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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访地下天使-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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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般的哑黄。她家面积挺大,房间也多,奇怪的是每个房间都有镜子,大大小小的各种各样都有。后来一问才知道这女人有收集镜子的癖好。大多数人都喜欢对着镜子梳头发,尤其是女人……’
  
  “‘停停停停……’我喊着打断了她。她显然有些不快,估计这女人在别人面前显摆惯了。还没被人这么不待见过。
  
  “‘这故事好玩,让她说完吧。’一天不知死活地站在她那边。
  
  “其实我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就是不爽,更不想听这女人说话,她一说我脑袋就像进了一窝的黄蜂。我正想发飙,败德突然打了个喷嚏,然后抱着自己的双臂喊冷。
  
  “这天气热得要命,我跟一天鼻尖上都还在冒汗呢,我看了看身后运行不良的空调,奇怪道,‘哪里冷了?’
  
  “她牙齿都打起冷战来了,‘冷……冷……我要……回去了……’
  
  “我们也不再挽留,她推开门走进大太阳底下,居然还是哆哆嗦嗦的。我拿筷子敲了敲一天的碗,‘看看看,还没看够?你还吃不吃饭了?’
  
  “‘不想吃。可能对着电脑太久,不舒服。’他转回脑袋,眉头皱得紧紧的。
  
  “我也没什么味口。灌了杯酒后问道,‘你跟她认识多久了?’
  
  “‘干嘛?你对她有意见?’一天好笑地盯着我。
  
  “我翻了翻白眼,自嘲般地说,‘哪能啊,我管得着吗?’
  
  “‘你确实管不着。’他掉过视线又去看窗外,语气挺硬的。
  
  “我知道他在闹情绪,但是完全搞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我有些郁闷,懒得再理他。后来我们各自回了宿舍补眠。”
  
  




5

5、第 5 章 。。。 
 
 
  故事到这里再次暂停,因为X又一次不告而别。作为一个白痴召唤,中途我曾问过他一个更白痴的问题,你觉得召唤是不是吃软饭的职业?X回答,没有吃软饭的职业,只有吃软饭的人。他简直一本正经的跟电脑程序似的。
  
  在我所记录的他跟一天的故事中,X似乎是个很简单的人,情绪全写在脸上的那种,相反一天可能要深沉得多。不过后来我又想了想,这个故事实际上是X写的,虽然我有整理过他的文字,但大多都是原话照搬,也就是说这故事是X脑中所想,是他一个人的故事。这让我更加怀疑事件的真实性。就算这些事真的都发生过,那些人物真的就是如此吗?不论一天还是败德实际上都只是X脑中加工过的样子,他们现实中究竟如何没人知道。我总觉得X隐瞒了某些事或者某些情绪,他在逃避自己所害怕的东西。根据生活中的经验我们可以知道,往往一个人最害怕的恰恰是他最想要的。
  
  还有件事我得提一下,那就是在故事开头X曾说那个任务出现了。我问他是不是也接到了“天使也疯狂”的任务。他说是,并且把任务的截图发给了我。图不是很大,而且不完整,我好好地仔细地小心地看了那张截图,怎么看也不像PS过的图片。那个任务的内容似乎不同了,这次变成收集邪念体,并在死亡之塔第45层找到一封死亡判决书。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真是有够怪的。准备叉掉图片时,我注意到了右下角一排很小的文字,放大后我连蒙带猜,那排文字就像附魔卡片下的那种说明一样,写着“十根火柴,一个圈”。什么意思?想了很久我也没搞懂,也没怎么在意,后来也就忘了。我还问过X会不会接受任务,他犹豫了一下说,我会先把自己想说的全告诉你,之后再考虑接还是不接的问题。
  
  看来他的故事还得继续。
  
  “经过了这些事情,你说我们还会玩游戏吗?答案是肯定的。不过没以前玩得疯了。败德到是一如既往地狂热,她甚至买了一大堆游戏周边。有次她拿了件烫画T恤给我,上面的图案竟然是两个枪手互相拿武器指着对方,我说你这是无间道呢?她抖了抖了T恤,骄傲非常地说,‘你个土包子,这原图可是我亲手画的,这不就是你们两个么?这都看不出来,没心肝。’
  
  “我无语,这要看得出来还真神了。败德把T恤甩到我头上,然后感叹道,‘一天比你可爱多了,他一眼就看出来了,而且还建议我画格斗压倒大叔的图,真是重口味啊。’我彻底无语,这画我想着就起鸡皮疙瘩。
  
  “其实我们三个很少在一起玩游戏,因为时间对不上,我忙着申请留学,败德跟一天在一块的时间要长得多。出国这件事我一直没跟他们说,有些东西我放不下又说不出口。尤其是一天,本来我跟他说好一起申请西部志愿的,但那时候我也只是随口承诺,真正面临毕业时我还是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东西。
  
  “有次我跟败德在游戏上组队刷老鼠,打完第二个BOSS时,她突然问我,如果一天死了你会伤心么?我看着这个问题愣了很久,然后回答,‘会,但这也让我变得轻松。’败德说,‘你真是个残忍的胆小鬼。’
  
  “也许我真的很胆小,但我从不觉得自己残忍。自从我懂得社会这个概念开始,我就觉得我的人生注定不是自己的,我们受到太多束缚,所以感情也好、事业也罢,玩玩就好,认真的代价太重了。可能因为家庭环境比较好的关系,对于苦难我没有多大的概念,我也不想让自己因为其他任何人受到影响。
  
  “但一天是个例外,他总能让我的生活陷入混乱,从小就是这样。他成绩一直比我好,在家长面前又乖巧,我爸妈也总喜欢拿他来对比我这个败家子,而且他的家庭一直完整,他拥有一切骄傲的资本。不过我一直漠视这些,所以我跟其他男男女女混在一起尽量远离他,我不想让他出现在我的生活圈子里,但总是无能为力。我们在同一所大学里再次碰面,因为DNF再次坐到一起,他就像我内心的一个影子,无法逃离的陷阱。
  
  “那个称号任务,我本可以不管他,他也没有求我帮忙,但最后我还是选择站在他旁边。这无关责任无关良心甚至无关情感,就像人渴了就要喝水一样自然,只是一种习惯,而我厌恶这种习惯,甚至厌恶到想毁了他。”
  
  那晚的X似乎跟以往不同了,他说了很多我无法理解的东西。虽然我觉得自己在某方面跟他很像,比如淡漠的生活态度,但我认为自己还是个敢于承担的人,对人也保持了基本的真诚,但从X的话里我发现他是个没什么责任感的人,所以他不想付出也不在乎回报,一个不留恋感情的人的确是很残忍的,败德说的没错。也许我碰触到了X内心的某个角落,但我倒是希望从来没有窥见过。所谓的秘密就应该永远成为秘密。我跟X的对话可以在入夜后的任何时间开始,但一定会在午夜12点之前结束,这就像个心照不宣的约定。
  
  故事仍在继续。
  
  “败德是个神经质的女人,她总是穿同种颜色的服装。我曾问她,‘你确定自己是美术专业的?’她回答,‘就算我确认不了自己的出生,但这个是肯定的。’我再问,‘你没有听过色彩搭配这个词?’她回答,‘这词本身就是个错误。’我又问,‘你为什么不学你妈当个风水先生?’她回答,‘我的阳寿不够长。’我语塞。
  
  “在玩游戏的时候败德也一样表现出了神经质的种种特征。她可以刷图刷到面无血色而不说一句话,也可以不练级不PK就只站在大街上不停地甩喇叭,而喇叭的内容全是些正常人根本看不懂的东西,比如‘你妈生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喊停,到现在来后悔给猪看’、‘我能证明上帝不是婊(┲)子,因为他总是裸奔’、‘谁告诉你鱼活在水里,它们全在真空罐子里’、‘你永远是对的,因为没有谁是错的’、‘腾讯的无辜就在于所有人都想把它送上断头台’、‘我爱坟墓里的文森特,他却迷恋阳光下的鸢尾花’……有一次她站在NPC歌兰蒂斯身旁嘀咕,我和其它六个人就围着她看戏,我们什么也没做,就光看她刷喇叭刷了一下午。最后解散时,那个名叫‘我不是人’的鬼剑感叹道,生活果然是一出戏,人生必然是一坨屎。
  
  “虽然败德不曾像一天那样影响我的生活,但自从这个女人出现后,某个世界的平衡就被打破了,有些东西在悄悄改变。我不喜欢这种改变,它让我变得焦躁。有次在图书馆前,我看到败德抱着一天。后来我问败德,‘你有男朋友吗?’她回答,‘我有9个老公,8个老婆。’我翻翻白眼,纠正道,‘我不是说游戏上。’她笑起来,眯着眼睛说,‘现在没有,不过我喜欢一天。’她的直白让我怔了足足十秒。我问,‘你喜欢他什么?’她吸了口气,‘只有他明白我在说什么。’
  
  “我觉得有些窒息,天气闷热得让人头晕,整个世界就像一条被晒干的鱼。败德拍拍我的胳膊,叹了口气语带惋惜地说,‘不过我是不可能找他的。’
  
  “‘为什么?’
  
  “‘因为他不会活得比我久。我妈说我命硬,得找个阳寿足的人。’她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那种窒息感更强烈了。我拽紧了她的胳膊,厉声道,‘你凭什么说他不会活得比你久?’
  
  “她一副怜悯万物的样子,我真的很想揍她。她突然靠上来,双手如同蛇一般的缠住我的后颈,冰凉的触感。我哆嗦了一下,她咯咯地笑起来,‘因为他要跟死神做交易。’
  
  “我猛地推开她,疑惑地问道,‘你说什么鬼话?你是说那个疯子任务?’
  
  “她歪着脑袋望着我,语带嘲讽,‘那可是个很美的任务。’
  
  “‘可是他已经完成了任务。’
  
  “‘你觉得神会跟你谈信用问题?’她一副了然的表情,仿佛她自己就是神一样。我恶心。
  
  “‘你又知道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对别人的生活评头论足?你以为你是神?’我几乎是愤怒地吼叫。
  
  “‘我当然不是神,这世上根本没有我们所以为的神灵,有的只是恶意与谎言,’败德突然放缓了语气,‘那些仅有的美好我只想好好珍藏,即使我得不到,也希望那些能够得到的人懂得珍惜。’
  
  “败德蹲□体,抱着手臂开始颤抖。我真的觉得累了,恨透了这种被人左右的感觉。我坐到她旁边,伸手拍拍她。
  
  “‘好了,你现在可以把你知道的想说的全告诉我。’
  
  “‘其实我什么也不知道,不过我一直在想为什么那个任务会找上我们,’败德抬起脑袋,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着我,‘它为什么要通过游戏来惩罚我们呢?难道这只是概率问题?’
  
  “‘你这个神棍都不明白,我哪知道。’
  
  “‘我妈以前老跟我说,内心有缺口的人比较容易被另一个世界所吸引。不过我到现在都不懂什么叫缺口,就我自己来说,除了有些恶癖外,本质上还是完整的。’
  
  “我叹了口气,无奈道,‘你想太多了。我觉得这事很简单,可能就像一天说的,神无聊了,所以找几个凡人耍一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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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自从删除了机械那个角色,一天一直在玩元素,他的阿修罗定在18级没动,我说去练瞎子,萝莉有什么好玩的,他说萝莉再烂也有人萌。他变了,至少在游戏上如此,他不再像以前那样认真,练级PK也都不再热衷,每次上游戏更多地是找人聊天,而且全是些没营养的话题。‘解剖人妖’公会完全成了喷子们的俱乐部,每天粉色字体就像瀑布一样滚动,好像生活的全部就在那些扭曲的字眼里。他的元素名字叫‘梨花压海棠’,每次一站街,然后刷几行无聊色(┲)情的白字,就会引来一群色男调戏。
  
  “我密他,‘一起去刷无头。’他说不想去。我说你这样有什么意思。
  
  “‘你管我。’他直接顶回来。
  
  “‘反正我想管也管不着了,再过段时间我就会出国。’本来我不想现在说,更没想过在游戏上说这事。
  
  “他过了很久才回话,‘我知道。早就知道了。’
  
  “‘谁跟你说的?’
  
  “‘胖子。’我的圈子里认识一天的人不多,胖子算一个。
  
  “‘本来我想早点告诉你的。’
  
  “‘没事,我理解。’
  
  “在我准备继续解释时,一天突然说刷悲鸣吧。于是我闭嘴。元素加大枪几乎不可能走完这张变态图。那天的悲鸣比往更悲鸣,刷到一半我的血就跟开了口子似的直往外掉,我集中不了注意力,被骷髅猛砍了几刀。好不容易熬到BOSS房间,见到虫王的时候,一天突然说,我真希望那个任务再来一次。我一愣神就被恶虫的旋风给扫到,再被虫王的刺扎那么几下就很干脆地挂了,甚至连觉醒都没来得及放。一天自然也撑不了多久,后来他也不打了,站在那不动给BOSS虐。他说如果那个任务再来一次,他一定还会接,可是不会去做。
  
  “虚弱出来后他立刻就下线了。我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关了电脑直往他的宿舍跑。到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他从里面走出来。
  
  “‘你去哪?’我喘着气问他。
  
  “他疑惑地看着我说,‘饿了,去买吃的。’
  
  “那你在游戏上说些奇怪的话干嘛,我在心里一个劲地嘀咕,完全搞不清楚自己跑来干什么,一时无语。看他往超市走,我也跟了上去。
  
  “‘晚上你去吗?’最近学生会搞了一个毕业舞会,本来我对这种事完全没兴趣,不过败德一直在我耳边唠叨,说场景布置有她的份,一定要捧场什么的。这女人真不简单,才大一就混进学生会那种耍心思的地方。
  
  “一天说,‘去看看吧,她说有礼物要送我们。’这个她自然是指败德。
  
  “晚上我跟一天走到商学院后的那片小树林时,不禁大大感叹了一番。我一直以为舞会一定在体育馆、活动室之类的地方,没想到搞成了露天的,而且布置得很华丽。那片小树林是出了名的禁地,夜幕降临时总会有些寻求刺激的人到那里搞东搞西,生怕别人听不到他们的狗喘狼嚎。
  
  “败德今天穿了一身红,红色吊带连衣裙、红色小皮鞋,而且还戴着红色十字耳环。更让我无语的是她今天居然画了浓妆,头发披着,整个人看起来就像午夜剧场里才会出现的艳丽女鬼。我对这女人的品味再次感到强烈怀疑。她一上来就拉住一天的胳膊往里拽。
  
  “入口是用树枝还有柳条编成了圆形拱门,上面绕着无数闪亮的小灯,拱门上方是用荧光棒做成的两个汉字‘焰舞’,我望天,这群文艺猪。入口两边的地上一直延伸到远处摆着工艺蜡烛,这些蜡烛圈出了整个舞会场地,此刻它们已经全部被点燃。脚上踩着鹅卵石,鼻腔里萦绕着蜡烛散发的柠檬香,这种感觉很奇妙。正当我沉浸在这种氛围中飘飘然时突然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我不经意地回头看向入口,那一刻整个世界突然全黑,我脑袋里竟然闪过游戏里暗黑城的画面。绝对窒息的黑暗却只持续了几秒,接着世界又变成了原来的烛光熠熠。我惊恐地四处张望,其他人还是一样说说笑笑,似乎什么也没发生,我摸了摸自己的后颈,刚才那一瞬间我清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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