴沉着脸,刚才让你起不起!

凤鸾小心坐在地上,自己揉着酸麻的膝盖,又对郭朴小心看几眼。郭朴没好气,心想她又要说什么。

心思才想到这里,见凤鸾站起来,身子不摇不抖地走到几旁,取了一枚果子回来,郭朴好气变成好笑,又要骂她:“以后再乱跑,再不会找你回来,让你在没吃没喝的地方呆到饿,自己就回来。”

凤鸾嘻嘻坐到床沿儿上去,又有一把小勺子弄一点果肉给郭朴吃,边吃边道:“你是我的丈夫,我盼着别人说你好,我知道你生气,可是曹氏姐姐,”郭朴眼神一凛,凤鸾装看不到,接下去道:“她原先就有人,是父母逼着嫁过来。公子说她为什么不在家里闹,”凤鸾想上一想:“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还能说什么?”郭朴忍俊不禁,凤鸾很诚恳地道:“可是我想,要是她能在家里做什么,她肯定会做。她没有做,或许是没做成!”

凤鸾轻柔的话语劝郭朴:“公子在我心里是最好的人,可曹氏姐姐现在,一定很怕你。”郭朴听得笑眯眯时,凤鸾决然地道:“放了她吧,免得她的父母见不到她,她是一条命,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

郭朴有一时没有说话,要问他自己有没有青春年少,为见过的某位姑娘的一次印象偶然动过心,他也有过。

要问古代设立封建制度的人,他有没有过乱心思?他也有过。

这话是凤鸾说出来的,郭朴听在耳朵里与众不同。别人劝他,他肯定不答应。凤鸾是个心地善良的人,一直她就心地善良,郭朴淡淡的微笑着,表面上看似不在心上,其实心也软了。

他一定要杀曹氏吗?不是一定要杀。大理寺告状很了不起?有卢大人在很了不起吗?郭家在成亲以前,条款上写得明明白白。

做生意的大家,不会把婚契上诸般条约写错。

虽然想得通,郭朴还梗在告状大理寺这件事上,心里深恨的,是前准岳父卢大人。

“那个人发配了,听说发配的人这一辈子难做人,公子,为你祈福,少杀人吧。”凤鸾语重心长的又一句话,让郭朴不舒服。

他的心如在烙铁上,杀人还是放了?他不是上年纪的封建卫道士,商人家庭里一板一眼的不多。

床前是凤鸾殷殷切切的眼光,心中是杀不杀人的反复思量。郭朴把凤鸾打发走:“别对着我看,玩你的去,出去看你的花,小心蜂子蜇到你,去吧。”

“可是,你才说不让我出门,”凤鸾端详着郭朴的面容,郭朴翻翻眼睛:“现在我让你出去。”凤鸾拿不准他的心思,忐忑不安地出来。

郭朴在房中想了又想,直到脑袋疼。晚饭过郭夫人来闲话几句,提到凤记:“最近没有见到出来。”

凤鸾心中一跳,听郭朴道:“头都不敢露的人,能成什么事。”又问凤鸾:“都说原来是你家的铺子?”

“怎么会,忠伯不做事,只闲在家里,无事来和母亲说话,那铺子现在是租还是卖,母亲也不知道,可能是父亲经手。”凤鸾推个一干二净,大家没有过多怀疑。凤鸾其人,不是天天在家里。

郭夫人离去,是快要睡的时辰。郭朴喊凤鸾到身前,幽黑的眸子深不可见底,刻意用轻描淡写的声音道:“我不想要她的贱命,不过你告诉她,让她滚得远些。”

愣了一下,凤鸾才明白过来,喜欢的先蹦几下:“公子真好,”郭朴板起脸:“站好‘!”一件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凤鸾太喜欢,过来伏下身子,在郭朴唇上就亲了一口。

触到嘴唇上的温热就退后,凤鸾怔忡着,自己亲了他?她傻乎乎的笑一笑。再看郭朴也笑得傻乎乎,呻吟一声耍赖似地道:“没亲到。”

少女温软柔细的红唇,比上好的美酒还要香滑,郭朴没有亲够。他索性正式耍赖:“正正规规再亲一下,不然不放!”

烛光下的影子先不动,再慢慢拉长,凤鸾悄步屏住呼吸挨近,瞅准郭朴的嘴唇所在位置,慢慢伏下身子。

墙上的烛影子中,人影儿慢慢落下……。房中忽然有郭朴的呻吟声:“你碰痛了我。”凤鸾红着脸睁开眼,见郭朴笑意盎然的眼睛正在眼前。

他的鼻子在眼前,他的眼睛在眼前,他的嘴唇哪里去了。…。

在凤鸾的红唇之下。

☆、第七十八章,话越说越错

郭朴的嘴唇离凤鸾的不到一寸,在凤鸾迷怔中他用力越过距离,嘴唇接上红唇。

“啊!”凤鸾尖叫一声,滑落在床前踏板上。郭朴嘿嘿偷笑一声,就被自己颈后巨大的痛苦淹没。

压抑不住的呻吟声,凤鸾伏身来看。这种时候,郭朴还有心情要求:“……遂了……你的心,……喊哥哥……”

“朴哥,你好些没有?”凤鸾焦急地问他,黄豆大的痛汗沁出郭朴额头,他再不能贫,呻吟道:“请褚先生。”

褚敬斋很快来了,凤鸾在房外接他。月光下担忧的她娇怯怯,似一株小花。褚敬斋离开两步,先问:“公子怎么了?”

忽然而痛,总有说法。

凤鸾垂头弄衣带,还在支支吾吾,抬头见月下人空,褚敬斋等不及,自己进去。

来见郭朴,他也不说怎么回事。褚敬斋狐疑地为他检查身体,反而有了一丝喜色:“大人,您的病有起色了。”

“真的吗?”郭朴一听,用力又是一动,发出哎哟一声痛苦地又睡下。褚敬斋恍然大悟,他后退一步,手指着郭朴:“你,大人你,刚才你,做了什么?”

身后脚步声急促几声,郭朴忍痛和褚敬斋一同看去,见凤鸾欲进来的身影小跑着出去。

这一下子,不问自明。

褚先生嘿嘿坏笑着,取银针给郭朴止痛,外带调侃着:“大人,您要悠着点儿,依我猜测,您不能动主要是摔伤所致。背上穴位最多,战场上地面不平,小石头子,硬泥块儿,指不定撞到哪个穴位上…。”

这欢快语调让郭朴恨得咬牙:“几时我能好!”褚敬斋哑然,闷头弄银针不敢说话。刚才是郭朴面红耳赤心里发虚,现在是褚敬斋心里发虚面红过耳。

郭朴瞪着他,直到瞪出褚敬斋的一句话,他头也不抬:“有小公子还是行的。”郭朴泄了气,满腔为可以好的喜悦化为乌有,闷闷地道:“我又不会。”

“我也不会,”褚敬斋嘿嘿:“这个没法子教。”郭朴的心思飞到十万八千里外,杨英说自己上青楼人俏有人爱,其实那一晚,郭朴吞吞吐吐说出来:“我睡到半夜说军中集合,走了。”

褚敬斋哈哈大笑,想到自己是医生才停下笑声。

郭朴很是后悔:“早知道,其实多会一手没什么,你说对吧?”褚敬斋咧开嘴:“是的。”再骄傲地道:“不过,我也不会。”

银针收起的时候,郭朴才疑问褚敬斋:“我说了,你也要说。”褚敬斋把药箱收好,手扶在药箱上艰难地道:“我赶考不成,认为人都重功名重乌纱,我发誓要找一个不爱富的。”

银白色的月光流转在两个男人身上,郭朴身上披了一小半,褚敬斋披了一多半,两个男人洁身男人的心思流淌地房中,大家了然地互相笑笑。

有人洁身自好,有人风流倜傥,总有原因。

这两个人皮厚的不再难过,凤鸾在房中心如猫抓,私事为外人知道,以后怎么见人?

月儿悬得高又高时,门上有响动声,长平低沉地声音响起:“少夫人,公子有请。”凤鸾嘴巴张得多大,后悔地道:“坏了,全忘了!”匆忙出来。

“公子睡了,”长平提着灯笼在后面跟着,凤鸾咦地回身:“那……”她转不过弯来,瞪着圆圆的杏眼:“不让我去?”

长平欠欠身子:“公子说您有事要办,要奴才侍候。”凤鸾惊魂稍定,曹氏这才重回她的心头。还是有些手足无措,慌乱地道:“哦。”

慌乱让她只走一步,又问长平:“公子要我怎么办?”长平外面才回来,不明白周氏少夫人为何慌乱,但是那星眸半晕,肯定是和公子有关系。

他陪笑不敢再看:“少夫人是如何吩咐?”凤鸾多少明白:“公子这样说?”长平恭敬地道:“是。”

“那你把礼堂里看守的人支开。”凤鸾一张嘴就是这个难题,长平没有犹豫,再恭敬地答应一声:“是。”

当下长平挑着灯笼,后面走着凤鸾和兰枝、桂枝,往祠堂里去。

一般称之为祠堂的地方,供着祖宗影像有香火,夜半总有几分鬼气。春夜到了这里,也有几分凄凉。

长平前面走,不时交待:“您小心。”凤鸾不见长平有动作,半信半疑的道:“让丫头们打灯笼,你去支开人。”

“公子要我陪着少夫人。”长平不肯走,陪着凤鸾一直走到祠堂门外,含笑往里让一让:“您看,”

天井只有几分月光,寂寞的桃杏花,没有一个人。

凤鸾喜欢了,她吩咐长平:“你不要来。”长平笑容满面站住:“奴才正要说,奴才不进去。”再安慰凤鸾:“少夫人不要怕,奴才不离左右。”

“嗯,你真会办事儿,”凤鸾夸奖着进去,长平还能腆着脸只咧一咧嘴。桂枝也来夸他,是热烈无比,黑眼睛里有无限祟拜:“你真会办事儿!”

一样的话,桂枝说得如火般热。长平在这样的眼光下,不由自主红了脸,兰枝也上来,她是犹豫着过来,要说不想说的挤出话:“你是个好人。”

长平心头腾地闪过来安,挤着眼睛道:“喊声好哥哥。”兰枝脸色一变,用力啐了他一口,格格笑着转身进去。

在房门外凤鸾却步,手中没有钥匙。要找长平来,又怕吓到曹氏;不找长平来……桂枝冒冒失失地上来,双手用力一推,锁“啪”地落到地上,门应手而开。

“哈哈,原来是这样,”院子里的笑声传到外面,躲在隐蔽处的长平微微一笑,公子办事情,几时不顺当过。

曹氏还伏在墙角,姿势一变也没有变。主仆三人七手八脚给她松绑,曹氏痛苦地道:“是凤鸾吗?”

“是我,咦,你怎么知道是我?”凤鸾正对着曹氏手上绳痕惊心,苍白无血色的手腕上,暗红色深深的绳痕丑陋吓人。

曹氏没有说话,这几天里对自己轻手轻脚的,只有凤鸾一个人。“你可以走吗?”凤鸾好听的嗓音不大,几乎穿透曹氏的耳膜。她猛抬头,沾泥带灰的发丝甩中凤鸾面颊,失神无助的双眼焕发出神采:“你说什么?”

她这样子好似吃人,兰枝插上话:“少夫人特意来救您,您要是能走,别再耽搁了。”话音未落,曹氏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站了起来。

凤鸾先吃一惊往后差一点摔倒,再掩口轻笑几声:“你能走?”曹氏来了精神,简直精神不亚常人,肮脏的面上泪水划出两道雪白,重重跪下:“我以后天天给你烧香。”

静夜里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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