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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行不行-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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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俊看他不在状态,拍着他的肩膀说:“是不是因为郑榛?”
  骆杨抬了抬眼。
  马俊知道自己说对了,叹了口气。
  骆杨眼皮直跳,拿手去摸。
  走廊上一阵躁动,那轰动的声音根本挡不住,在开着门的办公室里听得清清楚楚。
  凄厉的叫声和一阵喧哗让骆杨有种强烈的不安的感觉,正要起来去看看外面怎么回事,只见自己班的班长急急忙忙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剧烈地喘息着,脸上一片惨白,连话都说不清楚了,“王、王……秦棋他、他……”
  骆杨脑子里的一根弦轰然绷断,强烈地不安让他拔腿就跑,马俊跟着跑在他后面。
  整个走廊围的全是人,楼上楼下还有学生往他们班里挤,马俊在后面嚷嚷着“让让”“让让”“都给我回去上课!”
  骆杨往人堆里面挤,好不容易走到自己班门口,班里的走道上一群人围着,被马俊的声音一叫,纷纷让开来,骆杨一看他们的脸色,立马就僵了,眼神下移,从他们让出来的通道看去,王秦棋躺在中间。
  马俊一向坏了,马上掏出手机打120,骆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去的。王秦棋躺在中间,脸上泛着青紫色。
  骆杨手指颤抖着去摸他从前白白净净的脸。
  那张从前表情并不多的清秀的但不失鲜活的脸庞已经没了生气。
  救护车来了,人已经死亡了。
  骆杨捂着脸蹲在那里。
  马俊拍着肩膀,“走,去医院。”
  骆杨被马俊拉起来的时候,看到王书桦一张呆滞的脸。
  马俊知道王书桦跟王秦棋的关系,正要拍他的肩膀安慰安慰他,王书桦愣愣地就晕过去了,眼角还带着泪。
  短短几十分钟,他们到达医院。
  骆杨坐在医院的长椅上,王书桦也醒来了靠在墙边。
  马俊安慰了会儿骆杨,又转过去跟王书桦说话。
  王书桦愣了半天,那反应好像马俊跟他说了五分钟的话,他才感觉到面前有人在跟他说话似的。
  马俊掏出纸巾给他擦脸,王书桦捉住他的手,嗓子哑哑的,“老、老师,我哥他……”说着,眼泪就直直地往下掉。
  马俊看着心疼,摸了摸他的头。
  不一会儿,王秦棋的家人到了,骆杨听到一阵的哭声,耳朵里嗡嗡的声音一团糟,脑子里像被浆糊糊住了,脑子里像是什么都有,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王秦棋死于先天性心脏病。
  学校的几个领导全部都来了,骆杨没心情招呼他们,马俊跟着忙前忙后,安抚王秦棋家人的情绪。
  骆杨想着,王秦棋前两天还对着自己,原本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突然对自己挤着眼睛笑了一下,明明是那么鲜活的脸蛋,明明才十六七岁的年纪,怎么就这么死了呢?
  死了……
  唐莫稍闻讯赶来的时候,医院外面已经吵得不可开交了,唐莫稍扒拉扒拉头发,看到骆杨摊在座椅上,马俊走过来跟他说明情况,唐莫稍听不见其他的,走到骆杨面前,轻轻喊了一声:“老师……别怕。”
  骆杨反应了好几分钟才反应过来,本想说谁会害怕,结果嗓子哑得不成声调,借着唐莫稍靠过来的腰腹靠了过去。
  唐莫稍拍着他的背,感受到怀里的人的颤抖,轻轻地拍着他的背。
  唐莫稍要带骆杨回去,骆杨不愿意,现在这个场面,他怎么能走,他必须要在这里陪着。
  唐莫稍就陪他站在一边。
  骆杨平复了一会儿,过去跟一群家长解释。
  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身体和声音都颤抖着,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说什么。
  骆杨这几天本来就没有睡好,如今更是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想到王秦棋那张清秀白净的脸,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偷偷吞了几颗安眠药,被唐莫稍在床头的枕头下面翻到,狠狠地说了他一顿,并且将安眠药给藏起来了。
  骆杨被唐莫稍紧紧抱在怀里,感觉心安一些,却还是睡不着,闻着唐莫稍身上的味道,他越发地觉得难受。
  这个把他当作需要安慰的小孩子的人,是怎样的呢?
  他曾经也是他的学生。
  若是当时躺在地上的人是唐莫稍……
  骆杨不敢想,悄悄地伸出手抱住他的腰。
  骆杨顶着个黑眼圈,夹着公文包,对唐莫稍摆手:“你去上班吧。”
  唐莫稍摇摇头,“我跟你一起去。”
  骆杨笑笑:“你去忙,马俊跟着我呢,不会出事的。”
  唐莫稍伸手摸他的脸,骆杨给躲开了,“你快走吧,给人瞧见了多不好。”
  唐莫稍犹犹豫豫看着他装作正常的表情上了车,给杨放打电话,让他多留个心眼。
  王秦棋的家人把责任怪罪到学校头上,说学校的校医和老师没有采取急救措施,导致错失最佳抢救机会,学校将监视器调出来查看,从病发到死亡,只有短短的两分钟不到。
  骆杨每每看一次监视器,就落一次泪。
  骆杨班里的学生说,王秦棋中午从厕所回来就不对劲,脸通红,眼睛充血,他坐下来又准备跑出去,还没跑出教室,就倒下去了。
  学校称在第一时间将死者送往医院,并且重视这件事,领导班子一个没少全部赶过去慰问,因为王秦棋事件,学校召开紧急会议,加强防范病患学生的监督与管理。死者王秦棋的身上有很多伤痕,被判定受到家长的虐待,而且,死亡前疑似与人发生争执。
  学校的态度是:赔偿损失,给点钱息事宁人。
  王家却闹得不可开交,学校门口每天聚集了他们家的七大姑八大姨各种亲戚快二十口人,在学校的大门口哭闹,保安赶都赶不走。
  骆杨每次听到那些哭喊着说无良学校无良老师甚至还有提到他名字的,夹杂着用方言说出来的难听的骂语,内心受着一次比一次更加难熬的煎熬。
  很快就有记者赶来,学校领导出面了无数次,花了大价钱将不利的报道压了下来。
  学校规定,学生出入学校一律不准在门口逗留,各个班主任吩咐学生不要因为好奇去围观。
  骆杨作为王秦棋的班主任,虽然才相处两个多月,应该负责任,他心存愧疚,去跟他们道歉,却被哪个从角落里冲出来的不理智的亲戚用砖头砸到了脑袋。
  脑袋上立马开了花,维持秩序的保安将他带到保卫科,找了校医来,骆杨捂着额头,手上全是血,弱弱地说着没事,坚持着要出去道歉。
  大家被血吓红了眼睛,也渐渐地不敢再动手,嘴上说的越发厉害,骆杨在A市呆了挺多年,大部分的话他都听得懂,再难听他也忍着。
  他能了解,好不容易拉扯大的孩子,一夕之间就躺到了太平间,那是怎样的痛,他头上小小的伤痕,是无法相提并论的。
  说话的人越来越说,王秦棋的亲戚,保安,校医,学校的老师,好像还有学校门口那些小贩,骆杨听得越来越迷糊,最后还是失去了知觉。
  作者有话要说:  


☆、老师你真乖

    灯光有些刺眼,骆杨又闭上眼睛,拿胳膊挡住光,吸了吸鼻子,闻到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大脑高速运转,他不是在医院就是在校医务室。
  “老师……”
  骆杨挡着光,眨了眨眼睛,头有点痛,唐莫稍的手搭在他胳膊上。
  “老师,你感觉怎么样?”
  骆杨闭着眼睛,“没事,我怎么在这里?”
  唐莫稍将他扶起来,靠在床上,拿枕头给他靠着,转身给他端了一碗热气腾腾地汤来,“这是唐姨做的雪梨南杏瘦肉汤,我小时候的最爱,你尝尝。”
  说着,将盛满汤的汤匙放到他面前。
  骆杨张着嘴巴,凑过头去,喝了一口,感觉有些烫,下意识地伸出舌头来。
  唐莫稍问:“没事吧?”
  骆杨摇了摇头,“没事,有点烫。”
  第二勺的时候,唐莫稍伸出舌头舔了舔温度,骆杨红着脸,迟迟不张嘴。
  唐莫稍哄着他:“老师,你睡了好几个小时,应该饿了,先喝点汤润肺,再吃饭。”
  骆杨想起来进医院之前发生了什么,脑子隐隐作痛,他作势掀被子下床,“学校怎么样了?我还是得去看看。”
  唐莫稍按住他的手,“你先吃完再说。”
  骆杨浑身没有多少力气,看了几眼唐莫稍,乖乖地靠回去,想自己喝,被唐莫稍按住,“你乖乖躺好。”
  唐莫稍一勺一勺地送到他嘴边,骆杨想快点知道情况,不管冷还是烫都来者不拒,很快一碗汤就喝完了。
  唐莫稍又端了碗米饭,配菜是猪肝。
  骆杨的脸快成猪肝色了。
  他动了动手,推了推唐莫稍,唐莫稍的西装不知怎么的有些皱,“不吃猪肝。”
  唐莫稍笑起来,“吃吧。”
  被唐莫稍那样望着,骆杨不好意思起来,伸手,“我自己来吧。”
  唐莫稍摇了摇头,骆杨看着他。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今天的唐莫稍。
  骆杨皱起眉。
  唐莫稍拿勺子的手顿了顿,语气平缓地说:“疼不疼?”
  骆杨下意识地摸额头上被绷带缠住的部位,“不疼。”
  唐莫稍点了点头,垂下眼眸,一勺饭一勺菜地喂着。
  骆杨二十几年没享受过这待遇了,重温下穿着开裆裤的童年记忆,脸都红了。
  吃完,唐莫稍又端出一碗汤,“乌鸡汤。”
  骆杨已经饱了,不想喝,而且他听到乌鸡汤三个字就把这种汤联想成女人的专利。可是,唐莫稍看着他,眼神里面的无奈和心疼,让骆杨有种刺痛的感觉,还是张着嘴,慢慢地喝下了。
  终于吃好喝好,骆杨靠着软软的枕头,有些想睡,但是事情还没有办完,他睁着眼睛问:“学校怎么样了?”
  唐莫稍就坐在他身边,拉着他的手,一下一下地摸着。
  骆杨有些痒,但是唐莫稍今天怪异的举动让他疑惑,就没说。
  “你不用管那些了。”唐莫稍说。
  骆杨的声音突然拔高,“那怎么行!?王秦棋是我的学生!”
  唐莫稍轻轻按着他的肩膀,“是是是,他是你的学生,但是你能对不理智的家长怎么样?跟他们说的清楚吗?你今天要是不是被砖头砸到了额头,要是刀呢?”
  骆杨泄气,撇嘴:“哪有那么严重,他们怎么可能随手带刀。”
  唐莫稍变了脸色,良久,带着隐隐怒气的脸变成了无奈,叹了口气,“人一不理智,什么都做的出来,这件事,责任不在你,你以后不要管了。”
  骆杨摇头,“我是他的班主任。”
  因为王秦棋的家人坚持,王秦棋到现在还没有入殡,还躺在太平间里面,他怎么能什么都不管呢。
  好好的一个孩子就那么没了,就在他眼皮底下没的,要是自己当时在教室,可能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就算不在教室,要是早到一些,可能还抢救得过来,或许……
  唐莫稍揉着酸痛的额角,“你知道他们想要什么吗?”
  骆杨看着他。
  “钱,还不是钱。”唐莫稍皱着眉,“他们是在用命换钱,消费死去的人,真是做的出来。”
  “唐莫稍!”骆杨拉下脸来,“你怎么可以这么说?!”
  他不相信王秦棋的父母会这么做,孩子是他们养大的,现在就这么没了,人死不能复生,他们悲痛不能自已,要求学校赔偿不是正常的吗?毕竟是死在学校,还是死在他的班级里面。
  对了,他忘记安抚班里的学生,有没有给他们造成什么心理阴影。骆杨越想越觉得自己不够尽责,别说没有尽到作为一个班主任的责任,就连老师也没有做好。
  唐莫稍叹气,拉着他的手,将他的手放进被子里,“我们今天不谈这个行不行?”
  骆杨摇头,“我得回学校。”
  唐莫稍哗地一下突然站起来,“今天只准在这里,哪也不准去!”
  骆杨被他带着怒气的声音吓了一跳,怎么刚刚还好好的,声音突然就大了起来,他看着唐莫稍,企图说些什么。
  唐莫稍突然拦腰抱住他,脑袋放在他肩膀上,语气有些颤抖,“老师,你有没有想过我?”
  骆杨失笑:“……想你什么?”
  唐莫稍似乎深深地叹了口气,“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你哪里伤了,我怎么办?”
  骆杨闻着唐莫稍身上熟悉的味道,有些心安,“你有手有脚的。”
  好似被他无情地话给伤到,唐莫稍很久都没有再说话。骆杨思考着自己是不是说的太过了,又觉得没什么吧,自己不是用的无奈的语气的吗》他应该听的出来的。
  良久,唐莫稍问:“那你有没有想过桢桢?”
  骆杨想到桢桢,头再次疼了起来,这几天太混乱,他忽略了桢桢,“他还好吧?”
  唐莫稍像是赌气般:“不好,你每天那个样子,把他吓坏了。”
  骆杨摸了下自己的头,以这样的形象回去,会不会吓到孩子?
  转念一想,自己跟桢桢才相处两年不到,还属于没有血缘关系不怎么见面的那种,都那么喜欢桢桢,王秦棋的家人呢?
  骆杨推着唐莫稍:“我还是得回学校一趟。”
  “事情已经解决了,我给你向学校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唐莫稍按着他,“学校门口的人全部散了。”
  “不行!”接着又反应过来,“解、解决了?什么意思?”
  唐莫稍简短地说:“学校给了钱,安抚了他们。”
  还有的那些,他不希望骆杨知道。
  眼前这个人,明明快三十岁的人了,却还是这么单纯。
  骆杨觉得不对劲,学校同意给的钱,王秦棋的家长觉得太少,不是没达成协议吗?
  唐莫稍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学校给报社的钱就够多了。”
  所谓的解决,还是跟钱挂上了钩。
  骆杨觉得心里不舒服,但是又不知道该做什么。
  说着要回学校一趟,他把班里的孩子们也给忽略了,他们现在指不定怎样呢,他必须得回去看看。
  唐莫稍抱着他不撒手,“我帮你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你的课让别人给代了,学校在做他们的思想工作。”
  “那怎么行,他们熟悉了我的讲课方式,新的老师教他们会不适应的,而且我是班主任,每天都要陪着他们。”
  “等你情绪稳定了再去,你不要参加王秦棋的葬礼吗?上课怎么去呢,是吧?还有,郑榛的事情不是还没解决吗?学校的事情你先放一放,学校已经安排好了,你别想太多。”
  骆杨觉得不对,“他的葬礼,学校应该会组织我们去的吧?郑榛的事……我无能为力,只能等,跟上课没有矛盾。”
  唐莫稍恨死了他此刻的执着,他可不想再看到这个笨笨的老师突然爬起来吞大量的安眠药,虽然他解释说一不小心倒多了。“学校已经批准了你的假期了。”
  骆杨跳脚,“我要回去!”
  要是让他在家里休息一个星期,什么都不做,不是添堵么?
  唐莫稍轻声地诱哄着:“你看你的头,天天顶着这样的头,被吓到学生的。我刚好接到学校的邀请,回学校开讲座,顺便帮你带一个星期的课,好不好?”
  骆杨呆呆的,半天才反应过来,“讲座?”
  唐莫稍摸着他柔软的头发, “嗯,你的课我来上,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你的授课方式我一清二楚,我来给你上,好不好?”
  “不好!”骆杨毫不犹豫地就拒绝。
  唐莫稍以什么名义去给他代课?
  他骆杨的学生?
  A中的荣誉校友?
  他自己还有那么繁忙地工作,怎么可以跑去高中教书?
  “老师,我保证不砸了你得招牌。”
  骆杨撇嘴,“你的数学那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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