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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香-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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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响起低低的苦笑声。按说不过是把晏秋的一些消息透露给向天齐,有什么难的?那些财产丢了可以再夺回来,她是他的什么人,要牺牲到这种地步,藏着掖着护着他?他那样冷酷的人,全不知道因为他,她都失去了什么。
可是脑子里有另一个声音在说:丁柔,你并不是为了晏秋!那些财产里有你的一半!向天齐要的是你的财产!
可是我要那些做什么?她反问道。
声音继续辩驳:那抛却这些,你不觉得向天齐把你绑在这里是一种侮辱吗?难道他叫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他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他是你什么人啊你要这样听他的话?
她一下子哑然。她曾经觉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就像当年,她没有找钟紫报仇,因为那时她没有足够的能力,她想找到她的叶哥哥后,两人一起回来。叶哥哥那么聪明,他会为他们的孩子报仇的。
可是后来怎么样?她的叶哥哥死了。一个魔鬼霸占了他的身体。所以她留了下来,她要驱逐那个魔鬼,救回她的叶哥哥。
叶哥哥啊!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个穿着粗布衣服的少年,脸颊瘦瘦的,下巴尖尖的。他的眼睛漆黑亮泽,看着她时永远温柔的笑意。每当看着他时,总能感觉到他眼睛里流着一层水光,亮亮的,清澈又干净。
她总幻想有一天,那个少年还会回来。
第37章 第 37 章 心痛
时间一点一滴逝去。丁柔不知道自己被困了多久,她只知道自己睁开眼睛是一片漆黑,闭上眼睛也是一片漆黑。放眼四周,没有半丝光亮。
大约是饿得久了,她听到脑袋里响起嗡嗡的声音。低低的,沉沉的,每响一声脑袋就越重一分。这让她睁着眼睛保持清醒变得极为困难。
上次被困在禁室里也是这样,那些人不给她吃的,空耗尽她一身的力气,又用种种酷刑瓦解她的意志。许多次,她都以为自己撑不过去,就快要死了。可是每次又都醒了过来。她清楚记得那个笑得得意的声音,他说,你看,这丫头又活过来了吧?这种出身乡野的贱民,想死难着呢。那一声叫她浑身冰凉,如置身冰天雪地,再也暖不起来。那个声音是钟紫的,是钟嘉那个看起来慈善祥和的爹!
她不敢相信,可是又不得不信,原来一切都是假象,钟紫的慈善全是装出来的,在他斯文的外表下掩藏着一副黑烂的心肠!她不由想到,钟嘉对他这个禽兽不如的爹,又了解多少呢?
钟紫绑了她来,且这样对待她,原因很好猜:他是禽兽,他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他与她爹有仇,他要报复她;他憎恶她用了他的银子葬父,而后不告而别;他……丁柔其实并不清楚,钟紫为何会这样对待她。但她清楚的是,一定不能让自己看起来已经知道是谁在害她,不然将会非常危险!
无论如何,在得知自己不是无缘无故被绑,也不是人贩子看上她的姿容而绑了她后,她心里多多少少有了底。事情或许还会有一丝转机,她心里想。而钟紫既然绑了她,又出现在这里,或许以后还会时不时来此?那么……钟嘉会不会从中发现些许端倪?
凭她自己的力量是根本无法逃出去的。她心里无比期盼,会有人从此处经过,发现她的不幸,将她救出困境。
后来她确实被救出来了。只是她如何也想不起来,是谁救了她?她似乎失落了一小片段的记忆。
丁柔忽然记起来,那时她醒来后出现在一家简陋的农舍,然后无论如何记不起是谁救了她出来!每当她尝试回想,脑袋总是针扎似的痛,心里隐约有种极度的恐慌——她的身体在隐秘地告诉她,不要尝试去回想,不要尝试去找到答案!
而那时她急着去找叶哥哥,便忘了这茬。
现在忆起来,却由于事情太过久远而几乎已经没有线索。大脑已经将它扔到最深处的角落,与故去的、毫无用处的记忆杂乱堆在一起,随着时间的过去而积压了厚厚的灰尘。现在她重新将它翻了出来,抖抖上面的灰尘,却发现它已经模糊、松散,再也看不清原貌。
于是当年到底是谁救了她出来,已经不可得知。
时间在黑暗中流过,没有声音,寻不到痕迹。丁柔心里空落落的,有种被全世界遗弃的感觉。没有亲人,没有爱人,没有朋友。就连敌人也不在。于是她现在在哪里?仍然在人世吗?她只觉得自己在飞速下坠,在下坠的眩晕中,她感觉自己正离光源愈来愈远,似乎要坠入地狱的最深处,将永不得光明。
许久,她逐渐找回一丝清明。然后她轻轻地笑起来,带着轻蔑,带着嘲讽:“丁柔,你这种出身乡野的贱民,想死都难着呢。”她心里已经感觉不到痛了,听着自己的声音在房间里打转,忽然兴奋起来,又道:“姓向的死老头还没有从你这里得到他想要的,难道会任由你死在这里?别傻了!”
空荡的、无力的、轻嘲的声音满室乱转,丁柔静静听着,稍感安慰。总算,不是她独自一个人了。然后她又轻轻地说道:“况且,叶哥哥会任由你失踪吗?他那么聪明,肯定在到处找你。你在这里自怨自艾又有什么意思?你应该振作起来,你还有朋友,有钟嘉和子归在等着你回去。如果你有什么不幸,得意的只是姓向的。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你还要再做吗?”
“丁柔,你还有大仇未报!记住,你还有大仇未报!”轻飘细柔的声音绵绵转转,在耳边缭绕。在丁柔听来,就是空气中的神秘人物在安抚她、告诫她、为她打气。这是一种心灵暗示,在这种巧妙的暗示下,丁柔逐渐恢复了一些力气。于是她继续刚才的话,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念着。
“丁柔,你不能死在这里。你要相信,叶哥哥和钟嘉他们正在找你,很快就会把你救出去。丁柔,你记住,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没有做。丁柔,坚持住,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了!”
她一遍又一遍地念着,声音逐渐变低,渐渐悄无声息。而就在这时,寂静的黑暗中忽然响起一声吱嘎的开门声,紧接着一缕明媚的光线照了进来。但是随着又一声吱嘎声响起,那耀眼的、温暖的光线顿时被阻隔在外。一点柔弱的烛光亮起,随着淡淡的脚步声,这团昏黄逐渐移到丁柔面前。
烛光的轻浅照耀下,一张惨白的女子面容浮现在黑暗的背景中。她的发髻已经散乱,大缕大缕的青丝披散下来,有的窝在颈窝里,有的粘在额上、贴在脸侧。
由于太久得不到食物,她的嘴唇凹出一个一个的小坑。紧紧抿着,看不出一点颜色。一只修长的手掌缓缓抬起,轻轻抚上她的额头,拨开那粘在额际的发丝,看着她苍白的面容出了神。
她的眼窝微微陷进去,使得睫毛向上翘起来,从高处俯看下去,便见一根根秀丽的睫毛密密排着,有些倔强,有些柔弱。眼窝下面有些深浓的颜色,烛火凑近了些,照出那一抹青黑。
执着烛火的手缓缓挪开,将目光撒向她的手脚。被勒住的手腕那里已经磨出一圈血迹,青白黑紫相间,触目惊心。脚腕处好一些,麻绳捆在她的袜子裙角,缓冲了一些摩擦。
其实捆住她的时候,他明明在她手腕处塞进衣物,而并非直接勒在她的肌肤上。她的中衣、外衫的袖口都很长,他原以为不会叫她吃那么多苦。孰料……
他缓缓摇摇头,将烛火放在一旁,一挽袖口,弯腰从地上舀起一瓢水,哗啦从丁柔头顶浇下。
而出乎他预料的是,丁柔只是微微扭动身子,并没有抬起头。他心里一惊,连忙扔了水瓢,匆匆把手心覆到她额头上。霎时间,一片炙热的温度从手下传来——她发烧了。
“喂,丁柔,醒醒!”他拍拍她的脸,透过一层水珠,感受到她脸上薄薄的一层皮肉。原来她竟这么瘦了?这些日子他一直精心养着她,竟没把她养胖一点吗?
丁柔喉间低低唔了一声,仍然没有睁眼。他心里升起一个奇异的想法,压柔嗓音,凑在她耳边轻轻地道:“柔儿,你爱不爱我?”
丁柔没有回答。
于是他轻轻摩擦着她的脸,又问道:“柔儿,你爱我吗?”他略微粗糙的手指压着她的眼皮,力道十分轻柔,既能叫她有所感知,又不能让她足够清醒。
这次没过多久,丁柔喉中便溢出轻轻的一声“嗯”的声音。晏秋心里一喜,又耐心地道:“你想不想我带你走?”
手指下面的眼珠动了动,他听到她的呼吸变得急促:“想!叶哥哥,你带我走吧!带我走吧……”
晏秋心中一震,浑身如若被功法定住一般,僵硬在地上,就连呼吸都不能。极端的寂静中开始响起一缕细细的抽泣声,软弱无力,然而冲进他心里,却犹如一条条鞭炼,重重抽打着他。一面抽打,一面责问:你怎么能这样对她?!你怎么能?!
他抬手重重击在她颈侧,那细细的抽泣声一窒,便停了下来。而他也终于被闷胀的肺叶惊醒,一手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气。
第38章 第 38 章 分歧
丁柔做了一个梦。
梦里面,叶哥哥站在她面前,背景是辽阔的夜空,与闪亮的星星。他用那双漆黑得堪比黑夜的眼睛看着她,认真而灼烈地问她道:“柔儿,你爱不爱我?”
她被他盯得脸颊发热,忍不住就低下了头:“叶哥哥,你傻了不成?”
可是他却不放过她,双手攥住她的肩头猛烈摇晃起来。直到她抬起头,才用低低的、沙哑的声音问道:“柔儿,你爱不爱我?”
她被晃得眼晕,不得不应了一声:“嗯。”
而后他的眼睛里绽放出一篷灿烂的花火。他捧起她的脸,大拇指轻轻摩挲脸颊两侧,用一种带着诱惑的声音说:“柔儿,你想不想我带你走?”
她被迫仰起头看他,他的脸庞悬在她正上方,灼热的气息喷在面上,带起一阵一阵战栗的感觉。她心里却突地升起一股不安,下意识地扒住他的胳膊,张口就带出了哭腔:“想!我想!叶哥哥,你带我走吧!带我走吧……”
然后她看见他眼里的光亮一下子沉寂下去,他背后闪烁的星光也瞬间黯淡下去,只余那夜空黑得寂寥,而他的眼睛幽深寒冽,望不见根底。
他忽然撒了手,她脸上登时一片寒凉。被冷冷的夜风一吹,简直冰冷刺骨,像要把肌肤割破。
“叶哥哥——”丁柔尖叫着从梦中醒来,刚一睁眼,已经被抱进一个瘦削硌人的怀抱中。来人紧紧揽着她,一手环住她的肩膀,一手怜惜地抹着她脸上的泪:“柔儿,我在这里,莫哭,我在这里。”
听到这声熟悉的声音,丁柔挣扎的动作一顿。茫然地抬头看去,就见一双漆黑的眼睛悬在上方,里面装满了柔情:“叶哥哥?”
“我在,我在,柔儿,莫要害怕。”晏秋按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按进怀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眼眶渐渐红了。
丁柔顺从地伏在他怀里,耳边响着略带急促的心跳声,想也没想,手掌轻轻按了上去。好一会儿,茫然的神智才渐渐清醒过来。于是她微微用力,将脑袋从他手掌下挣扎出来,仰头看着他轻疑道:“叶哥哥,我怎么会在这里?”
晏秋温柔一笑,轻轻松开她一些,盯着她的眼睛缓缓问道:“柔儿想要知道?”
丁柔听到此话有些诧异,不过仍是点点头:“想。”
“那叶哥哥说了以后,柔儿不要生气,也不要害怕,好不好?”
丁柔的眉头渐渐皱起来,很是疑惑地问道:“叶哥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晏秋沉吟一下,一手绕过她的肩头将她侧揽在怀里,一手捏着她的手心,语气轻缓地道:“叶哥哥得罪了人,人家抓不到我的行踪,便把你绑了去。”
“就这样?”丁柔愈发皱了眉,如果仅仅如此,他干什么如此慎而重之?于是她想了想,道:“我记得向慧儿她爹掳了我,把我关在暗室里,向我逼问你的信息,叫我对你下绊子。我没有答应他,他就囚禁我。可是后来……”
后来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全记不得了?只模模糊糊感觉,似乎是有人救了她,将她背出那不见天日的地方。可是她一点也想不起来,是谁救了她?
看着身侧温柔搂着自己的男人,丁柔心下暗恻,会是他吗?会是他最先找到我,将我救出去的吗?
在她清澈的审视目光中,晏秋面上泛起难色,嘴唇微微张开,却又紧紧抿上。如此反复几次,渐渐叫丁柔不耐烦了:“到底怎么了?”
“子归不见了。”
“什么?!”丁柔不可置信地掐着他的手臂,“子归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晏秋十分愧疚地垂下眼睑:“子归,她……”
就在这时,房门忽然被人敲响:“少爷,钟公子在门外求见。”
“钟公子?请他进来。”晏秋从床上坐起来,将被枕放好,就要扶着丁柔躺下:“柔儿再歇息会儿,你昏迷了两天,我叫人给你送些粥食。”
丁柔一心记挂子归的事情,拧着身子,抓着他的袖子不肯躺下:“钟嘉来了?我得问问他,我叫他好好照顾子归,怎么一眨眼就把人照顾没了?”说着便要下床。
晏秋无法,只得叫人拿了套衣服过来,伺候她换上,又亲手替她穿了鞋子。待一切收拾好,钟嘉也已到了,正面带焦色地站在院子里,两手交握在一块儿,不时焦躁地互相捶着。
“钟嘉,子归怎么不见了?你是怎么照顾她的?”丁柔气冲冲地走到钟嘉面前,愤怒地质问道。
钟嘉听着当时便是一愣,这话他两天前就跟她说过,是她说子归贪玩,过两天就回来了!怎么现在……他满心纳闷,却听晏秋劝道:“柔儿,你先别急,先听钟公子说。”然后看着钟嘉道:“钟公子,事情到底是怎样,你清清楚楚跟柔儿讲一遍吧。”
钟嘉看着丁柔气冲冲的样子,想了想还是觉得子归的事情更严重,便也没跟她计较,捺着性子道:“是这样,四天之前你被……”
“咳,钟公子,柔儿昏迷了两天,如今高烧方退,身子仍旧虚着,我们不如进去说话?”晏秋伏着丁柔的腰,忽然打断他道。
“昏迷?”钟嘉一愣,眼睛盯在丁柔脸上,这才发现她的脸色十分苍白,眼窝深陷,似乎比三日前瞧她瘦了许多:“柔柔怎么昏迷了?”
丁柔听得不耐,挥手打断两人:“好了好了,子归呢?怎么不见了?不见多久了?最后一次是什么时候见她?可有报……派人去找?”她原先想问可有报官,然而想到子归身上不寻常的毒,以及刚刚医好的面孔,隐隐觉得报官并不是一件好事。
晏秋笑了笑:“柔儿,如果这些事情我都做不好,又如何有颜面娶你?”他替她掖掖鬓侧并不存在的碎发,笑得揶揄:“柔儿放心,子归姑娘仅仅失踪两日,我已经差了人去找,不久便能有消息。”
丁柔想到他的手段,遂点点头:“那就拜托你了。”
“跟我还客气?”晏秋笑得更加揶揄,惹得丁柔一下子恼了,抬手捶在他肩上。
两人若无其事地打情骂俏,直噎得一旁火急火燎的钟嘉差点没憋过气去:“晏少爷,这是一条人命,不可儿戏!”
丁柔心中一凛,想到子归那张变得娇俏水嫩的脸蛋儿,也忙敛了笑意,肃容道:“此事确实应当谨慎,毕竟子归……”
她刚想说,子归来历不明,少不得出身不凡,万一被她从前侍奉的那些人看到,免不了要惹些麻烦。然而想到这里,忽然有一道亮光在脑中划过——子归的真容已经恢复大半,难道是叫那些认识她的人看了去,从而掳走她?
也或许,是子归清清醒醒地跟人走了?她那个莽撞的性子,这样的事情也并非做不出来!
她沉思一瞬,对两人道:“人,还是要加紧去找。不过若真找不着,也不要太过着急。子归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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