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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风之歌-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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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始终不知雩雩才是啸天宫派来监视他的人…还痴心妄想地为他费尽心思开创他的「光明前路」,真的太可笑了…

「咳咳…咳咳…」左临风笑得倒在石床上,喘咳得停不下来。

云雩急得一把将他抱起,哀求似的叫道:「不是的!阿雩不是想骗你的,少爷当年独自回宫不久,前任破玉使便找上了我,我根本没有选择!我也不想被啸天宫控制的…」。

「是的,你确是不想被啸天宫控制,你故意让啸天宫夺天符的事曝光,就是迫朝廷向啸天宫开刀,借我和皇帝的手除掉这附骨之疽,甚至小秋…」左临风眉梢低垂,语调平淡,凄清的笑颜里隐约透出解脱与淡然。

左临风力气不足,语声极低,但他的话仍叫云雩惊震得松开了手也不自知,他深知左临风不是容易欺骗的人,却没料到,他精明到连他心底的盘算也看得一清二楚,一时间竟找不出话来遮瞒。

「…谁知我突然功力尽失,打乱了你的计划,你没了对付大长老的把握,只好变计,改为擒我回来立功自保。我没猜错罢?你的心计向来周密,更善用借刀杀人的方法除去妨碍你的人,单从雪孤帆败得如此地快这点上,我就该看出是你在背後做了不少工夫…」左临风说时神情倦怠,不是耗了心力,而是心底里的疲累…

云雩没有否认,事实上亦不能否认,左临风歇了一下之後喟然道:「雩,我没怪你算计我,到底你也只是为自己打算而已,怪只怪我当年年少不知轻重,把无辜的你拖到这腥风血雨的世界里…」

「少爷…你没错…」云雩看出左临风对他并未怀恨,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捉紧左临风的手,凝眸无语,既似观察又似忏悔。

「可是那个憨直善良的四牛已经死了…」左临风的自语,带著随风而逝的叹息。

「不!只要少爷愿意,阿雩永远也是你的四牛!」但这句话才出口,云雩也在自问:「可能吗?」

左临风唇边勾起一种没法回到往昔的无奈沉哀:「知道吗?如果这句话,阿雩在四年前跟我说,我愿意为你死千次万次,可是从你决意除掉小秋的一刻,四牛已经死了,你永远也不再是他…」

「那个乡下小子真的那麽重要吗?」云雩的脸刷的一下变得煞白,妒意从原是温柔歉疚的眼内翻起。

左临风静静地道:「这就是你跟他的差别,他绝不会问我心中的人是谁,他早知我爱的是你,还是全心全意地待我,从不计较付出多…」

「废话!」云雩喝断了左临风的话,嫉忌的目光变得狂暴起来:「世上根本没有这样的傻子!根本没有!」在云雩的怒叫声中,他也不容左临风再说话,愤然强吻在他的唇上!

「嘿!」云雩痛哼著伸手掩著被咬伤的嘴唇,左临风冷然道:「你配妒忌他吗?退下!别让我看不起你!」

在左临风的积威之下,云雩近乎本能地退开了些,但旋即被炽烈的妒念和不甘支配著,深刻的伤害和愤怒在眼内无法抑止地燃烧,可惜眼前的人从来也看不见…从一开始他已看不见……

「你有看得起我吗?少爷!一直以来,我只是你施恩可怜的对象!你从来就不知我有多难受!」

云雩两眼充血,死命地捉紧左临风,发狂般啃咬著他的颈脖,在他耳边厉声质问:「你是神吗?!我的武功地位甚至妻子都是你赐给我的,在你面前,我云雩是甚麽?在你眼中,我只是个抬不起头来的小脚色!」




七十一。 渎神(1)

越接近坎辰宫,立秋便越是心里发慌,可以再见他的小瞎子是立秋梦寐以求的事,但是在牢狱里相见,可就不是甚麽值得庆祝的重逢了。

一想到左临风不知正遭受著怎样的酷刑折磨,立秋便难过得连自己的皮肉也一阵阵的抽痛起来,恨不得可以叱石遁地,直钻到左临风身边去……

「那紫眼妖怪应该先教老子怎麽遁地才对…唉!早知如此,老子就该学好武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闯进去,一把抱起瞎小子便溜…」

在立秋不切实际的抱怨妄想中,秋雨愁向坎辰宫的侍卫道:「我们奉严长老之命,转押猫童子到此处看守。」

守宫的侍卫望了秋雨愁二人一眼,只觉甚为面生,遂问:「你们两个是守那里的?」

秋雨愁早准备好一番话来应付:「我们本是守孤岫崖的,严长老出外追敌时找到迷了路的猫童子,著我们转押他到坎辰宫来,说恐怕有敌人来劫人,关在这边会稳妥些,谁知进得宫来,宫内到处都是野貂,猫童子一见便跑去抓貂玩,不是有护法们帮忙,几乎再次弄丢了人哩!」秋雨愁说话间,把从严岳身上弄来的令牌取出递上。

众人见令符不假,疑心略减,闻言跟著发牢骚:「对啊,也不知怎麽许多野貂来捣乱,宰也宰不了许多,也不知是不是有人故意赶来的。」

秋雨愁道:「听宋护法他们说是饿急了跑来的,赶了半天,总算赶散了那些家伙,猫童子还抓了几头来玩。」

专责装疯的猫猫也不理众人,只顾跟铁貂吱吱唧唧的「说话」闹坃,铁貂翻身跳到地上转团打跟斗,他也跟著一起翻跟斗,貂儿跑他又跟著四脚著地的又跳又跑。

「白鼠儿!好兄弟!喵!」猫猫追著铁貂叫个不停。

「看这个白痴!管叫那个是他兄弟呢!」有侍卫指点著笑道。

「最好让牢里那位听听,可就更妙了…」另一人道。

「可惜破玉使还在,不然押这疯子去作弄一番…」

「破玉使?」秋雨愁故作惊讶的道。

「哼!你们还知道那位尊者还在里面吗?放规矩些,要是被他们看见你们在閒聊…哼哼!」一名护法级的守衞走来道。

众侍卫登时噤若寒蝉,马上上前想要押猫猫进去,猫猫装模作样的跟铁貂玩耍,赖地上打滚不肯离去,弄得众人也不知该不该出手抓人,秋雨愁乘机说道:「疯猫子!你刚才不是说肚子饿吗?里面有好东西吃啊!」

「喵!猫猫要吃,白鼠兄弟也要吃!喵!」猫猫撒疯撒痴的笑著爬到秋雨愁跟前。

那护法鄙视扫了猫猫一眼道:「这颠子疯的没救了,这次他不见了几天,不知又跑到那里发疯去,严长老回来时有他哭的。」

猫猫故意淌著满嘴口水,露出一脸饿相,一手抱貂,一手扯著秋雨愁衣角要吃的,秋雨愁连声答应,待卫赶快打开牢门,猫猫忽然一跳跳到立秋背上,傻笑著叫:「大笨牛!吃吃!」然後照准立秋肩膀一口咬了下去!

立秋故意惨叫:「别咬!我不能吃的啊!」

「那你快背他进去啊,笨牛!」那护法厌恶地骂了一句,四名侍卫前後拥著三人进去了。

秋雨愁一边走一面发愁,照原定计划,他们此次是先来看看情况,可以先将人救走,再退回貂洞,那固然最好。如果真的不行,就由猫猫留在牢内监视兼充当内应,立秋和秋雨愁则设法跟後援联络上後,再前来救人。可是偏那破玉使来了,就算想找籍口到囚禁左临风的囚室查探也是不行,更糟的是左临风曾经对秋雨愁说过,那破玉使是连他也不知深浅的人,要是有这人在此看守的话,要救人可就倍加困难了。

三人一边走一面互打眼色,心中都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那破玉使也不知怎麽,帝君关在这里三天,他就每日都跑来呆上老半天,害我们想偷空吃酒也不行。」一名侍卫道。

另一名侍卫道:「小声点,也许是怕三庄五派的狗崽子来劫狱吧!听说这次那边派不少人前来闯峰呢!」

秋雨愁忙装著好奇地插口问:「两位大哥,那破玉尊者是甚麽样子的?」

「谁知道!那人神里神秘的,连脸也没人见过,大夥只认得他手里那柄百魔刀!」那名侍卫回答时,众人已到了另一道牢门前,侍卫说出口令:「青冥连云。严长老有令,押猫童子到此拘禁。」

门後守卫这才将门打开,众人继续往下走,秋雨愁又问:「猫童子会跟帝君关到一处去麽?」

「怎会?帝君单独关在下边的石牢,这疯猫子随便找个囚室关著就行。」

秋雨愁暗扯了猫猫一下,正却传声说话,不料一个熟悉的怒叫隐隐从底层传来,竟似是云雩的声音!秋雨愁和立秋意外之馀又是不明所以,二人急切间只能隐约听到半句:「……在你眼中,我只是个抬不起头来的小脚色!」然後一阵裂帛声过去,跟著便是雩雩的疯笑和左临风痛楚而愤怒的叱喝:「给我滚!」

这下别说秋雨愁三人,连四名侍卫也晓得下面出了不寻常的状况,秋雨愁电闪般出手制住正想张口怒骂的立秋,以免他乱嚷坏事,乘四人只顾倾听下面发生何事之际,一咬牙,把备作救命之用的「七步醉」揑了一把撒出,那四名侍卫毫无防备下,登时被撒个正著,哼也没哼一声的先後昏迷倒地!秋雨愁更不打话,紫金软剑剑光连闪,一剑一个的将四人了结。

「你哥似乎出了事,我们顶多只有一炷香时间救人,只得搏一把了!」秋雨愁向猫猫匆匆道。




七十一。 渎神(2)微H有虐

「你是神吗?」云雩的郁愤的嘶叫在左临风耳畔回响,他从没想过云雩心里竟有这样的想法,他自问从未有过用施舍卖好的心态对待云雩,为何云雩会将自己的心意扭曲到这个地步的?

愕然之间,左临风身上的衣衫已被云雩尽数扯下!当他贪婪的指掌摸到身上时,无论左临风如何冷静,也忍不住怒叫出声:「你发甚麽疯!啊……」

「发疯?对的…我早疯了……由你看上那乡下小子开始,我已经疯了……」云雩喃喃的说著,手在在左临风从前毫无瑕疵,如今失去生气的身体上滑动抚摸,摸到他肩胛上垂下的锁鍊上,苍白的肌肤,血红的伤口,闪著银光的锁鍊,构成充满残虐气息的诱惑画面。

一幅堕天之神的画图……

云雩望著他,发出带著强烈欲望的喘息,发出疯子般的无意义笑声,扑到左临风身上,舐舔著他肩上被洞穿的伤口,还衔起锁鍊缓缓地来回扯动,让血珠再度沁出,云雩的眼色倍加狂热,满足地舐尝著他甘美的鲜血,亢奋得用力搓揉弄那双柔嫩的乳尖。

「给我滚!」明知云雩不会因他的怒骂而放过他,但除了斥骂之外,此刻的左临风还能够做些甚麽?

在血腥气的刺激下,云雩忘形地抓著左临风消瘦了的腰身摸弄,放肆地逐步向下移去,居高临下地望著他因疼痛而发白的脸面、死水一样的绝望神情……云雩瞧得胸口压著似的痛……可是,一种变异的,无法言喻的,毁坏与征服的感觉在痛苦中同时升起:「少爷……你还是那样的诱人……阿雩永远也没法忘记塞外山洞的那一次……你在矜持底下的热情,令阿雩爱得发狂了……你是爱著阿雩的,你只是利用那傻小子来气我……对吗?」

「不!」左临风斩钉截铁的语气,绝没有半分眷恋犹疑。

「骗人!你是爱我的!你是爱我的!」云雩盛怒中揪著左临风肩上的锁鍊,下身使劲地磨蹭著他腿间的敏感所在,疯狂而猥亵地啃咬著他无力反抗的身体,渎神的堕落快感刺激得云雩快将晕眩……

连串的狂吻落到左临风身上,云雩明知会把一切毁坏,但狂热的双唇仍无法控制地,在他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吻痕红印……对左临风来说,却是代表着耻辱的污秽印记……云雩曾是他倾心相爱的人,他亦曾毫无保留地与他缱绻欢爱……可是此刻云雩的手摸到他身上,他再没有丝毫感觉,有的只是无比的屈辱……他心中清楚,云雩对他并不是爱,而是妒意与执念的纠纒……

无论左临风如何不愿,他也只能一动不动的躺著任由云雩肆虐,他的手和嘴唇疯狂地侵占他每寸肌肤时,左临风连灵魂也有著崩坏似的痛苦……云雩将他双腿抬起,火热的硕大摩擦著他的臀瓣,气昂昂的正要强行进入,左临风再也忍不住呕心的感觉,「哇」的一声呕吐起来,不过他饿了数天,只能呕出几口黄水而已。

对一个男人来说,没有比这更侮辱的事,在剑及履及之际,左临风竟然吐了!云雩的脸在刹那间由白变青,再由青变黑,他的呕吐比狠掴了他一巴还要难过!

就在左临风呕吐的瞬间,云雩身後怒骂与劲风同时响起,云雩想也不想的回身挡开猫猫和秋雨愁的一刀一扇;而骂得最大声的立秋,火爆笨拙的一拳到这时才捣至,左临风一句:「小秋躲开!」才出口,云雩冷笑中漫不经意的一掌击中立秋胁下!

「我操你妈……哇!哇!」立秋在骂声中腾云驾雾般摔得老远。

云雩夺命的一掌毫不费力地功击中立秋,不料立秋身上一股怪异绝伦的内劲将他的掌力以倍数急速弹回!深知立秋有多少斤両的云雩在毫无防备下吃了个大亏,一口鲜血直喷出来,再度攻上的猫猫和秋雨愁见机不可失,一个挥刀逼得他无暇抽刀还击,一个一扇乘隙点中他的膻中大穴!

二人成功制服云雩,秋雨愁怕他再暴起伤人,铁扇连挥封了他数处大穴;那边立秋早已哎哟连声的跑到左临风身边,第一时间抢过床上的被子,盖住他几近全裸的身体,一面火冒三丈的骂:「是那个天杀的把这种变态东西弄到你身上去!你也是的,少看你半眼便被人欺负成这副德行!被人压到身上就该一脚他踢爆他的卵蛋啊!咦?你怎麽动也不动的…」他说了半天,好像全没发觉左临风形貌大变,对他身上的吻痕更是视而不见。

另一边的二人望著左临风的一头白发,衰飒枯槁的面容呆了,看到刚才一幕的秋雨愁更是说不出的尴尬,给左临风解了穴道後,难过地手指雩雩愤然道:「风少,是不是这人面兽心的畜牲废了你的!」

左临风刚摇了摇头,正忙著替他抹拭呕吐污渍的立秋已十万火急的道:「猫猫!快拿鬼火弄断这两条鬼锁鍊,肩膀里嵌著这种东西,你哥会痛死的!」

立秋打从心里疼惜著紧的毛燥话语,一句句传入左临风耳中,跟从前每次被人殴打欺凌一样,立秋总是不问情由地维护他,为他心疼…背靠著立秋算不上可靠,但是暖得叫人心安的胸膛,左临风早已混乱得分不清是甚麽滋味,只知很想很想躲在立秋怀里放声痛哭,然而最终也勉强按下心头的凄楚与激动,只是稍微靠紧立秋一些。

此时猫猫已挥刀将锁鍊挑断,把血淋淋的钢鍊从左临风肩上抽出,左临风还没痛叫出声,立秋已难受得连脸上的肌肉也抽动起来,不住口的道:「轻一点,别那麽用力扯啊!瞎小子,没事的,忍一下就没事了,别哭……」

听著立秋微带呜咽的蠢话,本来痛得快要昏厥,情绪也低落到极点的左临风不自觉地飘起一痕笑意,连肩上要命的剧痛似乎也不是那麽难受,立秋一面哄小孩一样笨拙地安慰蓿他,一面七手八脚地拿被单按著他两肩的血洞止血,忙不迭的乱叫:「秋大哥你身上有伤药没有?瞎小子流了许多血……」

「笨旦,几上那瓶不就是了!那一点血哪会流死我了!」左临风挣扎著低骂。

猫猫一手取了药瓶,秋雨愁将被单撕了当作绷带给左临风敷药包紥,他心中了然,左临风的肩伤虽不致命,但已伤及筋骨,又没有丹芝之类的灵药断筋续骨,日後即使伤口愈合,剑术恐怕也难以回复从前的超凡水平。

左临风不顾肩上痛楚,勉力握著猫猫的手道:「十一郎,是你麽?」

「二哥……」猫猫含泪唤了一声,立秋抢著说道:「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喜讯,你弟的病全好了啦!」

「太好了…」左临风笑著低叹:「让你看到二哥这个没有用的样子,对不起。」

「有啥要紧?你本来就挺没用的咧……」立秋在旁咕哝。如果不是两手使不出力气,左临风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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