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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国之妖后倾城-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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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香仔细收好两样东西便回了瑾瑜宫,一路上心甚是忐忑,做贼心虚地紧。
老嬷嬷等她走后,突然冷笑了声,便打开了身后的门。
一袭绿衫的思妃带着念嫔与薇美人走了出来。
“怎么样?”思妃巧笑嫣然道。
老嬷嬷立即诚惶诚恐地回答,“回娘娘,一切都办妥。”
薇美人却十分怀疑,“你说那个小丫头会用么?”
思妃眸中闪过一丝寒意,“不用也得用!”凭她的身份往瑾瑜宫中安插几个眼线还是不在话下的。
圣上平素最厌恶后妃对他使用这些手段,上次陆昭仪偷偷用了一次,当场就被圣上赐了死。
在南昭后宫,你可以光明正大地勾引圣上,却不能偷偷弄这些迷惑人心智的药…她等着看那贱人的下场!
念嫔使了个眼色,她身后的宫婢立刻上前给了老嬷嬷更为丰厚的打赏。
“谢娘娘,谢娘娘。”老嬷嬷笑得合不拢嘴,连声道谢。
思妃拢了拢袖子,嫌弃地踩了踩脚下的碎石地面,“走吧!”
她原以为圣上会留她们在启承殿侍寝,谁知她们只待了一会便被南宫邪打发回宫,若不是有人禀告瑾瑜宫的倚香偷偷来找管事嬷嬷,她们才不会来这破地方!
慕容烨轩走后没多久,乐正锦虞便收回了情绪,不一会儿就入了眠。
倚香带着东西蹑手蹑脚地回了宫,直到将东西藏好才重重地舒了口气。想到自己的行为,少女青涩的面容上浮动着羞稔的晕红。
暗夜总是悄悄掩盖很多东西,等到白昼来临的时候,一切又归于平常。
灿烂的阳光通过精致雕花木窗照射进殿时,乐正锦虞缓缓张开了眼睛,倚香早已笑容满面地出现在她的床榻。
“娘娘,您醒了?”倚香温柔地将她扶起。
某个瞬间,乐正锦虞还以为自己尚在未央宫,沐雨稚嫩地叫唤她。神情恍惚了片刻,她才记起这是自己清醒后在南昭国过的第一个夜晚。
许是没有像沐雨那般练过武,倚香的手十分柔软,不经意地划过乐正锦虞的皮肤时,柔软地如同一团云绵。
乐正锦虞扶了扶额头,耐着心习惯她的触碰。
“你可知国师在哪里?”乐正锦虞忽然出声问道。若是她没有猜错,慕容烨轩应当正与葵初在一起。
倚香还当她如先前那些妃嫔一样儒慕国师,想要去暖天阁探个究竟。连忙正色地劝解道:“娘娘,暖天阁是皇宫的禁忌,您可千万别踏足。”整个南昭内,除了圣上,无人敢擅入暖天阁。
乐正锦虞十分奇怪她的紧张,“怎么?国师会吃人不成?”葵初那副白衣飘然的神仙模样也不像是会吃人。
倚香立刻小声地将以往得宠的嫔妃擅闯暖天后的凄惨下场说与她听。
乐正锦虞拧眉,她还不知道南宫邪对葵初的保护居然到了这般田地,南昭国凭借国师的盛名屹立于九州大陆。那么,在覆灭东楚的那场阴谋中,葵初又起了什么作用?
乐正锦虞想起南宫邪最后交给她的那瓶毒药,至今都记得他在龙泽宫所讲的那句,“只要动三次内息,神仙难救。”
“葵初。”她抿了抿唇。
倚香听见她的喃喃之语,立刻惊呼地扯了扯乐正锦虞的衣袖,唤回了她的思绪,“娘娘以后可不能再这样唤国师的名讳。”
乐正锦虞见到她这一脸的郑重,讥诮道:“待会去暖天阁递一份拜帖。”怎么说也是她曾经的救命恩人,既然来了南昭国,她自然要“心怀感激”地去拜访拜访他。
倚香吃惊地看着她,轻描淡写的语气似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国师从不见客。”倚香如实回道。还从来没有后妃敢给国师递过拜帖。
乐正锦虞瞥了她一眼,“那你们如何见到他?”
“每年的祭祀,国师会亲自祈福,”倚香崇敬地笑道:“可惜奴婢只能远远见到国师的身影,并未见过他的真容。”
倚香仰头幻想,“想来定是天人之姿,不可亵渎。”
乐正锦虞想起他的孑然飘渺,星眸泻光,淡声道:“不过一副皮囊罢了。”
倚香收起心中的那份憧憬,尽心地替乐正锦虞梳头,望着手中泼墨般的三千青丝,赞叹道:“娘娘是奴婢见过最美的人呢!”
想起自个儿昨晚去找了管事嬷嬷的事情,她快速将替乐正锦虞梳好头发,小心地将那本巴掌大的小册子递给了乐正锦虞。
面色滴血的嗫嚅道:“娘娘——”
她昨晚偷偷翻了一页,不翻不知道,那上面赤身裸体纠缠的人羞煞了她。原来管事嬷嬷珍藏多年的竟然是这种东西,实在是…
乐正锦虞漫不经心地接过,随意地翻开,难得她手中竟有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倚香盯了她半晌,见她一脸坦然地翻着手里的东西,丝毫没有自己的羞稔。
乐正锦虞很快便将它翻完,随手将它丢在了一边,“这东西你从哪里得来的?”
倚香抬起通红的脸,“是奴婢昨天找管教嬷嬷讨的,还有——”
“好了,将它拿下去烧了。”乐正锦虞打断她,“以后这腌臜的东西别往宫中带。”当初她远嫁东楚的时候,这些东西没少看。她若想迷惑一个男人,还需借助这些东西么?
倚香失望地低下头,本想将那粉包一起交给乐正锦虞的。既然她不喜,她一起拿下去烧了便是。
乐正锦虞扬唇一笑,顺手捡了一只朱钗插在了她的发上,“本宫知道你是好心。”
“为娘娘分忧是奴婢的本分。”倚香将发上的朱钗拔下,“这么贵重的东西,奴婢万万不敢受。”
乐正锦虞淡然道:“好了,赐给你的东西,你收下便是。”她也没想到这个小宫女会为她去找管教嬷嬷讨这些东西。
倚香闻言只得惶恐地收好。
在她的伺候下,乐正锦虞很快就用完了早膳,起身道:“带本宫去暖天阁。”不见客,那她就亲自上门递拜帖。
倚香只得领着她出了殿门。
乐正锦虞踏出殿门,四下打量这瑾瑜宫,昨日她还没有仔细环视这殿宇,现在发现外院四周池水环绕,浮萍满地,在充足的阳光的照耀下碧绿而明净。琉璃建筑的宫殿干净通彻,住着极易身心。
“娘娘且慢。”
乐正锦虞脚步刚想迈出宫门,却被人拦住。
不知何时驻守的侍卫恭敬道:“圣上吩咐属下,不得随意让娘娘出瑾瑜宫。”
乐正锦虞眉头轻蹙,软禁她?
“本宫要去暖天阁拜见国师。”她如实道。
凡事与葵初沾上的事情,这些人似乎变得格外尊敬上心,“圣上早就下旨,任何人擅闯暖天阁。”
“本宫可不是擅闯,”乐正锦虞掏出袖中的拜帖,“本宫前往拜见。”
“何况圣上只说不能随意让本宫出门,可没说一定不让本宫出门。”她努力绽放出最和善的笑容,“你们说呢?”
“这——”侍卫有些犹豫不决。
乐正锦虞继续循循善诱道:“若是你们不放心,大可以与本宫一同前往。”
侍卫垂首揣度她的话,貌似可行…
在他们低头思索的时候,乐正锦虞已然迈出了步伐。他们只得硬着头皮跟上,另外派人去通知了南宫邪。
暖天阁离启承殿不远,与瑾瑜宫却有一段距离,乐正锦虞带着他们不紧不慢地走着。南宫邪似乎很喜欢花草,皇宫几乎每条路径都种植了许多,品种繁盛,百花争芳,处处皆如御花园。
看着这些娇艳盛开的花朵,乐正锦虞忽然想起,再过半个多月便是百花祭。
她乍然收回了视线,不再去看这些旺盛的花草。
约莫小半个时辰,她便见到了袅袅烟雾包裹着的暖天阁,温吞的三个大字高悬,埋藏在雾气中,空气中弥漫着淡冽的药香味。
乐正锦虞很守己地在阁外止住步伐,刚想让倚香将拜帖递给四周的守卫,却见到南宫邪与青落从里面走了出来。
“爱妃为何会来这暖天阁?”南宫邪寒着脸问道。不安分地待在瑾瑜宫,难道来此找寻她的小情人?
倚香身子一颤,快速跪下,“圣上万安,是奴婢…”生怕南宫邪因此怪罪乐正锦虞,急切地想将罪过揽在自己身上,可乐正锦虞出口的话让她顿时收住了下面的话。
乐正锦虞扬笑,“自然是来拜谢救命恩人。”
青落不高兴地盯着她,他实在想不通圣上怎么会将这个丑女人带回了南昭国,“师父说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娘娘您无需特意前来拜谢。”
转眼就从东楚的贵妃娘娘变成了他们南昭的虞美人,真真拗口!
116 猝不及防
116 猝不及防
倚香听青落委婉地拒绝了乐正锦虞的拜访,低声道:“娘娘,我们快回去吧!”圣上阴沉拉长的脸真吓人。言悫鹉琻
乐正锦虞丝毫不在意他的态度,既然葵初不想见她,她也无须用冷脸贴人家的热屁股,只是望向南宫邪的目光多了分柔情,眸水盈盈,带了分羞涩,轻而易举地让南宫邪的脸变了色。
见鬼了!
谁来告诉他有没有看错!他可没忘记昨天她对自己还是一份相见眼红的仇人状,一夜之间怎么变化如此之大?
乐正锦虞轻轻俯身,“臣妾告退。”
温和恭敬的语气让南宫邪不有自主地后退了半分,再看着这她倩然远去的身影充满了怀疑。
她在打什么注意?绝不承认因为她自称的那声“臣妾”而心花怒放!
乐正锦虞察觉到后背的那道审视的目光,随手掐了朵路旁盛开的鲜花,捏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回眸面向南宫邪。微风轻拂过耳边的发丝,嘴角微扬,一瞬间勾魂夺魄天地失色!
饶是青落再对她如何不喜,也不禁被她的笑容中晃花了眼。南宫邪狭长的眸子闪了闪,乐正锦虞看似无心的举止似乎在…勾引他!
乐正锦虞见效果达到了,立刻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倚香偷偷抬头盯着她,十分不解她唇边的笑意,来暖天阁见国师被拒,似乎对她毫无影响,愠怒之色半点也不见。
她也可心地笑了笑,娘娘的脾气真好!
她哪里知道乐正锦虞心中也有自己的盘算,她与葵初除了在他前往东楚替她治病见过面之外,其他从未有过交集。她昨夜已经猜出慕容烨轩定与他在一起,今日只不过是打着见葵初的由头来见南宫邪而已。
她总不能去启承殿找南宫邪吧?刻意不说,在他面前还矮了一截!男人女人不就是那么回事?送上门的总是不抵垂涎难食的,她就是要让他因为自己突然的捉摸不透而挠心!
她无征兆地前来暖天阁拜见葵初,任谁都会产生疑惑。她如今在南宫邪的控制中,他定不会对她的怪异行为坐视不理!果然,他已先她一步到了。
虽然短时间之内,他不会来瑾瑜宫,但是她一天在这南昭,名义上就是他的女人。不过一副皮囊罢了,就算委身他又如何?
她早已不期许什么忠贞无二,陷入了泥沼,还指望能够出淤泥而不染么?别人欠她的,她定会讨回来。同样的,她欠别人的,也会一分不少地还回去!
恩恩怨怨,总得有个了断才是,
倚香走在她的身边,明显地感受她周围气息的变化,心中的那份愉悦消退,想起她先前在暖天阁前说的话,小心地开口问道:“娘娘与国师有何渊源?”
乐正锦虞并未回答她的话,她总不能告诉他,葵初以自己出神入化的医术救了她。但用炼就的药控制了她的一个男人,又杀了她另一个男人。
所谓渊源,不就是恩怨情仇么?算起来,似乎他们之间的渊源也不浅。
呵呵,天下尊崇、圣洁不沾的男子啊!
脚步重新踏入瑾瑜宫的那一刻,她在脑中突然萌发出了一个念头,那样纤尘不染的男人,若是有一天也如她般堕入无边的魔道,会变得如何?
南宫邪果真如她所想,心境随着她临走前的颦笑烦躁难耐。随着东楚的灭亡,最大的敌人已经被他消除,剩下的西陵与北宜他从为放在眼中,可这些天的心愈发空旷起来。
南昭的夜色与它的白天一样柔和温暖,月光清幽,星光闪耀。和煦的夜风吹过启承殿,美酒飘香,心脾醉人。
色泽圆润的玉杯在南宫邪手中不停地打转,葵初说忌荤腥,忌沾水,可特制的清酒无妨。
九转金龙壶内的酒水已经去了大半,透过手中醇香的淡红色酒水,南宫邪仿佛看到那个七月。
女人是水所做,他是知道的。可他从没有见过一个女人的身体里可以容纳那么多的血,混夹着苍白的脸色,汹涌似海。
藏在房梁上,看着那么多的血源源不断地从她的身体流出,触目惊心。
那一刻,他想到那些人曾与他诉说过的事情。
上位之争的残酷总是不厌其烦地在皇宫内上演,未雨绸缪所下的黑手更是家常便饭。他的母妃好不容易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明枪暗箭怀了他,可在分娩的时候,还是着了其他妃子的道,拼尽全力生下了他,自己却血崩而亡。
自他出生开始,那些人总是握着他的手告诉他,“邪皇子,你可知道,你是你母妃用性命才保下的…”
她们总是一遍又一遍地诉说着他母亲的遭遇,将那些血腥根植进他的骨子里。她们说着,他懵懂地听着,可是百闻怎如自己亲眼见一面?
直到自己潜入北宜国时,见到那个叫乐正锦虞的女人。
嗯,南昭国皇室的男子总是无比风流,体内的薄情承袭了一代又一代。到他这里,已经完全颠覆了历代帝王。他可以一夜封妃数十人,后宫何止三千,宠着弃着,数不清的女人,记得容颜的寥寥无几。
还没有坐上帝王位置时,提起南昭国的邪皇子,人们总是摇头称一句纨绔放荡,他也成天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类的话挂在嘴边,周转各地,处处留情。
南宫家铸造的冷情不在外表,而深埋在血液中,融入进骨子里。他可以在上一刻与那名女子欢好,下一刻也能将她当场分尸。在他看来,女子只是玩物,从不管她们的死活。
他辗转进了北宜国,乐正无极年老,弄进后宫的妃子却是鲜嫩娇媚,他不介意用年轻俊朗的体魄去征服她们,让她们对自己死心塌地。
那日,他闯进了疲q宫,想瞧瞧那个得到宇文靖垂青,暗地里却大胆地与情郎私奔的五公主究竟长成哪副倾国倾城的模样。
结果让他看到了那一幕。
秦贵妃出现时,他悠闲地坐在上面,后宫女子相斗的戏码无非是这些,你掐我一下,我踹你一脚,你捅我一刀,我刺你一剑,然后转移到相互的子女身上…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乐正锦虞竟已珠胎暗结。
他顿时收起来看热闹的心思,平静地看着她眼中的恐惧。
第一眼见到她,美则美矣,性子却过于软弱,南昭国的空气都比她灵动。
可看到她竟有勇气反抗,伸手打翻御医手里的堕胎药时,他对她的印象稍微有所改观。
那个时候,他想到了那些人从小在他耳边说的话,他透过乐正锦虞,看到了从未谋过面的母妃。放在梁脊上的手指动了动,以他的身手,偷偷下药定能从张牙舞爪的秦贵妃手里救那个可怜的女人一命。
正待他准备出手的时候,乐正无极竟亲自来了疲q宫。
他早就从那些妃嫔口中得知他的残忍虚伪,但他没想到乐正无极对自己的女儿也毫不手软。
然后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女人血流如注的模样。
明明止也止不住地剧痛,可是她居然支撑着爬到乐正无极脚边,期盼他能够救救她腹中早已流逝的孩子。
真是蠢啊!
都落到那种田地了,还在痴心妄想着父皇的回心转意。真是蠢得可以!
“太医,好好为他诊治,别让她死了!”乐正无极扔下这句话就出了疲q宫。
用如花似玉的女儿换取东楚十座城池以及数不清的珠宝聘礼,任谁挑选都是最划算的交易。
他清楚地看着乐正锦虞听到太医的话后昏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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