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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绝之海晏天青-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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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一点,与那些个虚名相比,还不如靠实际行动说话的好。
只是思及今上对西门暮云的信任,尽管白冽予并不打算让擎云山庄成为第二个流影谷,却也不免为此而起了那么几分艳羡与防备。
正所谓民不与官斗,以擎云山庄如今的势力和江湖地位,仍是以尽量与朝廷保持良好关系为上——艳羡之心所由便在于此;至于防备么……当他发觉西门暮云和帝王竟有这样紧密的联系和信任时,多年的习惯然让他几乎是本能地便怀疑起了一切会否是个更大的阴谋,会否西门暮云真正的目的并不在于除去海天门和流影谷内的蠹虫,而在于将流影谷外的几大江湖势力一网打尽?
也无怪乎他又此疑虑——如今他与东方煜都在京中,擎云山庄和碧风楼都各自抽调了不少精锐来此,若西门暮云真起了什么心思,只怕还真有让东庄西楼元气大伤的可能……但这样的想法很快便让他自个儿推了翻。
首先,要想击垮擎云山庄和碧风楼,绝不是除掉几个精锐便能办到的……且不说东庄西楼的两大宗师目前都留守于各自的大本营,以碧风楼的情况,四兄弟中便只有他一人在此,以他已突破宗师境界的实力,也不是光靠人数或兵器火炮便能杀得了的……西门暮云并非愚人,又岂有可能冒这种不划算的险?何况如今参与了这盘棋的老狐狸,可不只有流影谷谷主一人。
就算撇开这些不提单从实力的层面上看来,流影谷亦是绝无可能一口吞下擎云山庄和碧风楼的;可若牵扯到皇家的力量,眼下自个儿跟在帝王身边的事实便又成了一大矛盾——以现在的情况,他要想杀掉皇帝亦不过反掌之事——更遑论帝王之术的精要所在,无非是【平衡】二字?
无论风水如何转,江湖势力如何生灭,对朝廷而言,几方相争的局面,都远远要好过流影谷的一枝独秀。
可白冽予的心虽暂时安了,却仍给自个儿前头的诸般分析思量惊出了一身冷汗,然后头一次那样深刻地庆幸于流影谷的下一任掌门人毕竟还是西门晔、庆幸于对方深深爱着冱羽的事实。
所谓冥冥之中自有天定,大抵不外乎此吧?
边感叹着边在心底暗下了务要将冷月堂在北地的情报网尽快发展完全的决意后,暂作侍卫之职的年轻宗师才在远远传来的更声中收回了思绪,将心思放到了眼前的行动上头。
若海天门真打算于今夜行动,那么【药引】的到来,也就是这两刻钟后的事儿了。
——为了不引起陛下自身及其他敌对势力的注意,海天门此次的出手极为隐蔽,乃是通过饮食、熏香及衣料沾染等重重缜密而复杂的手段于帝王体内种下了一种名为【潜网】的毒。
一如白冽予曾应付过的【青藤】,此毒同是出自于昔年的暗青门手笔,却和见效快、毒性猛烈的青藤有着根本性的不同——【潜网】的效果着重在【隐而不发】,中毒后受害者的身体状况并不会出现什么异常,也很难由一般的望闻问切判断出相应的迹象。唯有遇上了特定的药引,受害者潜伏体内的毒性才会发作,并视其体内积累的药量而由产生不同程度的影响——陛下先前的微恙便是体内的少量毒性遇上了药引所导致。如非白冽予因往日经验之故对暗青门的毒药多有研究、又有莫九音所传的一些资料为佐,怕也极难发觉那已然于陛下体内扎了根的毒性。
以他在医、药二道上的造诣,既然知道了对方的手段,解毒什么的无非也就是时间和材料的问题而已;而论起藏药丰富,天底下怕是没几个地方比得过宫里的……在充足的药材做保证下,白冽予几乎没费上太多功夫便化解了陛下体内累积的毒性,并根据海天门的布置和【药引】推算出了敌方可能的行动时机。
只是这毒解归解,若陛下持续暴露在海天门精心布置的环境之中,再次中毒也是迟早的事;可若动了那些布置,就必然会引起海天门的注意,以至于打草惊蛇坏了己方筹谋多时的计划。也因此,几番思量后,白冽予遂用了巧计,请陛下以天寒为由让太医开一副活血补益的方子……活血补益的手段早已成方,陛下的【症状】又是他一手设计的,自然让前来诊断的太医没怎么烦恼便给出了他所期盼的答案,而他也得以借那副成方的药性化解构成【潜网】的一味主药,从而破坏了【潜网】的成型。
经此一折,白冽予此次入宫的目的已可说是达成了大半,余下的,也就只有继续守卫在帝王身侧等待己方的捷报了。
——尽管是早就定好的策略,可值此关键时刻,没能亲身参与剿灭海天门的行动自还是让人有些挂心……无奈他如今所负责的部分亦是重中之重,不论心下如何介怀,也终究只能稳定心神蓄势以待而已。
思及此,于心底一阵叹息后,白冽予真气运起正待借此【空档】好生磨练一下自身对周遭的感知和对天地之气的调用,不想着功才练起,本已沉默了好一阵的音声却于此时蓦然自身后传来:
“眼下没有旁人,过来和朕说说话吧。”
天下间会以【朕】之一字作为自称的,除了某些图谋篡逆的野心之人外,也只有正于寝殿里批阅奏章的皇帝而已……入耳的要求让听着的白冽予先是一怔,而后方颔首躬身,应道:“是。”
虽不清楚这位九五之尊打算和他谈些什么,可不论眼下的状况或白冽予对自身能力的信心,都让他没有拒绝此次谈话的理由……当下提步上前转而于距离龙辇三尺处驻足,垂手静立默默等待起了帝王可能的垂询。
察觉他有意无意保持的距离,帝王微一挑眉,却终究未曾要求他进一步上前……将手中的奏章往身旁的几案搁了后,以届暮年却全无丝毫暮气的一国之君才缓缓启唇,口吻是一种不失距离却又不显虚伪的关切:
“这些日子来多亏了你的照料……你叫什么?”
“草民擎云山庄白冽予。”
之所以未曾自称为【臣】,是因如今面对帝王垂询的乃是没有任何官职在身的白冽予……察觉了他用词的转变,帝王微微一笑,却未对此多置一词,而是针对着青年的答案又问道:
“喔?你便是那个白冽予么……朕最近可没少听过你的名字。听说你不仅年纪轻轻就有了直逼宗师的实力,手段不含糊,更有着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
“不过是好事者安上的名头,如何能做真?”
“是么?可朕倒是挺好奇的……这点小小要求,你不会拒绝吧?”
“……是,草民遵旨。”
白冽予虽有些摸不透帝王究竟是真出于好奇,又或有什么其他盘算在,可思及今上并非耽溺色相之人,眼下所用的语调亦不算强硬,想来当不至于引起太大的变数,便还是依言抬手、自面上取下了那张有着狰狞伤疤的假脸。
——虽是见惯无数佳丽的一国之君,可瞧见青年那张与伪装截然不同的真容时,榻上的皇帝仍是不可免地为之震撼了下……好在他毕竟对此有着相当的抗性,又是自制力极强的人,对男人更没什么兴趣,不过转瞬便即回过了神,并自一个抬手示意青年尽可将面具戴回。
“传言虽多有不尽不实之处,可在这件事上倒不算夸张……曾在去年夜宴上崭露头角的白炽予是你弟弟?”
“是。草民于家中行二,炽予行三。”
“这么说来,你白家几位兄弟似乎都颇为出色……只是你如今声望见长,可擎云山庄却是由你大哥所掌,船运的业务也多是由你三弟负责……对此,优秀如你,难道就没有些别的想法么?”
“常言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眼下家中兄弟四人各司其职,草民对此并没有什么不满。”
“即使你不论武学造诣或智略手段都远超同辈?”
“一个掌门人是否优秀,并不是单靠这两项便能决定的——陛下难道不这么认为么?更何况人各有所求……在草民而言,只要能守住家中产业,并能与所爱之人长相厮守,一切便已足够。”
说到这儿,已在谈话间多少猜到帝王心思的青年淡淡一笑:
“当然,山庄统筹全局的虽是家兄,可兄弟四人的地位却是齐平的,家兄亦颇为仰赖草民的支持……由此而观,草民家中的状况或许并不是那么适合作为陛下的参考。”
“被你看出来了么……”
见他已看出自个儿有此一问的理由,君王面上几分难得的苦涩升起,却旋即又随着一声叹息而彻底没去……“也罢。希望你兄弟几人能将这份手足情谊好生保持下去,也好让朕晓得这世上真有禁得起权力考验的亲情。”
“……是。草民定当不负陛下期许。”
“好了,退下吧……再过一刻便是戌时,运气好的话,兴许今儿个还能让你瞧瞧朕的演技。”
“遵旨。”
知道圣上所指的乃是可能到来的【药引】与自个儿当时献上的对应之计,白冽予一声应后便即退回了原先驻守之处,周身真气却已高速运起,得无名功法加成的过人五感和灵觉亦于转瞬间以寝殿为中心往四处延展了开……
直到一抹清雅却不容错认的香气,乍然挟丝丝寒风自门缝间透入鼻中为止。
捕捉到这抹气息的一刻,狰狞面具的遮掩下、年轻宗师双眸微凝,唇畔却已勾起了一抹冷澈冰寒的笑意——
第十二章
昔年暗门以毒名传世,江湖上除了个别的师徒传承,如【朱雀】成双一脉、以及可上溯至魏云生的【医仙】聂昙一脉外,在使毒用毒上几乎无人可出其右。不仅有名列天下奇毒之五的【青藤】这个令江湖人闻之色变的名作、【转香散】此等臭名昭著的迷药兼淫药,便是今次给用在帝王身上的【潜网】,也是一个极其优秀的作品。
和青藤和转香散的盛名相比,潜网在江湖上几乎可说是默默无闻,即便在暗青门鼎盛之时,江湖上听过这名字的人也没几个——却也正是这一点,恰恰证明了潜网的成功之处。
潜网的特性在于隐蔽性佳,不仅其配方所用的材料皆是日常随手可得、绝不会引起他人疑心之物,受害者身上也很难查出中毒的征象——不论生前死后俱是如此——那是谋财害命、脱罪卸责的上上之选。
当然,正所谓有利必有弊,一则以长,一则以短;和因见效速却解药难寻而几同于【无解】的青藤相比,潜网虽能无声无息地杀人于无形、且事后几无迹象可寻,可若知道了其所用的手法,化解起来并不是特别困难的事儿——此毒本就是借多种物性交互作用影响而成,若有懂医道的人得了方子,仅需化解其中一项便能阻止此毒的形成。。再加上潜网的毒性种下之后,要想激发仍须得一物为引,自然让知晓其间关窍的人有了插手的机会。
也正因着此点,潜网多年来一直是暗青门——或者说其背后的海天门——的秘中之秘,只有如圣上这般防备严谨却又至关紧要的目标才会用上。若非白冽予曾由莫九音处得知许多海天门的秘闻,又有一身玄之又玄的真气可供查探,只怕也很难发现海天门在皇帝身上做的手脚、更遑论适时作出相应的处置了。
——而今,多年来的努力和半个多月来的隐忍潜伏,终将换来其应得的报偿。嗅着那已越发鲜明起来的特殊香气、感觉着那隐蔽地自四面八方包围而来的重重习武者气息,白冽予垂手静立于殿前一隅,心境却是前所未有的平静与空明。
二十名一流高手、四名一流顶峰么……如此阵仗,倒比当初十三联会出来闹腾时还要胜上一筹。不过二十四人里,修习海天门下诸派功法的只有半数,余下则是由一些小门小派和散修所构成,其中还有几人的身法带了点流影谷的路数,想来多半是由西门阳和海天门所扶持的四皇子招募而来……像这样杂乱的队伍,实际上场时不互扯后腿便已是万幸,自然也谈不上什么配合了。
也是……海天门既费尽心思布下了【潜网】,再出手安排这么些人也不过是为了保险起见,并方便得手后搜寻兵符对外联系而已。听着那挟香风由远而近、却刻意隐瞒了其习武者身份的女子足音,于瞬息间将眼下的状况做了个分析后,白冽予容色已然恢复成符合陈单脾性的沉冷,同时默运功法朝龙辇之上的帝王传音道:
『恕草民僭越……今晚只怕无缘欣赏到陛下您过人的演技了。来者并非王才人,而是易容顶替其身份的海天门高手,若令其近身,只怕会令陛下陷于不必要的危险之中。』
“……朕想好好歇息,莫让任何人打扰……违令者便由你全权处置吧。”
而回应的,是帝王一道听似寻常、实则却蕴含了无穷杀机的旨意。
今上并非习武之人,更不可能通晓什么传音入密的大法,自然只能拐着弯地在不引起敌人警觉的情况下同意了他的安排。
白冽予虽早已打定主意绝不让来犯之人越雷池一步,但能得君王金口玉言座令箭,自然比他个人的【事急从权】为佳——当下慨然应诺,而在一个行礼后躬身退出,转而如初时般于殿门前持剑站了定。
正如君王先前提及的,以他如今的实力,不论在殿内亦或殿外,所能警戒的范围都是相同的。若非要说有什么差异之处,也就只有那先前只能靠嗅觉、听觉和灵觉捕捉的【药引】,如今已能穿过重重飞雪为他收入眼底而已。
起到【药引】作用的并不是人,而是来人身上带着的那抹香气——海天门已其过人的手段将几种名香的特定成分置换成了潜网的药引,而后借海青商肆的门路将这些做了手脚的名香献给几位新进受宠的后宫佳丽……这几名品级最高不过才人的嫔御平日根本用不起这样价比黄金的名香,如今得了进献,哪有不在帝王宠召时用上的道理?再加上陛下平日巡幸后宫多是按表操课,这也才有了白冽予那份对于行动时程的推算。
今夜【排班】的王才人,便是几名得了海青商肆【资助】的女御之一。白冽予初始本还担心对方会否只是受了海天门蒙蔽,可如今来的根本不是王才人,而是易容成王才人的海天门高手,自然也没了请陛下配合做戏的必要。眼见那双十芳华的妍丽女子在两名宫人的陪同下由远而近,还摆出了一副不胜娇弱的模样,以往没少玩过类似把戏的白冽予只觉这世事果真无常,面上却已是容色一板,将打算近前要求通报的女子先一步阻了下。
“皇上有旨,今晚不让任何人打扰。”
“什——”
虽不知【王才人】之前是否曾听见君王在殿里下的旨,但那吃惊的表情可是十足十地真,甚至还楚楚可怜地晃了晃身子、而旋即给后天的宫女扶了住——这两名宫女当然也是海天门所派出的。其中一人见情况不如预期,忙往【陈公公】手中塞了锭银子,同时软声求情道:
“陈公公,皇上早排好今晚让我家主子侍寝的,这事儿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让你家主子回去吧!日后总有机会的。”
“陈公公——”
“咱家言尽于此。再不退去,就别怪咱家出手赶人了。”
言罢,白冽予长剑微提、右手一抬,俨然一副【不听话就动手】的警戒架势,却偏偏没有动用真气的迹象,显然只是想逼退眼前的几名【弱女子】……可几人本就不是存着善意而来,既无法正大光明地入内,又岂有继续同【陈公公】虚与委蛇的兴致?但见三人身形一晃,下一刻,先前还需人搀扶的【王才人】已是一个闪身、足尖一点便往殿门口飞奔而去;与此同时,两名宫女更已闪电般取出袖剑分由两侧刺向他脖颈,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搭上精妙的配合,换了陈单在此,只怕还真有中招失手的可能。
但此王才人非彼王才人;此陈单非彼陈单。
两名宫女本已预期了出手后必然四溅的血花,却不想两侧的剑光竟交在了一处,本该中招的人却已轻轻巧巧地一个提足、后发先至地横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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