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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照孤舟作者:白马王彪-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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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鬼!”答克汗不由得大骂。他是突围了,但东门必然失守,而且巴图带走的三千精兵,乃是城中的主力。
  这时周然忽然开口道:“眼下东门失守,吴阔的主力必然是由东门入城,你马上从正门突围,那里守兵薄弱,刚好可以避开大军。”
  答克汗一惊,冷冷道:“我差点忘了,你听得懂我们的话。上次假冒鞑靼侍卫,就是被你这张嘴给骗了。”
  “机不可失,殿下。此时一秒,可当你十年算……”
  答克汗狠狠瞪了他一眼,便召唤传令兵进来:“传我的令下去,召集所有人,不准带任何累赘,随我去北门。”
  巴图带的鞑靼骑兵强悍,又是做困兽之斗,转眼便突围而去。临走时巴图射了一纸书信,上面歪歪扭扭用汉文写着:“你要的人不在我这,还不进城去找。”
  吴阔为防有诈,还是差了一队人去追,自己则领大军火速入城。这时又接到军报,说有人从北门突围,往西而去,顿时大喊不妙,以为自己中了调虎离山计。
  吴阔心急如焚,来不及调派,只带了几个亲信,入城往北,策马狂奔。谁知临近城门的时候,街角巷子忽然跌出一人。
  吴阔领头,赶紧勒转马头,但马受了惊,前蹄转过去,后蹄却连踩带踢,统统招呼在那人身上。那人几个闷哼,便伏在地上不再出声。
  事到如今,即便情势紧急,吴阔也不得不下马查看。
  那人一身白衣,看似不菲,却破损不堪,上面凝结了斑驳血迹,已经干成深褐色,显然不是刚刚事故所致。
  吴阔上前去查看那人伤势,掀了衣服,看到左胸下一片淤青,紫的发黑。伸手轻轻抚按,似乎断了几根肋骨。
  那人被碰了伤处,疼得轻哼了几声。吴阔听了耳熟,探头去看他的脸,透过蓬面的乱发,触到那对含水的眸子,心中一颤。
  “吴王……殿下?你怎么会……”
  周敏看了他一眼,一个字没说,就昏了过去。
  “快,帮我抬起来……啊,不,现在不好动他。还是赶快去营里找大夫来。”
  “等一下!”旁边的侍卫翻身上马,正要挥鞭,又被吴阔叫住,“骑我的马吧,它快些。”
  吴阔跟侍卫换了马,便吩咐手下:“你们两个人留下来,守着他,等大夫过来。其他人随我出城。”说完便调转马头,往北飞奔而去。
  果然如周然所说,正门防守薄弱一些。但即便如此,突围还是折损了一些兵力,最后出来的不到三百骑。出城后,答克汗便领着他们一路往西。
  陶舟大病初愈,又经历了几番折腾,坐在马上一路颠簸,身体便有些不支。答克汗心疼他,看后面没什么追兵,便也不顾几个部下的反对,找了个背风的地方停下来歇息。
  “放下我,你快走吧。”陶舟下了马,坐在地上,朝答克汗挥手道。
  “你说什么?不行!”
  陶舟也不管答克汗在自己手上写了什么,自顾对他道:“如果我没猜错,你往西走,是想投奔你岳父吧。我记得你的妻子卓池是女真族。”
  答克汗想不到他看破了自己的打算,只好默认不语。
  陶舟又道:“既然这样,那么带着我,实在多有不便。况且你放下我,吴阔才不至于穷追。”
  答克汗冷哼一声,“他来了正好,我们刚好可以结算一把。”
  陶舟未等他写完,已经摇头道:“你还是不信,吴阔没有杀你父王。这事多有蹊跷,来日必能真相大白,你又何必……”
  “可他出尔反尔,围攻大宁。”写到这里,答克汗抬头看了一眼陶舟。
  “人家只围不攻,而且……”
  “而且什么?”
  “时辰差不多,你该走了。”
  答克汗捏紧了陶舟手,凝思不语。
  “放心,追兵随后就到。我在这里,不会有事。”陶舟见他还是不语,又道,“我们汉人还有一句话,青山常在,绿水长流。你自己保重,来日便还可相见;如果你自身难保,又怎能……”
  听到这里,答克汗忽然想起什么来,惊道:“你愿意跟我到这里,原来是……”
  失聪了这么久,陶舟已经习惯去看对方说话时的唇形,他本身聪慧灵敏,如今半猜半看,只要不是太难,依稀都能明白个j□j分。答克汗这么一说,陶舟便接下去笑道:“我始终觉得这是误会一场。万一吴阔逼紧,还有我这个人质帮你脱身。不过眼下不用了,你还是快走吧。”
  答克汗心中感动,一把将陶舟抱了个满怀,唇贴在他额上,喃喃道:“你知道我现在最恨谁么?不是吴阔,而是你那个混蛋大哥。若不是他,我好歹能与你欢爱一场,也不枉这次败走他乡……”
  陶舟脸埋在他颈上,自然看不见他在说什么。
  过了一会,答克汗才放手,起身正要翻身上马,又想起什么。走到陶舟身边,抓起他的手写了一段话。最后交代道:“明白了么?千万要保重!”
  陶舟一边点头,一边催他们赶快上路。
  转眼间,马蹄纷飞,尘土四扬。
  终于渐渐的,人远去,影飘渺。留下陶舟一人,孤立在这茫茫荒野上,瞬间觉得心情寥落起来……
  吴阔一行赶到时,陶舟正百无聊赖地在一块大石上枯坐。看到他们来了,便站起身来,笑着朝他们挥手。
  吴阔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忙不迭下马,上前去仔细检查,看人完好无损,顿时欣喜地一把搂陶舟入怀。又是一个让他差点窒息的拥抱。
  回去的时候,吴阔派了一骑,先行入城通报。自己则与陶舟同乘一马,怕他身体不适,走得很慢。一路上,吴阔憋了很多疑问,但看到陶舟一脸疲态,半靠在自己身上,闭眼假寐,心中却是说不出的欣慰。只想着,若能跟他这么两人一马,一直走下去,此生倒也再无所求。
  这样一路慢行,终于还是到了城前。城门口早已列了不少人候着,除了吴阔手下的一干将领,墨竹和馆瑶也到了。
  尊卑有别,陶舟一见馆瑶,便立即下马给她行礼。
  “回来就好,陶大人别来无恙。”馆瑶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随便敷衍道。
  “多谢长公主关心。”行过礼,陶舟便招呼墨竹过来。墨竹扑上去,拉着他说个不停,陶舟一概含笑不答。
  接下来,吴阔便带了众人入城。一路上,馆瑶几番欲言又止,陶舟看在眼里,但也佯装不知。
  安顿下来后,吴阔一心想找陶舟说话,左右上来提醒,他才记起吴王周敏正重伤在身。于是只好随便交代几句,吩咐墨竹好好照看陶舟,便匆匆离去了。
  墨竹自从见到陶舟,便又哭又笑一直说,进了屋子还是不停。陶舟一路上偷看他表情和唇形,心里猜他说了什么,倒也觉得有趣。
  终于墨竹也觉出不对劲来,住了口,看陶舟一会儿,问道:“少爷,你怎么……不会是他们,对你又下了什么毒手……”说到这里,嘴一咧就要哭出来。
  陶舟连忙道:“快别瞎猜了,我没事。鞑靼人对我好得很……”
  听到他开口说话,墨竹才放下心来,一副眼泪汪汪,半哭半笑的样子。
  “不过我生了点小病……”陶舟顿了一下,轻轻道,“现在听力不好了,你有什么话,最好写下来给我看。”
  墨竹一时没反应过来,愣在那里。陶舟继续道:“不过你写的时候,也要说给我看,我可以记住你口型变换……”
  “少爷你是说……你聋了?”
  这句话陶舟看明白了,“差不多。不过也没什么,简单的话我已经能看懂了,比如你刚刚这句。”可是没等陶舟说完,墨竹的眼泪已经夺眶而出,胸脯起伏,抽得透不过气来。陶舟只好叹了口气,过去搂了他。
  墨竹哭得昏天暗地,眼泪鼻涕齐下,湿透了陶舟的衣服,倒好像变成聋子不是别人,是他一样。                    
 
    ☆、烂柯之人

  周敏伤的很重,吴阔赶到时还在昏迷,大夫说胸下肋骨全断,熬得过今晚便有转机。如此一来,吴阔便走不脱了。
  周敏躺着床上,气若悬丝,脸色煞白。吴阔看他比当初在宫里时,消瘦了很多,又想起与他的露水之缘,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的愧疚和怜悯。
  接下来吴阔衣不解带地陪了一个晚上,中间尽心尽力地喂药,擦汗。撑到四更天,看病情没有恶化,大夫才打发吴阔回去歇息。回到府里,天色未亮,吴阔还是不自觉地绕到陶舟屋前,在黑漆漆的窗前站了半响,才悄然离去。但其实此刻吴阔怅然相对的屋里,只有墨竹一个而已。
  此刻的陶舟,还在馆瑶屋里。
  “我饿了……”
  馆瑶皱着眉看陶舟写的三个字,看的一头雾水。
  “你对外编排我投靠鞑靼,所以府里的厨子不给我做饭吃。”
  馆瑶不耐烦地招呼侍女,找了碟点心端给陶舟。
  “我猜这个,不至于下药吧。”
  “你爱吃不吃!”馆瑶一边说一边写,桌子上沙子横飞,显然已经忍他很久了。
  其实早在二更天,陶舟就来拜访馆瑶了。他深夜到访,也不避嫌疑,一进门行了礼,便大大咧咧坐到案前。馆瑶刚要发飙,陶舟就指着自己的耳朵道:“我这耳朵聋了,公主骂我我也听不见,不如省省力气,先听我说。”
  “你……真的假的?少装神弄鬼!”馆瑶不确定他能不能听见,底气便有点不足。
  “公主有什么话,可以写下来给我看……”陶舟一边说,一边望向案前的文房四宝。
  馆瑶犹豫了一下,没动。
  “我猜到公主有所防备,不想留下只字片语,所以特地准备了这个,来跟公主殿下谈一谈。”说着陶舟从腰间取下一个小袋,撑开口子,倒提了盖在桌上,是一小堆沙子。馆瑶看着他将沙子抚平,用指尖写了五个字,“我要见落烨。”
  馆瑶脸色一沉,从头上拔了根簪子,也在沙上划了,“落烨他,已经回京了。”
  “你交出落烨,我带你去见大哥。”陶舟也不与她周旋废话,开门见山。
  “你见到皇兄了!”馆瑶惊道,连忙抚平了沙子,又写道,“告诉我他在哪里?”
  陶舟不落笔,只是抬起头来看她,丝毫没有通融的意思。
  馆瑶冷静了一下,和颜悦色写道:“他可是你大哥……”
  陶舟笑了,笑里满是嘲讽,又浮着淡淡的苦涩,“他是我大哥,你是他皇妹,照理说我们关系也不浅,可你还不是拿我去换他。还说我是因为灭门之事,对皇上心怀愤恨,所以叛国投敌,投靠鞑靼,摆明了是要断我后路。”
  “啧啧。”陶舟轻轻摇头道,“我一直闻得长公主有勇有谋,是个奇女子。如今看来,传言不虚。你不是还跟答克汗说,你要换回来的人是你的相好……”
  “陶舟你放肆!”说到最后馆瑶实在忍无可忍,跳起来,举手给了陶舟一个巴掌。打完之后,自己还是气得不行,身子抖得厉害,脸涨得通红。
  馆瑶对周然的这份心意,从小到大一直藏在心里。兄妹之实,乱伦之忌,她明白得很,所以对这个秘密严守死防,从不曾对人透露,连最亲近的乳母也没提过。眼下被陶舟这样似是而非地道出,实在是奇耻大辱。
  馆瑶这一巴掌,坐实她对周然的感情,陶舟觉得受的值。答克汗临走时在他手上写了整个事情的经过,他终于明白自己是怎么到了大宁:馆瑶拿他跟答克汗换末空,同时骗答克汗说,末空是她的情人。虽说这个谎倒也撒的合情合理,但怎么听都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陶舟抚了抚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疼,倒也没怎么肿。看着馆瑶的样子,知道她用情不浅,心里倒生出点愧疚来。于是轻叹口气,伸手在桌子上写道:“我没别的意思,眼下也拿兄弟换我的相好,说得过去吧。”
  馆瑶盯着陶舟,愣了片刻,才又拾起簪子写了,“落烨明日一早到大宁。”心里早已将答克汗反过来复过去骂了个遍。
  想到落烨明天便到,陶舟也恍然起来。自从那日昏迷后,一别多日,中间经历无数。落烨对他撒谎的事,陶舟其实早已放下。然而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如今再见,却似归乡烂柯人,无论如何也回不去了。
  陶舟回过神来,又问了一句,“你把他怎么了?”
  馆瑶气还未消,一看此话,当即冷哼一声,道:“我把他怎么了?倒不如说说你把他害成什么样……”但话一出口她便后悔了,脸上又是潮红一阵,好在她旋即想到陶舟听不见,才慢慢松了口气。
  然而这句话,陶舟却是实实在在的,看到了。他低了头,手狠狠掐了衣角,面上却不动声色,“明天带落烨来见我,别忘了先把他的毒解了。”抬头看馆瑶若有所思,又加了一句,“别想着自己去找,弄巧成拙就不好了。眼下吴阔没投诚,还是皇上的人,被他知道了太子在城内,想想后果吧。”
  馆瑶被他看破心事,又有点恼羞成怒,将簪子啪一声拍在桌子上,那玉簪立即应声而断。
  拂晓时分,墨竹被冻醒。睁眼一看,发现自己身上被子全无,悉数被陶舟卷了,缩在床上一角,睡的正香。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房的。
  墨竹无奈,只好穿了衣服起床,出府去街上买早点。自从府里的厨子知道陶舟在鞑靼人那里呆过一阵,便不太愿意搭理他们主仆二人的伙食,要么就给些残羹冷炙敷衍。墨竹急了要到吴阔那里告状,被陶舟拦了,吩咐以后去外面买了便是,不必计较这些。
  墨竹从街边买了些粥饼,回来时看到陶舟已经醒了,穿戴整齐,正站在水盆旁擦脸,旁边陪着的是吴阔。
  吴阔见到墨竹,一边过来接了吃食,一边小声责备道:“你家公子病了,你怎么也不来告诉我,我好请大夫帮他看看。”
  墨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望着陶舟支吾道:“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太累,早早睡了。今天告诉你也不迟,也不是什么大病,我现在已经习惯了。”
  “这怎么能习惯!我……”吴阔说到一半,忽然记起来,重重叹一声气,自顾自喃喃道,“无论如何,我都会想办法治好你。”
  “吴王的伤势怎么样了?”陶舟拿了张囊饼,边啃边说,口齿更加不清。
  墨竹去拿了纸笔来,递给吴阔。吴阔抬笔写道:“伤很重,好在没性命之虞。”一边也抓了碗粥过来喝,喝完后抬头一看,发现陶舟正趴在桌子上,探头看跟前的笔墨,轻轻一笑,又坐回去了。吴阔马上会意,低头看自己的字,的确是毫无长进。但想到与他正是以此结缘,不但没有自惭,反而生出几分庆幸来。
  “吴王怎么会来大宁?”陶舟问道。
  “这个得等他醒了再问。不过吴王一直依附晋王,这是众所周知的,不然这次改封,晋王也不会这么痛快地北上。”
  “那晋王找到了么?”陶舟咕噜咕噜地低头喝粥,眼睛却越过碗沿瞄在纸上。
  “我就是过来告诉你,昨晚上找到了晋王的尸身……”
  看到倒数第二个字,陶舟手一滑,半碗粥撒出来,沿着手腕往下淌。吴阔忙接过碗来,墨竹取了手巾帮陶舟擦手,好在天气冷了,粥也不烫。
  “怎么会……在哪里死的?”陶舟惊道。
  “东营的牢房里,死的不只是晋王,还有他身边的一干亲信,没留一个活口。”见陶舟深思不语,吴阔又写道,“看来是鞑靼人在弃城前下的手。”
  看了吴阔的推理,陶舟心中寻思:答可汗说晋王失踪,应该不假,而且他离城前一直和自己在一起,没什么出手的机会;莫非是巴图后来找到了晋王……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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