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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君千里-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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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使鬼差地,叶鸿生心里萌发了一个念头,又轻手轻脚地爬上楼去。叶鸿生贴在阮君烈门口,听他的动静。阮君烈在屋里发出一阵若有若无的低喘。
叶鸿生心里好像炸开了一个火种,再也忍不住,将门打开,闯进去。
阮君烈惊得抓起军服,披着身上,回头叫道:“你出去!”
叶鸿生一言不发,将门插上。
叶鸿生几步上去,强行动手,剥阮君烈的衣服。
阮君烈穿得少,来不及掩饰,一下被叶鸿生扯开裤腰,露出身体。阮君烈勃‘起了,他有了反应。
叶鸿生欣喜若狂,扑上去狂吻他。
叶鸿生激动得嗓子变哑,哑声说:“子然,你也不算很烦我,是不是?”
阮君烈尴尬得想死,面红耳赤,剧烈地抗拒着,咆哮道:“宾卿!你出去!”
叶鸿生哪里肯听,扭住阮君烈的手,把他按在榻上,急不可耐地去吻他。叶鸿生摸到他勃‘起的硬处,搓‘揉着。
阮君烈一阵哆嗦,挣扎道:“我叫你出去!听不见吗?不出去就枪毙!”
阮君烈已经完全硬起来,身上带着荷尔蒙的香气。他面目狰狞,在情‘欲的漩涡里奋力挣扎着。
叶鸿生勉强停下来,离开几厘米,看着他,哀求道:“子然,我喜欢你,喜欢得要命。你行行好,可怜可怜我。让我亲亲你,好不好?”
阮君烈窘迫得不行,脸上烧得通红,恨道:“还不住嘴!”
叶鸿生的嘴唇已经凑上去,漫山遍野地亲起来。
阮君烈急促地喘息着。
叶鸿生先是与阮君烈接吻,百转千回地纠缠他,追逐他。
阮君烈与叶鸿生唇舌交缠,神情绝望又烦恼,自暴自弃地与他亲吻。
两人来不及脱光,刚脱掉裤子,还穿着上衣,就开始交‘媾。叶鸿生与阮君烈四肢交缠,互相摩擦,在紧紧的拥抱中,阮君烈急促地射出来,汗水浸湿了背心。
阮君烈射‘精的表情煽惑无比。
叶鸿生爱得心尖发疼,不停地吻他。
叶鸿生把手伸进阮君烈的背心,摸过他的每一寸肌肤。阮君烈因为性‘爱冲动而绷紧的身体,肌肉鼓胀着,汗意勃发,意犹未尽,还没平静下来。
叶鸿生满怀爱意地磋磨阮君烈的身体,吻他身上的弹痕。历经战火,阮君烈身上留下一些弹痕,结了伤疤,没有办法消褪。
叶鸿生缠绵入骨地亲着那些弹痕,用唇舌反复吮‘吸。
阮君烈血气方刚,经不起撩拨,没多久,他又硬了。
叶鸿生热烈地吻阮君烈,用房中的凡士林简单润滑一下,侵入他的身体。
插入之后,阮君烈感到不舒服,在痛意中皱起眉头。
阮君烈撕扯叶鸿生的军服上衣,叫他“滚开”。
叶鸿生搂着阮君烈,一边不停地道歉,一边将阮君烈的背心向上卷,褪掉,连军服一起脱掉,袒露出他健美的男性胴体。
叶鸿生挺起腰,开始缓慢地深入阮君烈的身体,与他合二为一。叶鸿生的腰力很强,阮君烈不得不随着他的起伏扭动胯部,艰难地适应。
没被操一会,阮君烈就暴躁起来,受不了被操,要掀翻身上的人。叶鸿生不得不将他紧紧按在身下,用强健的胸膛抵住他。
阮君烈发出呻吟与咆哮,一阵切齿痛骂。
叶鸿生极尽温柔地吻阮君烈,乞求他,但是死活不放手,在他耳畔热切道:“我喜欢你,子然。别推开我!求求你!”
叶鸿生伏在阮君烈身上,倾诉着爱意。
阮君烈汗流浃背,胸膛剧烈起伏着。他又痛又麻,体验到一种陌生的快感,令他脊柱发麻,羞耻到极点。阮君烈不甘心随叶鸿生起伏,收紧了腰腹,与他互相砥砺。
在不停歇的贯穿中,阮君烈喘息着,不驯服地挣动着,汗水裹了一身,淌在颈子、胸口上,微微发亮。
叶鸿生嗅着阮君烈的气息,含住他的喉头,急切地吮‘吸、亲吻。
阮君烈被深深刺入的快感与痛感所刺激,蹬开了榻上的被子,将床单揉得起皱。木制的雕花床榻发出摇晃声。
叶鸿生搂着阮君烈,一阵浓情狂爱。
阮君烈的喉咙里滚动着压抑的呻吟;最后还是闷叫出来。
两人弄翻枕席,一夜风流。
第 49 章
闷雷在天上隆隆作响,泼剌剌下一场暴雨。
瓢泼的雨水,涨起河里的船。
雨水断断续续的,天气一天比一天闷热起来。
这一日,太阳亮堂。屋檐往下一滴滴的落水。
椴木大门打开,一个卫兵揣着钱,正要出门去称肉买菜。卫兵回过头,扯开嗓子,洪亮地问道:“牛肉、绍兴酒、白糖,还有醋!还要旁的吗?”
“没啦!”厨子叫了一嗓门。
卫兵跨出门槛,正要奔出去,又被人叫住。
叶鸿生叫道:“买些肥皂回来!”
叶鸿生捋着袖子,手上水淋淋的,从院子里走出来,问他:“钱够吗?”
卫兵摆摆手,说:“够的够的!”
叶鸿生笑笑,看他跑走,又回到后院。院里长了几丛竹子,翠色‘欲流。园丁在庭院里,正将落在地上的水泽、树叶拾掇干净。
叶鸿生将阮君烈的衣服从盆里拿出来,一件一件挂好。
卫兵们站在后院门口,看叶鸿生晾衣服。
自从叶鸿生住下,他每日都给长官洗衣服。洗衣的妇人没有用武之地,只好擦地,擦窗户。阮君烈的军服、衬里、床单、毯子,叶鸿生全不许旁人沾手,亲自浆洗。
叶参谋拍司令的马屁,快到了肉麻的程度。卫兵们啧啧称奇。
一个体面的军官,身上的军服必须整洁。稍微有点身份的军官,都有副官、警卫帮忙洗衣服,能替阮君烈洗衣服的人大把大把。
叶鸿生非要自贬身价,跟下面的人抢。卫兵们也不知作何评价。
连这种地方都要表现……
卫兵们唏嘘着。
不过叶参谋洗得确实干净,动作也利落,不像妇人那般拖泥带水。憨女人拿棒槌砸好半天,皂角揉上半盆,还没洗干净一件外套。叶参谋拿肥皂给长官洗衣服,像行军打仗一般雷厉风行,一会就洗干净满盆衣裳,全部晒好。
司令很宠叶鸿生,什么事都许他插手。
两人常常秉烛夜谈,商量军政大事。
除了站岗的人,其余卫兵都聚在前院打小牌,留长官们在后院慢慢谈。
卫兵们都知道,叶参谋是最会服侍司令的,他一个人在那里,抵得上一个连队的警卫员。
叶鸿生住了半个月,阮君烈再也没叫人给他打扫房间,也不再叫人给他刮痧,搓背。不消说,这些都让参谋长代劳了。
叶鸿生干完活,把手擦干,戴上帽子,招呼自己的随从官,一起去镇外的军营里。
阮君烈给孙仲良的队伍配了枪和子弹,正在操练。
叶鸿生点了一批十五师的士兵,每天一同到军营里,带新兵一起学习操练。
走之前,叶鸿生到楼上,敲阮君烈的门,说:“我去镇外。”
阮君烈正拿着一封徐州发来的电报。
叶鸿生推开门,见阮君烈心不在焉地对他点头,恩了一声。
叶鸿生不敢打搅他,悄无声息地关上门,下楼。阮君烈在楼上,见叶鸿生穿过二门,走出大门,骑上青马,带人一起往镇外的方向奔去。
阮君烈丢开电报,放下掩饰,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茶水放在桌上,已经变冷。阮君烈一口气灌下去,胸口稍微清凉点。
这几日,他累得不行。倒不是肉‘体的劳碌,阮君烈觉得精神上负担太重,比战场拼杀还累得多。
同最好的兄弟上床了!
阮君烈一想起来就要崩溃,头痛欲裂。
那天晚上,他们两人抱在一起,干柴‘烈火,有了肌肤之亲。
完事之后,阮君烈不知多么懊恼。
我这是怎么了?阮君烈扪心自问。明明知道他想干什么,应该远着他!为什么非要留下他……
阮君烈烦躁得很,胃口也变得不好。
为了集中精神,阮君烈没有带女人随军,一心一意干事业。可他的情‘欲随身带着,丢不掉,会时时困扰他,给叶鸿生可乘之机。
阮君烈是个豹子一样的青年,血热得很,哪里能没有欲求。只是他想不到,叶鸿生居然敢乘虚而入。叶鸿生心思偏颇,阮君烈是知道的,但那已经好久了!
这样长的时间里,叶鸿生没有做出越界的事情,现下却接二连三地……
阮君烈暗暗咬牙。
阮君烈一向看重事功,看轻情爱。他理所当然地认为,过个一年半载,叶鸿生就该把可笑的念头抛到脑后,回归正途。没想到叶鸿生这么……死心眼!
羞耻的心思一上来,阮君烈就想拿枪崩了叶鸿生。
可惜他们亲住一起的时候,枪放在桌子上面,阮君烈没捡起来,对叶鸿生开枪。眼下更不可能开枪,事后追惩。更何况,在阮君烈心里,叶鸿生的人品性情,很值得自己另眼相看,待他好一些。
阮君烈隐忍下来,希望一切像夜露一般,随着白昼的到来被蒸发,了无痕迹。
白日里,叶鸿生更加恭敬,温顺,似乎没有什么不对劲。
阮君烈扶住额头,发出一连串咒骂。
事实上,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自从叶鸿生得手之后,他们忍不住又亲热了几次。
每次都是阮君烈被叶鸿生捉住。
只要阮君烈有生理需求,欲‘望抬头,叶鸿生都能发现,比雷达都灵。一旦发现,叶鸿生就会热烈地纠缠他,要与他共度春风。
阮君烈不喜欢被压住,叶鸿生就用别的方式占有他,与他亲热。
叶鸿生的口腔温热,激烈地吮吻,一直到他射出来。
阮君烈坚持不住,很快缴械。
阮君烈臊得快死了。
昨天晚上,叶鸿生又一次捉到阮君烈,焦灼地亲吻他。
阮君烈半软半硬着,狼狈地抗拒道:“宾卿,放开我!这像什么样?将来我们都是要成亲的!”
叶鸿生死死搂住他,剖白道:“子然,我喜欢你!我这辈子不会成亲的!我等着你,心甘情愿陪你。你不愿意也不要紧。我心里就是这样喜欢你!”
阮君烈暗自骂了一句“我‘操”,欲哭无泪。
叶鸿生绝对不说“不许你成亲”。叶鸿生万分热烈地追求,泣血一样的发誓,样子之恳切,态度之卑微,让阮君烈的无法消受,铁石心肠瞬间融化,变得绵软无力。
阮君烈扳住叶鸿生的肩膀,郁卒道:“宾卿,你不要这样……”
叶鸿生用一片热诚覆盖住阮君烈,将他击倒。
等阮君烈飨足了情‘欲,清醒过来,他又会低落下来,陷入自我厌恶。
叶鸿生感觉出来,安慰道:“子然,是我辜负了你。你只管恨我,我喜欢你。”
阮君烈恹恹地摇头。
阮君烈仰卧在床上,拿手遮住眼睛,喃喃道:“我不恨你,我恨我自己……”
叶鸿生听了,不知怎么就难过起来,默默不语。
在黑暗中,叶鸿生用嘴唇轻触阮君烈的身体。
早晨起来以后,叶鸿生也没说话,照旧给他洗衣服、洗被单。关于洗衣服这件事,阮君烈也觉得一百个不妥。哪里有参谋长给人洗衣服的!堂堂一个少将军官,低三下四的洗衣服!连自己的脸都被丢了!
阮君烈烦躁地翻了一下抽屉,想找一只笔出来。
可是不让叶鸿生洗也不行。要是让士兵们发现自己床单上的精斑,揉皱的背心上沾染的腥气,他的脸面就完了!没法再做人!
阮君烈找不到钢笔,用力推上抽屉,咒骂一句,从桌上找了一只毛笔。
阮君烈拿出砚台,开始研墨。
墨汁研好后,他定了定神,准备拿毛笔在纸上画个地图,初步拟定一下防御计划。
卫兵从楼下跑上来,报说:“长官,有客人上门!”
第 50 章
卫兵从楼下跑上来,报说:“长官,有客人上门!”
阮君烈刚落笔,画了个山形,没抬头,问道:“是谁?”
卫兵乖觉地跑进来,附耳道:“是彭乡的船总老大,管那些水上撑船人的老码头。”
阮君烈提着笔,揣度一下,吩咐道:“请他到厅里坐,上茶。我等下就来。”
卫兵下去泡茶。
阮君烈拿毛笔粗略地勾出一个地形轮廓,将平射炮、榴弹炮、轻重机枪等位置标出来,又画了一道防线,将装甲兵、步兵布上去。此地地形不大适合装甲、坦克作战,但还是派得上用场的。阮君烈心里想着,手上一路标画,把滩涂、险峰、不能布兵的地方也简单画出来,将地图上大致标满。
他在右下角点个圆心,是镇子所在处。
完成之后,阮君烈将图纸放在书桌上,让墨迹自行晾干。
阮君烈站起来,掩上书房的门,整装下楼。
后院的正厅,中间有一张雕刻寿字的拱壁八仙桌,两边各摆了三个光板圈椅,船总正坐在一个椅子上,吸纸烟,旁边摆了一盅茶水。
船总是个五十来岁的男子,穿着青色缎子做的马褂,生得肩宽臂厚,一双手十分阔大,一看就是吃四方饭的。他穿得周正,专来拜会阮君烈,因此带了顶帽子。走一路,他热了,坐下来,正拿帽子来回扇风,见到阮君烈现身,他又把帽子放到桌上,站起来,叫了一声“长官”。
船总说:“打搅了。”
阮君烈说:“客气。吃茶吗?”
船总说:“吃了。”
阮君烈亲自给他斟一杯茶水,坐下,与他寒暄一番,问出他的姓氏年龄。船总姓杨,在水上掌码头已经有二十年,来往的船主水手都认识。
阮君烈问他有何贵干。
船总说:“长官,水面上不太平。你管不管?”
阮君烈问:“什么事?”
船总与他说了一件事情。
彭乡的水路比陆路发达,这乡的生意人倘若想出去发财,免不了差工人们用扁担挑着货品,压在船上,来回往还。这样大的买卖,镇上是要抽税的。近两年,山上聚了些散兵游勇,成了气候。山匪也涉到水路,要抽一成的买卖钱。
在阮君烈的队伍没来之前,买卖的船队都给山匪一成红利,以保平安,不给镇上税费。最近,政府军队开来,彭镇长的胆子大起来,叫他们交税。有些船队不乐意,念叨着我既交过税钱,又给山匪打劫,成什么肥羊了?
彭镇长讲,山里的土匪要钱,自然可以不给的。
彭乡本来没有匪类,清净自然。一些撑船的人就当真不给了。
山匪与叶鸿生在山中遇过一场,没讨到好,唯恐没了威风,急突突地要钱要红利。水手们也不好惹,便骂仗,互相打起来。
山匪打死了一个撑船的伙计。
船队的水手们操起刀子,一涌而上,捅死了两个山匪。
这下麻烦大了。
船队要做生意,山匪不做生意。倘若山匪专门守着码头,打死几个客人,抢走东西,码头就不要开船了。惹出乱子的水手告诉船主。
船主发愁,来找船总。
船总找彭镇长。
彭镇长叫他来找阮君烈。
船总知道阮君烈带兵来了,但是,船总不晓得他是个什么货色。
船总旁观几日,见军队驻扎下来,未曾偷鸡摸狗。士兵们举止彪悍,走路带风,但是出手大方,晚上回军营点卯睡觉。船总觉得可以来谈一谈,观观风。
阮君烈爽快道:“当然管。”
船总高兴道:“长官肯做主,再好不过。”
阮君烈叫他带自己去看看,在哪里打死人的。
船总戴上帽子,引他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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