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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杀现场2-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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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肿瘤如果生在脑中枢神经左右,一般在手术中不会剥除干净,稍有职业道德的医生都不会为了切除肿瘤而冒损伤中枢神经的危险――当初医院告诉我们完全切除了肿瘤,手术成功了,我们特别高兴,以为这是个好消息,现在想来,这个事情从一开始就是个陷阱!莫非然当初肯定是为了显示自己艺高人胆大,甚至也许就是拿我哥的脑袋训练自己的刀技,铤而走险完全切除了那个恰好生在脑中枢神经上的肿瘤!”
“我弄明白了这一点后,特别气愤,莫非然这个名字几年来都像是刀刻在我的心上,他又恰巧是我们的系的教授,虽然一开始并不教我们课,可我天天会在教学楼碰到他,每见他一次,心里的火就会更旺一些,我在上大学第一个学期结束前拿了我哥当时的病例材料去找了他!”
“莫非然这几年更是如日中天,事业爱情双丰收,人人尊敬,人人羡慕,可你知道我去找他的时候,他是多么一副无赖的嘴脸么?他甚至连为自己申辩都没有,他压根都不在乎这个手术的结果如何,他说他只管切除肿瘤,如果肿瘤是切除干净的,他的手术就是顺利成功的!病人术后反应不良,只算是这个人运气不好而已!他说除非当时有录像机专门把他动手术时的失误完完全全拍摄下来,否则,我要指摘他医疗事故就是诽谤……”
“我哥死了也好几年了,我到哪里找证据呢?当时手术室里做手术的几个医生,有的出国,有的升职,有的干脆就是他的得意门生,有谁愿意为几年前一个倒霉鬼的手术得罪这么春风得意的人呢?我也找过二个人,他们不是应付我就是跟我翻脸。我无计可施,我一开始要的,不过是莫非然一个认错的态度,一个在我哥灵前道歉的行为,后来,我就不这么想了……”
大宝的眼睛里闪烁着仇恨:“血债血偿,我哥不能这么莫名其妙受几年活罪,我父母不能白白吃了几年的烂菜叶,不能白白过了那么几年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灯枯油尽的煎熬日子……我们不能这么白白遭受如此非人的折磨啊!我觉得我的人生没有别的目标,就想亲手切断莫非然的脑中枢神经!”
“小舒是跟我自小一起长大的,我们从15岁开始恋爱,现在已经在一起七年了,我相信她跟相信自己一个样!可是,我又找了姗姗……姗姗也是个很好很善良的姑娘,我更不该欺骗她……可,我抵挡不住血地狱的魅力!”
“我第一次见血地狱,是第一次上解剖课,老师带我们参观解剖室和福尔马林池,我一眼看见那个地方就迷上了它!名字也取得那么好,血地狱,血之地狱!正是莫非然应该躺一躺的地方!我第一时间申请了实验室的勤工俭学机会,却被条件更符合的姗姗争取到了,我想了很久,自然地接近这个地方,获得自由进出的机会,只有一个方法:做姗姗最亲密的人!我一边欺骗小舒,一边又欺骗了姗姗,我是个大骗子,在这方面来讲,我跟莫非然是一样地无耻卑鄙!”大宝面色痛苦地垂下了头。
“小舒跟我在一起七年,他父母视我如己出,我提不出‘分手’二个字,再说,我也是发自内心地爱着小舒,我想,这件事情结束就好了,结束了我就可以跟姗姗分手,可以跟小舒全心全意好下去……”
“不,小舒和小舒父母都不知姗姗的存在。我父母知道,我瞒不过他们,姗姗周末的时候常会打电话给我。父母为此很生我的气,怪我脚踩两条船,可他们也没有办法,只劝我不要辜负了小舒。”
“我跟姗姗在一起有二年了,也很喜欢她的爽快、聪慧、自尊自强,她跟小舒完全是两种不同的女人,小舒是温室里的小花,姗姗却是海浪中展翅的海燕,温室的小花不能离开人的照拂,海燕却可以搏击风雨,我无耻地利用了姗姗……利用她掩护我……我不能让自己东窗事发,我的父母和小舒不能没有我!”大宝的忏悔是发自肺腑的,声泪俱下。
龙杰沉着声音:“你杀一个人等了二年多,是想为了亲人策划完美谋杀?”
大宝哽咽着:“我一直在犹豫,也一直没有找到好机会……其实,我总以为自己不会真的杀了他,我一想到年迈的父母,和七年来一直情投意合的小舒,就觉得自己很愚蠢,可是,有些事情是不可控的……我一边暗骂自己愚蠢,一边却又天长日久地埋伏在姗姗身边……”
龙杰为他叹息一声:“你后来又找过莫非然吗?”
“找过三次,6月1日那天是我第四次找他。我每次都是要跟他辩论他的那场手术,我说从技术角度上来说,这无论如何都是一次医疗事故,他驳斥我,我们总是不欢而散……不过,他却从没有跟人说过我找他的事,也许他是觉得被病人家属追究医疗事故很没有面子吧――我反正求之不得,没有人知道我和他之间的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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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地狱
→第三十六章 血之地狱(结局篇)←
大宝开始叙述6月1日那天的血案发生始末:“其实,我那天并不是特意赶到学校去杀人,实在是一切都赶巧了!我跟小舒到了病理实验室,正好听到莫非然和刘硕、钱倩倩争执,他暴跳如雷,把这两个苟且的男女骂跑出去。我早就知道钱倩倩和莫非然的事儿,却没想到她跟刘硕还有一腿,我的心立时狂跳起来,我知道自己今晚遇到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杀了莫非然,最大的嫌疑人当然非刘硕、钱倩倩莫属!警方早晚会发现他们的关系,案发当晚他们又有过冲突,谁都会以为莫非然是他们或是其中的某个杀害的……”
“惟一的美中不足,就是小舒,我带了她来,她也许会成为我绕不开的目击证人!不过,我要是连小舒还不相信,我能相信谁呢?!再说,小舒是这么温顺的女孩子,我要她在外面等着,她不会多问一句。”
“我再回到实验室,莫非然正好想离开,他见我,也许是情绪不好,劈头盖脸又是一顿怒骂,说我缠着他意图不轨,是要敲诈他,他说我要再骚扰他他就要报警等等。我进到实验室之前,对自己的行为还是有些犹豫,在听了他那些话以后,一瞬间就坚定了决心,我决心要让他得到他应有的报应!要让他也尝尝人间血地狱的滋味!”
大宝捏紧了拳头:“我把他推到实验室里面的解剖室――那里的地板是瓷砖的,四周都有地漏,我拎起了一旁不锈钢的试验坐凳,重重砸到了莫非然的脸上――我清晰地听到了他面骨骨折的声音,他昏了过去,我马上用姗姗抽屉里垃圾袋把莫非然的头包起来,免得他血液四流,然后,我解下自己的腰带,把他勒死……”
“我把他的尸体拖到解剖台的升降机上,操作升降机到了地下室,在地下室操作台上,我脱掉了莫非然的衣服鞋袜,把他毛发剃除干净,然后浸泡在福尔马林池子里,可是,他的尸体漂浮在池子里,脸虽然半边骨折塌陷,可看上去还是特征显著,姗姗见了,很可能立即就能发现他是莫非然!我想了半天,记起帮姗姗清理这个池子的时候,看到里面有一圈小铁钩,我就回到上面实验室,找到一根捆扎尸体的细棉绳,再回到地下室,脱下衣服,跳到池子里,潜下去,把莫非然的尸体捆扎在两个小铁钩上……也是我命该如此,我起来的时候,却不小心在被身后的小铁钩钩了一下……我出来的时候血怎么也止不住……”
“后来的事情就是小舒说的了,她陪我去了医院,我缝了九针,我送她回去前嘱咐她那晚是事情谁都不要说,她答应了,虽然脸色苍白得吓人,我想她肯定为我担心的要命。”
龙杰问:“你跟小舒分手后,又回到实验室了吧?”
“对,我有很多善后工作要做,实验室要打扫,那把砸莫非然的钢制坐凳要处理,他的衣服鞋子要丢掉……我从凌晨二点多一直做到清晨六点多,收拾妥当后,我到外面楼梯待了一会儿,听到姗姗进来,我稳了一会儿,见一切正常,才又下来,装作从外面进来的样子,跟姗姗打招呼!”
“你是怎么处理那只小钢凳的?”
大宝耸耸肩:“很简单,实验室的坐凳都是一模一样的,我只不过把这只凳子拿到十楼上,从十楼上实验室又掉换了一只过来,试验楼有百多间实验室,警方不会跑到十楼去调查犯罪现场!”
“莫非然的衣服鞋子……”
“我都装到了一个垃圾袋里,埋到了试验楼后面的垃圾堆里。”
龙杰都忍不住要敬佩大宝缜密的心思:“所以,第二天,姗姗没有看出任何不妥,谁也不知道福尔马林池子里多了一具尸体。”
“对!第二天钱倩倩还特意一早来走了一圈,她大概怕是前晚上莫非然对她翻脸,她有些不安罢,我看她也没有任何异常,我想,她肯定还没有跟莫非然联系……”
“莫非然就这样失踪了,包括钱倩倩在内,谁也没有怀疑他会丧命……我就让他在池子里呆到第七天,然后又潜下池子一次,把捆扎尸体是绳子松开,让尸体浮上来――泡了这几天,那具尸体已经成了棕黑色,面目难辫了!”
“解剖课的时候,刘硕挑同学上来操刀,我特意表现积极,在他目光巡视的时候,上前一步――他果然挑中了我,我做了我一直最想做的事情,切断莫非然的脑神经中枢!”
大宝侃侃而谈,像是说一件自己非常想倾诉给大家听的得意之事,他的话头似乎煞不住:“我没有想到钱倩倩会突然发现了莫非然的尸体,不过,我也不是很担心,我想,有钱倩倩这么明显的目标在前面挡着,警方怎么也不会怀疑到实验室勤工俭学的学生身上……”
―――――――――――――尾声――――――――――
警方根据大宝的供述,取得了凶器和证物:砸伤莫非然的钢凳,他的衣服鞋袜,勒死莫非然的腰带。大宝被正式逮捕。
大宝被逮捕之后,小舒来看过他几次,虽然根据警方规定,犯人未结案前,不允许亲友探看,但这个小姑娘每次都执意坐在警局门卫室流半天眼泪,恳求见大宝一面。
不过,女人要比大宝想像得要坚强的多,她并没有如他想的那样,像温室的小花,经不起这场风吹雨打,小舒虽然很消瘦憔悴,她还是勇敢出席了大宝的法庭审判,并恳求司法对大宝的精神状态进行鉴定,她逼着父亲给大宝请了律师,辩护大宝“精神偏执狂躁”,要求认定他丧失部分行为能力……
姗姗对这事的反应激烈得多,她先是不能接受大宝对她二年来的欺骗,后又无法置信大宝的疯狂行为,姗姗深受刺激,大病了一场,稍稍恢复后,她递交了休学一年的申请,学校正在研究是否给她批复。
黄明心终于还是把刘硕跟钱倩倩有私情,在莫教授临死前二人被他抓个正着的事传出去了,学校里沸沸扬扬,李凤鸣趁此东风,力主解除了跟刘硕的劳动关系。刘硕一点儿也不在乎,他办理离职手续的时候,顺便跟大家发了喜糖,他已经跟钱倩倩登记结婚了,两个人不日将一起飞去美国。
(本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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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结束了,也是个好长的故事呢,写得精疲力尽,谢谢亲们,让小7明天休息一天吧,顺便写写新故事哦!
三人行
→第一章 宁檬之死←
晚七点,宏二小区12号402室。
宁国栋早烧好了一锅栗子鸡,正频频看表,等着女儿宁檬下班回家。一室一厅的小房子收拾得井井有条,满室飘满栗子鸡的香气。
宁檬在一家房产公司上班,每天晚上都是六点半左右到家,怕老父惦记,每有加班或路上堵车情况,她总是提前給个电话,这次不知怎地,晚了半个小时还不见动静。
宁国栋五十多岁,妻子三年前亡故,他跟女儿相依为命,他每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給忙碌一天的女儿烧顿好吃的,父女俩在晚饭桌上絮絮而谈。
宏二小区是个动迁小区,以前这个地方是S市郊某镇的宏二村,因城市扩建,这个村子就被规划入市区范围,村民的土地、房屋都被征用,政府为了安置村民,特意建了这个宏二小区――村民普遍都因此发家,每户人家都按人口和原住房分得2-3套公寓,一套自住,一套或二套出租,租金足够一家人日常开销。
宁家也是如此。即便是宁家人口少,也分到了二套公寓:一套就是这个四楼的一室一厅,宁国栋一个人住,宁檬每天来陪爸爸吃晚饭;另一套是同一幢楼的二楼――202室,三室一厅房子,全新装修,宁檬住一间,另外两间租了出去,租户都是跟宁檬年龄相当的年轻女孩子。
宁国栋又等了十多分钟,他开始坐立不安了,拨了几个宁檬的手机,都是关机状态。他去卧室拿了一件外套,打算去宁檬回家必经的地铁口去接她。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宁叔叔,宁叔叔,快开门啊!”
宁国栋的心急跳起来,他忽然有不祥的预感,猛地打开了门,门外是一身职业装的骆雪――宁檬的租客之一。
她神情恐惧:“宁叔叔,你快下去看看,宁檬好像——嗯,昏过去了!”
宁国栋立即向楼下跑:“这孩子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上来吃饭?”
“我不知道——我听宁檬房间的电话响了又响,好像是有什么急事一样,想去帮她接一下,没想到开了门,却看到地上躺了一个人——”
202室的门半开着,宁檬的房间是距离门口最近的一间,宁国栋一脚踏进去,果然看到黑暗中有个人影横躺在房间纯色羊毛地毯上,他拧亮了灯,身后的骆雪立即尖叫起来。
正是宁檬,她头发散开,圆睁了眼,面孔扭曲,脸色青白,脖颈间一条亮红色丝巾缠得死死的。
宁国栋颤抖着手,去抱女儿:“宁檬,宁檬,你怎么了?”
他触到了宁檬冰凉僵硬的肌肤!
宁国栋跌倒在地,心脏几乎停止跳动,好似有一双看不见的手扼上了他的喉咙!显然,女儿已经死去多时了!
不知过了多久,这个父亲忽然自胸腔发出一声深长的悲鸣:“乖囡~~”,他昏倒在女儿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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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扬探组接到报案,第一时间来到现场。
宁国栋被送到医院急救,他有心脏病史,这次因深受刺激,心脏病突然发作,几乎没有陪女儿一起送命!
清扬带着探组勘察现场,安牛牛在給吓得哆哆嗦嗦的骆雪做笔录。
“你叫骆雪?年龄,户籍,工作单位?”
“我二十四岁,湖南人,大学毕业后来S市,在一个服装贸易公司上班。”
“你是通过租房认识宁檬的?”
“我租房之前就认识她,她的公司跟我公司在一幢写字楼上,我们有个共同的同事朋友,介绍我们认识。她听说我住的远,特意邀请我搬到这里――这所房子离地铁很近,合租的房租也很便宜!”
“你再说一遍发现宁檬尸体的经过。”
“我六点钟到家,回家先洗澡,洗澡的时候就听到宁檬的电话响了又响,一直没有人接――我知道宁檬这个时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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