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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个小时-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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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到拜瑞丘之后她也不曾换过医生,反而利用出差时间顺便去做每年的身体检查。
她一星期前打电话给他,告诉医生她的怀疑;于是,他安排一位本地的医生帮她验孕,结果证实她已怀孕六周。这使她心中充满前所未有的喜悦。她想马上冲去告诉尼克,但后来又想让这件事更特别一点。所以她打算先飞去找寇弗医生,做好产检,照一张孩子最早期的超声波照片,装裱起来,在克马勒餐厅享用浪漫晚餐时给他一个惊喜。他就是在那间餐厅跟她求婚的,那里是他们生命结合的起点,也是一个深具意义的场所,她想在那里将这令人开心的惊喜消息用同样隆重的方式告诉他。他们早晨的争吵让尼克陷入恶劣的情绪,但其实根本就没有这顿晚餐,跟莫勒斯家一起吃饭只是她的策略,她想让尼克陷入低潮,然后再迎接他们十六年关系中最有意义的一刻。
虽然他们有计划要生小孩,但她想明年再怀孕。他们的生活有明确的规划:先发展事业,准备储蓄金,轻松地养育儿女。因此先前她完全没有想过要怀孕。但现在她领悟到,他们两人花这么多时间计划,想在生小孩前努力达到一定程度的成功,结果真正说到要怀孕生子,他们却感到有点陌生。
怀孕的消息让她非常惊讶,她也知道尼克一定会大为震惊。
她一直专心在律师事业上,期望有朝一日能成为公司股东。但这也使她失去许多朋友,这些朋友已身为人母,早把发展事业的渴望抛在脑后。但在怀孕的消息被证实之后,她生活的重心大大地改变了。她知道这不是荷尔蒙作祟,不是因为要停止工作而产生的假象,这一切全是因为爱。
她和尼克在一起很久了,他们生活富裕,也买下了梦中的家园,如愿装潢扩建,常常一起旅游,享受生活。然而,两人心中总有种空虚感,尤其是在假日时,那感觉更是清晰。她渴望生命中有着圣诞老人、复活节兔子、牙仙和万圣节糖果的日子再度来临。
想到坠机事件,想到那些死去的人,想到坐在她隔壁那位亲切的老太太,茱莉亚不禁热泪盈眶。她之所以会从飞机上下来是因为收到电脑自动发送的短信,通知她有人闯入夏姆斯·汉尼寇的华盛顿大宅。是那条短信使她能多活一天,但得救的不止是一个生命,两个生命都从鬼门关被救了回来。
她把这当成是孩子注定要出世的征兆,这简直是奇迹。
她本来以为抢劫案可能是假警报,还觉得有点生气。下了飞机后,她立刻跳上自己的车,直接开往华盛顿大宅。她到大宅四周检查所有的门窗,发现全都锁得好好的。
但在进入屋里之后,她就知道情况不太对劲。她才进门不到三十秒,屋子就突然一阵摇晃。橱柜里的瓷器互相撞击,吧台的玻璃杯也叮当作响,这个地区好像发生了地震一样。由于纽约州深处的地层是花岗岩,地震发生的几率就跟在百慕大打雪仗一样微乎其微;屋内灯光闪烁不定,片刻后便熄灭了;紧急照明灯很快亮起,照亮了楼梯和出入口;电脑备用电池发出断断续续的哔声,表示此时已经断电,正在进行关机前的存档作业程序。她看看手表:十一点五十四分。这时候她本应坐在飞往波士顿的航班上,而不是在停电的屋子里走来走去。现在应该只是本县深层的地底摇晃了几下吧。
她走向厨房,在读卡机上刷了一下通行卡,打开了通往地下室的沉重大门,她知道安防系统有二十四个备份电池。刺眼的紧急照明卤素灯引导她走下楼梯,光线稍微破坏了汉尼寇远从巴黎运来的鸢尾花壁纸的贵气质感。她在键盘上输入自己的社会福利号码,在麦格纳磁卡机上刷了三次,然后拿出八角形的钥匙,将字母D朝上,插进不锈钢保险库的大门。
她用力一转,打开了门,眼前一片黑暗。茱莉亚拿一张椅子抵住门,让光线从楼梯口照进来。
她的目光立刻落在正中央那个被割开的玻璃展示柜,还有墙上不该有的红色圆盖盒上,顿时心中升起一股怒气,好像是自己被抢了一样。她走近敞开的房门,探头进去查看。防潮储藏室的紧急照明灯亮着,看样子这些箱子都没有人动过。她走回主厅,穿过从楼梯口射进来的那道光,打开夏姆斯办公室的门,走到隐藏在墙上的暗门前面,暗门被人撬开了,她推门进去。
这个房间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微光从别的房间照进来,但光线不足,看不清楚。
她知道房间里只有两样东西放在正中央。她谨慎地向前走两步,慢慢调整视力,走向保险箱。她先摸到第一个,发现它是关着的,但第二个……她没有进一步调查,因为光看门被打开就知道了。
那一瞬间,她突然害怕起来。
她进屋后马上就下来这里证实是否真的遭窃,在黑暗中乱跑乱撞,愤怒蒙蔽了她对危险的认知,这简直是愚蠢!简直是在玩命!茱莉亚虽没有幽闭恐惧症,但现在却感觉周围的黑暗在逼近她,压迫她。她不知道这里是否还有其他人,是否有人躲在门后,她觉得这里好像有只受困的野兽,准备冲出来杀她脱困。
但今天不该是她的死期。
她离开地下室走上楼梯,拿出八角形的钥匙,打开隐藏在储藏室假墙后面的电脑间。她一进门,立刻看到被毁坏的电脑服务器,硬盘不见了,被人拔走了。抢匪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该怎样湮灭证据。
茱莉亚很庆幸办公室里还有备份,那些资料不仅存在她自己的电脑中,也存放在公司的服务器主机里。犯下这个劫案的人绝不会想到要去那里找安防备份文件。
从电脑间走出来后,茱莉亚回到储藏室,恐惧减轻了许多。抢匪显然已经离开,这个案子一定有内应,全程不过短短几分钟,但抢匪没留下任何证据就离开了。
她从储藏室的架子上拿了一支手电筒,再到自己的车里拿数码相机,回到地下室。她详细记录遗失的物品,对着被破坏的展示柜和被撬开的保险柜拍了几张照片。抢匪的目标非常明确,储藏室内的东西竟然都没动,尽管那些板条箱里装的东西光是画作就价值数千万,这些小偷却只看重武器和那个保险箱。
茱莉亚每年都会盘点几次所有夏姆斯的美术品、古董和宝石,但她并没有保险箱内物品的明细。除了知道他在里面存放了几袋钻石之外,两个保险箱内的东西始终是个谜。
她一回到楼上立刻想打电话到夏姆斯·汉尼寇在马萨诸塞州的夏屋,告诉他这个坏消息。她毫不迟疑地拨了号码,因为她知道,坏消息不容拖延。
但他的助理塔莉亚说夏姆斯现在没空,他正忙着处理家中的急事,茱莉亚便请夏姆斯尽快回电给她,只说华盛顿那边出了点事。茱莉亚顺从夏姆斯的指示,只用“出事”来通知。在他知道消息并决定该怎么处理之前,夏姆斯不会希望警察介入。这是他个人的决定,她也会如过去三年来那样尊重他的想法。
夏姆斯病了几个礼拜,但对一个九十二岁的病人来说,他的精力比她这三十一岁的人还强。两个礼拜前,他们谈到要出借莫奈的画作给纽约大都会博物馆,但他们的谈话总是会绕回到家庭和日常生活上。她非常尊敬夏姆斯的成就,也很信赖他的意见和忠告,除了公事往来之外,她也经常对夏姆斯倾诉自己的心事,想知道他对某些事物的观点和看法。
虽然夏姆斯自己没有小孩,但他会谈到生活中真正重要的事物。他觉得拥有家人的爱才是成功幸福的真正关键。在茱莉亚急切地想告诉尼克有关自己的事情时,她同样也想告诉夏姆斯,她知道他一定真诚地为她感到高兴。茱莉亚的父母生育她时年纪已经很大,几年前就过世了。夏姆斯·汉尼寇以某种奇特的方式填补了她心中的缺口,成为代理祖父的角色,他总真诚地赞美她的成就,分享彼此的智慧,常带着温暖的笑容和喜悦的口吻指引她。
她常被这位无私、热心而又高尚的长者感动。他是那种言语无法形容的高贵绅士。他相当珍惜手写文字,会以完美的古典字体亲笔写信给她,而不是使用那种毫无感情的电子邮件。
一想到要告知他这起劫案,说他家族传了好几代的珍宝被偷,实在让她感到很为难。她知道他很可能会简单说:“别担心,亲爱的,几块金属、石头和画布不算是我生命中的珍宝。”但实际上不知道他会不会为这次的盗窃事件烦恼,不知道那些没列在财产目录里的东西对他是不是很重要。
正要离开屋子时,茱莉亚的PDA响起,有电子邮件从办公室传来。令人惊讶的是,邮件里正是汉尼寇家的安防文件。她这才想起,碰到断电时,电脑设定的标准程序是把资料传到她的PDA。看来她的办公室也跟这个地区一样停电了。
她刚开出车道就看到许多警车和消防车疾驶而过。交通信号灯不亮了,大家都跑到街上,遥望着南方。她转过头去,看到远方有一团巨大的黑色浓烟蹿起。
茱莉亚坐在自己的车内,停在空难现场以北十五英里处,仍能看到南方的地平线上飘着逐渐消散的黑烟。她看了看仪表板上的时钟,现在刚过两点,她还没跟尼克联系上。她拿起手机,想再拨一次电话给他,这时,一位老先生打开车门坐进了乘客座。
“谢谢你来接我。”老先生边说边系上安全带,“我是欧莱利医生。”
“我是茱莉亚·昆恩。”茱莉亚伸出手来。
握手时,茱莉亚近看着这位老人。虽然头发已然全白,但他的眉毛还跟夜晚一样黑,看起来仍老当益壮。她好奇地歪着头问:“我们以前见过面吗?”
“应该没有。”欧莱利摇摇头,“除非你五年多之前曾跟检验处有过往来。真难过啊,今天这场悲剧中止了我的退休生活。”
这位医生注视着窗外,不再谈话,他陷入沉思中,想着他即将面对的骇人场景。
茱莉亚也不再多说,马上发动雷克萨斯开出车道,朝拜瑞丘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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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
※※※
尼克坐在书房办公桌前的皮椅上,全身湿透,拼命喘气,心脏狂跳,一时间失去了方向感。在湖底昏过去时,他以为自己死了,他的最后一个念头是自己让茱莉亚失望了。
镇定下来后,他看到抓在手中的皮夹。这个小牛皮制的古驰黑色皮夹是他在凯斯克水库底下的死人口袋中拿到的。打开后,他发现里面装满百元大钞,还有一张黑色的美国运通卡和一张金卡,不过他跳过这些,先去找驾驶执照,那才是他最想找的东西。
不过,得知这个死者的身份并没有令人高兴一点,反而使他比一小时前生出更多疑惑。他又读了一遍驾驶执照上的内容:宾州海沃福德镇莫里恩大道十号。生于1952年5月28日。身高五英尺十寸。保罗·卓弗斯,替汉尼寇家安装安防系统的安防公司老板,但现在却被淹死,陈尸在凯斯克水库的湖底。
尼克冲上二楼脱下湿衣服,迅速换上牛仔裤和白衬衫,从衣柜里拿出一件黑色外套,并掏出湿裤子和湿外套口袋内的所有东西。他找到马库斯写给马库斯自己的信和灰发男子在审讯室里给他的信,信封上的墨水只是略微洇开。他拿起怀表,打开表盖。这个怀表是防水的,进了水似乎毫无影响,秒针刚走过十二,显示为两点零五分。但他的手机进水后短路了,他其实有点高兴手机毁了,这样一来,茱莉亚死亡的照片便从这个世界抹除了。他把皮夹、钥匙、圣克里斯多夫奖章、卓弗斯的皮夹和那两封信全都塞进口袋。
尼克跑下楼,回到书房,打开保险箱,看到手枪和弹匣仍在里面,他不禁露齿而笑。这不是魔术,手枪并不是从丹斯的车跑到这里来。因为现在是两点零五分,所以它根本还没离开保险箱。
尼克拿起手枪和几个弹匣塞进腰带,藏在身后。他把桌上那叠纸张移开,发现他的手机仍完好无缺地放在那里,随时可以使用,他笑了一下,但好心情很快就消失,反而开始生自己的气。他刚刚差点死掉,而且连茱莉亚也会跟着没命。他实在太过愚蠢,又自大无知,以为只要回到过去就能轻易将茱莉亚救回来。
他完全没有使用在未来获得的信息改变过去。这是一场比赛,他却是个愚蠢的参赛者,只会到处乱跑,指望偶遇的陌生人帮忙。他必须改变,而且要立刻改变。时间已经越来越少,他救茱莉亚的机会快要用完了。
他将从湖底死尸身上拿到的皮夹塞进外套口袋。
他不会再被动地任由事情这样发展下去,现在他已经有了计划。
他要去见保罗·卓弗斯。
尼克把车停在空难现场的路障外,停在蓝色雪佛兰羚羊后方,凶手将会坐上这辆车,在未来的几个小时后,他会对这辆车穷追不舍,试图将对方挤出路面,撞上大树。
他迅速走向二等兵马纳斯,上次他来找夏诺警探时,这位国民警卫兵曾经制止他进入。
“我能为您效劳吗?”那位警卫队士兵问。
“我要拿跟坠机有关的证据给戴利亚队长。”尼克高举着湿皮夹继续往前走。
警卫队士兵听到尼克充满权威的口吻和态度,问也不问就点头让他通过了。
尼克站在那里看着空难现场。消防员拉着长水管,完全没空坐到踏脚板上休息;死者家属被送到中央建筑去见亲人的遗体,听取关于空难原因的最新汇报,期待着也许有人能奇迹生还。
这凄惨的画面跟尼克过去所遭遇过的事截然不同,虽然一个小时前才刚来过,但他还是无法适应这种景象。这场悲剧实在太过惨烈,除了机尾之外,他完全看不到任何比房门大的残骸。他看着几百个志愿者在协助救护人员安抚悲痛的罹难者家属。这是人性至高的展现,亦是生命中最悲惨的境况。
而保罗·卓弗斯就在茫茫人海的某处。
尼克拿出卓弗斯那个到现在都还湿着的皮夹,找出他的公司名片,拨打上面的手机号码。
“喂?”
“卓弗斯先生吗?”尼克在志愿者人群中搜索着。
“我是。”
尼克在中央建筑和帐篷旁边的人潮中寻找。“我叫尼克·昆恩。”
“什么事?”卓弗斯以毫无情绪的直接口吻问。
尼克扫视着被警示带圈住的运动场,最后终于看到他。那人正将手机靠在耳边,站在布满死者遗骸的运动场。尼克挂掉电话,直接朝那人走过去,视线不曾离开。
卓弗斯比尼克想象中更壮硕,他以前的体格一定硬如岩石,体重虽然已有些改变,但依然强壮。他的灰发整齐地梳到脑后,不像尼克在凯斯克水库底下见到的尸体那样凌乱。
他戴着塑胶手套,衬衫袖子卷起来,正将覆盖死者的白布一块块掀起,查看底下的遗体。
“卓弗斯先生吗?”尼克走近时说。
卓弗斯并未停止掀开白布,他只当尼克是个骚扰他的无聊人士。
“我叫尼克·昆恩。”他边说边伸出手要跟他握手。
卓弗斯不理会他,尼克不确定是因为他戴着手套还是因为生性无礼。
“你是今天才飞过来的吧?”尼克问。
“我认识你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尼克停顿一下,不确定该怎么说下去。
“我没时间跟你玩猜谜,你就直接说明来意吧!”
“他们要杀你。”尼克脱口而出。
“谁?”卓弗斯还是没抬眼看他,好像没听到,或者根本不在乎。
“你的同伴。”
“同伴?”卓弗斯终于抬眼看他了,“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尼克抓住对方的肩膀,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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