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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香-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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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原谅他了?小姐我跟你说,男人不能轻易原谅,不然他们根本不会得到教训,还以为你很好欺负!若是你就这样原谅了他,他以后指定还会欺负你的!”

她根本不知道丁柔心里的打算,这些日子见到晏秋每晚过来接她,暗中一查探,发现他的真心并不少,渐渐也有些接受。若是两人果真成了亲,倒不算一桩坏事。虽然那样的话钟嘉就有些可怜,但这种事情是不能强求的,虽然她不知道丁柔为什么排斥他,但也看得出来,两人是没有结果的。

她的脸渐渐好了,离开的时候也就到了。相识一场,她不想丁柔傻乎乎地再在同一人身上吃亏。便借此机会教训她道:“如果你真想同晏秋白头偕老,就听我的话,不要轻易原谅他!要冷落他,要折磨他,要忽冷忽热,千万不能叫他把握你的心思!直到他意识到自己的错处,发誓此生对你好!”

丁柔被她晃着肩膀,头晕眼花之际,心里很是感动。她捉住她鸡爪似的一只手,心里叹了气:男人的誓言如何信得?她心里清楚子归的话是为她好,点点头,笑了笑说:“嗯,我知道了。”

子归何曾这般急切地跟她说过话?回过味儿登时红了脸,一把抽回手,又冷言冷语道:“哼,跟你说也是白说。笨得要死,早晚叫人捏在手心里翻不了身。”

钟嘉呆呆地听两人说话,心里空落落的难受。他没有接话,偏头望向门外。只见雾蒙蒙的天空垂在屋脊上,像下一刻就要压下来。细细的雨丝紧迫而密切地落下,打湿了房屋,浇湿了路面。他朝门口走了几步,一股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凉凉的,一如他的心。

他往后看了一眼,拿不清楚现在是跨出门走远,还是留下来。

第一次,他想离开,离开她。其实她这样对待他,他不是不怨。在他内心深处,总有个声音在叫嚣:为什么?为什么我要遭受这种待遇?亏欠她的是我的爹娘,不是我!我还年轻,我还有大把年华,我还有许许多多未完成的心愿,为什么我要把时间浪费在赎罪上面?我还没有娶妻生子,我又没有对不起她,为什么还要自寻羞辱?

在他找寻她的五年时间里,他没有后悔过。那时虽然过得苦,但心里是宁静的、踏实的。他自幼身体不好,从来没有出过远门。那五年里,他见识了丰富多彩的大千世界,他心里是极欢喜、极甘愿的。但是自从找到她后……

自从找到她后,一切就变了。他对她不仅仅有愧疚,还有怜惜和喜欢。他不忍她难过,他多么情愿她心里喜欢的那个人是他,他一定会好好待她,不叫她受一分委屈。

可是她讨厌他。他有时候甚至怀疑,她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当年的事?可是如果她知道了,为什么还收留他?她难道不该折磨他、报复他、想尽一切办法叫他难受吗?哪里像现在这样,温柔心软,说一句重话都内疚?

外面的雨渐渐下大了,他终于没能走出去。也许他就困在这里了,这一辈子困在一个人身边,不得解脱。

丁柔仍旧逗弄着子归,眯眼笑着打趣她。子归毫不知情,竟然就落了她的圈套,一次又一次地炸毛,被捋平,再炸毛,再被捋平。两人都没有注意钟嘉的内心变化。

第33章 第 33 章 古怪

向慧儿背靠着床头斜斜坐着,乌黑亮泽的发丝直直垂了下来,柔顺地落在肩头两侧。她苍白的双手互握着,指尖捏着一团揉搓得褶皱的手帕,微微垂着头。由于大病初愈,她的脸色仍有些苍白,半垂着眼睑,看不清眼底的神色。

好半晌,她缓缓抬起头,侧首看向窗外。自从那件事情之后,她向爹爹重新要了一方院子,位于安静的后院,方便静养。不是她不孝,而是她需要一点点时间,来想通整件事情,来让自己原谅。

从卧室里的窗户向外看去,花园里的静谧当中暗藏着一番热闹。粉色、品红、紫红的月季穿插栽种着,中间一株开着大朵大朵像锦缎一般丝滑、拥有深红色花瓣的花儿,骄傲艳丽得像花中女王。从前她最不喜的便是这一株,总觉得似这般艳极的颜色十分庸俗,只有徒有外表的人才会喜欢。然而玲儿却极喜欢,说它虽然开得张扬,然而内里自有一种坚韧与冷傲。

搬来这两日,她的思绪总是空洞而轻飘,目光也随之游移不定,每每从屋里每一处角落掠过,最终投向窗外。望见花坛里那株艳丽的花儿,又总忍不住想上许多纠结的事情。

玲儿与她真是大不相同,她想。她近日里一直在将自己与玲儿做比较,发现两人虽是出自同一胞,生活环境几乎一模一样,然而性格简直南辕北辙。比如说她比较喜欢清淡、素雅一些的物事,玲儿却喜欢艳丽、张扬的。比如说穿的衣服,她的多是素净、简约的,而玲儿就连中衣都要绣上大朵大朵针脚繁复的花儿。再比如说吃的饭菜,她更偏向口味清淡些的,而玲儿就喜欢酸、辣、咸等浓重的味道。

她望着窗外摇摆在风中的花朵出了神。她与玲儿从小到大都在一起,她本以为她搬到这里来,玲儿也会跟来。可是没有,在她向父亲提出这个建议后,玲儿投向她的眼神是不赞同的。

她不能理解。为何玲儿会抛弃了她?真的是她不对吗?她只是需要一点点时间而已,为何她不与她站在一边?

她缓缓展开手心里的帕子,素白的底色,右下角绣着一枝并蒂海棠,一朵粉红的,一朵浅黄的。花儿的颜色鲜艳依旧,是她与玲儿两个月前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绣的。她记得那时候将要到秋表哥家里去玩,心情雀跃极了。她记得玲儿抢了她的帕子,扬在风里,展现在秋表哥面前。

那时秋表哥收下了,还邀她们去踏青。可是现在,现在这方帕子重又回到她的手里。东西是玲儿拿给她的,包在一个小盒子里,刚收到的时候她心里颤巍巍的,在玲儿期待的目光下将它打开来。在打开之前,她心里极是期待,在她看来,这里面应该装着一封信件,以及一件精巧的小礼物,用来安抚刚刚受过惊吓的女孩子。

然而她的期待落空了。里面并没有信件,只有一张纯白的纸张,上面书写着两个大大的字“珍重”。至于那本应是精巧的小礼物,则是她曾经送他的信物。她就是再笨也明白,出了那样的事情,他不再打算与她交往。

自从她搬来后院,玲儿便不常看她了。不像以前,几乎时时蹭在她身边,囔囔地出些坏主意,怂恿着她一起捣蛋。她现在缠在母亲身边,使得本来每日看她两次的母亲也不出现了。而父亲……更加不曾主动出现在她面前。其实无论她心底怎样埋怨,始终把他当做父亲。可是现在……她似乎被抛弃了,被所有人遗忘了。秋表哥是外人,她再怎样喜欢他,过些日子就会好起来。可玲儿、母亲、父亲是她最亲近的人,为什么他们也抛弃了她?

她不能明白。她完全不能明白。这些与她最亲近的人,为何一时间全都抛弃了她?这叫她怎么也无法理解。她该怎么办?向慧儿脑子里一片纷乱,当初是她要静养,要搬到后院,难道现在要再搬出去?如果是她错了,她低头;可是她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又如何低头?

浅粉的缎被上,纤细的手指绞在一起,尖峭的骨节凸出来,硌得皮肤毫无血色。

在平城这个没有官僚、大富大贵人家稀少的城镇,人们过着安静、稳定的生活。虽然不够富足,然而温饱有余。

春季虽已过了大半,然而春日那慵懒、颓靡的气息并未走远。暖融融的街头,人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穿着并不靡丽的衣衫,迈着懒洋洋的步子,目光不经意地略过两侧的店面以及丰富多样的小摊,带着一种奢侈的味道。

“瞧他,穿得跟乞丐似的,还以为自个儿是大少爷呢!”人群中,一个脸庞白嫩的俏丽少女指着不远处粗衣裹身的青年,对身边的同伴说:“我道小姐怎么懒了这些年头,跟这样一群懒散的人生活在一起,能不懒么?”

她身边的蓝衣男子呵呵一笑,道:“懒了这些年头?子归,你跟在柔柔身边还不到一年吧?”

这说话带刺的俏丽少女正是脸庞刚被医好的子归,趁着天气好,拉着钟嘉出来采购,顺便晒一晒这张对所有人来说都久违了的脸。不想被钟嘉一句话惹红了脸,当下恼恨地在他胳膊上狠狠掐一把:“怎么啦?怎么啦?我就喜欢说话夸张怎么啦?不行啊?你有意见啊?”

她一声比一声高,钟嘉虽然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但是站在大街上被人围观还是觉得有些不妥。连忙摆摆手,告饶道:“哪有?子归姑娘误会了,小生记性不太好,这才向姑娘确认一下!”

“哼!”子归拧紧了他小臂上一块肉,狠狠转了半圈:“还狡辩?你叫我什么?‘子归姑娘’?!你平时是这样称呼我的吗?”

钟嘉疼得吸了口气,见得越来越多的人向这边看来,逐渐涨红了脸。而子归拧在他手臂上的手也越来越用力,逐渐加重的疼痛感让他心里隐隐升起些怒气——他只是脾气好些,并不代表没有脾气!当下冷了脸,一把拨开她:“子归姑娘,请自重!”

子归被他冷冰冰的语气震了下,当下有点愣。可是听到他脱口而出的话,不由捧腹大笑起来:“哎哟钟公子,您可真自重!”她朝他竖了个大拇指,憋笑着道:“您,冰清玉洁的典范!”

“……”钟嘉被她气得晕头转向,脸上腾腾地烧着,退后一步指着她道:“你,你,你胡言乱语!”

子归白了他一眼,撇撇嘴道:“你受伤以来,我可没少为你——唔唔——”她话说到一半便被钟嘉伸手捂住了嘴,粗糙干燥的手掌盖住她半张脸,刺得新生的肌肤微微发痛,气得张口咬在他手指上:“干什么?现在怕啦?刚才说那样过分的话怎么不知道怕?”

钟嘉讪讪地收回手,一手遮着脸,一手揪着她快步往前走。

绕过半条街后,冲他们指指点点的人才渐渐没有了。子归挥开他的手,左哼哼右哼哼地朝前蹦跳着。走过一处胡同,随意往里一瞟,不想这随意一瞄却把她惊到了,当下扯着钟嘉的袖子道:“钟嘉钟嘉,你快看,那个人是不是晏秋?他怀里抱着的那个……”

钟嘉闻言看去,也惊住了:“发生了什么事?”窄小得仅容两人并肩行走的胡同里,细细长长的路面上躺着两个穿着棕色衣服的男子,看起来好像晕倒了。而在胡同的尽头处,一个黑色锦衣的男子怀抱着一个素色衣服的女子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他熟悉的背影,跛足的左脚清楚昭示着他的身份。而将脸埋在他臂弯里的女子一动不动,好像也昏迷过去了。女子看不清面容,然而对于熟悉她的钟嘉与子归来讲,仅凭她乌黑及腰的长发就能辨别出她的身份——丁柔!

到底发生了什么?钟嘉与子归相视一眼,拔足追上去。然而那跛足的黑色背影走到胡同尽头,却忽然不见了!待两人赶过去,才发现这并不是一处胡同,而是一条窄而又小的路!只是……晏秋带着丁柔去了哪里?子归心里突突跳着,有股不太好的预感:“钟嘉,你去守着那两个人,我去追!”

钟嘉本来想说让他去,然而看着子归嗖地跑远了,便转过身回到棕衣男子躺着的地方。不料刚刚转过身,却大吃一惊:“人呢?!”路面上空空荡荡,哪里还有半个人影儿?

第34章 第 34 章 错乱

半梦半醒之间,丁柔隐约觉得有人藏在暗处紧紧盯着她,她看不到那人,那人却看得到她。那人有着一双冰冷的眼,闪烁在浓黑的阴影里,瞳仁边缘两点白色亮得惊人。她恍惚看到那人披着面具,猩猩泠泠地红,融在黑暗中的轮廓像地狱里守着油锅的厉鬼。

一眨眼,那拥有血红面具的脸扑上来,她几乎能感受到那冰凉到极致的触感!藏在面具后的脸庞她看不见,唯独那双冰冷无情的眼睛,瞳仁黑得深沉,眼白亮得惊人。她被那双眼睛吓得一颤,登时清醒过来:“啊——”

“啊——”幽黑的禁室,噼里啪啦燃烧的火炉,猩红的炭块上嗞嗞啦啦作响的烙铁,旁边摇晃在铁架子上的刑具,一瞬间丁柔恍惚又回到了那个时候,她相依为命的爹爹去世了,她最喜欢的叶哥哥失踪了,她从钟嘉家里逃出来,半路上却被人贩子掳了塞进暗无天日的小黑屋里,每天每天,拿各种各样的刑具对付她!

那时候,心灵上的疼痛和身体上的摧残令她几近崩溃,每天痛晕过去又痛醒过来,睁开眼睛就对上一片黑暗,唯一的光亮是身前不远处猩红的火炉。

一瞬间,她以为她又回到那个禁室,好像她从来没有离开过。什么子归,什么晏秋,什么向家,全都是她昏过去时做的一场梦!

可是当她渐渐沉静下来,却发现身上并没有伤处,没有一处疼痛的地方。她心里一惊,隐隐地又升起一丝欣喜,她动动手臂摸向小腹……

“哗啦——”她刚刚牵动手臂,便听到哗啦啦清脆的金属撞击声,而她的胳膊一动也动不得:她被绑起来了!她心里焦急起来,这和梦中的情形一模一样,她被人绑起来了!她试着挪动双脚,发现双脚也被绳索捆住,半点动弹不得:“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她凄厉地叫喊起来:“钟紫,你这遭天谴的黑心王八,我知道是你,快放我出去!”就是这该死的死老头,就是他这个活该下地狱遭扒皮油炸的混蛋,害死了她的爹爹,还想害死她的孩子!

“钟紫是谁?”角落里,一只猩红的牛角渐渐显露出来,声音低沉暗哑,“丁柔,如今你落在我们老爷手里,就别想耍花样,要不然——”

猩红的牛角面具渐渐飘到身前,丁柔悚然一惊:“告诉钟紫那老王八,叫他快快放了我!不然我若得出去,必定将他儿子千刀万剐!”

她极力嘶喊着,凄厉的声音缭绕在狭小的禁室里,左冲右撞,就是无法突围。牛角人听着她的声音不似做伪,藏在面具下的眉峰不由一皱:钟紫是谁?他在平城生活这些年,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姓钟的人家?

可是她激动地挣扎着,像要拼掉性命似的,让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于是他不耐地用手里的鞭柄敲敲她颈后的木桩,嚷道:“我不知道你说的钟紫是谁,我们老爷问你,他交代给你的事情怎么样了?完成没有?”

丁柔一下子呆住了,方觉得不对:她并不是在五年前!之前发生的一切并不是做梦!她确实被人掳走绑起来过,确实被人以残忍的手法虐待过,而就在那次绑架中,她失去了叶哥哥留给她最宝贵的礼物,她的孩子!

孩子,孩子没有了!毫不留恋地从她身体里滑走,在她最艰难的时候离开了她!不,不怪孩子,是她没保护好她的孩子!

不,也不能怪她,都是钟紫那老混蛋,害了她爹还不够,竟又来打起她的主意!对,是他,是钟紫,是钟紫害了她的一生!

她生平第一次头脑这般清楚,胸臆间滔天的恨意烧得她的五官都扭曲了,孩子,娘对不起你,娘糊涂了,竟一直没给你报仇!

这一瞬间,她无比憎恶自己,极其后悔自己将心思全都放在晏秋身上,把他当做宿敌!牛角人见她神思恍惚,一时痛哭一时痛恨,心下觉得怪异无比,想了想,从脚下捞起一盆凉水浇在她头上:“丁柔,你耍什么花样?”

冰凉的水从头顶上直直浇下来,浇湿了脸庞,打湿了前胸后背。冰凉的感觉从肌肤上划过,丁柔迅速镇定下来,甩甩脸上的水珠,定定看着牛角人道:“你要做什么?”

牛角人对她的识时务很满意,略略点了点头,慢条斯理地道:“老爷吩咐过,你一日不把事情交代清楚,就一日休想得到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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