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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誉无价-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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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当然是所谓的‘军备均衡’了。美国没有足够地重视这样的事实:俄国人的卫星已经在数量上超过了美国——这还不包括人们常说的轨道攻击系统,目前还是俄国人垄断着这一技术,数量上是17比0。”
“这个数字是公开的,人人都知道的。”邦德马上就要从高地向民军发起猛烈的挑战了。这时,殖民地民兵正在拼命往前集结力量,但受到了山地和大雪的阻碍。
“哦,是的,但是双方谁也不想在数量上走得太远。”贾森神视着地图,皱起了眉毛,“除了在欧洲部署巡航导弹和潘兴导弹那件事让俄国人怒气冲冲——即使他们有更多的足以与之相匹敌的东西。但是,詹姆斯——我可以称呼你詹姆斯吗?在这里什么是真正的‘共谋’呢?英国政府动用那么多的警察去对付反核的抗议示威者。却没有一个人对这些善良的人民说,‘兄弟姐妹们,如果真的发生战争,那也不会——不会是核战争。巡航导弹和潘兴导弹只不过是虚张声势的玩意儿。所能发生的战争要比这个糟上一万倍。’”
“在美国,也没有人去告诉那些反核示威者。”邦德看了一眼他的对手,杰伊·奥滕正在把更多的人员调向严阵以待的英军的枪炮之下,并在波士顿和康科德之间的固定战线上发起小规模的冲锋。
“那么,如果它真的发生了,詹姆斯,将会是什么情景呢?”
“你的猜测和我完全一样。肯定不会出现原子弹和蘑菇云。更可能的是灼目的闪光和令人窒息的化学毒雾。”
“完全正确——我从这个格子挑战。”他的军队调出来,指向康科德和列克星敦之间的一个地区,那里的英军的力量现在很薄弱。“是的,那将是一场中子弹和化学弹的战争。无数的人将死去,但其他东西很少被摧毁——接着就会出现空间的对峙,俄国人在那里占着很大的优势。”
“除非美国和北大西洋公约组织采取什么措施使力量达到均衡。可能采取什么措施呢?”为什么说这些呢?邦德问自己。为什么要闲扯这么多力量均衡之类的话题呢?为什么扯这么多核武器在维持均衡上所具有的地位的问题呢?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呢?
邦德回忆起在审讯课上教官反复给出的那些忠告——不要听他说什么,要支起耳朵听他的弦外之音是什么。管弦乐配器赋予平庸的词句更多的灵性;一位聪明的、技巧高超的演奏家能使你肤浅脆弱的感情得到升华。
时间已到一月末,由于挑战,邦德有意暴露出英军正在远远的康科德的那一边集结。霍利挥师切断他们,使之与民军分开,并突然越过冬天冰天雪地的原野进行奔袭。邦德也已沉溺在搏斗中,运用士兵的力量和意志,经过艰苦卓绝的冲杀搏斗,你通过想象,几乎可以感到天气的寒冷和激战的疲劳;甚至可以听到滑膛枪的射击声,看到血染雪原的惨烈景象。
霍利已不再谈关于实力的的倾斜了,他现在谈的是必须要终止控制平衡的整个体系。
“如果能把那些‘实力’消除掉,世界真的不能变成一个更好一些、更安全一些的地方吗?要是能把那些‘毒刺’从超级大国的屁股上拔掉,会怎么样呢?”他问道,又向荒凉的马萨诸塞的冬天的山野发动了一次进攻。
“如果事情是可能的话,”邦德表示同意,“那当然好,但是我怀疑它是否安全。不管是弹弓还是核弹,这个世界总是充满危险的。”又走了一轮,现在他必须声明他占领着山头了。
杰伊·奥滕·霍利往后一靠,暂时停止了游戏。“我们已经卷入了一场制止核弹、中子弹或化学弹的大屠杀的竞赛。你的任务就是保证拿到EPOC频率。怎么样,你想出办法来了吗?”但他又好像并不需要听到回答。轮到他移动了,他正在把人员集中到英军的火力范围之内。
“我制定了一个计划。我需要提前获得准确的情报……”邦德说道。
“什么情报?”
“当你需要某个时间段的频率时,我必须提前一些时间知道当天夜里在外交部负责安全的值班官员是谁……”
“这应当没有问题。一个人负责一个星期的工作,是吗?”
“有这个制度。”
“他是个高级军官吗?”
邦德伸出右手,摇了摇,“应该说是中级行政军官。”
“那你似乎应当认识他。”
“这就是我为什么想确切地知道他是谁。如果你不能提供他的名字,我就必须打电话。”
“我们能提供。”
“如果我知道他是谁,我仍要给他打个电话。如果我不认识这个人——多半不会,但也有可能——我必须想别的办法。”
“如果你认识他呢……?”
“我就有办法进去。我在他那里只呆一个小时,最多一个小时。”邦德一边说,一边调动着他的军队。“我在这里向你挑战。”他的手指在布里德山区的上空划了个圈。
“但是……”他的对手开始反击,但马上意识到邦德已经在那里设置了一个陷阱。
几分钟后,当杰伊·奥滕在邦克山的山坡上又面临一场大屠杀时,他已经在多切斯特高地和布里德山损失了他的大部分军队和武器。他怒气冲冲地抱怨邦德,说他应当给他发出更多的警告。“你肯定认识这个军官,我保证你肯定认识!”他望着邦德,邦德又调来两门大炮,阻止民军在山那一边的进攻。“这是一条错误的迂回路线。 ”他说着,极力控制着心里的怒火。“邦克山的战斗要到6月份才发生,——现在还不到2月!”
“这是虚构的。”邦德平静地说道,不觉有几分志得意满。“这是现实生活的历史——尽管有许多历史也曾发生于虚构之中。”
突然,暴风雨猛烈爆发了。杰伊·奥滕·霍利的胸膛似乎膨大起来,两颊涨得绯红。“你……你……你……”他从喉咙里发出尖利的吼叫,“你打败了我!——我!”他把手一挥,把操纵台上的纸张一下子都扫到地上。又砰地一拳砸在桌子上。“你竟敢?你竟敢……”他气急败坏,跺脚,踢桌子,既可怕又滑稽;像一个坏脾气的孩子,又叫人感到可怜,又叫人感到难受。
突然,这种愤怒像突然爆发一样,又突然消失了。没有过渡,没有中间状态,他的理智又恢复如初。霍利站在那里,刹时间看上去又像个悲戚戚的孩子。
“民军还可以重整旗鼓,”他小声喃喃地说,“但那就玩得时间太长了,”他摇摇手,“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更重要的事情。”
他站起来,仿佛一场游戏的输赢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他说话的声音也完全正常了,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找你来的目的,是想听听你在此次行动中对你所扮演角色的想法。”他显得那么平静与健谈,同刚才相比,弄得整个事情显得有些古怪起来。“你说说,如果你碰巧认识值班的人,你怎样从他那里得到所需要的频率呢?”
邦德看了看表, 吃了一惊,不知不觉已是晚上8点了。他开始陈述他脑子里早就准备好了的那个“方法”。寂静蔓延开来——用“筹码”代替人,用地图代替战场的那场殊死的战斗已经烟消云散,只剩下了一片沉寂。对方静静地听着,看不出任何反应。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他想到什么地方可能还有个计算错误。他脑子一点一点地过滤着。哪儿是真正的薄弱环节呢?杰伊·奥滕·霍利可能会抓住任何一点点纸漏,证明整个计划是不切实际的幻想——会存在那一点点可能的纰漏吗?
沉寂终于打破了,嘎嘎的笑声从那个魁梧的人的喉咙里发出来,他低着头,鹰隼一般地一啄一啄,仿佛在把什么猎物撕成碎片,再用那尖利的长喙去吞食它们。
“哦,是的,詹姆斯·邦德。我告诉过他们你是唯一可能的选择。如果你能把这个计划付诸成功,我们全体都会感到高兴,不要……”
他突然停下来,好像在振作自己的力量,眼睛向四周观望着,仿佛他差点儿说漏了嘴似的。声音平息下来了,邦德知道他该离开了。人们开始陆续进入大实验室。
“我们已经在这里呆了很长时间了,”杰伊·奥滕很快地说道,“我会请辛迪给你弄点吃的,送到你的房间去。我过会儿也再吃点儿。”
超人,邦德想,他在告诉我他是“幸存者”,在没吃没喝的情况下,他走了很长很长的路。
“在沙漠里,”邦德慢慢地说道,“当你同兹温格里将军——从飞机上跳下来之后——你不得不在没有食物、没有饮料的情况下走了很长很长的路吗?”
绿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怨恨和冷酷的幽光,从那里反射出来的已经完全不是一个正常人的神色了。
“聪明人,邦德先生。你知道这个已经多长时间了?”
他意识到,他过高估计了自己的力量,他弄不懂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邦德说,他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就产生了怀疑。“我无意中看到了一些老的档案。你知道,它们总是一次又一次地被拿出来重新研究一下。我想,我在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同弗雷迪一起来的——就认出了你。那天晚上,我愈加肯定了,虽然不敢说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毕竟,如果你真是杰伊·奥滕·霍利的话,你也已经‘死’去好多年了。”
“那么如果你仍在秘密情报局工作,会怎么样呢,邦德先生?你会飞速赶回去向你的上司报告,是吗?顺便说一句,为什么那些档案要定期重新研究呢?”
“你知道,那些‘殖民地民兵’就像——”邦德想把话说得幽默一点儿,“你的‘殖民地民兵’。他们不时像鬼一样跳出来,幽灵一样。”
杰伊·奥滕发出咕咕哝哝的声音,“塔米尔是对的。很遗憾我们没有把你早一点拉进来。他的人想反对我的意见。你知道,我不希望去对付另一个人质;另一个女人——有个女人和你在一起,是吗?无论怎么说,这件事也是搞糟了。你动作神速,又精明得很,所以就是现在这个结果。”紧张的气氛又缓和下来了。霍利没有什么预先的警告,“唔,我要工作了。你准备行动吧,詹姆斯。感谢上帝,使我们有了你的参加。”
人员已在大实验室里集中,都是古铜色肤色的年轻人——除了虎暴魔和祸得乐之外。邦德看到兹温格里仍在同塔米尔·雷哈尼亲密地交谈着,仿佛他们从午饭后就没有停下来过。
“送邦德先生上楼去。”霍利对虎暴魔说着,一只手在邦德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仿佛自己给自己证实一下——一切顺利。
虎暴魔把邦德送至楼上的梯台,看着邦德走进自己的房间。他回忆起谁对他说过,杰伊·奥滕是个平庸的天才——好像是珀西这么说过,但现在看来是矛盾的。这个人显然是生活在一个奇怪的非现实的世界中。如果他说他已经死了,对这个世界来说也完全可以这么说。霍利已经被一种常人不可理解的信念俘虏了。这里还有一个与珀西有关的问题——他说,“有个女人和你在一起,是吗?”是什么人说过来着,甚至霍利也不会认出他自己的妻子的?
他打开房门,是辛迪·查尔默第二次出现在门口,她伸出一根手指压在嘴唇上,另一只手紧握着一张计算机磁盘。
邦德关上门,“又有珀西的问候吗?”他轻声问道。
第十五节 气球游戏
“不,这是我的问候。”她看着邦德的眼神,紧随着他的视线,因为他突然变得犹豫、谨慎,静静地环视着整个房间。
她又一次轻声地说道,“没事儿,詹姆斯。他们虽有电视监视器,以及许许多多的军事探测装置,但它们似乎都比不上全能的窃听器。”
“你肯定?”他故意问道。
“我亲自把这地方搜寻了一遍。这是我第一周做的;此后我就一直追踪着所有保安方面的进展。如果它们在什么地方安置了任何装置,我就想办法把它们弄成废物。”
邦德点点头,这儿已经没有任何有趣的东西了,即使他显得很满意,但他们一起在房间里的这一段时间,却一直都是在悄声悄语地说话。真蠢,他想,即使这么小的声音,对先进的设备来说,听起来也同喊叫是一样的。
“气球游戏,”她拿出了那张硬磁盘——一个装在塑料套子中的小方片。
这么说她得到它了,存储在一个薄饼一样的磁盘之中。这个程序将对“幽灵”要求雷哈尼和霍利做的事给出回答。但是他没有马上从她手里拿过来。
“喏,不要呆呆地站在那儿,至少说声谢谢吧。”
他仍保持着沉默,引诱她来开口。这是个老掉牙的鬼把戏了,案例教官和特工指导一直就是这么教的。保持沉默,让他们主动说话,谈出他们能谈出的一切。
“他们做了四个备用盘,”她果然接着说了,“我祈祷上帝不要让老秃鹰使用第四张盘,因为它正是这一张。”
“我想他们已经忘却了它,把它抛到钢筋水泥的爬满吃人蜘蛛的地窖里去了。”他仍绷着脸没有笑。
“这是备份,原始盘已经保存到头儿的保险柜里去了——它放在他的办公室里,那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吃人的蜘蛛。”她又把它拿出来,“但是今天整个系统都在运行,他们一直在使用它。像平常情况下一样,我和彼得被他们从实验室赶出来。不过卫兵倒是习惯了我们随处走动。你在他发明的游戏中打败了他,是吗?”
“是的。”仿佛这事没什么值得高兴似的。
“我听说了。你相信他是个精神病吗?——他大发雷霆,我也听说了。”
“你是怎么拿出来的?”
“看上去我还是他们其中的成员吧。我把写字夹板夹在胳膊底下,和他们以前见到我时一样。我通过了把门的年轻的恶棍。你那时正在老秃鹰那里。就像过分迷信于保安系统的人一样,他也有个盲区——保险柜是开着的。我立即拿出它来,塞到我的衬衣底下。”
正是他想得到的。“你没有看到它的运行吗?”
她摇了摇头。他注意到,她表示否定的姿势总是把头向右一歪——很有特色的体语——就像有些人在签名写最后一笔时那么一挥,以示他的名字是何等重要。这个习惯对那些衣冠楚楚的心理学家讲授身体语言的特点倒是一个很好的素材。他仍在等着她说。
“没有办法,詹姆斯。仅仅是他们圈子里的能看到它,和用它进行操作——如果输入的口令正确的话。”
最后,邦德接过了磁盘。“让我们来对付他,”但又说道,“我们几乎没有机会来查看。我的机器在哪儿呢?”
“在车库。藏在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轮胎、旧马口铁和工具——的下面,在一个角落里。我必须当机立断,做应急处置。藏在那里总比被他们在车上发现为好。想了好多办法都不安全,我们只希望千万不要有人到处去乱翻。”
他似乎对这种情况周密地思考了一番。然后说道,“好了,就我来说,我就不幻想这个东西是他们忘了锁好的。”他拿起磁盘,“我想这事是非常危险的。我只希望你是对的——没有人惦记着这张磁盘,没有人到车库来掘地三尺。”
“那么我们下一步怎么办?我去车库把它们取出来好吗?”
他走到窗子跟前,印花的劳拉·阿什利窗帘已经拉上了。答应送来的晚饭,已放在旁边的桌子上。他注意到这是两个人吃的——装在两个小玻璃杯里的对虾、冷鸡和牛舌、沙拉;一瓶酒;面包卷。是啊,当隐多珥的情势正趋向白热化时,什么人还在吃热食呢?他开始思考他手里攥着的磁盘。最好能把它藏起来,但这里根本没有可藏的地方。最后,他只有指望没有人来搜查这儿了。他走到柜橱那里,把它塞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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