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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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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刚刚还在局促的女人笑眯眯地接过来，说了声“谢谢”，而一旁的男孩子则嫌弃地看着他脏兮兮的手……
莫月笙眯起眼睛，嘿，还敢嫌弃？
爸爸说道
“这是你的哥哥，叫莫璟夏，人家可是T中的尖子生，笙笙你平时有什么不懂的就别再来烦你老爸我了。”
莫月笙嫌弃地看了一眼自己老爸，这个年纪的他显得清秀乖巧，人见人爱，但莫璟夏看起来，似乎对他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
其实吧，莫月笙完全想错了，莫璟夏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对他的印象是很不错的，再加上他完全没有隔阂地接受了他和他的妈妈，这让他意外，他来这之前还想象到了，这位未尝谋面的弟弟看到他们指不定会“一哭二闹三上吊”呢，现下一家四口和谐地坐在一起吃西瓜，这大大地出乎了他的意料。
当然，他也没有一开始完全相信莫月笙说的话，总是怀疑他是不是伺机找点事情来抓弄他们，事实上是没有的。完全是他多虑了。
知道有一次碰巧爸妈都不在家，又下雨打雷的，兄弟俩难得两个人一起在家。这时候莫月笙和莫璟夏的相处模式都是彬彬有礼，君子之交的。
莫月笙刚做完作业下楼倒点水喝，发现莫璟夏的水杯在一旁空着，那时候莫璟夏已经高三，复习备考什么的是相当紧张，于是莫月笙就大发慈悲地决定帮他泡杯特制能量水（其实就是维c泡腾片泡水），正巧莫璟夏下来倒水喝，就看见又瘦又小的莫月笙不知为什么在折腾他的杯子，他一侧身，就看见自己被子里的水咕噜咕噜地冒泡，他心里先是一想，终于被他逮着了么，这小子果然不是看起来那么善良，于是他阴森森地说道
“你在干什么？”
莫月笙被吓了一大跳，转身一看是他
“我擦！吓死人了！”
莫璟夏冷冷地说道
“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也不惊。”
莫月笙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会，然后看了看自己手上杯子里咕噜咕噜冒泡的水，然后大笑道
“你该不会是以为我在下毒害你吧？”
他举起杯子，在他面前晃了晃，说道
“泡腾片知道不？”
“……”莫璟夏的脸可疑地红了起来，泡腾片他当然不是不知道……只不过……
“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啧啧，哥哥，我看错你了，原来你一直这么看我，枉费我一片好心，算啦，不给你喝啦。”
说完他自己就咕噜咕噜地把那杯水喝完。莫璟夏不自然地挠挠脸说道
“对、对不起。”
莫月笙把杯子往桌上一放，嘴里不满地说道
“哼，对不起就完事啦？回头我告诉妈妈去。”
莫璟夏不自然地别过脸，想要张嘴说点什么的时候，突然
啪——
停电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一个闷雷骤然响起，沉闷而巨大的声音似乎要把整个天空撕裂，莫月笙突然大叫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打雷啊！”
然后往就站在自己面前的莫璟夏身上一扑，还好莫璟夏身材高大，才没有被他扑倒
“救命！！！！”
莫璟夏
“……噗”
“你笑什么？！”
“原来你长这么大还怕打雷！”
“你才怕，你全家都怕！”
“嗯，所以你还是怕。”
“……”对啊，他也是属于他的全家里面的啊。
“谁规定长大就不怕打雷了，谁规定了？！”
莫月笙的身躯瘦小地如同小孩子一样，他夸张地整个人都挂在莫璟夏身上，手脚并用地缠住他，却出乎意料地轻，莫璟夏伸出手拍拍他的背，说道
“嗯，没人规定。不怕。”
莫月笙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莫璟夏见他没有要下来的迹象，便把他抱着往离自己最近的沙发上走，然后坐下。
莫月笙紧张地说道
“在没来电之前千万不要走！拜托了！”
莫璟夏好笑地说道
“嗯，好。不走。”
真是个小孩子，若说之前他有什么怀疑的，那真的是他大大的不对。一直是独生子的他，忽然多了这么个单纯又善良的弟弟，好像很不错啊。
无奈这一停电，迟迟都没有来电的迹象，莫月笙开始没话找话说
“以前小时候，一打雷的话我就死活都要挤进爸爸妈妈中间睡，爸爸还是嫌弃我胆小，妈妈却很温柔地拍着我的背哄我睡觉，你说爸爸他是不是嫌弃我做他和妈妈的电灯泡了？”
莫璟夏听到他提起他的妈妈，一愣，他关心的重点不是莫月笙的问题，而是
“我妈妈的忽然出现，你不生气吗？”
莫月笙抬起头来，虽然黑暗里看不见他的眼神，不过莫璟夏也感觉得到他在看他
“我为什么要生气？”
“因为你妈妈的位置被替代了。”
“哈？你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哦？每个人在每个人的心里的位置都是不可取代的，不过在生命里走走停停，爸爸能因为妈妈而重新展开笑容，我觉得没什么不好的，况且事实也证明了妈妈是个好妈妈啊，虽然我也会时候很想我的妈妈，但是毕竟……人已经不在了。”最后一句他说得特别小声，说他完全不想自己的亲生妈妈是不可能的事情。
莫璟夏摸摸他的脑袋说道
“对不起，我不该问起的。”
一道惊雷又响，莫月笙赶紧缩回他的胸膛前，颤抖着声音说道
“呃，那个没关系了，只是，能不能这样多呆一会，我怕……”
莫璟夏好笑又温柔地安抚他，这样呆着，就呆了一夜，第二天莫氏夫妇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莫璟夏仰躺在沙发上，莫月笙趴在他身上，两人睡得不亦乐乎，夫妇俩对视一笑，说道
“哦？我们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关系突然变得这么好了？”
从那以后，谁不知道莫家大少爷疼爱自己的弟弟如同自己的孩子，虽然也惹来了一些艳羡和莫家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但却突然拥有了莫家继承权的莫璟夏的人的一些争议，说他其实这样的做法是为了争夺莫家财产的继承权。
莫月笙这个时候总是很生气的，总是说“他们瞎了眼哦。”
在那之前，莫月笙就是那么一调皮又可爱的孩子，直到发生了那件事情，才让他的性情大变，才让他和哥哥莫璟夏的关系发生了本质上的变化。
莫月笙上初三的时候，莫璟夏已经上了大学。那时碰巧是寒假，爸妈都去旅游了，放心地把莫月笙交给莫璟夏照顾，两人逍遥快活去了。
莫月笙平时在学校里有一好哥们，打打闹闹地，莫璟夏见过一次，是因为莫月笙把他带回家里玩，两人打闹的时候很亲密，莫璟夏看着很不高兴，几次都叮嘱莫月笙在学校的时候少和他玩这么多，莫月笙总是笑笑说
“你在担心什么？啊霖他只是把我当朋友了啦。”
那个叫啊霖的男生长得高大威猛，每次看着莫月笙的眼神都带着点道不明的东西，可惜莫璟夏悔恨极了，当初没看明白那眼神。
那天是因为碰巧莫璟夏有同学聚会，所以就留了莫月笙一个人在家。莫月笙因为无聊，刚好啊霖打了个电话给他，于是他就把啊霖邀请到家里来玩。
啊霖来到的时候，有点诧异
“咦？你家没人哦？”
“是啊，爸妈去玩了，哥去聚会了，老大妈请假了，所以很无聊嘛。”
啊霖忽然笑了一下，他把门莫月笙的房门轻轻地关上，笑道
“那我们可以自由地做很多事情了。”
莫璟夏出了门，才想起来由同学们交钱，交给他去办的，送给老师的礼物落家里了，于是又急急忙忙地跑回家里。
他推开家门的时候，家里很是安静，只是走上二楼的时候才听到一些动静，他试着开口叫道
“笙笙？”
——
“我槽！林霖你放开！你混蛋在干嘛！”
莫月笙万万没想到一向和他要好的林霖会突然扑过来，劈头盖脸地舔着他的脸，让他感到一阵阵的恶心感。
林霖抓着他的手，掀起他的T恤用力地揉捏着，莫月笙感到一阵害怕
“林霖别玩了，这不好玩。”
林霖近乎是痴迷的，手下也下了些力道
“笙笙，我喜欢你，真喜欢你。”
“喜欢你妈啊！我是男的。”
“男的没关系，只要你……”
林霖的手往下面摸去，莫月笙忽然开始剧烈挣动起来，嘴里狠骂道
“我去你大爷的，快放开老子！你这个变态！”
林霖听到变态这两个字像是受到了打击，结实高大的他想要压制住小胳膊小腿的莫月笙根本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他发狠似的解开自己的皮带绑住莫月笙的双手，莫月笙这回是彻彻底底被吓傻了，他开始央求道
“求你了，对不起，我说错话了成么？求你放开我。”
林霖低头亲了亲莫月笙的嘴巴，莫月笙一避开，他就伸手把莫月笙的裤子脱下……
“笙笙，别怕，很快就好。”
莫月笙眼里浸满了泪水，如果这是噩梦多好？那该多好？
——
莫璟夏上到二楼的时候就隐隐听到抽泣声，他一惊，正是从莫月笙房里传来的。他叫道
“笙笙，怎么了？”
却发现门是反锁着的，打不开。
莫璟夏心里生出很不好的预感，发狠似的把门一踹，锁头都被那因为狠辣的力道而破裂的门松落在地。
眼前的景象，就成了莫璟夏一生里最痛心的回忆。
趴在莫月笙身上的男生惊慌失措地看着门外的莫璟夏，只见他脱剩了内裤，而他身下的莫月笙已经被脱光，身上还尽是一些深色的淤青，莫璟夏瞬间红了眼睛。
嘴里发出野兽般的怒吼，他扑过去把林霖捏着脖子狠摔在地上，抬脚就是一踹，林霖滚出一边，想爬起来的时候发现被踹得太狠了，一时半刻起不来，可莫璟夏却不可能给他喘息的机会，过去把他揪起来，对准脸又是一拳，林霖被揍得眼冒金星的，他知道再不还手就有可能会被揍死为止。
所以当莫璟夏走过去又要踹他的时候，他咬牙翻身一滚，连滚带爬地滚出房间，几乎是逃亡似的恨不得直接从楼梯上滚下去，莫璟夏正要追上去，却听到身后呜咽的小小叫唤
“哥哥……”
声音微小的几乎没有，但莫璟夏还是听到了，他回头看到已经跌坐在地上，蜷缩成一团躲在墙角里瑟瑟发抖的莫月笙，他飞扑过去。
手碰到莫月笙的时候明显感到他一阵战栗，他尽可能地抑制住自己的力道，不能再温柔地把他拥在自己的怀里，大手抚摸他光滑的背脊，低声说道
“笙笙别怕，哥哥在这里。哥哥就在这里。”
莫月笙的身体一直抖个不停，莫璟夏又是心疼又是心焦，因为莫月笙身上的淤青不处理一下的话，他怕会出现什么问题，无奈莫月笙的手一直揪着他的衣领不肯放开。
不过他看了一下屋里狼藉的一切，伸手抱起莫月笙赶紧离开这里，他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找出一张被子裹在莫月笙身上，又抱着他下楼去找药箱，莫月笙抽噎个不停，莫璟夏一声声的安慰，也不起作用。
莫璟夏的心疼极了，疼的似乎有人正在用刀子把他的心一片一片地割下。
他找出一些药膏往莫月笙身上几处淤青抹上，莫月笙也不管他在做什么，反正他倒是后一直紧紧而颤抖地揪着莫璟夏的衣服，一秒也不能松开。
莫璟夏给他简单地处理了一下身上的伤痕，便重新用被单把他裹好，一遍又一遍地亲吻着他的脑门，轻轻拍着他的背脊，还不是轻摇，就像母亲小时候哄他入睡那般温柔，他一遍又一遍地说道
“笙笙，不怕不怕，哥哥在这里。”
好不容易等到莫月笙昏睡过去，已是大晚上，他的手机早就已经响到没电，自动关机。他脸色随着夜色的加深，也愈加阴沉。
那个人，他绝对不会放过。
所有伤害笙笙的人，他要他们付出千百倍的代价。
后来得知这件事的莫爸和莫妈急忙从外地赶回来，莫爸简直要气得想要报警，莫璟夏冷静地制止了他
“爸爸，千万不要报警，这件事情传开了对笙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莫妈伸手摸摸只要一醒来就要找哥哥，并且揪着不放，直到再次睡去的莫月笙的脑袋，哭着说道
“难道就要笙笙受这样的委屈吗？”
莫璟夏看向莫爸，对他说道
“爸，这件事就交给我处理，我会处理好，也不会放过伤害笙笙的人的。”
莫爸皱眉说道
“你要做什么？我可不允许你做一些对你有威胁的事情。”
莫璟夏冷笑一下，说道
“我怎么会？我有事以后怎么保护笙笙，爸爸，你还不了解我吗，相信我，我会处理好的。我已经是二十岁的人了。”
莫爸看着眼前的莫璟夏，似乎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不，或者说更上一层楼，因为他在这个年纪比起来，要比那时候的他成熟的多。
从那个寒假过后，莫月笙就休假在家，中考也没能去参加。学校理所当然地不去了，而却有新闻在播报
【某中学生疑似在回家途中遇上混混，索取“保护费”不成，遭打伤致残】
所有人都对此事纷纷发表意见，表示对社会上的某些人严肃斥骂，太凶残了。
莫璟夏看着电视上的新闻，冷笑一声，哼？凶残？他认为这已算是仁慈，因为他莫璟夏从来就不是好人，他因为莫月笙才变得温柔，也因为莫月笙而变得冷血。
莫月笙从楼梯下来，揉着眼睛问道
“哥哥你在看什么？”
莫璟夏啪的一下把电视关了，笑着向莫月笙伸出手，莫月笙乖乖地走过去，莫璟夏把他拉坐在他的大腿上，莫璟夏摸摸他的脑袋，温柔地笑道
“没什么，笙笙肚子饿了吗？”
莫月笙点点头，随即又对莫璟夏说道
“哥哥，我想去上学了。”
莫璟夏问他
“可以吗？”
莫月笙点点头，肯定地说道
“嗯！可以的。”
“很好，好孩子。我已经叫爸打点好了，明年你就去我读的大学T大附中念书，我在学校附近租了一套房子，到时只有我们两个人一起住，好不好？”
莫月笙一拍掌，说道
“好诶！和哥哥两个人一起住！哈哈哈，我要打起精神来，我去喝牛奶啦。”
莫璟夏好笑地看着他，也只有在他面前，莫月笙才会展露出他的笑容。
从那件事之后，莫月笙就对外界的人和物都有一点排斥。即使是去了T大附中读书，莫月笙也对周围的事物变得很冷淡，莫璟夏一度很担心这个现象，生怕莫月笙对整个生活环境都排斥。
不过长时间以来，莫月笙已经开始习惯了和别人保持一段距离，倒没有任何反常的表现。莫璟夏也问过医生，医生说道，莫月笙已经恢复得很好了，因为你把他照顾得很好，你把他引导得很好。
莫璟夏苦笑，如果可以，他宁愿他从来都不想得到这种赞扬。
所以到后来，莫月笙就成了别人口中可望而不可即，就像天上一轮明月的美好，难以触及。
其实只是他的保持距离。
不过一直到他后来读到大学，他也没有很用心去念书，但聪明如他分数线还是刚好上了Z大就去了Z大读。
交际什么的，已经恢复了正常，莫璟夏是很欣慰。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已经开始逐步接手父亲的公司。
虽然外人一直说他抢走了莫月笙的一切，殊不知，莫月笙才是他的一切。
莫月笙认识伊丽莎白是一次很偶然的机会，他跑上公司找莫璟夏，刚好碰见一个高贵大方优雅的美丽女性，他口气不善地问道
“你是谁？”
“哦，好漂亮的孩子啊。”这是伊丽莎白第一眼看到莫月笙的反应。
“……”怎么听起来那么像怪阿姨？
“璟夏呢？”
“不知道哦，我也在等他。”
“你是谁，找他干什么？”
“你怎么……”伊丽莎白正想问他那敌意是从哪里来的，随即一笑，说道“哎呀，难道你是在吃哥哥的醋？我的年纪都可以当你妈妈啦，我儿子的年纪都和你一样大了。”
莫月笙瞪大眼睛看他，伊丽莎白趁机伸手摸摸他的脸
“真是长得好漂亮的孩子，我那帅气儿子用漂亮形容不好，你却再适合不过了。”
“……怪阿姨。”莫月笙下意识地避开她的手，伊丽莎白眼尖地看他微微排斥的举动，于是摸脸改为摸头，莫月笙就忽然生出一阵亲切感，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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