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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根性福-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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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理会蔚以然话里的讥讽,宛穆林站在澄涣跟前,“这麽说来,一切都是你授意?”暗中收购宛氏股份,经过调查并不是澄涣,另有其人。宛穆林一直都想不通,黑手到底是谁?从蔚以然到澄涣,这之间似乎潜藏著什麽不为人知的猫腻。

偏过脸,澄涣有一瞬间的狼狈,可很快的他又重新换上不屑一顾的模样,“像我这样的私生子,哪来的那麽大权势,当然啦,宛家的权势是够大,可有没办法,谁叫生来就是这种多余的命,没有那麽好的命沾上宛家万点光芒的星边星点。”

“你……你……”涨红著脸,宛穆林说不出话来。

烟雾轻吐,蔚以然手指敲敲桌面,“宛董别那麽生气,朋友之间的互助互利很正常,没有谁授意谁,最多算是相互帮助而已。你们父子之间的事情我没兴趣,家务事回家再谈,先办正事先。”

“这就是你想要的,这就是你对我的报复吗?”面对澄涣的绝然,宛穆林的手扬起又放下,他知道一巴掌下去,他们父子之间的纠葛便会变成死结,“你也是宛家的孩子,等我百年後自然少不了你的那一份,你就这麽急,急著要把我气死吗?”

“宛家的孩子?我怎麽从来不知道,你还真是抬举我。”澄涣冷冷的笑,“拔毛一样的施舍我不希罕,宛家今天拥有的一切都只能是我的。真得感激你们啊,如果不是你们当年,我怎麽会有那麽好的机会知道,任何东西都要靠自己,靠自己不择手段的去争去抢。除了自己,谁都靠不住。”他的视线扫过一直沈默的寒恺修。

微垂著头,两臂交缠於胸口,寒恺修慵懒的坐著,对他们的争执不置一词。

也许是那一眼的含意太深,也有可能是那一眼的怨怒太重,轻抬的眼帘对上澄涣的又轻轻的敛下。

蔚以然轻哼一哼,“我今天是来谈事情,不是来看你们眉目传情。既然该来的人都来了,那就敞开了说清楚。”

“没什麽好谈,我不同意。”澄涣怒视蔚以然,“不要忘记了,当初我们之间的协议,你现在这样算什麽。”

“当初!”蔚以然轻轻嗤笑,“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

“蔚以然,你不要欺负人。”澄涣没有出声,呛声的是抱不平的管家。

“啧啧……”蔚以然嗤鼻,“还真是主仆情深,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他亲爹。护主是好事,可也别忘记了你领的是谁的薪水?”

“你……”管家涨红了脸,恕责的话被寒恺修凌厉的一瞪只得讪讪的收了回去。

“这……这到底怎麽回事?”宛穆林都被弄糊涂了。

蔚以然看起来很不简单,不仅跟寒恺修认识,竟然连澄涣也跟他关系不匪。

谁能给他一个答案?

不期望其他人,宛穆林期待的看向寒恺修,“恺修,我知道你可以告诉我答案。”

寒恺修抬起头,缓缓扫视众人,轻叹一声,“关於你们之间那些事情我是真的不想插手,可是,既然你们不愿给我家人一个安定,那麽……所有的事情就在今天一并了结,希望将来谁都不要再提起。”

宛穆林轻缀一口清茶,失望的看一眼澄涣,痛心说道,“我今天到这里来的目的,只是为了我的儿子,除此之外,我没有那份闲心去好奇。”

“宛董,话别说太早,所有的事情你都会有兴趣知道。”寒恺修话语很肯定。

草根从来不知道乏乏无实的自己,在无知无觉中会变成一个重心。

很多年以後,草根也会问自己,如果他知道在这之後会发生那麽多的事情,他还会来寒氏送便当吗?

……

寒恺修的声音很沈著,如锺击般敲在每个人的心头。

故事由泥竹湾开始,故事的主人公不用明说大家心里都明白。随著故事的推进,宛穆林渐渐的从中明白了些什麽,禁不住热泪涟涟。

时快时缓的语调,时而哀痛时而慰意,仿若草根憨然的脸容就在面前;潺潺而流的不止是一个故事,而是一个受命运捉弄的可怜男人苍桑的半生。

蔚以然静悄悄的,由著指尖的烟燃至尽头。

艰难的移步,宛穆林颤抖著身躯,“恺修,我那个可怜的孩子在哪里?”上辈子他是造了什麽孽,这一世他的子女都在饱受煎熬。

烟头烫到手,摁进烟缸里,“现在……你还是舍不得你的财产吗?”

“啪”澄涣双掌击上桌面撑起身,“蔚以然,假惺惺的做给谁看,别忘记了当初是谁为达目的,不惜以感情作饵,故意接近他。现在姓王的老头给你害死了,得偿所愿又来算计宛家的财产,你怎能言而无信?”

“王伯不是我害死的!”蔚以然同样的直身,大吼,“王伯的死不是我造成的。”

澄涣急剧的咳嗽几声,拂开管家端过来的茶,见蔚以然动恕很是得意,“你是最後一个见他的,不是你害死的谁信?那个傻子吗?真是天真!你的城府还真是深,把所有人骗得团团转不说,至最後还要来反咬我一口,要宛家的财产干什麽?内疚……说给谁听啊,只怕你把整个宛氏送给那个傻子,他也未必见得会原谅你,人家有寒氏作後盾,将你视若敝屣,你又何必费这个劲。”

“草根不是傻子!”拍案的不止蔚以然,还有寒恺修。寒恺修赤目,“我不允许你这样说他。”

“咚──”

重物落地的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凝结在门口。

星果的叫声响起,寒恺修暗叫坏了,蔚以然已经抢先冲向门口。

草根惊愕的站在门边,脚边是打翻的饭盒,饭菜的气味飘散开来,星果担忧的拉拉他的裤腿。

“草……”蔚以然嗫嚅,想上前拥抱他给他安慰却迟迟迈不开步子。




(12鲜币) (生子)115 你拿什麽在爱他

很小心的,寒恺修将他搂进怀里,“宝贝儿你来了,来多久了?”张妈怎麽也不来个电话,看样子草根估计是都听了个全面。

脑子里像是被洗洁精刷过,草根不知道该想什麽,只知道机械的跟随著寒恺修的问话,“来很久了。”他无法肯定刚才听到的是不是事实。

脸埋在寒恺修怀里,宛穆林看不到草根的模样,从蔚以然轻吐的单字里,他的心绪莫名的亢奋起来,激动的宛穆林甚至忽略了寒恺修亲昵动作及宠溺的语气。眼中闪著泪,他不敢相信,嘴角颤抖了半天才吐出存在他心底的话,“你……你就是草根?”

空茫的大脑筑起一道墙,宛穆林的声音没能传进草根耳里,他大睁著眼,脸上的血色跟著理智被冲刷的一干二净,“刚才……刚才他们说王伯死了?是不是真的?”王伯那麽好的人怎麽可能会死嘛,一定是他听错了。

“老婆……”指尖摩挲著他的脸颊,寒恺修心疼他眼中的恐慌。事到如今,还要瞒著吗?

偏偏有人不给他思考的余地。

“是真的,而且还是被你最相信的朋友害死的!”是澄涣,他摆著看好戏的姿态,高高昂起的下颚,盛载著不甘与嫉妒。

最好的朋友……草根茫然的转向蔚以然,“是你吗?”不会是小然,他们根本就不认识啊,况且像小然这麽好的人怎麽可能会害人。

现实总是残酷的,澄涣再次丢出另一个重磅炸弹,“还有那个害你差点流产的女人,也是由你这个所谓的好朋友指使的。你真以为自己有多受欢迎,人家只不过看你好骗而已,给你抹层彩,你还真以为自己是金凤凰,不过就是看你傻不隆东……”

“啪”,响亮的耳光。

“不──”他大叫,梦魇般的情形在眼前重现,草根落下泪来。

那一天,他怎麽可能忘记!

左脸红红的,与右脸的苍白形成对比,他咬牙支撑著欲坠的身体,急促的将眼眶的泪逼回去。没有人看到他的伤,没有人看到他的痛,澄涣冷嘲的笑,看著被宝贝般抱著的草根。

“老婆!”

“小草!”

寒恺修蔚以然惊惧看著几欲晕厥的草根。

“哈哈哈哈……”笑如花枝般颤动,澄涣仿佛在看闹剧,“打得好啊,打得妙……寒恺修,曾经我很爱你,现在,谢谢你的耳光销毁了我心底最後一点热度。你叫著他老婆,搂著他抱著他亲著他……甚至与他上床纠缠的时候,你有没有过一点点的愧疚?为了他,你无视我为你作的一切,甚至於不惜跟我作戏,让我以为他只不过是我的替身。你不该这样的,既然你早已经对我无心,为什麽还要一次次的让我感觉到希望?你知不知道,被所爱的人欺骗利用是件很惨很痛苦的事情。”泪挂在脸上,尖啸狰狞的笑不减,“你不愿意碰我,我知道你嫌我脏,可你知不知道我再脏也是因为你。寒恺修,你这个大骗子,我一定会报复,所有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宛穆林扬起拐杖挥过去,“孽子,你做的混帐事还不够多?你还想怎麽样?”

凝聚著力道的手杖在半空被管家抓至手中,澄涣寒寒的笑,指著寒恺修怀里怯怯望著他的草根,“看到了吧,这就是你千方百计要找的儿子,你还盼著他来尽孝道,我看你还是趁早死心吧。没听到吗,他是别人的老婆,不是你的儿子。当年,你硬生生的剥夺了我的幸福,我看你现在怎麽处理你这个乖儿子同性恋的事情。”怜悯的睨视虚软不堪一击的草根,澄涣笑的狂妄,“你毁了我,我擦干净眼睛看著你怎麽把他也毁了。你就等著受宛家的诅咒吧,宛家的人注定了要以悲剧收场,哈哈哈……”最後一句话是对草根说的。

张狂如鬼魅,恶毒的话语吓得草根失措又大哭起来,哭声在穿梭,空闭的空间扩散不出去,反弹出很大的回音。

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也不明白那样深刻的恨是为了什麽,莫名的,草根感觉到心脏重重的压力。

“老婆,乖不哭,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森寒由寒恺修全身发出去,他恨不得一拳打过去,“澄涣,适可而止,不要一再的挑战我的耐性。”

“咳咳咳……”又一阵猛烈的咳嗽,眼里有快要滴出血来的悲伤,没有理会寒恺修的警告,他径直说下去,“你可以在他面前随心所欲的笑,大肆的哭,曾经这样的爱护是属於我的……我只是想让自己变强,可以跟他并肩站在一起而已,等到回来的时候才发现,没有谁会一直站在原地不离开。你可以傻傻的享受著他的宠爱,我却连他的半分注目都得不到,哪怕是为他放弃了自我也是枉然。”

草根脸上的鼻涕眼泪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狐疑的瞅著澄涣,“你是说你也爱我老公吗?你是谁啊?”他好像生病了,好起来好可怜的样子。

寒恺修扳回草根的脸,不让两人的视线交接。

呼出的气息很热,很混沌,澄涣甩头散去眼里的迷蒙,这该死的高烧怎麽总是反反复复。

“是啊,我爱他,爱到为了他不惜跟很恶心的男人上床,为了他什麽事情都去做,你敢吗?你躺在他怀里,心安理得的享受著他给予的温暖,你问问自己的心,什麽都不做的你有什麽资格站在他身边,你拿什麽在爱他……”

“够了,小涣!”寒恺修低弱的喊。

“怎麽可能够了……”高烧让他神智都不清楚了,眼前不停摆动的双影让他更晕眩,“不管我做什麽你都没感觉,哪怕是我躺在日本那个老色鬼床上,任他凌辱。即使你每次都不肯真正的跟我做爱,而且次次都要洗手洗好久,明知道你嫌我脏了,我还是爱你,知道你在敷衍我,我还是无药可救的陷进去。你说他需要你,所以你不能跟我在一起,难道我就不需要你吗?我受伤的那段日子,你陪著我却心不在焉,还要逼问我……寒恺修,你到底有没有心?你真的是铁石心肠吗?”

“小涣,你什麽都不要说了。你所作的一切我都明白,可是……感情不可以交换,其他的你要什麽我都可以给,就是感情不行。”

“我早就该知道了,可就是不死心啊,白白挨几刀反倒让自己受罪。”

苦肉计从古至今无往不利,澄涣不是用错了方法而是找错了时间。

澄涣不是几年前的澄涣,而寒恺修也不再是那个会因为他一滴眼泪而屈服的寒恺修。

管家默默上前扶住澄涣,“涣少爷,我们走吧。”

澄涣发烫的手从管家手里抽出,压抑著低咳,“你回寒家去吧,我不需要你了,咳……”

没人想到澄涣会说出这样一句话,管家怔愣住,不敢置信。

他不需要他了……




(11鲜币) (生子)116 管家与澄涣的纠葛

“你这是在赶我走?”

管家深深的垮下肩,说是在诘责澄涣的寡情不如说是他无奈的悲鸣。

比主仆情更亲近,比父子情要淡薄些,就是管家与澄涣微妙关系的诠释。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真的很奇妙。

时光倒流到十几年前,以乞讨为生的流浪汉与落寞街头不愿回家的少年,在人来人往的地下道形成一组奇异的风景线。

流浪汉不知道少年为什麽不回家,看他一身干净的学生服不像是无家可归的人,流浪汉也不问,天南地北游荡几十年,事不关已,高高挂起是他生存的准则。

少年每天都会在一个时间出现在地下道,没有一句言语,只是当硬币丢进破铁碗里发出叮当的声音时,少年低垂的头才会抬起,看一眼又落下。不过,他也会在离开的时候往破碗里放钱,悄无声息的……钞票,十至百,数额不定。

流浪汉不说谢谢,只是每天少年来的时候都会看到以往呆坐的地方有一条小凳,一瓶矿泉水。这样的形式在沈默中维持了将近半年,流浪汉准备的东西也越来越多,饼干面包之类,甚至还有酒精OK绷,因为他经常看到少年不经意挽起的衣袖下血迹斑驳的伤痕。

他不问,他不说,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流浪汉会期待少年的出现,少年偶尔的不出现会让他整夜不安,他会想那个孩子会不会出了什麽事情,那是种亲人间的关怀挂虑。

我以後不会再来了。

这是少年跟流浪汉说的第一句,却也是最後一句话了,流浪汉很失落。

你跟我走吧,我需要你,我会给你很好的生活。

一个星期後,在太阳下闪著亮光的宝马停在地下出口处,少年居高临下,神情淡然。

流浪汉一时间竟然有些闪神,几十年的漂泊生涯,世态的炎凉他早就淡漠了,几个月的相处,流浪汉悄然间把他当成了亲人一样,面对他的去而复返开心不已,听到他的话竟然欣然而泣。

像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流浪汉从走进贵派的大园子开始,从惊到喜,再从喜到静,他确信了一点,少年是上天派到他身边的贵人。

从三餐不继的流浪人到浮华如皇宫般的大宅院里担任管家,这是个什麽样的跳跃,曾经他想都不敢想。

宅子姓寒,在他心里主人只有一个,就是那个被所有人称呼涣少爷的少年。

不再有人敢给他白眼,受驱逐饿肚子的日子从此将与他远离。流浪汉……不,现在应该说是管家,他可以高昂著头,招摇而过,原来,改变命运不过就是反手覆掌之间。

我需要你,是根植在管家心里的一个信念,澄涣不止是他的贵人,更有种像儿子一样的亲厚感情。十几年来,管家兢兢业业,事无巨细一一替澄涣解决,甚至当年澄涣与寒恺修两人初试禁果,还是管家偷偷出去买的药。

过往种种,真的是一句不需要就能抹掉的吗?

人到晚年,还要再去为重觅终点的归处而奔波,想起都会觉得心酸。

澄涣摇头,“我很感激你没有唾弃我私生子的身份,给过我很多帮助。可是,我现在沦落在这步田地,已经没有能力让你过好日子,我相信寒家会念在你十几年来的辛劳,让你安度晚年。”

“涣少爷……”到这种地步还替他著想的孩子,为什麽老天偏偏要让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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