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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君千里-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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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鸿生乘机捉住他的手,阮君烈顿时僵住,不知如何是好。
  叶鸿生温存道:“长官,我死了没有什么可惜。你不要蹚进去。”
  叶鸿生用手覆盖住阮君烈的手,扣住他的手指,微微用力。
  阮君烈稍稍挣动了一下,没有挣脱。
  叶鸿生像握住什么一样捉紧阮君烈,把他握着滚烫的手心里,满怀温情地唤了一声“子然”。
  阮君烈不做声。
  
  门忽然打开,发出“呯当”一声,含香端着一盆水,冷着脸,站在门口。
  阮君烈闪电般挣开叶鸿生的手,回头看。
  含香端着一盆水,走进来,把水盆往椅子上一放,冷道:“我来照顾他,你可以去办公了!”
  阮君烈撇开目光,往旁边让让,让她站到床边。
  含香站在他们中间,捋起袖子,准备替叶鸿生擦拭。
  叶鸿生往上坐一坐,靠在枕头上,不舍道:“长官。”
  阮君烈站在门口,对叶鸿生说:“你好好休息,我要去司令部。你放心养着,等好了我就送你回家。”
  阮君烈说完,仓促地转过身,看也不敢多看一眼,匆匆去客厅,穿衣服走人。
  叶鸿生望着阮君烈的背影,望眼欲穿。
  含香冷眼望着叶鸿生,说:“我帮你擦身,先伸出手。”
  叶鸿生伸出手。
  含香端来的不是热水,是普通凉水。含香将毛巾敷叶鸿生手臂上,猛擦两下。
  叶鸿生冷得激灵一下,终于扭过头,苦笑道:“谢谢你。”
  
                      
  




第 27 章

  叶鸿生住在阮君烈家,慢慢安顿下来。
  阮君烈发现含香容不下叶鸿生,立刻不再使唤她。
  阮君烈去找哥哥,拿自己家里的一个善烹的厨子,还有一个会缝衣裳的小丫头,两人一起,把陈嫂换来。
  阮君烈叫陈嫂调理叶鸿生,又让一个半大的男孩子帮着伺候。
  他们两个人只需要照顾叶鸿生,其他什么都不用管。
  
  叶鸿生认得陈嫂,见了她也不生分,陈嫂替他浆洗衣服。
  阮君烈要陈嫂做饭给叶鸿生吃,尽量做得可口一些。
  陈嫂每天给叶鸿生做饭,先做百页包肉,炖了清汤,给他喝。等叶鸿生的胃口好起来,陈嫂又买了鳝鱼,炒鳝丝给他补气强身。
  陈嫂去买顶好的油豆皮、咸肉和骨头,炖出来的汤香得紧,补得很;大冬天,她又买到昂贵的鳝鱼,炒出来的鳝丝又软又嫩,鲜得可口。
  这些都是叶鸿生喜欢吃的菜。
  阮君烈不许其他人打搅叶鸿生,生怕他养不好,一律不准客人来家。
  含香见了,胸闷得不轻,时不时像个病西施一样躺在房里。阮君烈知道她没事,也不理她,经常不在家中吃饭。
  叶鸿生基本上呆在房里,别人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想走动的时候,叶鸿生就到阮君烈的书房,打开一扇小窗,临风展书读。
  大家倒也相安无事。
  
  这一天,阮君烈没有应酬,提前回家。厨房急忙开伙。
  阮君烈发现叶鸿生不在房里躺着,他四下找了一下。
  叶鸿生天天不吭声,一个人呆着,顶多与陈嫂说几句话。
  阮君烈怕他闷,想起来,就找他说话。
  书房的珠链又放下来了。
  叶鸿生在书房。
  阮君烈隔着一帘珠光,看到叶鸿生坐在里面,忽然心生感慨,不是滋味。
  那一天,叶鸿生也是这样呆在书房里,如果他没有拨开珠帘就好了。
  他就不会看到让自己尴尬的一幕。
  不会撞破叶鸿生心中的秘密。
  后来也不会……
  总之,也许他们俩不会变成今天这样,不尴不尬地,住在一栋房子里也羞于交谈,不能像过去一样随便。
  阮君烈感慨一番,依然掀开珠帘,叫了一声“宾卿”。
  叶鸿生拿着一册书在读,垂着头,听到他的声音,立刻抬起头,露出个笑容,说:“今天不忙?”
  阮君烈说:“还好,我下午要见一个客人。不会很吵。”
  叶鸿生忙说:“不要紧!”
  阮君烈笑起来,过去看一眼,发现叶鸿生在看欧洲军事史。
  阮君烈觉得看书费心,劝道:“你不要想太多,好好养伤。”
  叶鸿生快要闷死了,只能苦笑,说:“好。”
  书房里一阵幽香。
  阮君烈嗅到,发现一个装饰用的瓷瓶里插了两支梅花。
  陈嫂出门的时候,在外头掐两支花,带回来,放在叶鸿生的房间,给他解闷。
  寒梅冷香浮动,叶鸿生很喜欢,像得了宝一样,又捧到阮君烈的书房,放进瓶子里养着,让它陪阮君烈。
  阮君烈其实不大去书房。
  今天见到梅花,阮君烈还蛮高兴的,微笑了一下。
  叶鸿生顿时心头一动,唇边也带上笑容。
  阮君烈坐下,与叶鸿生聊天。
  这几天,阮君烈抽空调查过丁云鹏的厂子,责罚了犯事的部下,准备做点补偿。
  阮君烈问:“他家里,如今还有什么人吗?”
  叶鸿生摇了摇头,又仔细想想,说:“他应该有一个孩子,不知放在谁家。也许是朋友家,他走前一定把他藏好了。”
  阮君烈为难道:“这怎么办?”
  叶鸿生说:“他也许留下了户头,存着抚养费。你可以查一查,查他妻子的名字,如果查到,就把钱放上去。”
  叶鸿生觅着记忆,说出一个名字,又猜测可能的开户时间与地点。
  阮君烈拿过一个本子,用笔记下。
  他正写着,厨房的人跑到客厅,叫起来,问中午要不要做枣泥酥饼。
  阮君烈喜欢吃鲁菜,不怎么吃点心。
  叶鸿生喜欢苏锡菜,嗜好带一点甜的东西。
  家里有红枣,阮君烈差人制成枣蓉,搀和猪油与白糖,做盒子酥点心给叶鸿生吃。
  这样大费周章的,又要惹人讨厌。
  叶鸿生忙说:“不用,我不想吃。”
  佣人听见,就要走。
  阮君烈急忙站起来,叫道:“快做!别做多了,一次少做点。”
  阮君烈起身的时候,他的本子里掉下一个东西。
  叶鸿生眼尖,发现是一枚勋章。
  原来阮君烈把自己的一枚奖章收在本子里,不小心掉出来,在空中闪了一下光,往地上坠去。
  叶鸿生唯恐摔坏了,马上弯下腰,去替他捞。
  阮君烈一时闪神,就见叶鸿生往自己脚下扑,大惊失色,用手去扶他的肩膀。
  等阮君烈扶到叶鸿生的时候,叶鸿生已经眼疾手快,捞住奖章,松一口气。
  阮君烈吓了一跳,将他扶起来,惊到:“你干什么?”
  叶鸿生把奖章放在桌上,舒开眉目,笑说:“你东西掉了。在这里。”
  阮君烈看一眼,发现是一枚九等宝鼎勋章,不值什么的。
  阮君烈无奈地感叹一声,将叶鸿生按回椅子上,烦躁道:“你管这些干什么?不要弯下腰,对伤口不好!有什么好捡的?”
  阮君烈将手压住叶鸿生肩头,训他一会,叫他不要轻举妄动。
  叶鸿生楞了一下,顺从地听他训。
  阮君烈说了一通,忽然发现叶鸿生不做声,只看着自己,眼波温柔得吓人。
  阮君烈立刻收回手,扭过脸,粗声道:“下次别这样了。”
  尽管阮君烈的态度冷淡而僵硬,只是单纯的好意,叶鸿生看着阮君烈的侧脸,听到他说出来的话,心都要融化了。
  叶鸿生正要上去捉住他的手,好好承诺一番“下次一定不这样”。
  不想,他忽然听见楼梯一阵响。
  听见阮君烈的说话声,知道他回家,含香跑下楼来。
  叶鸿生急忙收手,没敢碰到阮君烈。
  阮君烈也听见,转过头,朝珠帘外走去。
  含香见阮君烈从书房出来,扑在他身上,搂住。
  阮君烈无奈道:“你病又好了?”
  含香穿着新做的掐腰小袄子,头发梳得十分标志,用美目怨着他,说:“你多看看我,我就好了。”
  阮君烈与她一起走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摇头笑道:“我多看看你,你就不会好这么快了。”
  含香不管,把香腮靠到他肩上。
  阮君烈叹一口气,摸摸她的头发。
  
  自从叶鸿生搬进来,含香好像神经质的母猫,快要疯了一样,一刻不能安心。
  叶鸿生一副大病初愈的虚弱样子,含香争不过他,不管心病还是装病,阮君烈都不搭理她,只去看叶鸿生。
  含香哭湿几条枕头巾,觉得不是办法,咬咬牙,一骨碌爬起来,重新下楼。
  只要阮君烈在家,含香必定打扮得艳光四射,穿上最漂亮的衣服,画好眉,坐在客厅,不离开他的左右。
  即使阮君烈走到叶鸿生的房间问候,她不进去,也一定在外面目光炯炯地看着。
  叶鸿生感到如芒在背。
  有时候,阮君烈烦躁起来,叫她不要缠着自己。
  含香一句话不说,立刻哭起来,柔肠寸断的样子。
  阮君烈头痛,只好随她去。
  阮君烈暗自诧异,他没想到叶鸿生是什么样的感情,也没想到含香是这么痴情的人。幸亏他没有把含香送给叶鸿生……
  无论是叶鸿生还是含香,跟他都不是一种质地。
  他们的感情方式让他十分吃不消。
  阮君烈只好出去,尽量不呆在家里。
  厨子做好饭,将油爆双脆,酱汁鸭子端上桌,问阮君烈要不要上点心。
  阮君烈指着叶鸿生的房间,说:“送过去。”
  阮君烈站起来,对叶鸿生喊:“宾卿,看看你想不想吃这些?”
  叶鸿生摇头,说:“不用。”
  叶鸿生尽量不跟含香照面,吃饭也不在一个桌上,与陈嫂在一起吃饭。
  陈嫂已经给他做好饭,阮君烈是在客气,怕他不上桌会不开心。
  枣泥酥出锅,香气四溢。
  厨子将点心端出来,送到叶鸿生房里。
  大家都准备开饭。
  
  阮君烈忽然想起下午的事,去打一个电话约时间。
  叶鸿生去到客厅盥洗室,将手洗干净。
  叶鸿生洗手的时候,望见阮君烈的身影印在镜子上。
  叶鸿生回头看一眼。
  没人能看见自己。
  叶鸿生又转过头,开始放心大胆地观察阮君烈。
  阮君烈拿着电话,披着军服,姿态放松,正在与人说话。
  叶鸿生尽情地看了一会,把手放到镜子上,慢慢抚过他的身影,顺着肩膀,一点一点抚摸下去……
  叶鸿生目光迷醉,恋恋不舍地用手指描摹他。 
  阮君烈与人约时间,没有一下谈妥,多逗留了一会。
  见他还没有走。
  叶鸿生把嘴唇贴在镜子上,从上到下,偷偷吻了一遍。
                      
  




第 28 章

  阮君烈约了一位古董商。 
  法币一直在跌,阮君烈不想让物价影响军队开支,加上家中费用也不少。 
  虽然有哥哥帮忙打理,阮君烈暗自认定,还是多做些投资比较好。 
  古董商人有宫廷背景,认得一群遗老遗少,会识别珍宝,人品也可靠,是本地的珠宝大王。 
  古董商先与阮君烈喝一次茶,之后,陆陆续续给他带来一些东西。 
  阮君烈先看过薄如蝉翼的瓷器,都是些极脆弱的美器,康熙朝的东西,他并不是很中意,没有买。 
  过几天,古董商又拿来质地细腻的玉杯、玉盏,每一个都精美可爱。 
  阮君烈把玩一番,似乎挺喜欢的,也没有买。 
  又过几天,古董商拿出金器,阮君烈这才动心。 
  阮君烈买下一枚顾命大臣的金印,又买了一尊小巧的金质佛塔,供奉了舍利。七层佛塔层层镶嵌珠宝,华美动人。 
  古董商满意地走了。 
  阮君烈将宝贝拿给叶鸿生看。 
  叶鸿生见他出手豪阔,暗暗吃了一惊。 
  叶鸿生忧虑地说:“需要变现的时候,万一出不掉怎么办?” 
  阮君烈笑道:“怎么会。” 
  叶鸿生看着佛塔,无法想象,在大部分人吃不上饭的时候,如此奢华的珍玩宝器,谁来买?
  阮君烈心知肚明,叶鸿生没有几个阔朋友,没法接受奢侈无度,挥金如土的生活方式。 
  阮君烈笑一笑,安慰说:“卖不掉就留着,总可以保值,又不指望拿它救命。” 
  买了这种东西,阮君烈居然还有钱! 
  叶鸿生又是一惊。 
  阮君烈想怎么置产,他最好还是少管,反正他也不懂。 
  叶鸿生决定去找些文章看,消磨下时间。 
  叶鸿生到阮君烈的书房,看到一份新的《大公报》。他坐下来,安静地读了一会,发现报道没有写完。 
  叶鸿生翻了一下日期,发现是昨天的报纸。 
  他站起来,决定到门房那里找一下,看看有没有今天的。 
  叶鸿生穿上大衣,打开‘房门,干冷的空气扑面而来。 
  他呼出一口气,感觉到一阵神清气爽。 
  叶鸿生穿着靴子,走下台阶,准备到门房处找报纸。他随便朝外面瞥了一眼,发现公馆外头,卖花的老太太不见了,多了一个算命的。 
  冬日里,无花可卖,老太太不见了,不奇怪。 
  怎么突然多了一个算命先生?
  叶鸿生心里有疑窦,问门房:“什么时候来了个算命的?” 
  门房说:“啊?不知道。” 
  叶鸿生皱起眉头。 
  此地人烟稀少,哪里有人算命?
  门房见他不喜欢,就叫卫兵来,将算命先生赶走。 
  叶鸿生回到房里,惴惴不安地度过一夜。 
  
  第二天早上,他打开门,发现算命的走了,又来了一个卖香烟的。 
  阮君烈的公馆地处偏僻,人流稀少,很少有人一天都在这里卖东西。卖花的老太太也是时而出现,仅仅在下午。 
  叶鸿生沉闷地回到屋里。 
  看来军统还是发现了,对他们两人都产生了怀疑。 
  叶鸿生一阵焦虑,不知如何是好。 
  思考片刻,他觉得陈铮很危险。 
  根据平时的表现,阮君烈的嫌疑肯定比他小,现在,军统可能正在调查自己。 
  他最近没有现身,陈铮知道他在养伤,不会在意。 
  陈铮会继续工作,其他人也会一如既往。 
  他们可能已经被军统盯上了。 
  叶鸿生一下着急起来,决定冒着危险出门,去通风报信。 
  叶鸿生找一点钱,准备出门去,结果卫兵不放。 
  阮君烈有令,不准他出门。 
  叶鸿生正和卫兵说情,阮君烈得到回报,出来说:“宾卿,你做什么?天这么冷,你要去哪里?” 
  叶鸿生忙说:“有点事情,我出去一下就好。” 
  阮君烈不许,说:“什么事情?” 
  温度很低,细雪纷纷飘零。 
  他们呵出来的气是白色的。 
  阮君烈捉住叶鸿生的肩膀,将他推进门厅里,说:“你还没有好,要办什么事?” 
  经过一段时间静养,叶鸿生差不多已经痊愈,急切道:“我好了,没事。我明天就搬出去。” 
  叶鸿生连珠炮一样,恨不得马上搬出去。 
  阮君烈心中不快,沉下脸,说:“你家里很冷,不是养伤的地方。等天气暖一点,我送你回去。” 
  叶鸿生哪里等得了,尽量掩饰着焦急。 
  阮君烈说:“你要办什么事?” 
  叶鸿生按捺下来,想一想,说:“我妹子的忌日要到了。我一直没有供养她,昨天梦见她,说我让她受苦。我要给她做水陆法会,超度她。” 
  阮君烈听了,脸色缓和下来,说:“你想怎么做?” 
  叶鸿生一一告诉他。 
  阮君烈说:“你不必去,我会让人替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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