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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夫双双把家还-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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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青只觉得全身像浸在冰水中一般的冷,手脚冻得发痛,他把双手扰在嘴边不停地呵气,一边问李仲平道:“平哥,这天气好冷,我们在这里过夜么?”
  
  李仲平把他的手拿在手中揉搓:“只能在这里过一夜了,别怕,哥来想办法。”
  
  搓了一会柏青觉得有些暖和了,李仲平放开他,在庙里找了一圈,发现神像后有个破的隔扇,忙搬到门口将风堵起来,然后将最避风的角落收拾出来,把庙里一切可以燃的木块木闲烂桌椅都收罗到一处,燃了堆火起来,让柏青坐在火堆旁,想了想,又到庙后寻了一圈,抱了些被雪水浸得半湿的枯草进来,放在火边,慢慢理成一把一把的小心烤着。
  
  柏青烤了会火身上暖了些,此时靠近李仲平,也理了一把枯草来烤:“平哥,睡这个么?”
  
  李仲平点点头:“烤干了还能有些暖,你晚上挨我紧些,就不会冷了。”
  
  柏青点点头,在家时冬天他们也没有厚的棉被,都是两个人挤紧些,就能过一冬,所以他完全相信李仲平这时说的话。
  
  李仲平看枯草都干了,仔细地将火堆移开,在先前烧火的地方铺上几块木板,把干草放上去铺平,对柏青道:“好了,阿青,试试。”
  
  柏青躺到上面,笑起来:“平哥,真的很暖和,你也快些来睡。”
  
  李仲平往新的火堆上又添了些木头,又在周围挡了几块木板,觉得不会透风了,也紧挨着柏青躺下。
  
  庙外寒风呼啸,落雪声簌簌不歇,庙内油灯灯光幽暗,明明灭灭,虽然不远处还燃着一堆火,却没有将这个庙中的阴森之感减去多少。
  
  李仲平将包袱塞到柏青脑袋下垫着:“阿青,怕么?“
  
  柏青也没有睡意,挨紧了些对李仲平道:“不怕,平哥,只要跟着你,我就什么都不怕。”
  
  李仲平怕他冷,干脆把棉衣解开,翻过身把他抱着睡:“呵呵,阿青长大了啊,好好睡,别受了寒。”
  
  柏青整个人缩在他怀里,只觉得温暖无比,似乎连心挨到一处了,闭着眼老半天,才又有些期艾地问他道:“平哥,那个话,为什么你现在不说了呢?”
  
  李仲平道:“什么话?”
  
  柏青深吸口气,感受着李仲平的味道,似要给自己勇气一般悄悄握了握拳头,才道:“你‘‘‘前几年还常说我是‘‘‘是你媳妇‘‘‘‘,我‘‘我是真的想做你媳妇。” 
  
  李仲平愣了好久,才笑出声来:“傻阿青,那是小时候什么都不懂说的,你是男孩子,长大了是要娶亲的,怎么能嫁给哥呢?”
  
  柏青默然,闷声道:“睡了。”
  
  李仲平摇摇头,抱着他闭上眼,没多时真的睡着了。
  
  柏青待他睡着了,试着喊了他几声,见他没动,从他怀里抬起头,往上蹭一点,正好与他脸对脸,认真又小声道:“平哥,这些我都明白的,可是我喜欢你,一辈子只跟你在一起,别的谁都不
  要!平哥,我还太小,现在什么都不会,只会给你添累,可是我一定会努力的!平哥,你也别娶别人,平哥‘‘‘‘‘‘‘”他不知该如何说下去,只好学着在画册上看到的样子,迅速凑上去在李仲平唇上亲了一下,然后又紧张又害怕地盯着,只怕他醒来!
  
  等了好一会,李仲平竟然打起了鼾,柏青放下心来,脸贴过去挨着他,心满意足地也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三载寒暑这一节会有些长~~




19

19、三载寒暑6 。。。 
 
 
  一夜过去,那堆火早在半夜熄灭了,可是因着李仲平一夜也没有放开柏青,所以柏青这一觉睡得极是安稳,一睁开眼就看到几乎和自己贴在一起的李仲平的脸,他心里更高兴了,正想把嘴凑过去再亲一下时李仲平睁开了眼睛,正好看见他微弯着双眼笑着的样子,也笑了起来:“醒了?”
  
  柏青虽有些失望,心里还是十分满足:“嗯,天亮了。”
  
  李仲平轻轻将他放开,却发现被压了一晚的那只手臂已然麻了,忙道:“阿青,帮哥揉揉手臂,麻了。”
  
  柏青忙坐起来给他揉捏手臂,好一会才缓过来,李仲平让柏青不揉了,自己坐起来,使劲甩了甩手臂,又抡了两圈,觉得差不多了,把棉衣合上,打了个哈欠,伸个懒腰,才算彻底清醒了,翻出包袱里的干饼,一人一个吃了,起身把柏青拉起来:“阿青,走了,外面好像还在下雪,路不好走,我们得快些,免得天黑时回不了,嗯,还得去镇上买些东西预备着过冬用,待大雪封山的时候估计得有一两个月出不了村子。”
  
  柏青点点头,随着他走出破庙。
  
  这时天方亮,风未歇,雪未止,有冷风灌进脖子,柏青一个哆嗦,赶紧将棉衣紧了紧,缩着脖子道:“好冷!”
  
  李仲平伸手拉着他,一步往山下走,道:“多走一会就暖和了,小心些,这地上都是一层冰,很滑。”
  
  柏青紧紧抓着他的手,小心翼翼地跟在他后面,好容易才下了车,才到官道上,就见一辆马车行过,两人也没有注意,继续往回赶。
  
  哪知那马车却突然停下来,一个人一边喊着柏青和李仲平的名字,一边跳下马车追了过来,正是王文堂;他跑到两人跟前停下,微喘道:“子为!李大哥!你们这是‘‘‘要回去了么?”
  
  柏青上次看见王文堂时他穿的是洗得发白的布衣袍,这时却穿着天青色的锦缎袍子,可见小福说得不错,他家里因着他拜的老师的缘故对他好了起来,虽是有趋炎附势讨好那位大人的意思在里面,可终究他过得是好了,心里不由得十分高兴,拉着他左看右看,又笑了起来,道:“是要回去了,昨天来的,王兄没有在家,见着小福了,托给他一些东西,
  
  王文堂脸上方才升起的喜色立时又消失不见:“怎么这么快?如今‘‘‘如今我在家不同了,你们随我回去多玩一会再走,好么?我想阿青和李大哥得紧。”
  
  柏青为难道:“可是我和平哥答应过兰姨要快些回去的,兰姨身体不好,这天这么冷,她一个人在家,我们都不放心。”
  
  王文堂想了想,道:“那就半天,我们就待半天,然后让马车送你们回去,成么?”
  
  柏青回头问李仲平道:“平哥,要不,我们再待一会?”
  
  李仲平虽莫名的看着他俩拉着手的样子有些难受,却也知他俩投契,便应道:“也好,不过半天时间太久了些,晚了回村的路不好走。”
  
  柏青回头对王文堂道:“那就两个时辰,王兄,好么?我看你那马车挺大,我们就在车里说说话。”
  
  王文堂虽觉得仓促,可也知他俩为难,只好道:“嗯,那我们快去车上,外面冷。”
  
  上得马车,王文堂请车夫将马车停到路边,递给他一壶酒,让他暖暖身,便回车里与柏青和李仲平说话。
  
  三个人聊了些有的没的,又各自说了近来的际遇,不知不觉,时间便过了,王文堂坚持自己走回城去,请车夫送柏青和李仲平回河柳镇,他一路顶着风往城里走,心里却温暖无比,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人真心的惦记自己,不论怎样,柏青和李仲平都是值得珍惜的挚友;想着,心情更好了些,连即将回到最厌弃的王家的那种沉闷心境仿佛也一扫而空,脚步更轻快了。
  
  李仲平和柏青谢过那车夫,在镇买了些物品,才又匆匆往村里赶。
  
  天擦黑时才到家,方要进屋,就见古大娘从里屋出来,看见他俩先是吓得大叫了一声,待看清楚了才拍着胸口道:“你们俩总算回来了,李家大姐病了,今天我看她没来一起绣花来看看,没想到她病得厉害‘‘‘”
  
  话还没说完,李仲平和柏青扔了手里的东西就忙着往屋里跑,古大娘跟在后面道:“没急,已经请过郎中了,开了药,她喝了,像是好了些。我觉着呀,就是昨天突然下雪,天太冷了才会病了,好了,我也得回去了,你们好生照看着她,明天我再来。”
  
  李婶醒着,有些咳嗽,只是脸色有些蜡黄,仿佛突然之间就消瘦了许多,看见他俩跑进来,忙哑声道:“别急,我没什么事,阿平,你先送你古大娘回去,这天冷路湿的,竹林外那田梗不好走。”
  
  柏青忙道:“兰姨,平哥陪着你,我去送古大娘。”
  
  李仲平着实被李婶的样子吓到了,一双眼中竟有些湿润,轻声对柏青道:“阿青,多谢你。”
  
  柏青道:“平哥,我不爱听这样的话,你先照看着兰姨,我送完古大娘就回来。”说完就跟着古大娘出了门。
  
  待柏青回来时,李仲平已经把从城里买回的红糖煮了一碗,正坐在床边轻轻地吹气,让它不那么烫。
  
  柏青走过去坐到李婶身边,挨着她道:“兰姨,有哪里难受的,阿青再去郎中去,让他抓些好得快的药,兰姨喝了就不难受了。”
  
  李婶笑道:“傻孩子,兰姨现在很好,你们都回来了我也就不担心了,昨天那场雪下得真大啊,怪冷的,是我自己没注意着了凉,今天就有些不爽利,别被你们古大娘的话唬住。”
  
  李仲平舀了一勺红糖水送到她嘴边:“娘,不烫了;喝了这个就不那么咳了。”
  
  李婶喝了一口:“太甜了。”
  
  李仲平道:“娘,这个喝了好,我知道的,那回我着凉了你让我喝过,后来就好了。”
  
  李婶只好由着他,把一碗红糖水都喝完了,身上泛起些热意,又有些困了,让柏青扶着自己躺下来,盖实了被子,对他俩道:“你们去弄些东西吃了赶紧睡吧,那么远一来一回的,这两天肯定累坏了。”
  
  李仲平依言和柏青却弄了些吃的,吃过后燃了盆火在里屋,都坐在屋里守着李婶,不知为什么,谁也不敢睡觉;柏青心里老想着自己娘亲当年的样子,更是害怕,一言不发的陪着李仲平,直至天亮。
  
   

作者有话要说:过两天这边可能要锁文停更了




20

20、三载寒暑7 。。。 
 
 
  李仲平和柏青两人终日衣不解带不敢稍怠的照顾侍候着李婶,邻村郎中给抓的药也从未断过,李婶的病总不见大好,整日里咳嗽,后来竟咳出血来,吓得李仲平和柏青三魂去了两魂。
  
  眼看深冬了,几乎天天下雪,李仲平不顾柏青的李婶的劝阻,硬是去了镇上,几乎是哭求着镇上医馆里那名大夫去家中给李婶看诊,那名大夫最终被他孝心打动,答应了他,只是却走不了被积雪覆盖的山路,李仲平一咬牙,冒着风雪把大夫背到了家里。
  
  大夫看了一回,只说些什么“虚损”、“虚劳”一类的,写了半天药方,李仲平和柏青听不明白也看不明白,只问他这病到底如何才能治好。
  
  那大夫摇了摇头,正要说话,柏青看了看闭着似是睡着的李婶,一把拉着他往外走,轻声道:“大夫,我们去外面说。”随即又拉上李仲平,去到院中。
  
  风吹着冷得紧,大夫紧了紧棉袍子,看着兄弟二人,叹气道:“我知你二人孝顺,只是她这病如今除了用些药拖着养着,别无他法。”
  
  柏青看李仲平着急,抢先道:“大夫,你只说“虚损”、“虚劳”,我们给兰姨多补补,让她多养养,不就没事了么?”
  
  大夫瞪他道:“你懂什么?她咳嗽多痰,心悸气喘,甚至咳血,内腑气血淤结,已是十分严重了!养?如今给她补再多,也是无益,你们‘‘唉,早些打算吧。”
  
  李仲平扑通一声跪在大夫面跟前:“大夫!我求你,救救我娘!她‘‘她身体近几年虽不是十分好,可也决不至突然就得了这样的大病,你再诊诊,会不会错了!”
  
  大夫有些生气道:“错?我行医十数年,这样的病症见到的多了,哪里会弄错!你们听我的话,让她过得高兴些,兴许能多些时日。”
  
  李仲平几个头磕下去,已然带了哭音道:“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娘!求求你!”
  柏青早哭了,这时也跟着跪下来磕头。
  
  大夫虽也动容,却是无法,伸手去扶他两个道:“非是我不救,实在是我也无能为力!你便是请上县城里大医馆的大夫,他也只能开这些方子拖着,别无他法!你们起来,与其求我,倒不如以后的日子让你们的娘能过得舒服顺心些,唉!”
  
  柏青一把抓住李仲平手臂,哭道:“平哥,平哥!兰姨‘‘‘‘‘‘平哥‘‘‘”他心里极害怕,怕连兰姨也失去了,这样的痛和害怕他已经经历过,即使那时年幼,也伤心得几乎死去,如今长大了,懂得的更多,自然更加明白这样的痛苦,所以极是担心李仲平。
  
  李仲平失了魂一般,任他拉着,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大夫看不下去,硬拉起他两个:“你们的娘还不知道自己的病有多重,她若不知道还能想着自己的病能好,心里也不会太难过;你们这样,不是成心让她心里添堵么?
  
  李仲平似是清醒过来,拉起柏青,对大夫道:“大夫,多谢你。”
  
  大夫道:“这有什么可谢了!你随我回去抓药吧,这山路远,又险,你多拿几副,别总往镇上跑,万一你再整出点事情来,你娘和你这弟弟可怎么办。”
  
  李仲平点点头,对柏青道:“阿青,把泪擦了,回去陪着娘,我送大夫回去。”
  
  大夫又对柏青道:“天冷,给你娘屋子里弄暖和点,别让她受冷。”
  
  柏青点点头,拿袖子擦了眼泪,抱了几块柴,回屋去顾李婶。
  
  李仲平帮大夫收拾了药箱,又把家剩下的钱都揣在怀里,想了想,又选了两捆柴,挑在肩上领着大夫出了门。
  
  只是有一个问题,李婶还有多少时日,他们谁也没敢问出口。
  
  这一个冬天李仲平和柏青都过得极是小心,所幸到初春时李婶竟似好了些,有时还能出屋来走走,晒晒太阳,看见院子里的鸡鸭被柏青和李仲平喂得很好,她也十分高兴。
  
  只是李仲平和柏青没高兴多久,她却又病得严重了,看她一日比一日消瘦虚弱,两个人几乎把心提着在过日子。
  
  这一日李仲平去镇上抓药,柏青拿着书安静地坐在屋里陪着李婶,李婶坐靠在床上看他读书,突然拉住柏青的手道:“阿青,兰姨有话与你说。”
  
  柏青忙把书放在一旁,端过一杯热水与她:“兰姨,阿青听着。”
  
  李婶道:“阿青,兰姨的病,兰姨自己心中有数,你和阿平这些日子来都很孝顺,也很尽心,兰姨心里十分高兴‘‘‘‘‘‘”
  
  柏青忙道:“兰姨,这病能治,大夫都说了‘‘‘‘”
  
  李婶笑道:“阿青,我知道的,那天的话我都听到了,可是啊,这就是命,我倒不害怕,人嘛,总会有这么一天的。“
  
  柏青红了眼眶:“兰姨!”
  
  李婶拿手拭去他眼角的泪,轻声道:“阿青,你是个好孩子,兰姨把你当作自己的孩子,像你娘一样的疼你,只希望你考得功名,有了好前途,不会一辈子在这山沟里受累吃苦就好,到那时,也算是给你爹和你娘添了光彩;兰姨不指望你什么,要说兰姨真有什么私心,只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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