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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情深作者:梦回醉暖2014-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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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尊正在失神间,白如风已经欺身上前,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这姿势不得不让何尊与他对视。显然,白如风怒了,然而却听见白如风生气得对他说:“最见不得你这幅样子!为何要自轻自贱?!你若不配穿白衣,这世上便没人配穿了!”
说完,白如风又回过头对呆立一旁的裁缝说:“你跟我上楼去,我来帮尊少爷选衣服的料子和款式!”裁缝这才回过神来忙不迭得应着:“哎!哎!”一边用袖子擦着额上的汗,跟着白如风上了楼。
何尊看着白如风的背影,难过的心情倒被白如风的那句话搞得全然消散,只剩了疑惑不解。他自言自语着:“他,他为何这样说?”……
白如风又出门去了,何尊倒是觉得心中仿佛空了一块,将他说的那番话翻来覆去的在脑中回味。他没有回来用晚饭,何尊也没有什么心情,匆匆吃了几口,便再也吃不下了。
回到房间也不开灯就枯坐在黑暗中,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到有脚步声传来,在何尊的房门前站定,过了很久也没听到门把手扭开的声音。
那人却又走去了旁边的房间,听到隔壁房间的门开和关的声音。何尊就闭上了眼睛,心中乱作了一团。复有听到隔壁的房门开了,合上,脚步声却渐行渐远。何尊就在心中轻叹了一声,惊觉自己的那声叹息,他睁大了眼睛问自己:“为何要叹气?”
作者有话要说:
☆、德源楼定计
左右睡不着,他就想着去花园走走,下了楼,沿着小石子路走去。
今晚却没有月光,夜空都被云层遮住了,花园中的一盏盏夜灯,虽不明亮,但却柔和,在夜里看来却是另一番风景。
隐隐约约中传来一阵音乐声,却不知是什么乐器发出的,细细的,柔柔的,缠缠绵绵,悠扬悦耳,足以勾起听到的人心绪为之牵动。
何尊就寻着那音乐声走了过去,但见花庭中一人的背影,是白如风。那好听的音乐正随着他的右手左右拉动一个古怪的乐器而传了出来,何尊不由得听得入了神,有风传来,伴随着树叶沙沙的响声与悦耳的音乐声,没有月光的夜晚也变得温柔起来。
音乐声停了下来,白如风回转身,将手中的乐器放在花庭中的石桌上。
夜灯的光亮不足以照亮他的脸庞,何尊也能感受到来自他那双墨瞳的专注凝视的目光,两个人就在黑暗中相互对望着,良久。
到底还是白如风走近了他,那距离真的是暧昧的可以,白如风伸手触到何尊的心窝说:“这里,是最干净的,在我眼里,谁也不及你干净。”这一句话便击中了何尊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似带着一些隐隐约约的疼痛,又似带着一些淡淡漠漠的暖意。四目相对,视线缠绕交错着,花园中那些不知名的花草摇曳着,花香满鼻。
那晚,何尊失眠了,因白如风那一句话……。
德源楼,胡老六亲自给白如风满上了一杯酒,说:“白少爷,听说张万仁他们找过你。你也别瞒我了,你心里是怎么想的,给我透个底。”
白如风将酒杯凑到嘴边,浅酌了一口,看了胡老六一眼缓缓说道:“六哥,万仁兄他们确实找过我。”胡老六一听白如风称呼张万仁有些亲近,面上就有些不大好看了。
白如风见他这模样,也不着急,只用手指一下一下在桌上敲着说:“六哥,万仁兄他们也想接点码头上的活计,他们给我加两成。”胡老六果然就沉不住气了说:“白少爷,那我也能加两成!不,我加三成!”胡老六几乎把牙都快咬碎了,码头上的活计决不能便宜了张万仁他们,这是块肥肉啊!
白如风看着他却摇了摇头说:“六哥,我知道兄弟们赚点钱都不容易,我也不能让兄弟们勒紧了裤腰带过日子啊!”胡老六一听他说的,大喜的说道:“白少爷,我就知道你还是最信得过我的。”白如风却自己笑了一声说:“六哥!我自然是信得过你的。只不过这码头的活计这两年在你手里也没见有什么起色,做的倒是半死不活的。我想着就从你手里拿出一半来给万仁兄他们试着做做看,我还是就都收你们两成,如何?”
胡老六气的直瞪眼,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白如风见他那样子就哈哈大笑起来说:“六哥,你看看你!至于嘛!不就是一点点活计嘛。”胡老六早就把白如风在心中骂了个十万八千遍。
白如风却又神神秘秘的压低声音对胡老六说:“六哥,码头那点子活计值不了多少钱,我是想着跟六哥谈谈新的买卖,才想着让六哥抽点身跟我做这个大买卖,不知道六哥意下如何啊?”胡老六一听,眼放精光说:“白少爷,你不早说,老六快被你玩死了。不知新的买卖是什么?”
白如风手指一勾,胡老六就凑了过来,他就在他耳边说了五个字:“军火和军需。”胡老六一脸震惊的看着白如风,结结巴巴的说:“这,这,白少爷也有门道?难不成是白司令那里的路子?”
白如风却好笑的看着他说:“六哥,我总不至于去坑我自己家人吧,哈哈,当然不是我伯父那里的路子。你该知道省城有几家洋行可是洋人入了股的,华东的码头除了上海滩,就是咱们这里最大了。上海滩是什么地方?政府可是管的紧的很,不然为什么咱们这里的船商是越来越多。东南西北内陆的很多东西可都是从我们这里出去的。他们喜欢打打杀杀的,这些东西可都是奇货可居啊。”
胡老六一听,一盘算自然也明白这笔生意的利润可观,心中立刻就有所动,他凑近了问道:“不知白少爷想怎么做?”白如风轻轻松松的说了一个字:“抢。”胡老六惊的肝儿都颤了,张大嘴看着白如风,半晌才说:“抢?怎么个抢法?”
白如风拿起酒杯,又浅珉了一口说:“拆东墙补西墙!”“啊?!”胡老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白如风眼中闪出一丝狠戾说:“那些货是准备卖给不同地方的,我这里都会有提前的线报,船还没到码头,你的人在半途就去劫船。那些货主还只能吃哑巴亏,根本不敢声张。得手后,就挑货出手。你和我,五五分账,如何?六哥?”
听了白如风的计划,胡老六真心是对眼前这个年轻人佩服得五体投地,早就听说这白如风如何了得,今日才算真正了解他的胆略与气魄。胡老六毕竟也是刀口上讨生活的人,脑子里一合计就知道这生意做得,他就向白如风一拱手说:“白少爷,富贵险中求,我胡老六就跟着你发财了。”……
坐在汽车上,阿蒙对白如风说:“少爷,您真是神机妙算,白白让胡老六加多了一成码头的活计,不过您为什么不顺着他说的要三成呢?”白如风一脸淡淡的说:“阿蒙,做生意,不能把对方逼得太急了,太急的话,他们是会咬人的。”
阿蒙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为什么,新的买卖我们不自己做,反而还要跟姓胡的合作,白白给他一半?”白如风凌厉的眼神扫过阿蒙,说:“这个买卖不是那么容易做的,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做的,既然有人替我们卖命,干嘛还要我们自损人马去做?我们不过是提供一些线报,就白白分到一半岂不是更好”
阿蒙又有些担心的问道:“可是,少爷,您不怕胡老六出卖您吗?”白如风眼中的狠戾之气就浮现了出来:“他没那个胆子。”
虽然是淡淡的一句,但阿蒙心中就愣是升起了一股寒意,他不是没见过白如风的狠。阿蒙用崇拜的眼光看着白如风,他的少爷真的是个神一样的人物,在这乱世中也能稳稳的活的潇洒自如,侧头看见白如风浅浅一笑说:“明日,就去找张万仁他们去要那多一成的活计。”……
作者有话要说:
☆、高洁暗喻
今日白如风又不在公馆中,阳光大好,何尊又在花园中伺弄起花草来,他已经很习惯这样的日子了。虽然不能出去,其实他也没想着要出去,白公馆似乎已经成了遮风避雨的地方,他在这里并没有太多的漂泊感,他的笑容也逐渐多了起来。
他看着手边这株不知名的植物,绿叶似箭,苍翠深沉,高雅含蓄,竟是不同其他花草,自有一番风采,眼中自然就带了一些喜爱。
“这株植物,叫做君子兰。”白如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何尊诧异的回过头,却不知他在身后站了多久。 白如风静静看着脚边的君子兰说:“君子兰,一年四季都可开花,但最喜欢在严寒的冬季开花。你可知道它们长在何处?”
何尊摇了摇头说:“我之前都没见过,愿听白少爷赐教。”
白如风的眼光淡淡的但是却仿佛有巨大的穿透力,他有意无意得看着何尊说:“它们长在悬崖峭壁上。大多数人都以为它们娇柔,好像热又热不得,冷又冷不得,其实它们的生命力极强。严寒时候,百花落尽,除了梅花,就只有它们仰头向天,安静的盛开。天气太冷时,它们会将自己保护起来,等待回暖时再次绽放生机。没水干旱时,一杯水也足以令它们的生命延续下去。不嚣张,不狂妄,风轻云淡,只是安静的独自开放,出淤泥而不染,即使身处糟糕环境也不自暴自弃,不哀不怨,经得起变幻莫测,这就是它们的君子品格。”
说完,白如风那饱含着炽烈而狂热的视线又重重落在了何尊身上,而何尊在刹那间就感觉到覆盖在自己身上的寒冰开始开裂,一片片的瓦解,然后被白如风的眼神烧得无影无踪。
这番话,在白如风嘴里说出来貌似平平淡淡,实则在何尊听来却是如此震撼,他知道这是白如风借君子兰之名向他暗喻。他懵了,眼前这个男人,他不懂,真的不懂,自己的心就这样再次就搅得大乱……
“出淤泥而不染,我可以吗?”何尊问着自己,是该和从前做个了断了吧……。
周自康自何尊离开周家后,就变得有些默默寡欢,不敢让父母知道,只私底下与何管家托人到处寻找何尊的下落,却怎样也找不到,面上的恹恹之色就愈发重了。
他恨自己的懦弱,不敢在那晚留住他,让他一人流落在外,现在也不知道他会受何种苦楚。
他有气无力的跟在周文会身后回到了宅子里,刚走进堂屋中,就意外的发现白如风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慢慢喝着茶。
“如风学长?”周自康完全想不出这个点头之交的人怎么会再次出现在他家。白如风却皱了皱眉只用轻蔑的眼光扫了他一眼:“周少爷。”连称呼都显出嫌恶之情。
周自康当时就傻眼了。“自康!”母亲一声不满的呼唤才将他从十万八千里外拉了回来。
“白少爷说要将何管家接走,哼!那小贱货还真是有本事,才刚出了周家,就攀上了别人。”汪喜芳说这话时,甚至看向白如风的眼神都带着鄙夷。
“什么?尊儿在你家?如风学长,这是真的吗?尊儿,尊儿怎么会在你家?”周自康就焦急的问着。
白如风看他们一家子的嘴脸,心中已是怒火中烧。他先对着汪喜芳说:“周太太,我敬您是长辈。但是从现在开始,我不想听到您再侮辱他。”语言虽和缓,但是气势上的威胁确是实实在在的,以至于汪喜芳听到他说的这句话,直吓得一哆嗦。
对于周自康,因为何尊的原因,白如风是厌恶到了极点,他恨不得将周自康千刀万剐,所以看向周自康的眼神自然是带着杀意,他将周自康的问话当作耳旁风,根本不作回答。
周自康心中暗暗想着:“尊儿怎么会在白如风家中,难道尊儿委身与他?”心中的这个疑问让他不由看向白如风,眼中也带着些嫉恨。周文会在一旁却不知道该做什么,堂屋中的气氛就显得怪异起来。
在外面站了很久的何管家轻轻咳了一声,才将众人的视线集中在他身上,何管家身背着一个包袱对着白如风说:“白少爷,我们走吧。”白如风才换了和气的口吻对何管家说:“伯父,莫要如此生分,叫我如风就可以。”
周自康这时上前拉着何管家说:“何叔,莫要跟他去!他准是不安好心!你可知道他是谁?他是省城最大的黑帮头子!他不是好人!他准是要害尊儿!”何管家回身对周自康说:“少爷!如今还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周自康身子震了震,缓缓放开了手,是啊,他还有何面目说这些?
白如风看着他,哂笑了一声,眼光中带着无比的厌恶,他对一个手下使了一个眼色,手下人立即从提包中拿出五沓钞票。
白如风手拿着钞票,扬着眉毛,环视着堂屋中周家的每一个人,气势逼人,他缓缓说道:“这是给周家的一点点报酬,感谢周家二十年来照顾尊儿的报酬,不多不少,刚好五万。”
“五万?!”周文会吃惊的看着白如风,想不到这白如风竟会白白给他们这么大一笔钱。
白如风一笑,将手一扬,钞票尽数飘散在空中,红红的一张张飘飘扬扬落在地上,周自康脚一软就瘫在了地上,如同那天亲手将何尊推进汪家的心情一般无二。白如风看了一眼,就同何管家和手下一起走了出去……
汽车上,何管家有些不太自在的坐在白如风旁边,对于白如风他多少还是有些耳闻的,心中还是有些忐忑,不知自己的儿子怎么会跟他扯上了关系。
正想着,突然听见白如风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伯父,我会好好照顾他,请您放心。”
何管家惊讶的看着白如风,看到了白如风眼中带着的自信与坚定,并不是作伪,何管家突然觉得有些感动,眼眶也有些红了,他就重重点了点头,说着:“尊儿虽非我亲生,但这20年来,我们待这孩子也真心实意,虽然家中不富裕,但是也想他有出息,所以也让他去学堂跟那些少爷们一起读书,我知道这孩子在学堂里是受了不少委屈,他却从来不跟我们说,我知道他是怕我们担心,他打小就是这样的性子。这孩子其实很用功,若不是家贫,我也会让他跟周家少爷一样去留洋,何至于留在周家做个下人,又让他受辱?”
说完,何管家用手抹了抹眼泪,白如风一脸的郑重和诚恳得看着何管家说:“请您相信我。”……
作者有话要说:
☆、父子重见
何尊依然在花园中忙碌着,前些天白如风教他识的了这园子里好多以前不识的花草,比如来自荷兰的郁金香,又比如来自德国的雪滴花等等,那天下午白如风还手把手的教给他很多栽种这些花草的知识,他也学的快,一有时间就乐此不疲的来园子里照顾这些花草。
“尊少爷,少爷请您到客厅,有贵客来探望您。”白岩在花园中寻到了何尊。
何尊一脸惊奇得问:“有人来探望我?谁?”白岩微笑着说:“您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何尊带着满心的疑问走进了客厅,看到自己的父亲正端坐在沙发上,他惊喜的喊了一声:“爹!”何管家激动的站起身,一时间老泪纵横,竟是怎样也说不出话来,只是抓住何尊的手臂,不住的上下打量他。
何尊问着:“爹,您怎么来了?”何管家抹了抹眼泪说:“是白少爷,多亏了白少爷,接了我来。”
何尊这才看向站在旁边的白如风,刚刚因为见到自己的父亲,将一切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父亲身上,竟然将周围的人全都忽略了去,他深深的看了白如风一眼,那眼神中包含了感激与歉意。
白如风则回以他一个笑容,他说:“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去办,你与伯父分开有些日子了,你们好好说说话。”说完,他就带着阿蒙他们出去了,厅中就只剩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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