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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仁杰探案之九连环-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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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老爷,法曹大人和另一位都尉沈将军都这么说。这案子都报到了大都督府衙门了。不过,最近这两天,小的也出去略略打听过一番,却没听说官府再有什么动静。”
“嗯。”狄仁杰点点头,招手道:“没让你走呢,急着溜什么。你过来看看这个。”
狄春赶紧回到狄仁杰的书案前,一看案上放着块风干肮脏的蓬燕糕,纳罕道:“老爷,这不是咱们并州特产蓬燕糕吗?您想吃这个啊,我马上让人去东市上买。厨房里也可以做,不过要等晚饭时才能得,眼面前吃不到。”
狄仁杰听他说的头头是道,不由哑然失笑:“你这小厮,一说起吃来就口齿伶俐了许多。我不是要吃这个,我是让你帮我看看,这块蓬燕糕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狄春对着那块脏兮兮的糕,左看右看了半天,道:“也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就是,嗯,这块糕颜色似乎不太对。”
“颜色?这糕染了泥土,自然会黑灰些。”
“老爷,不是黑灰。蓬燕糕都是用上等的白面做成的,应该雪白雪白的才对。就算是染了泥灰,也不该是这个褐色啊?”
狄仁杰觉得有理,忙再仔细端详,果然这糕的面色不是纯白,而是浅褐色的。他从糕上轻轻掰下一角,里面也是同样的浅褐色,狄仁杰点头道:“这褐色不是染上去的,而是这面里掺杂了其它的东西,所以才会有这样的颜色。”
他直起身,对狄春说:“狄春,你把这块糕妥当地保管起来,这可能是个重要的证物。”
“是,老爷。”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你帮我更衣吧,我现在就去后堂看夫人。”
时值深秋,日短夜长,才刚到酉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狄仁杰见过夫人,和她略谈了一会儿,看她疲乏就离开了。从后堂沿回廊慢慢踱去,经过花圃,花匠正在培土,木架上整齐摆放着的盆栽全都是各个品种的兰花,其中最特殊的就是几盆浅绿色的素心寒兰了。狄仁杰看见,李元芳正安静地站在花圃前,便走过去,轻拍下他的肩,笑道:“元芳,怎么你也有这赏花的闲情逸致?”李元芳回头,也笑道:“大人,我怎么懂这些。再说,您这里一朵花也没有,我就是想赏花也无从赏起啊。大人,我在等您。”
“哦,有事吗?”
李元芳略一迟疑,道:“大人,狄春说今晚上是您的三公子为您准备的家宴,我参加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元芳,你是我的贵客,况且今晚上也没有别人。夫人身体不便,很多年都不出房门了。因此今晚也就只有我与景辉和他媳妇那一家人,本来就人丁不旺,如果你再不来,就更显冷清了。”
李元芳点头道:“元芳遵命便是。”
“唉,这个狄景辉,说要给我接风,自己到现在连个影子都见不到。元芳,咱们一起去二堂坐着,边喝茶边等吧。”
刚要迈步,狄春兴冲冲地跑过来,道:“老爷,李将军,你们都在这里啊。老爷,少奶奶来了,在二堂呢。”
狄府二堂里面灯火辉煌,正中放置着精雕细刻的金丝楠木桌椅,两边还面对面地设置了一对色彩斑斓的孔雀牡丹屏风,显得十分富丽华贵。
狄仁杰在门外看到这番情景,眉头紧皱,低声问狄春:“这些东西都是哪里来的?”
狄春也低低声音答道:“三少爷送来的,专为给您接风。”
狄仁杰正要说什么,二堂里端坐在下首椅子上的一位锦衣女子款款地站起身来,向狄仁杰行了个礼,道:“公公万福。”
“秋月啊,一向可好?孩子们都好吗?”狄仁杰紧走几步踏入二堂,笑眯眯地端详着这位三儿媳。
“托公公的福,秋月一切都好。孩子们也都很好。”陈秋月姿容秀丽,衣饰华贵,通身上下都是出自名门望族的大家闺秀气派。只是眉心微蹙,眼波流转间带出一丝淡淡的愁容。
狄仁杰介绍道:“秋月,这位是李元芳将军。元芳,我的三儿媳,陈氏秋月,她的父亲便是并州长史陈松涛大人。”
“李将军。”
“陈夫人。”
两人隔了五尺开外,互相施礼。狄仁杰一旁冷眼观察,只见李元芳秉承礼仪,目光始终不曾落到陈秋月的身上,但陈秋月却在施礼之际深深地看了一眼李元芳,脸上阴晴不定,表情十分复杂。
三人各自落座,奶娘领上狄景辉的一双儿女,都是龀髫小童,生得粉雕玉琢,见到狄仁杰,便围在他身边“爷爷、爷爷”地叫个不停,直惹得狄仁杰心花怒放,爱不释手。享受了一会儿天伦之乐,狄仁杰让奶娘把两个孩子带到后堂,去见奶奶。
喝了口茶,狄仁杰漫不经心地问道:“秋月啊,你可知景辉在忙些什么?”
陈秋月冷冷地回答:“公公,媳妇不知道。”
“哦。”狄仁杰也不追问,又道:“长史大人近来可好?待我安顿下来,倒是应该去拜访一下陈大人。”
“公公,家严很好。家严也很惦念公公,今天就嘱咐秋月问您什么时候方便,家严要来向公公请教。”
“哎,我已致仕,是个闲人了。长史大人为国为民日夜操劳,当然应该是我去拜访他了。”
“请公公不要再客气,否则就是为难媳妇了。”陈秋月答话言简意骇,颇有些不耐烦,眼睛一直朝堂外看去。狄仁杰不露声色,默默地喝茶。
前传:并州迷雾 第三章(II)
二堂上一片寂静,佣人们已经把灯烛全部点起,摇摇曳曳的烛火映在每个人的脸上,却没有丝毫喜色。茶喝过三巡,狄景辉仍然没有露面,陈秋月的神情也越来越不安。突然,狄仁杰沉声道:“狄春,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狄春连忙答道:“老爷,刚过戌时。”
“不等了,我们入席。”
佣人们开始悄无声息地一道道上菜,狄仁杰的脸色亦随之越来越难看。没一会儿,桌上就摆满了珍馐佳肴,狄仁杰也早已面沉似水,只一言不发地端坐在桌前。
就在此时,随着一阵匆忙的脚步声,狄景辉急匆匆地撞了进来。他一眼看见桌前坐着的狄仁杰,脸上微微泛起激动的神色,跨前一步,作揖道:“父亲。”李元芳和陈秋月同时站起身来。
狄景辉等了一会儿,见狄仁杰不理他,倒也并不在意,似乎很习惯父亲对他的这种态度。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下陈秋月,就把脸转向李元芳。他上下打量着李元芳,高声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李将军吧。”
李元芳抱拳行礼道:“在下李元芳。”
狄景辉正要开口,狄仁杰沉声道:“你设的接风宴,你自己到现在才来,是何道理?”
狄景辉爽朗地笑道:“父亲,儿子还不是为了让您喝到咱并州最好的三勒浆。因怕下人们不懂酒的好坏,这才亲自去城外的波斯酒肆挑选,谁知道回来的路上,那下人居然失手将酒斛打翻,只好又多走了一趟,故而来晚了。”
狄仁杰哼了一声,看这三人还都站着,便先示意陈秋月坐下,又招呼李元芳道:“元芳,景辉比你略大几岁,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称他一声景辉兄吧。”李元芳点头称是,狄仁杰按按李元芳的肩,让他坐下,这才向狄景辉抬了抬下巴,道:“你也坐下吧。”
狄景辉在父亲对面坐下,看了看满桌的酒菜,皱眉道:“怎么?一点儿都没有动?难道这些菜肴不合口味?”目光一闪,他又道:“哦,我知道了,是缺少美酒佐餐啊。来人,把那斛三勒浆送上来。”他亲自起身,给每人斟了满满一杯,举杯道:“父亲,李将军,景辉给你们接风了。”
狄仁杰冷冷地道:“多谢你的美意,可惜我从来不喝这种酒,只能心领了。”他又转头对李元芳道:“元芳,你身上还有伤,也不要喝酒。”狄景辉一愣,脸色略变阴沉,干笑道:“也好,那我就自干为敬吧。”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他看看桌上的菜肴,高声叫道:“狄春!让人去把老张从厨房叫过来。”随后又给自己倒上酒,接连喝了好几杯。
狄春把老张领到桌前道:“三少爷,老张来了。”
“啊,好,来的好。老张,你给老爷介绍介绍这桌酒席的好处,说得好有赏!”
老张答应一声,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解起来:“这道菜叫白沙龙,是用冯翎产的羊,只取嫩肉爆炒而成;这道菜是驼峰灸,驼峰是从西域专运过来的;这木炼犊是以羊犊肉用慢火煨熟,在将带调料的水全部收干;这五生盘是羊、猪、牛、熊、鹿5种肉细切成丝,生腌后再拼制成五花冷盘;这金粟平是鱼子酱夹饼;还有这红罗丁是用奶油与血块制成的冷……”
“够了!”狄仁杰厉声喝道。老张被吓得一抖擞,狄春赶紧把他拖了出去。
狄景辉此刻已经差不多喝掉了半斛酒,听见狄仁杰这一声,大刺刺地问道:“怎么了,爹?看来,这桌子菜也不合您的口味?”
狄仁杰怒视着狄景辉,道:“我来问你,这桌酒菜市价要多少钱?”
“这个嘛,还真不好说。就是再有钱,市面上您也没处买去。像这驼峰、鱼子酱、熊、鹿什么的,都得到胡人开的【文】店铺里去特定,配的调料香料【人】也是珍罕稀有,就连这老【书】张也是儿子从西京长安那里花大价【屋】钱请来的,您说要花多少钱?”狄景辉挑衅地说。
狄仁杰强压怒火,又道:“好,那我换一种问法,以你一个五品官一年的官俸,可以办多少桌这样的酒席?!”
狄景辉冷笑道:“爹,您不会是要考儿子的算学吧。您老人家不会忘了吧,景辉可是十九岁就明经中第,这么点简单的算术还是难不倒儿子的。如果您老人家真要考我,倒不如再接着问,儿子这五品官一年的官俸,可以买几幅您面前的楠木桌椅,可以置几座您身边的嵌金屏风,可以换多少这桌上摆的密瓷碗碟和琉璃杯盏,可不可以置得下儿子在城南那座五进的大宅院,以及您儿媳头上身上的华服盛妆,我母亲每天都要服用的东虫夏草……”
陈秋月颤抖着声音道:“景辉,别说了,你喝醉了。”
狄仁杰道:“让他说!”
狄景辉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道:“喝醉?我这样的酒囊饭袋可不那么容易喝醉。再说了,喝醉了又如何?也不像人家什么大将军的那么金贵,时时刻刻需要保重身体。”
李元芳猛一抬头,目光像箭一样射向狄景辉,但又慢慢移开了。
狄仁杰道:“狄景辉,这就是你给我办的接风宴?从一见面,你可曾问过我回乡的缘由,你可曾问过我一路上的经过?难道迟到懈怠,摆阔炫耀就是你给我接风的方式?!”
“哼,儿子倒是想问,您给过儿子机会吗?再说了,儿子就是问了,您会说吗?您可是国之宰辅,朝中栋梁,全身上下担负的都是国家机密,儿子哪里有资格知道您的事情。不过这回儿子倒是看出来了,您别不是奉了皇上的命,又要当什么钦差大臣,微服来查您儿子的违法贪墨之罪吧?”
“景辉!求求你不要再说了。”陈秋月已经带着哭音了。
狄景辉咬着牙道:“为什么不说。我花的都是清清白白的钱,我又不怕。”
狄仁杰已然气得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李元芳站起身来,道:“大人,元芳告退了。”
狄景辉拦道:“李将军,你可别走。你走了我爹怎么办?他对我不待见,把你可是当宝贝似的,哪次写回家的信里面不要夸你几句。景辉还想向李将军学几个哄我爹的绝招呢。”
狄仁杰道:“元芳,你去吧。”
“是。元芳先告辞了。”李元芳向众人一抱拳,转身往堂外走去。
狄景辉对着他的背影道:“哼,我还道是什么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今天看来不过靠的是卑躬屈膝言听计从来讨人欢心。”
狄仁杰狠狠地一拍桌子:“狄景辉!你给我住嘴!”
李元芳刚跨出二堂门,他停下脚步,紧紧地捏起拳头,站了一小会儿,才又大踏步地向外走去。
狄仁杰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低声道:“狄景辉,你也走吧,你们都退下吧。”
狄景辉还想说什么,陈秋月拉住他的胳膊,含着眼泪向他拼命摇头。狄景辉这才稍稍镇定了一下,向父亲做了个揖,与陈秋月一起离开了二堂。
后堂的东厢房是狄景辉和陈秋月在狄府的卧室,三开间的套房,层层叠叠地挂着山水织锦的帏帘,一床一塌、一架一柜,无不风格简练色调淡雅,莲花样的铜香炉里飘出百和香令人镇静安然的香气,但此刻似乎也无法让狄景辉安静下来。他在屋子中间不停地来回走动着,陈秋月默默地坐在榻边,面无表情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她悠悠地开口道:“景辉,你今天究竟去了什么地方?”
狄景辉不耐烦地答道:“我不是已经说过了,你再问一遍干什么?”
陈秋月抬起眼皮,神情倦怠地道:“景辉,你那些话骗骗公公也就罢了。他老人家毕竟多年没有回太原了。可你骗不了我。城外哪里有什么波斯酒肆?再说,太原城最好的三勒浆就在你自己开的酒肆里头,又有什么必要舍近求远?”
狄景辉停住脚步,转过身来直直地盯着陈秋月:“你倒是精明,不愧是陈长史大人的千金小姐。既然你这么有见识,怎么不干脆去告诉我爹我撒谎了?”
陈秋月道:“景辉,你不要这么焦躁。我只是想知道你究竟怎么了?你,你是我的相公啊。”
“哼,相公?恐怕你想知道内情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你爹吧!”
陈秋月长叹了口气,道:“景辉,你一定要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可我能感觉到你必是碰上了天大的难事,否则今晚上你也不会如此烦躁,你平时不是这样的。”
狄景辉继续在屋子里走动着,没有说话。
陈秋月道:“景辉,公公是那么精明谨细的一个人,他现在正在气头上,也许一时察觉不到你言语中的破绽,等他冷静下来,一定能发现你的问题。”
狄景辉哼了一声。
陈秋月又道:“还有那个李元芳,你何苦无端得罪于他?我听说他是个非常有本领的人,又深受公公的信任,这次公公返乡把他带在身边,还说不好是出于什么目的。你今天这样对待人家,不是白白地又给自己树了个敌人?”
狄景辉道:“我还不需要你来教训我!我就看不惯那个李元芳在父亲身边那副谄媚的样子,他如果不是深有城府会揣摩父亲的心思,又怎么能够得到父亲如此信任?这样的人,我偏要打打他的气焰!”
“唉。”陈秋月深深地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狄景辉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什么,往外就走。陈秋月一下子从榻上跳了起来,紧紧地扯住他的衣袖,紧张地问:“景辉,你要干什么?你又要出去吗?”
狄景辉“嗯”了一声,也不多话,就要挣开陈秋月的手。
陈秋月突然提高了声音,道:“不,景辉,我不让你走。你别走!”她颤抖着手抱住狄景辉的身子,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景辉,你夜不归宿已经有半年多了,每天晚上我都是一个人睡,我,我,我很孤独,很孤独……求你了,今天好不容易回一次公公婆婆的家,你就留下来,不要再出去了,好不好?”
狄景辉看着她悲伤的脸,略略有些迟疑了,他抬起手,轻轻抚摸了下陈秋月的秀发,眼中流露出隐隐的不舍……突然,他又一把甩开了陈秋月笼着自己的手,抬腿就走。
陈秋月向后退了几步,抬起头,看着狄景辉的背影,颤声道:“你,你又要去找那个小贱人是不是?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她会把你害死的!”
狄景辉头也不回地扔下一句:“你是三品宰相的儿媳,四品长史的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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