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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仁杰探案之九连环-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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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屋内的床上,裴素云面朝里躺着,她也同样彻夜未眠,所幸钱归南这几天自顾不暇,丝毫没有察觉她的异样。一直到今天,钱归南都没有完整地向裴素云透露过,他究竟在策划着什么样的阴谋,裴素云也从不追问。但在内心深处,她已深深地认同了李元芳所说的,钱归南在走向深渊,而且也要把她和安儿,乃至整个庭州一并带入深渊。
1庭州的气候一向干燥,裴素云在此地长大,从来没有见过像这几天的连绵淫雨。五天下来,没有任何防涝措施的庭州城已四处汪洋,成了一片泽国。粘稠的积水中掺杂黄黑的沙土,腐败的草木和垃圾散发出阵阵臭气,只不过几天的时间,这沙漠绿洲再不复往日的热烈和激情,变得晦黯、肮脏、垂头丧气。裴素云在心中默念着,这是诅咒!除非最恶毒的诅咒,又有什么能够把美好亮丽的夏日,变得如此惨淡危险,唯一不变的是闷热窒息的空气,叫人呼吸困难,动弹不得。不知道为什么,此情此景并没有令裴素云感到多么恐惧和慌乱,她的心中只有疲惫的绝望,好像搁浅的鱼,最多徒劳地张张嘴,连挣扎求生的欲念都没有了。
7屋外传来噼里啪啦趟水的声音,裴素云皱了皱眉,一定是那个王迁又来找钱归南。果然,窗下传来低低的话音,满是掩饰不住的焦虑:“钱大人,伊州那边又来信了!”“不管他!”钱归南的声音骤然响起,吓得盘在屋檐下的黑猫哈比比窜起老高,腾身跳入院中的积水塘,黑色的泥浆顿时溅了王迁满身。
z停了一会儿,钱归南稍稍镇静下来,从王迁手中接过密信,一看之下顿时倒吸口凉气。王迁赶紧询问:“钱大人,怎么回事?伊州那边要硬来?”“那倒没有。”钱归南摇摇头,握着信纸的手止不住簌簌发抖,干脆往王迁的怀里一甩:“你自己看吧。”
小王迁匆匆看罢,也觉心惊肉跳,忙问:“钱大人,您看朝廷的这番布置……”钱归南冷笑一声:“很好,很高明!这下默啜麻烦大了,王迁啊,看来你我还要做好抽身的准备。”“是!可是钱大人,卑职看这信的口吻,伊州那边也快沉不住气了,您觉得他们会不会狗急跳墙啊?”钱归南阴沉着脸道:“他们沉不住气是他们的事,此刻我们尤其不能慌乱。不过为防万一,你最好还是去伊州跑一趟,看看翰海军目前的状况如何,稳定一下军心。万一事情有变,你也好及时指挥处置。”
说王迁抱拳应承,钱归南又问:“按计划再过十天,敕铎就要对庭州行动了,怎么伊柏泰那里还是音讯皆无?老潘到底有没有接到敕铎的人马?你派去伊柏泰的信使呢?飞鸽传书呢?到底怎么回事?!”王迁苦着脸道:“钱大人,您看这连日暴雨,鸽子哪里还能飞出沙陀碛?至于派去伊柏泰的人,我都不知道这鬼天气他们还能不能活着走到伊柏泰!”
网钱归南没有答话,只管脸色铁青地沉默着,半晌才长叹一声:“难道真有天意?也罢,好在还有十天时间,伊柏泰的事暂且搁一搁,你先去伊州管住翰海军要紧。”言罢,钱归南举目望天,狠狠地道:“真不知道这雨要下到什么时候,咳!着实叫人不安啊!”
王迁站在葡萄棚的外侧,说了这么些时间的话,浑身上下早就被瓢泼的大雨浇得湿透。他朝钱归南抱了抱拳正打算告辞,钱归南突然喝道:“王迁,你去伊州之前,还有一件极要紧的事情要办!”王迁一愣:“什么事?”钱归南面露狞笑:“你也看了伊州的来信,难道没看到朝廷派谁担当此次的陇右道安抚使?”“内史狄仁杰大人啊。哦,我知道了,狄三公子……”王迁恍然大悟,钱归南朝他招招手,压低声音布置起来。
王迁走了,钱归南松了口气返回屋内。刚推门进去,裴素云就站在门边,双眸灼灼地注视他。钱归南怔了怔,伸手过去揽住裴素云的腰,叹道:“你在这里干什么?吓了我一大跳。”裴素云轻轻拂了拂钱归南的衣襟,低声道:“都被雨打湿了,让我帮你换下,来喝奶茶吧。”
冒着大雨赶到巴扎后的孤立小院,王迁先找到了缩在一个简易窝棚下,负责监视的兵卒。这两名兵卒刚经过通宵达旦在雨中的值守,精神十分萎靡,看见长官到来,才勉强振作,报告说因连日大雨,巴扎上的商铺棚架倒塌进水的不少,李元芳这些天来忙着和商贩们加固棚架、搬运货物、挖掘临时疏通积水的沟渠,几乎没有时间回到这个小院来,昨天晚上也是彻夜未归。至于狄景辉,倒是安稳地在小院里睡觉呢。王迁忙问:“李元芳那里有人看着吗?”“另有两名弟兄在巴扎上盯着呢。”
王迁朝手下们一挥手,大家立即在雨中散开,将小院团团包围。王迁一马当先来到狄景辉睡觉的东房,向内高声断喝道:“流犯狄景辉!刺史大人有令,即刻拘你到衙门问话!”屋内传来含混不清的话语,似乎有人刚从梦中惊醒。王迁飞起一脚便把房门踹开。手下蜂拥而入,直接就把那个才从炕上坐起的人摁到在地。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那人匍匐在地上直叫唤,王迁一惊,声音不对啊!他赶紧上前拎起那人的后脖领子,嘴里还说着:“狄公子,不好意思。刺史大人请你去……”一句话还没说完,王迁瞪着那人的脸大叫起来:“不对,你不是狄景辉!你是谁?狄景辉在哪里?!”
“问他没用,他什么都不知道。”门口响起一个平静的声音。众人回头看去,李元芳肃立院中,雨水毫无阻挡地倾泻在他的身上,他却并不在意。王迁有点儿猜出端倪了,但手里依然不肯放开那个哆嗦成一堆的人,只对李元芳高声叫道:“原来是李校尉回来了,辛苦啦!李校尉,王迁奉命来请狄公子,却不料狄公子已不知去向,李校尉能解释下是怎么回事吗?!”
李元芳朝东房门迈近两步,指了指那人道:“他是我请来X写账簿的,与此事无关。你先放了他,我自会给你解释。”见王迁还有些迟疑,李元芳又跨前一步,盯着王迁道:“王将军,我的话你都听明白了吧?”王迁这才把手一松,那人跌跌撞撞地往前扑去,李元芳伸手将他轻轻一扶,道:“银子在桌子,你自去拿了便回吧。这些天麻烦你,多谢了!”
王迁看着那人飞跑出房门,对李元芳哼道:“李校尉,你使的障眼法不错啊。”李元芳微微一笑:“还不是因为你们照顾得太周到。”王迁老羞成怒,忿忿道:“狄景辉到底在什么地方?他可是服流刑的犯人,李校尉我劝你还是立即把他交出来,否则刺史大人怪罪起来,就怕你担当不起!”
李元芳仍然答得气定神闲:“狄景辉跑了。”“跑了?!”王迁真是啼笑皆非,瞪着李元芳道:“李校尉居然如此玩忽职守?”李元芳不以为意:“随你怎么想吧。”“那好,王迁拿不到狄景辉,无法向刺史大人交代,少不得请李校尉去向钱大人回话吧!”李元芳做了个请的手势,干脆连口都懒得开了。
第三卷:碧血黄沙 第二十二章 攻守(1)
在庭州刺史府的后堂中,钱归南坐立不安地面对着敞开的屋门。堂外,阴霾重重的天空仍然毫不止歇地向下倾泻着雨水,一副密密实实的雨帘垂挂在门口,令人望而生畏。
钱归南从几上端起茶杯想喝一口,可是手抖得厉害,滚烫的茶水泼溅到他的手指上,钱归南吃痛,把茶盏狠狠地往几上砸去。茶水四溅,细瓷的被盖滚落在青砖地上敲得粉碎。仆人听见响动,刚从门边蹑足而入,就被钱归南大喝一声:“滚!”那仆人吓得屁滚尿流地跑进雨中。
王迁两个时辰前就出去伊州了,天气不好,他的行程会受到些阻碍,估计最快也要明天晚上才能到达伊州。此刻钱归南遥想着伊州的状况,难以摆脱焦虑恐惧的心情。虽然她已经给王迁详细布置了应对之策,而且还做了几手准备,但只要抬眼一望外面的大雨,钱归南就从内心深处感到不祥。他对自己的谋略一向很有信心,但这一次却每每如履薄冰、心惊肉跳,连绵不绝的大雨更加剧了他的不安,滂沱的雨声吵得他心烦意乱,似乎总有个声音在他耳边重复着:人力不可逆,天道难违啊!
目前,钱归南还有件非常棘手的事情要处理:王迁奉命去抓狄景辉,结果却弄回来个李元芳,在正堂里等着刺史大人文化已经两个时辰了,而钱归南至今没有想好该如何面对他。这两个时辰里面,钱归南努力整理思绪,回想着自李元芳和狄景辉来到庭州以后发生的种种事件,越想越觉得蹊跷,似乎总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但又说不清楚在哪里。
现在,崔兴的先锋部队和林铮、狄仁杰的朝廷大军正在日夜兼程,向肃州挺进,钱归南几乎已经认定默啜必败了。他必须要利用所剩下不多的时间,为自己从这团乱麻中抽身而退做好充分的准备。当初钱归南不明不白、不情不愿地给拖上贼船,无非是抱着火中取栗的侥幸心,目前看来诸多盘算就要落空,能够自我保全就是上上签了,所以他才让王迁去抓捕狄景辉,到不是要为难这位宰相大人的工资,只是想当张王牌捏在手中以防万一。哪想李元芳发现有人监视,找来个面貌身材和狄景辉相仿的人,而庭州官府里真正认识狄景辉的只有钱归南和王迁,居然被他轻而易举地蒙混过去。
快到正午了,钱归南想来想去决定不再拖延,和李元芳当面对峙下也好,可以摸摸他的底细。于是他唤来手下,去将李校尉押,啊,不,是请来后堂攀谈。
时候不多,李元芳被带到后堂。因为刺史大人说的是请,两名兵卒一个头前引路,另一个还殷勤地给李元芳打着伞,可惜雨势太猛,进到后堂时,李元芳还是浑身湿透了。钱归南看着李元芳落汤鸡的样子,佯怒道:“你们怎么搞的?让李校尉淋成这样?”李元芳摆摆手:“没事,雨太大,他们也都淋湿了。”“呵呵,好,好,李校尉请坐吧。”
李元芳不动:“我还是站着吧。”钱归南看一眼他湿透的衣服,会意道:“哦,也是。咳,李校尉头一次来庭州,没想却碰上这百年一遇的涝灾,不巧,不巧啊。”啜一口香茶,他再次瞥了眼李元芳,故作关切地问:“李校尉怎么脸色不太好?这天气反常,人就容易生病,我听属下说李校尉在巴扎上日夜操劳,可得多注意身体才是。”李元芳淡淡地道:“钱大人布置下来的任务,卑职即使日夜劳作也无法周全,实在没有闲暇注意身体。”
钱归南脸色变了变,本来只不过想套套近乎,李元芳却回答得针锋相对,钱归南嘿嘿一笑,正打算置之不理,哪知李元芳紧接着又开口了:“钱大人,说到天气反常容易生病,我正有件事情要禀报钱大人。”“哦,什么事?”钱归南的心里咯噔一下,就听李元芳说:“钱大人,卑职这两天在巴扎上发现有些商贩病倒,都是上吐下泻的症状,病势非常凶险,我听人说似乎是疫病。不知刺史大人可有耳闻?”
“什么?你说疫病?!”钱归南做出一脸的莫名惊诧,心中却懊恼万分,怎么李元芳连这事也盯上了?……犹豫了一下,钱归南含糊应道:“唔,李校尉是过滤了吧?夏季脾胃不适也是常有的,啊,本馆前两天就吃坏了一次,更别说这天气,哪里就扯上疫病了呢?没有的事,没有的事。”
李元芳紧盯着钱归南,追问道:“可我确实听说庭州过去有疫病流行,因此每年官府都要发放神水给百姓,但今年至今没有发放,这又是为何?”钱归南干笑道:“呃,疫病是好多年前的事了,近十多年来已经绝迹。那祭祀和神水,斗不过是过去遗留下来的习俗,以此安抚百姓罢了,和疫病并没有实质的关系。李校尉曾是狄仁杰大人的卫队长,该不会相信此等邪佞之说吧,哈哈!”
李元芳皱了皱眉,他今天来到刺史府就想和钱归南短兵相接,逼一逼对方的原形,可钱归南还是一味避重就轻地耍太极,按李元芳的个性,对这种虚伪作风简直厌恶至极,恨不得拿刀架在刺史大人的脖子上才痛快。既然提到了狄仁杰,于是李元芳继续挑衅:“嗯,狄大人却是憎恨巫婆神汉之流,可他对百姓的安危福祉更为看重。我想假若狄大人来到庭州,看到有数众百姓无故病倒,病势又如此可疑,他也必会着力探究缘由,确定是否和疫病有关,而绝不仅凭臆断就做出结论!”
钱归南没想到李元芳这样不依不挠,愣了愣才道:“李校尉!你来庭州才多久,对庭州的情况了解多少,居然如此质问本官,你管得也太宽了吧。”李元芳冷笑:“卑职只是好意提醒,庭州出现任何状况,刺史大人都逃脱不了干系,还请好自为之!”
钱归南胸口闷涨,冷哼一声道:“李校尉,虽说你曾经是狄阁老的卫队长,朝廷的三品大将军,可现在只不过是个小小的戍边校尉,本官还不需要你来教导我该如何施政。更何况,李校尉你居然让看管的流犯走失,本官还想听听你的解释呢!”
李元芳不慌不忙地回答:“狄景辉没有走失,我把他藏起来了。”“藏起来了,为什么?”“我怕他出事。”钱归南气结,摇头反问:“你怕狄景辉出事?他和你好好地呆在巴扎,连流役他都不用出,他能出什么事?李校尉,你这话实在太令人费解了……”李元芳打断他的话,斩钉截铁地道:“没什么可费解的,自从我和狄景辉来到庭州后就屡次犯险,因此钱大人,我不信任你!”
“你!”钱归南涵养再好,此刻也忍耐不住了,怒火灼灼直冲脑门,半晌才咬着牙道:“好啊,李校尉,我知道,你日次目无尊上、肆意妄为,凭借的不过就是和狄阁老的关系。哼,这样也好,待狄大人来到陇右道问及他的三公子,本官再不必费事,只将你这位过去的卫队长交出去即可,狄公子的一切本官就概不负责了!”一席话发泄完,钱归南总算舒畅了些,便等着李元芳的反击,哪知堂内骤然间鸦雀无声,耳边只是噼里啪啦的雨声,似乎比此前更加激烈。
钱归南狐疑地向李元芳投去目光,这才发现对方低着头,堂内光线暗淡,看不清他的表情,湿透的衣服贴在瘦削的身上,显得既狼狈又坚韧。钱归南心念一动,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怒火中烧,貌似失言了?糟糕!钱归南脑袋上猛地暴起青筋,果然失言了!怎么竟把狄仁杰要来陇右道的消息透露给李元芳了?难怪有这突如其来的沉默……一瞬间,钱归南懊恼地简直要掀桌而起,一向自恃老谋深算,今天怎么竟会着了小鬼的道?!
沉默继续着,钱归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李元芳进来之前的两个时辰里面,钱归南其实已经把狄、李二人来庭州以后的全部经过都想了个遍。要说这二人是朝廷派来的探子,钱归南始终认为可能性不大,他对两人的忌惮更多地还是因为他们在朝中的背景,所以一直只是再暗中试探,并把他们的行止限制在可控范围内而已。虽然李元芳在伊柏泰的所作所为令人惊叹,但也没有超越钱归南的张伟,自回到庭州以后的表现更是规矩,钱归南想来想去,认定李元芳不可能了解多少内情,他刚才的谈话应该不会有诈,不过是愚忠狄仁杰的表现罢了。那么,还是将计就计吧,钱归南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忙,不想再在李元芳身上浪费时间。
钱归南盘算停当,虚张声势地咳嗽两声,拉长了声音道:“李校尉,本官自认没有待薄你和狄公子二位,可惜你无法体会本官的一片苦心,本官也无意再多辩解。虽说李校尉已对狄公子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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