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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杀游戏ⅱ-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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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神父站在棺材边上念着悼词,之后人们默哀,将手里的白色花朵放在半开的棺材里。
殷凝顺着赠花的人群往前走,直到她来到棺材前,她看到一具没有头的尸体躺在里面。殷凝心里害怕,但碍于那么多人,还是和大家一样保持镇静,将手里寄托哀思的花朵放在死者的胸口上。
突然,殷凝的手腕被一只青白的大手抓住。死者直挺挺地从棺材里么坐起来!尽管没有头,却似乎并不影响它说话,只听到尸体的胸腔里发出凄厉的怒吼,“抓住她,抓住她!是她杀了我!”
殷凝愣住了,茫然地看着从周围冲上来的人将她抓住,然后被送上了法庭。
“当当当——”
法官重重敲了三下法槌,在肃寂的空旷中发出回响,“被告,你可知罪?”
殷凝身上的黑裙不知何时变成了白色囚衣,她坐在四方形的木栏里面,茫然地看向高台阶上背着刺眼白光而坐的法官,摇摇头,“不知道。”
刹那间,背后传来众人愤怒地呼喊。
“她是杀人犯!”
“她十恶不赦,她罪该万死!”
“判她死刑!”
“当!当!当!”法官又敲了三下法槌,“肃静!”
很快,法庭又安静下来,只余法官冰冷的声音,“你为了在逃杀游戏中保全自己的生命,而滥杀无辜。可有此事?”
“我……”殷凝脑子轰地一下,在短暂的发懵以后立即开始为自己辩白,“我并非故意的!我也是被逼的!我和那些死者一样都是受害者!如果我不按照游戏的要求保全自己的命,不按照游戏规则杀人,那么被杀的就会是我!我也是受害者!”
她的情绪激动,声音因为大声喊叫而变得嘶哑。带着手铐的双手一把抓住面前的栏杆,她的声音在死寂的气氛中激荡徘徊。
“可你还是杀人了!”
“你这个杀人犯!”
“你不得好死!”
身后又是一片叫骂声。
“肃静!”法官又敲了三下法槌,“你是说你也是被害者,你是迫不得已才杀人的?”
殷凝无奈点头,“是的。”
“那么你在第二场逃杀游戏的第八关中,杀死了代号为知更鸟的米小雪,也是迫不得已吗?”
“什……什么?!”殷凝皱眉,“什么代号知更鸟?胡说!这是诬告!我没有杀她!”
“传证人!”法官大声道。
证人一号,刘骄被带上法庭。站在证人席上:“我看到她用斧子砍死了米小雪。”
证人二号,石磊被带上法庭。站在证人席上:“我帮她收尸,擦干了米小雪的血。”
证人三号,陶冉妍被带上法庭。站在证人席上:“我帮她处理尸体,给米小雪穿的寿衣。”
证人四号,寂镪被带上法庭。站在证人席上:“我帮她埋的尸体,挖了一个坟墓。”
证人五号,戴维被带上法庭。站在证人席上:“我给米小雪当的牧师,念了悼词安慰亡灵。”
证人六号,桑川被带上法庭。站在证人席上:“我给米小雪办了后事,做了一桌丧宴。”
证人七号,Alice被带上法庭。站在证人席上:“我将米小雪的尸体送到火葬场,将尸体火化。”
证人八号,卫钦恩被带上法庭。站在证人席上:“我为米小雪准备的头七,来哀吊她。”
证人九号,杨晚清被带上法庭。站在证人席上:“死者为大,我将米小雪的骨灰送还给她的家人。”
证人们被带走,法官道,“被告,你还有什么话说?是否认罪?”
“我不认罪!”殷凝心里着急,“我是冤枉的,我没有杀害过米小雪!我也是受害者!”
“受害者吗?”法官轻嘲地笑了,他的身体微微前倾,离开背后那团刺眼的光,让坐在下方的殷凝逐渐看清他的面孔——是钱君霆的脸。只听他继续幽幽道,“可是你终究还是杀了人,这是不争的事实。”
“判死刑!”
“判她死刑!”
“杀人犯偿命!”
又是一阵喧哗。
钱君霆穿着法官的黑色长袍,敲了三下法槌,扬声道:“肃静!现在本庭宣判,麻雀殷凝,因犯杀人罪,判处电椅死刑!剥夺上诉权利,立即执行!”
话音未落,殷凝被押上法场。
几个法警穿着奇怪的白色大褂,将她一把按在木质电椅上。她的四肢被束缚带结实困住,头上也戴上放了湿海绵的头套,下巴上的搭扣死死勒住,让她生疼。海绵里的水受到挤压而从殷凝苍白的脸上滑落。这一刻她从未觉得自己离死亡是那么的近,她恐惧地喘着粗气,想要挣脱却无能为力。她虽然看不到,却能感受到有粗粗的电缆夹到了头套上。
面前观刑的窗口被打开,她看到秦铮一脸焦急地站在玻璃窗外。他想救她,可似乎找不到通往自己的门。
殷凝绝望地哭泣,下巴因被头套勒住而喊不出声,声音只得堵在嘴里,“秦铮,救我!”
来不及喊第二句,她的脸就被人用黑布遮住。耳畔只传来法官的声音,“开始行刑!”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亲爱的日安西索酱扔了地雷
破费了~ 大么么~
……
在这里贴一下这章最主要用到的
【谁杀了知更鸟?】
谁杀了知更鸟?
是我,麻雀说,
我杀了知更鸟,
用我的弓和箭。
谁看到他死?
是我,苍蝇说,
用我的小眼睛,
我看到他死。
谁取走他的血?
是我,鱼说,
我取走了他的血,
用我的小碟子。
谁来为他制丧衣?
我,甲虫说,
我将为他制丧衣,
用我的针和线。
谁来为他挖坟墓?
我,猫头鹰说,
我将为他挖坟墓,
用我的锄和铲。
谁来当他的牧师?
我,乌鸦说,
我将来当他的牧师,
用我的小册子。
谁来当他的执事?
我,云雀说,
如果不是在黑暗中,
我将来当他的执事。
谁来秉持火把?
我,红雀说,
我马上就把它拿来,
我来秉持火把。
谁来充当主祭?
我,鸽子说,
我将当主祭。
为吾爱哀悼。
谁来扶灵?
我,鸢说,
若不走夜路,
我将扶灵。
谁来负责棺罩?
我们,鹪鹩说,
夫妇俩一起,
我们将负责棺罩。
谁来唱赞美诗?
我,画眉说,
当她埋入灌木丛中,
我将唱赞美诗。
谁来敲响丧钟?
我,牛说,
因为我可以拉钟,
我来敲响丧钟。
所以,再会了,知更鸟。
当丧钟 为那可怜的知更鸟响起,
空中所有的鸟 都悲叹哭泣。
启事
关系人请注意,
这则启事通知,
下回鸟儿审判,
受审者为麻雀。
大家有兴趣可以对照一下文中证人们的证词哈~~ DO真的用心在写的~~~ 快点表扬我!
……
第151章 成为杀手
灭顶的恐惧排山倒海般袭来,尖利的疼痛仿佛电钻刺入大脑,蔓延到每一根神经末梢。
战栗、颤抖、痉挛、刺痛……
然后眼前是一片白光。
殷凝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耳朵里是响彻不停的蜂鸣。她看着前方,身体没有任何力气,眼前的景象好像暗房里冲洗的照片,一点点从白色里开始现形。她看到有人在眼前晃动,耳朵里的蜂鸣开始减弱,听到有人在她耳畔呼喊她的名字。
她识得他的脸,是秦铮的脸。她看到他一脸焦急,眼眶微红,英气的剑眉中间拧成了一个川字。看到他的瞳孔里自己惨白的脸,看到他眼中因为自己醒来而闪现的一抹欢喜和心疼。
“是不是又发恶梦了?”秦铮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见她不舒服的皱眉,将准备好的水瓶送到她的唇边。她喝了一口,沁凉的液体滑入食道,驱散了身体里燥热。殷凝闷哼一声,扶着头。脑袋从醒来以后就疼痛难当,皱着眉点头,“我怎么了?”
“不知道你梦见了什么,浑身开始抽搐。”她见秦铮的神色也满是疲累和担忧,恐怕她刚才的样子有些吓人,把他都给吓到了。
殷凝抬手抹了下额头,全是汗,发丝全都贴在脑门上。她抬眼看周围,并不是客厅,而是卧室。大概是她不知不觉在客厅睡着了,然后秦铮把她抱回来的吧,到底客厅的沙发没有床铺舒服。
她慢慢坐起身,一阵眩晕感让她有些恶心。
“你有身子了,要不要也来一碗补补身体?”
脑海里陡然闪现梦中的一句话,将殷凝惊出一身冷汗。
每次醒来的时候接二连三的恶心,胃口也不好…… 不、不,这不可能。她和秦铮已经很久没有行房了,难道是……脑海里又一次闪现两条白色的人体,纠缠在一起,那样不堪。
殷凝咬紧自己的嘴唇,一只手死死抓紧床单。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秦铮关切地问。
殷凝看着秦铮的脸,眼睛瞬间被水汽氤氲而看不真切。这样的事情她要怎么说?她根本就说不出口!
怎么办?怎么办?
殷凝心里难受的要命,这已经不是为自己感到不堪或者委屈,而是为秦铮。钱君霆利用自己,伤害了他。
她用力呼出一口气,把眼泪憋回去。她不能哭,要坚强,要冷静。不能让秦铮看出来,对于这件事,她不打算让他知道。她不是不信任他,而是怕他为自己伤心难过,更怕会伤害到他的自尊。
可转而一想,又或许不是真的呢?
殷凝抱着一丝侥幸心理,这里又没有验孕棒,单凭一点类似害喜的反应也不能说明什么吧?她的例假向来不是特别准,早来或者推迟一周的情况也是有的。只是……他们来到这里到底有多久了?
她不知道,单算游戏的时间,根本没有多少天,前前后后加起来可能一个月左右吧。可是每关游戏之间的过渡期呢?到底有多久?
殷凝努力抑制着情绪,在心里告诉自己没事,没事,放轻松。说不定,这一切只是钱君霆给她制造的幻觉。甚至连他们在一起的那些画面也都是假的,因为每一次醒来,她的身上都没有任何痕迹,也没有行过房的感觉。
但假如那些不堪的事情是真的,且她的运气太差的话,这个孩子,她是不会要的。殷凝垂着眼睑,她的眼泪已经退去,却在眼底泛起一丝寒意。在这个吃人的地方,每天担心受怕,就算有心要保住一个孩子恐怕都很难,更别说她不想要了。
想到这里,殷凝稍微松了口气。
钱君霆,你不是想让我杀人吗?好啊,我如你所愿,如果我真有了你的孩子,我不介意成为一个杀手,亲手杀死它。
“真的没事?”耳畔再度响起秦铮关切的问话。
殷凝抬起脸,绽放一个略带苦涩的笑颜。有些事,就让她自己来承担。她伸手抚平秦铮皱起来的眉心,“没事,只是又做了一个恐怖的恶梦。你说过的,梦嘛,终究会醒的。”
随后她又整整精神,把梦境的内容和秦铮说了一遍。那个梦简直太鲜明,想忘也忘不了。
虽然好多句关键性的黑暗童谣她记不住,但有几句倒还有些印象。比如兔子童谣的前几句,谁杀死了知更鸟?什么一个扭曲的男人,走了一条扭曲的路。一个小女孩拿斧子劈了妈妈四十下等等……
好些梦里的诗句,都能对应卡片上的图案。也有可能全都能对应上,只是她记不太清。
梦、诗句、卡片……
想到这里,她又记起梦中那句“一、二,弗莱迪会来找你;三、四,锁好你的门……”
弗莱迪?这不是猛鬼街里面,那个鬼的名字吗?难道其出处是《鹅妈妈童谣》?殷凝又响起卡片上的铁剪刀手,应该是没错了。
虽不清楚她为何会连发这样的预示线索的怪梦,但无论如何,梦中给到的线索还是很重要的。
假若真要探究发梦的原因,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就是钱君霆给她在不知不觉中下了迷幻剂或者早在这关游戏开始前,就在她的意识中下了什么催眠的暗示关键词。一旦她进入游戏中,到了某个环节或者听到什么话,看到什么东西,就会随即触发催眠的点,于是她就有了那些怪梦。说白了,就是钱君霆利用自己,逐步在给他们一些破解游戏的线索,以显示自己掌控全局的优越性。
同时,他也在告诉她,她不过是他手里的一个傀儡而已。
秦铮听了殷凝的观点,也表示同意,“要是按照你的梦来看,卡片上的图案大多应该是杀人手法。比如斧子,手枪这些,是最为直接的。兔子童谣的话。我记得以前网上有个帖子,专门分析这首童谣的。就和你梦里的差不多,五兔子死了,其实是被杀了以后做成治疗大兔子病的药引,所以你才会梦见锅子里有人头在煮。知更鸟之死么,麻雀不是说用了它的弓和箭嘛。还有其他一些,所以我觉得卡片的帮助性作用,并不那么大。”
殷凝听完觉得有理,同意的点点头,“话说,你们找到米小雪了吗?”
“游戏区看起来总体面积不大,但是那些路绕来绕去也破费时间,”秦铮摇摇头,“还没找到她。”
“那你觉得,她生还的可能有多少?”
“百分之五十。”
殷凝转头看了眼床头柜上的计时器,现在已经是凌晨1点,她却刚睡醒,觉得肚子有点饿。
“是不是饿了?”
殷凝点点头。
“我去给你做点吃的。”秦铮说完就要往外走,却被殷凝一把拉住,“我等会儿随便吃点面包就好,那么晚了别折腾了。而且你都不累吗?过来,我陪你再睡一会儿。”
她看得出他其实也很累,尤其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他太辛苦了,一边要守着自己,一边还有顾着其他人的安危。
殷凝将秦铮拉上床,她往边上挪挪躺到一边,让他睡在自己的边上,“你也休息一会儿吧,你可是我的天,天要是塌了,可让我怎么办?只有你好好的,我才能好好的。”
秦铮会心一笑,将殷凝抱在怀里。
此刻夜深人静,有些人睡在了客厅里,有些人睡在了卧室区的房间里。有人睡了,有人却醒着。
那人缓缓睁开假寐的眼,慢慢坐起身,轻轻推了推身边的人,看看他们都睡熟了没有,待确认周围的人不会因为一点小动静而惊醒。他放心地站起来,走到房间的一处角落,那儿有一把枪已经被提前放置在隐秘处。他将手枪取出,边上还有一截消音器。对准枪口安装旋紧,子弹已经满堂。他小心翼翼端着手枪,看了看倒地而睡的人和睡在沙发的人。
杀谁好呢?
那人轻叹一口气,将目光投向卧室的区域。
……
刘骄清早四点左右是被尿憋醒的,因为发烧,她前夜喝了很多水,只得靠这样原始的方式来给自己降温。比起昨天病的来势汹涌,虽然这会儿不见得好了很多,但相比之下已是不错,除了浑身还有些酸软,头倒是不痛了。
她睡得沙发,掀开自己身上的毛巾毯,迷迷糊糊抬腿下地。她赤着脚,脚底板才接触地面,就觉得脚下踩到了黏腻湿漉的东西。低头一看,是一片暗红色的液体。
她此刻的脑筋还有些糊涂,不明白这片暗红是什么。因为鼻子堵着,她根本闻不到空气中的铁锈腥气。刘骄皱着眉,茫然地略微抬起一只脚,片刻间,她好像明白了什么,脑子开始逐渐清醒,顺着那暗红将视线往边上移,便看到一个男人侧躺在地上,睡在这片暗红之上。
她愣愣坐在原地,定睛看着男人的身影,好久她都没有看到他的胸廓有一丝的起伏。而刘骄的呼吸却开始因害怕而变得急促,她微微向前探了点身。终于看到睡在沙发边的男人,他的太阳穴上有一个贯穿的黑洞!
刘骄的困意被吓得完全消散,她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将沙哑的尖叫堵在喉咙里。她跌坐回沙发,顾不得脚底的鲜血,连滚带爬去推搡其他人。
“死了,石磊死了,被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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